第九章 尴尬相聚
龙大极为不满的是她两个妹妹，双方牵制，谁也无法奈何谁。既然活着极三千烦恼，三千痛苦，不如放纵身心，享受杀戮带来的片刻欢愉。她也是孤独的，不断挑选“幸运儿”在折磨和是施虐中寻找共鸣，这样就有人能理解她的痛，可是没有一个能完全承受下来。每月一个，实在难以抚平心中伤痛，她一下把幸运儿的头拧掉，畅饮腔子里咸鲜可口的血液，血液顺着她的嘴角一直滑落，染红挂在胸前的一颗血色佛珠。佛珠的来历她并不关心，荣盛的一切都是她的财产，无关来历，属于即拥有。片刻后她的鬼瞳逐渐淡化，苍白的脸庞多了几分血色，如果没有几道纠结一起不断蠕动的伤疤，也许还是个美人胚子。
短发龙三将杯中血酒一饮而尽，看着越来越出格的大姐心里不是滋味。要一个能够收容她们的“家”真的很难，再这样下去荣盛迟早毁掉。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昔日三姐妹儿时恩情不在，这不是她们的错，而是李开阳一手早就，这种渣滓不应该活在世上！
红发龙二每次看到佛珠都会想到义父荣军，一切本来属于自己，如果自己离开她们肯定会被殡仪馆剿灭。三姐妹和殡仪馆相互矛盾，又相互制约，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任何一方稍有变故就会土崩瓦解。这种关系已经持续了六年，稍有不慎就会沦为鱼肉。她摆摆手，只好打圆场：“想在的人越来越没用，胖的一身油，瘦的一身骨，随便玩几下就挂了，蚂蚁都比他们活的久。小盛，打扰大姐性质，在不找到能让大姐尽心的人下一个幸运儿就是你！”
宣泄后龙大恢复理智，龙二的话令龙大五味杂陈。自己才是盛建良的主人，她根本无权命令。如果不是她的怠慢，殡仪馆休想将任何一个人带出废楼，俞霜菲也会成为新傀儡……要有新傀儡现在还要再等一个月。真是的，饮完血液她甩手将人头丢给盛建良。
贾先令离开瑶池仙境后并没有离开，等到盛建良的座驾从车库里开出来后一路尾随，发现他居然也和废楼有关系。普通人一旦进入废楼九死一生，可他半小时后安然从废楼出来，像是逛自家的后花园，看来所有的秘密都在这废楼内。刑侦二老的死令他惋惜不已，对于公布的案件“真相”留存怀疑，很有必要重审。来到宜城二十年，从来没有破不了的案，唯独有一件没有真正完结，并不是案件本身难度有多大，而是逮捕所需要的代价。
宜城公安局。副局长收到检察院下发的案件重审告知书，这种单子无非是有人对案件不满提出上诉，要求重新取证配合调查之类的，正要签字时发现检查组一栏用极为工整的楷体字写有贾先令三个字。副局长脑袋嗡嗡作响，这个瘟神好不容易离开公安局却跑到检察院，将长达二十年的萧氏叔侄案彻底推翻，引起巨大轰动，最后萧氏叔侄获得高额大央赔偿，局里不少人受牵连，自己升迁也受到影响。他这次来是要干嘛！
第二天，公安局门前电子屏就写着“欢迎检查组领导莅临”的字样，还拉起鲜艳的横幅。九点刚过，副局长，顾青，还有部门主要人员在大厅迎接。孙局长满脸赔笑，说检察院对下层部门的重视是我们的荣幸，希望能多指点多纠正之类的套话，当问起后面的检察员什么时候来时时贾先令嬉皮一笑：“就我一个，需要时再叫他们过来。”众人赔笑，不断夸赞贾先令的办事风格，直到局长带他到部门视察后这场欢迎会才结束。
本以为贾先令会有大动作，没想到他像是在“串门”，毕竟他曾经也当过刑警，后来考入检察院，看他步步高升，自己差点混丢饭碗，如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能安心退休享受大央福利是最好的。副局长回到办公室，开始盘算退休生活。
刑侦二老的殉职给整个刑警队带来不小冲击，尽管已结案，大部分警员要求将废楼这不祥之地推平。贾先令听取意见，也对废楼不拆存有疑惑。这栋百姓心中的“鬼屋”完全是滋生封建迷信的场所，利用猫脸老太肆无忌惮的制造恐惧，就连警队也不敢过于深入。
重新审阅案件，贾先令终于有些眉目。在绝对的权利下就会滋生绝对的腐败，调查核心完全是顾青一个人，而且他在取证时去过废楼拿到丢弃的爪刀和砍刀。能够安然进出的还有盛建良，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在审问室两名嫌犯时他们的回答如同复读机，“精日”份子、仇视社会、杀人为乐、毫不悔改，和记录里如出一辙。但是调查他们的档案记录发现他们曾经是宜东三造职工，其中杨某还是党员，赵某还担任过公司工会小组组长。完全和“精日”没有关系，如果真的仇视社会肯定不屑入党，也不可能参加小组工作。
除了家庭暴力和盗窃商场物品外贾先令还发现他们先后都被报过失踪，半个月后犯事，杨某将妻子打成轻伤二级，被判两年，被单位辞退，妻子和他离婚。赵某因盗窃公司财物被拘留15天，公司同样辞退。他们先后进入一家洗车店打工，过着平淡的日子，直到案发。
失踪后导致他们性情大变，这是巧合还是阴谋？贾先令现在还不能定论，能够确定的是他们根本就不是凶手，但是肯定和案件有关。由于顾青在旁边他不能马上追查，只是例行审阅，并不急于表态。整个公安局就三个人能信任，一个是姚献忠，一个是验尸官陈伟，还有一个是贾君。
“对于案件，您还有什么疑点吗？”顾青收拾好资料，谦卑的问道。
审了好几个小时，贾先令锐利的目光没有放过每个细节，本以为他会挑出毛病将真凶现世，可他却冷笑三声，眼睛里放出奇异的光，低声说：“案件没问题，不过人老了就会怀旧，想在这里多呆几天，没意见吧。”
“哦，当然没意见，您的莅临是我们的荣幸。”顾青挺起胸膛，向贾先令行礼。贾先令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不用太过紧张，眼神里透露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没想到神警是这样的，顾青有些失落，对贾先令放下戒备，去处理其他案件。
饭点，贾先令拒绝了副局长的邀请，自己到大饭堂拿着菜盘看到熟悉的身影，随便挑几样小菜向角落走去。
贾君大口大口的吃饭吞菜，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到贾先令端着菜盘来时已经吃完。正要离开时被贾先令叫住：“怎么，就这样走吗？”
“我吃完了。”贾君的回答很冷淡。
贾君从小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自从母亲在任务中殉职后就变得沉默寡言。记得那天是自己十三岁生日，父亲和母亲承诺会带来生日礼物，没想到带来的是母亲冰冷的尸体。一晃十三年，贾君一直责怪父亲没有保护好母亲，尽管时间已经淡化怨恨，但是隔阂依旧存在。懂事后贾君也希望消除芥蒂，可是她努力过好几次就是做不到，母亲的死是她心中最大的伤疤，任何人都无法抚平。
贾君没有急于走，而是坐在位置上空洞的看着贾先令。面对女儿的眼神贾先令心痛不已，真应该等她再大点时候在告诉真相，可那个时候太过追求真理，让一个孩子接受现实。如果时间能倒流恨不得倒在屠刀下的人是自己。尽管贾先令每天都会悔过，可是愧疚感丝毫没有减退。
父女俩尴尬的对视几分钟，贾先令试图打破僵局问她：“现在住家里还是宿舍？”
“家里，忙的太晚就不回去了。”
“这里的伙食怎么样？”
贾君将目光移向餐盘，滞留几秒后回答：“还行，比学校的要好点。”
贾先令继续问：“档案会管了吗？”
“老吴走之前都交接过了，没问题。”
“这段时间开心吗？”明知道贾君立志当刑警，管档案不是她的舞台，却还是问了出来，因为实在是不知道问什么。
“还行。”
看的出来贾君并不开心，管档案只是当一份普通职业在做，没有点燃生命带来的那种激情。贾先令点点头，情感需要沉淀，刑警可不是靠激情吃饭，一旦激情不在就很难坚持下去。对于女儿未来贾先令没少操心，他不希望她踏入警界，能安稳找个人家相夫教子也算了却心事，同时也不希望女儿郁郁寡欢，只好采取这种折中的办法，向试试女儿的心境，如果她还是选择刑警，并且能挑起正义的重担，到时候会满足她。她们母女俩无论是脾气还是相貌实在是太像太像，很怕历史的车轮会重新碾压。
“您慢吃，我走了，还有很多古籍归电脑，希望今天能整理好，不然缺失的永远找不到。”
这次贾先令没有挽留，对于命运安排他完全交给天意，如果她找到当年遗留的档案簿，就当正式入警的礼物。按照她说的话：生命不在乎有多长，而是能不能发出照亮别人的光芒。如果她不当刑警，也许是优秀的老师吧。
望着贾君远去的背影贾先令有些没落，姚献忠端着菜盘坐在他对面，这时贾先令才注意到餐盘里一个个都是菜，自己没有拿饭。姚献忠有两碗米饭，端出一碗推给老师，自己则细细嚼咽。
短发龙三将杯中血酒一饮而尽，看着越来越出格的大姐心里不是滋味。要一个能够收容她们的“家”真的很难，再这样下去荣盛迟早毁掉。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昔日三姐妹儿时恩情不在，这不是她们的错，而是李开阳一手早就，这种渣滓不应该活在世上！
红发龙二每次看到佛珠都会想到义父荣军，一切本来属于自己，如果自己离开她们肯定会被殡仪馆剿灭。三姐妹和殡仪馆相互矛盾，又相互制约，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任何一方稍有变故就会土崩瓦解。这种关系已经持续了六年，稍有不慎就会沦为鱼肉。她摆摆手，只好打圆场：“想在的人越来越没用，胖的一身油，瘦的一身骨，随便玩几下就挂了，蚂蚁都比他们活的久。小盛，打扰大姐性质，在不找到能让大姐尽心的人下一个幸运儿就是你！”
宣泄后龙大恢复理智，龙二的话令龙大五味杂陈。自己才是盛建良的主人，她根本无权命令。如果不是她的怠慢，殡仪馆休想将任何一个人带出废楼，俞霜菲也会成为新傀儡……要有新傀儡现在还要再等一个月。真是的，饮完血液她甩手将人头丢给盛建良。
贾先令离开瑶池仙境后并没有离开，等到盛建良的座驾从车库里开出来后一路尾随，发现他居然也和废楼有关系。普通人一旦进入废楼九死一生，可他半小时后安然从废楼出来，像是逛自家的后花园，看来所有的秘密都在这废楼内。刑侦二老的死令他惋惜不已，对于公布的案件“真相”留存怀疑，很有必要重审。来到宜城二十年，从来没有破不了的案，唯独有一件没有真正完结，并不是案件本身难度有多大，而是逮捕所需要的代价。
宜城公安局。副局长收到检察院下发的案件重审告知书，这种单子无非是有人对案件不满提出上诉，要求重新取证配合调查之类的，正要签字时发现检查组一栏用极为工整的楷体字写有贾先令三个字。副局长脑袋嗡嗡作响，这个瘟神好不容易离开公安局却跑到检察院，将长达二十年的萧氏叔侄案彻底推翻，引起巨大轰动，最后萧氏叔侄获得高额大央赔偿，局里不少人受牵连，自己升迁也受到影响。他这次来是要干嘛！
第二天，公安局门前电子屏就写着“欢迎检查组领导莅临”的字样，还拉起鲜艳的横幅。九点刚过，副局长，顾青，还有部门主要人员在大厅迎接。孙局长满脸赔笑，说检察院对下层部门的重视是我们的荣幸，希望能多指点多纠正之类的套话，当问起后面的检察员什么时候来时时贾先令嬉皮一笑：“就我一个，需要时再叫他们过来。”众人赔笑，不断夸赞贾先令的办事风格，直到局长带他到部门视察后这场欢迎会才结束。
本以为贾先令会有大动作，没想到他像是在“串门”，毕竟他曾经也当过刑警，后来考入检察院，看他步步高升，自己差点混丢饭碗，如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能安心退休享受大央福利是最好的。副局长回到办公室，开始盘算退休生活。
刑侦二老的殉职给整个刑警队带来不小冲击，尽管已结案，大部分警员要求将废楼这不祥之地推平。贾先令听取意见，也对废楼不拆存有疑惑。这栋百姓心中的“鬼屋”完全是滋生封建迷信的场所，利用猫脸老太肆无忌惮的制造恐惧，就连警队也不敢过于深入。
重新审阅案件，贾先令终于有些眉目。在绝对的权利下就会滋生绝对的腐败，调查核心完全是顾青一个人，而且他在取证时去过废楼拿到丢弃的爪刀和砍刀。能够安然进出的还有盛建良，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在审问室两名嫌犯时他们的回答如同复读机，“精日”份子、仇视社会、杀人为乐、毫不悔改，和记录里如出一辙。但是调查他们的档案记录发现他们曾经是宜东三造职工，其中杨某还是党员，赵某还担任过公司工会小组组长。完全和“精日”没有关系，如果真的仇视社会肯定不屑入党，也不可能参加小组工作。
除了家庭暴力和盗窃商场物品外贾先令还发现他们先后都被报过失踪，半个月后犯事，杨某将妻子打成轻伤二级，被判两年，被单位辞退，妻子和他离婚。赵某因盗窃公司财物被拘留15天，公司同样辞退。他们先后进入一家洗车店打工，过着平淡的日子，直到案发。
失踪后导致他们性情大变，这是巧合还是阴谋？贾先令现在还不能定论，能够确定的是他们根本就不是凶手，但是肯定和案件有关。由于顾青在旁边他不能马上追查，只是例行审阅，并不急于表态。整个公安局就三个人能信任，一个是姚献忠，一个是验尸官陈伟，还有一个是贾君。
“对于案件，您还有什么疑点吗？”顾青收拾好资料，谦卑的问道。
审了好几个小时，贾先令锐利的目光没有放过每个细节，本以为他会挑出毛病将真凶现世，可他却冷笑三声，眼睛里放出奇异的光，低声说：“案件没问题，不过人老了就会怀旧，想在这里多呆几天，没意见吧。”
“哦，当然没意见，您的莅临是我们的荣幸。”顾青挺起胸膛，向贾先令行礼。贾先令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不用太过紧张，眼神里透露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没想到神警是这样的，顾青有些失落，对贾先令放下戒备，去处理其他案件。
饭点，贾先令拒绝了副局长的邀请，自己到大饭堂拿着菜盘看到熟悉的身影，随便挑几样小菜向角落走去。
贾君大口大口的吃饭吞菜，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到贾先令端着菜盘来时已经吃完。正要离开时被贾先令叫住：“怎么，就这样走吗？”
“我吃完了。”贾君的回答很冷淡。
贾君从小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自从母亲在任务中殉职后就变得沉默寡言。记得那天是自己十三岁生日，父亲和母亲承诺会带来生日礼物，没想到带来的是母亲冰冷的尸体。一晃十三年，贾君一直责怪父亲没有保护好母亲，尽管时间已经淡化怨恨，但是隔阂依旧存在。懂事后贾君也希望消除芥蒂，可是她努力过好几次就是做不到，母亲的死是她心中最大的伤疤，任何人都无法抚平。
贾君没有急于走，而是坐在位置上空洞的看着贾先令。面对女儿的眼神贾先令心痛不已，真应该等她再大点时候在告诉真相，可那个时候太过追求真理，让一个孩子接受现实。如果时间能倒流恨不得倒在屠刀下的人是自己。尽管贾先令每天都会悔过，可是愧疚感丝毫没有减退。
父女俩尴尬的对视几分钟，贾先令试图打破僵局问她：“现在住家里还是宿舍？”
“家里，忙的太晚就不回去了。”
“这里的伙食怎么样？”
贾君将目光移向餐盘，滞留几秒后回答：“还行，比学校的要好点。”
贾先令继续问：“档案会管了吗？”
“老吴走之前都交接过了，没问题。”
“这段时间开心吗？”明知道贾君立志当刑警，管档案不是她的舞台，却还是问了出来，因为实在是不知道问什么。
“还行。”
看的出来贾君并不开心，管档案只是当一份普通职业在做，没有点燃生命带来的那种激情。贾先令点点头，情感需要沉淀，刑警可不是靠激情吃饭，一旦激情不在就很难坚持下去。对于女儿未来贾先令没少操心，他不希望她踏入警界，能安稳找个人家相夫教子也算了却心事，同时也不希望女儿郁郁寡欢，只好采取这种折中的办法，向试试女儿的心境，如果她还是选择刑警，并且能挑起正义的重担，到时候会满足她。她们母女俩无论是脾气还是相貌实在是太像太像，很怕历史的车轮会重新碾压。
“您慢吃，我走了，还有很多古籍归电脑，希望今天能整理好，不然缺失的永远找不到。”
这次贾先令没有挽留，对于命运安排他完全交给天意，如果她找到当年遗留的档案簿，就当正式入警的礼物。按照她说的话：生命不在乎有多长，而是能不能发出照亮别人的光芒。如果她不当刑警，也许是优秀的老师吧。
望着贾君远去的背影贾先令有些没落，姚献忠端着菜盘坐在他对面，这时贾先令才注意到餐盘里一个个都是菜，自己没有拿饭。姚献忠有两碗米饭，端出一碗推给老师，自己则细细嚼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