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86章死不瞑目
碧柔脸上的笑一僵，随即恢复平淡表情，往前走了两步与水若曦并排站在那里。看了一眼那美丽的风景，表情突然变得担忧：“小姐是想起了上次被刺杀的事？”
“嗯！”水若曦平淡地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琢磨不透的笑，围绕着碧柔转了一圈开了口：“对了，上次那个杀手被灭了口，你说这一次她们又会派出什么样的杀手？”
碧柔看着水若曦的脸色，心里奇怪觉得以自己的武功现在绝对能杀了水若曦，可心里为何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眼见碧柔的眉头皱起，水若曦的笑变得更冷，冷到可以杀人的那种。伸手，她突然一把掐住碧柔的脖子上，阴冷冷地说道：“你是不是很恨，恨不得接着楼晓溪的手杀了我对吗？”
碧柔脸色大变，没想到自己的意图在水若曦心里居然那么明显。既然这样，那她为何还要把自己单独带到这里？
仿若被中了雷击，她看向水若曦的眼眸充满恐惧。虽然一直自我感觉武功不相上下，而被这样的眼神对视之后，她又明显地觉得自己的底气不足。慌忙低下头，她连连反驳：“碧柔不敢！碧柔绝对没伤害您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
水若曦狂笑起来，歪着脑袋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碧柔，很不客气地拆穿她那假意的伪装：“我挺佩服你碧柔，明明知道自己注定是皇后姨娘手中的棋子，却妄想改变些什么？难道你就没怀疑过自己的能力吗？”
“小姐……我！”碧柔被这一逼问，还是不敢暴露自己，
“我都说出这些话了，难道你还没想到我都知道了些什么？”水若曦极其讽刺地扬了扬嘴角，横看碧柔的眸子里杀气弥漫。
碧柔下意识地挣脱水若曦的束缚往后退了几步，万万不会想到水若曦真会对自己动杀机，刻不容缓地拔出腰间的软剑。气势汹汹地对准了水若曦，完全暴露了心中的愤怒。冷然一笑，她咬了咬牙不甘示弱地仰了仰头道：“碧柔也佩服水二小姐，都已是半残之身了，却还敢对付我碧柔。”
“哦！半残之身？哈哈哈！哈哈哈！”水若曦狂笑起来，不屑的目光打量着碧柔，现在她才知道这丫头的兵器原来是把软剑。
不过，若是在之前她心里会有所顾忌，可现在，她已经从孟成哪里得到了好方法调节身体里的热量，就算现在左臂还无法正常使力，对付碧柔还是绰绰有余。
碧柔一直保持着紧张状态，眼见水若曦这样的笑，心里不觉得又开始发慌挥剑向水若曦袭去。
风吹起长发，水若曦在青丝遮挡下，闭上眼睛感受着袭来的剑气。退步，向前，弯腰，轻盈的步子踏在石柱子上飞身而起。挥脚，她一脚揣在碧柔胸口上。
没有停止，跟着感觉继续往下走。兰花指挥舞，淡若清风的脸上绽放出的笑如一朵娇艳带刺的玫瑰，美艳却有带着可怕的棘刺。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碧柔脸上，就听这一声响之后，她撩起了那把即将掉落在地上的软剑。漂亮转身，锋利的尖峰插进了碧柔的胸口。
回头，她看到碧柔脸上浮现出惊愕的恐惧，头一昂，她把剑抽出碧柔的胸膛，快速地往后退了几步，不让那飞溅的鲜血粘在身上。因为，她甚至都觉得这丫头的血都是肮脏的。
哐啷！
碧柔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奋力地挣扎了几下断了气，而那双眼睛却是死不瞑目地瞪大了，眼底那抹空去再也挥之不去。
水若曦看到碧柔已死，却不敢掉以轻心，弯腰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真的断了气，用力大无比的右手将尸体用力跑向了亭子之外。随即，捡起地上的宝剑在右臂上划了一刀。
……
水若曦被送回王府的时候，府上的守卫总管吓得双脚都已经发颤，而碧柔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则是被敏儿带着送进了皇宫。
碧霜看到妹妹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花千陌则是坐在位置上半响都未出声，锐利的眸光盯着碧柔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死不瞑目？
为什么？
脑海里浮现着这样的疑问，她缓缓地将目光转向在跪在地上打着哆嗦的敏儿。
敏儿听说水若曦再次被刺伤，而碧柔被杀掉，早就手忙脚乱，若不是水若曦提醒先把碧柔的尸体送回皇宫，这回她还愣在王府的门口。
“敏儿你的伤势如何？”花千陌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敏儿抽噎着，害怕地抬起头来看向花千陌，然后磕了个头才开了声：“谢娘娘关心，都是敏儿这身子骨不中用，不然碧柔姐也不会……呜呜……”
“娘娘！娘娘！碧霜一定要妹妹报仇，将杀妹妹的凶手碎尸万段。”碧霜给花千陌磕着头，抽噎着却是又压抑不住激动的情绪。
花千陌心疼地把碧霜扶起身，虽然碧柔比不比碧霜的懂事，可毕竟也是自己栽培出来的人。看着碧霜这般难过，她心里也很是不好受。
起身，走到尸体旁边蹲下，伸手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合上。看着碧柔的尸体紧紧地咬了咬牙，闭上眼睛睁开说了话：“碧霜你放心，本宫不会让碧柔死不瞑目，只是现在正是四面楚歌的时候，想必对碧柔和水若曦动手之人，也是冲着兵书的秘密来的。”
“娘娘说得是！”碧霜虽然伤心，却是个懂得顾全大局的人。既然妹妹的死是为了保住娘娘的棋子，那也算死得其所。
“碧霜，本宫真是亏欠你了！”花千陌伤感地看了碧霜一眼，却又很快将思绪落在了水若曦身上。
“碧霜不敢！碧柔能为娘娘鞠躬精粹那是她的福气，只要能帮娘娘完成大业，牺牲任何人都不为过。”碧霜跪下身来就是一番豪言壮语，她是个很会说话的人，否则也不会得花千陌的欢心被一直留在身边。
敏儿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说话，神经一直都绷紧着，偶尔看一眼碧柔的尸体，心里总有一些疑问无法解开，却又不能对花千陌和碧霜说起。
此时，花千陌不经意地将目光看向了敏儿。只是一眼，她便发现这丫头心有所想，便是走到敏儿身边低头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没有！”敏儿紧张地说话都在颤抖，可是那不争气的表情却已经出卖了自己。
啪！
花千陌手一挥，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敏儿那张白净的脸上。
敏儿不敢护着脸，这一巴掌挨得可是不轻，只觉得嘴角肿起，从地上爬起来赶紧给花千陌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花千陌最讨厌对自己有所隐瞒的下人，可是碧柔已经死了，现在这个时候要穿插人到水若曦身边恐怕不那么容易，更何况水若曦现在住的是御王府。
御王可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而自己的儿子脑子转得太慢，若是能有御王一半的头脑，她这个为娘的也就不必如此担心了。
敏儿捂着脸，尽量不让脸上的表情有变化。狠狠地在心里打定主意，随便编造了一个容易让花千陌相信的理由说道：“娘娘，敏儿那日偷听到楼晓溪和丫头的谈话，楼晓溪说过一定要杀了水若曦。”
花千陌狠狠地吐了口气，楼晓溪的却是个让她头疼的人物。杀也杀不得，绑也绑不得，若这次对付水若曦的人是楼晓溪，那碧柔的仇要报起来恐怕更难。
碧霜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可是直接把这仇记到了楼晓溪身上。可是，她没那么傻，嘴上不仅没说，反倒又是一副大公无私的口气说了话：“娘娘三思，楼晓溪也许是楼家唯一的后人，若真是杀了她，到时候就算是拿到兵书，恐怕世上也无人能解了。”
“唉……”花千陌长叹一声，为碧霜的善解人而高兴，却又再次为这个问题而感觉头疼。
“娘娘，她只是想独霸御王爷，只要尽快想办法把水若曦从御王府弄出来，或者楼晓溪就不会……”敏儿借故给水若曦再找一条离开的出路，心里一个劲地发颤。
唉……
花千陌的叹息声显得更是无奈，这样的想法她从水若曦住进御王府开始就有了，只是她不知道皇上对此事为何如此执着？根本就听不进自己任何劝告，甚至为此差点开罪于自己。
“敏儿，除了楼晓溪，御王府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碧霜说话的口气可是比花千陌温柔许多。
这个表面对人向来和善的女人，永远都不会在别人面前太过表露出自己的心情。哪怕是现在，面对着妹妹的死，她也一样让别人看到自己善解人意的那一面。对她来说，伪装就是生存的基本。妹妹就是太不懂伪装，所以才会经常惹怒皇后。
敏儿垂着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悠着，想着要不要把孟成供出来，多些有利的信息增加自己在皇后面前的信任。
眼珠子一转悠，她偷偷地看了一眼碧霜，一咬牙回道：“回禀皇后娘娘，御王爷的随从孟成好像很不简单，那日王府来了贼，我和碧柔跟着水若曦去看热闹，发现孟成的武功极高，却是看不出何门何派？”
花千陌眉头紧皱看向敏儿，又看看一旁的碧霜，两人的目光对视一眼，很明显她们早就怀疑这个人的来历，只是一直找不到孟成的破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