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一八章 往事如烟云
往事如烟云,又如涓涓细流涌上心头,记得那一次星期三:
一重重的雾气刚刚散开,万道金光曲曲折折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来,办公室的袅袅烟雾闪着青光,从门框上面的透气窗往外徐徐腾空而起。窗外的一棵杏树上,不时地传来百灵鸟叽叽喳喳的欢笑声。
我正在用电脑做资料,却听到了我最喜欢听的,最有磁性的叫声:“干爹!”
我在办公室最角落的地方重重地回应了一声:“嗯!”
把聚精会神的束冰震了一下,他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理他,急促地开门走到阳台往下看。
干女儿挽着俩只高高的袖子,手里还拿着一把翠绿的葱,远远看去分不清那个是玉手那个是葱。她朝着阳光眯起了眼笑着向我喊:“干爹,你有空吗?”
我出口回应说:“可爱的美女,能为你效劳我万分荣幸,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你说吧,什么事,我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洪亮的声音传得很远,厨房里有二个美女同时探出头来看她们心目中的‘英雄’和‘神秘人物’。
干女儿一脸的粉红,说:“干爹就是有文才,出口成章的,上刀山下火海岂敢叫你去呀。是这样的,今天老师去开会了放假一天,来了几个友好的同学,并指着探出头的女同学说,她是文君,她是梅梅。她俩是我的同班同学。大家想吃你炒的‘青龙过江’空心菜和闷的‘乌苏里’板栗猪蹄。”
那俩道菜是平时大家最喜欢吃的,是我最拿手的俩个菜,偶尔单位来了领导都指名道姓要我做这个菜,都说我做的这两个菜不管是菜色还是味道绝不亚于三星级酒店以上的水平。有位经常出入五星酒店的领导开玩笑地说:“肖肖做的这俩个菜很大胆很有创意,‘青龙过江’突出了青,‘乌苏里’ 猪蹄突出了活,其‘功力’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五星级厨师的境界,简直可以到那里兼职或当厨了。”
领导的话是真是假无从考究。既然是领导,讲话都很有艺术性。也许是想吃我的菜,故意拍我的马屁,也许他说的是弦外之音,在暗中表扬我做的工作很好。不管如何,我的心里却像吃了蜜甜到了脚下,流到了地球。
“噢,干女儿,你的同学也知道我的手艺,难道我的名声传到了她们的村里?她们俩是哪个村的呢?看得出你们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哟。要我做这俩样菜易如反掌,中午要搞几个菜我包了,不过……”
我把话停在嘴边。
“干爹,你猜对了,我们三个人是关系最铁的同班同学,已经义结金兰,文君是隔壁乡××村,到我学校寄读的。你刚说过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怎么一下子又变调了。你说吧,还有什么附加条件,不过……什么?茶也泡给你喝了,衣服也给你洗了呀,难不成今天要当同学的脸要……”
她没有再说下去,娇媚地翘起嘴,脸突的红了,转过身把剥好的葱放在碧波荡漾的大脸盆里洗涤。
我用双手摁住嘴组成喇叭状,开起了玩笑说:“我做几样菜,你让我亲几口。”
由于周围都很安静,尽管我的声音很小,还是被同事们听到了,让整个办公室都躁动着,传来一阵嘘唏和笑声。有人在小声议论,有人露出嘲讽的窃笑,有人在交头接耳说:“肖总转变得真快呀,从前只凭三寸不烂之舌,可以不花一分钱,能感动那些年过‘三张’的妇女。如今随便施点小恩小费,竟然让十二三岁的妙龄小学毕业生神魂颠倒。”
还听到有人在开玩笑:“肖总真行,脸蛋和眼神似乎为女人而生的,属于那种五十岁的身体,四十岁的枪,三十岁的肾,二十岁的心脏,永远都阳光年轻的男人。”
我的嘴角一抿“哧”的一声,这是在表达一种轻蔑。生活本来就是丰富多彩的,有人爱花草;有人爱运动;有人爱逛街;有人爱在家里静静地听音乐看电视;有人爱赌博;还有人爱吃喝;反正老鼠爱大米,各有各的爱。好多人都说我是情种,是采花大盗,走到哪里爱到哪里。其实都错怪我了,我只是个‘语言的高者,行动的矮子’。别看我平时说起女人来嘴上挺花
,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只喜欢海阔天空地吹,善于带几句‘黄段子’嘘嘘哈哈逗大众乐。虽然有时碰上很漂亮的女人,也会当众伸长脖子,一副恨不得用眼睛要把她吃了的样子,其实那是男人的一种常态,不过有人藏得比较深,没有表现出来罢了。爱美女是男人的一种本能,我这种公开的举动多半是直肠子的人。只怕那些人虽然口头不说,却在肚子里二面三刀搞阴谋诡计。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叉着腰,装着生气的样子狠狠地骂:“自己的性功能怎么样,轮不到你们这些毛孩子评头论足,指手划脚。我是银样蜡枪头花架子,你们懂个屁。都是岩石搞多了,一群花岗岩脑袋。好好干活,谁三心二意出了差错,中午的二吊啤酒钱他包了。”
说完,我给他们分烟。听到有人小声说:我们不会抽烟的人不就亏本了吗?
我没理他们,装聋作哑也是当领导必不可少的条件。
更有大胆的不服气地继续开着玩笑说:“真是老色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妹子。肖总就是这样的人,看到漂亮的姑娘就挪不动步,喜欢搞这种猥琐的勾当。”
我知道不服气“骂”我的是谁,因为他特殊的兔子声音出卖了他,也只有他的嘴才这么垃圾,是垃圾场里最臭的东西。他就是上面曾经提过绰号叫‘兔子’的人,叫他‘兔子’是因为他的声音很尖像兔子,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他却偏偏爱吃“窝边草”。他是打钻的钻工,却把“钻”打到房东老婆身上了,好几次把事闹得很大,结果买单的是单位,擦屁股的却是我。
兔子是钻机的一名班长,有事没事常往我们地质组跑,刚开始大家还喜欢他来吹吹牛,也会很热情地给他泡铁观音茶。搞地质的人不是住在山上与外世隔绝,就是住在偏僻的山区看不到年轻的女性,都是一群长年难得闻到女人体香的单身男人。听听他关于男男女女之间的桃色风流韵事,听他讲些很煸情的黄段子,让年青人当场跑马偷偷地溜回房间换内裤。虽然那都是画饼充饥,远水救不了近火,也能得到一点满足和享受。时间久了也没人给他倒茶水。他的话题无非老调重弹说:“欣赏女人看腿,三十多岁的小少妇最风情万种,发型多变的女人如何如何……”讲到津津有味时总是猥琐地笑着。反正他‘三句不离本行’,久而久之大家都听腻涩了。我们都是知识分子,没人去打断他的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说他的,说累了总会歇嘴。我们做我们的cad图。
她把手里的葱轻轻甩了甩,一滴滴的水珠向外面精彩的世界飘去。机智地向着我说:“好呀干爹,我们这里还有二个美女,都是我的好姐妹。我也有一个条件,只要我们三个人同时说菜做得好,我们心甘情愿让你亲个够,如果还不够的话,另有俩个男同学也可以亲呀。不过有一人说菜做得不好,那就对不起了,好吗?”
说完调皮得意地一笑。她说得真好真机智,成熟与童真结合得完整无缺、天衣无缝。按她这样说,她肯定赢,我包定输。菜做得再好,她们一商量好,即使我的菜做得再好也会成为泡影。
我咬文嚼字地笑着从二楼下来,笑逐颜开地说:“男同学我想亲都亲不到,同性相斥。我就要你们三个,异性才相吸呀。”
说话间我三步二步已经到了楼下,我当作她同学的面,走过去捧着干女儿的粉脸不容分说先亲了一口。她的脸蛋像剥了皮的熟鸡蛋那热忽而柔滑的蛋清,让人只舍不得轻轻地抚摩,生怕一用力就会弄破。
“嗯,干爹,不要。”
她环视了一下嗲声嗲气地说,脸红遍了半边天。
我抽回手说:“好呀,我也答应你,坚决把菜做好,不过你们不要联合起来欺负我喽。”
她被我亲过的脸特红,一张人见人爱的俏脸烧得热忽忽的,就像要日落西山的满天彩霞。在办公室里探出了一双双如狼的眼睛和眼镜后面的妒嫉窥视。
其实,亲脸在我们伟大的国土可能还比较陌生。在国外早就司空见惯,它跟我们国家的握手差不多。我亲干女儿的脸已成了公开的秘密,在没有其它人的场合,她的粉脸会让
我亲个够。当有第三者时,她会“嗯,干爹,不要。”地说,脸微微地变成桃红。不过我亲三美女思书的时候更多,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她年级小呀,每次读书回来我都可以当大家的面抱在怀里亲她,还用胡茬子故意扎她,所以她有时看到我会拐弯笑笑地避开。每当这时,一旁的同事们就会拿我开心说:“肖总,放过人家吧。别看她小,她也懂得害羞,你看她的脸像烤熟的红心地瓜……”他的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电磁炉就是好,火力旺。厨房里炸,炒,高压锅压猪蹄的声音不绝于耳,丝丝缕缕的肉香透过门窗弥漫在乡村小道上,引得一群群过路的人们赞不绝口。不多时四菜一汤摆在了大圆桌的中间,我叫他们开始吃起来时,“青龙过江”空心菜才开始炒。炒这道菜火一定要旺,等锅里的油烧到冒烟才行,盐和味精同时入锅后几乎同时放入空心菜,不能用锅铲翻炒,只用山上刚坎下来纯天然的竹筷子小心翼翼地搅拌,快入盘时才撒下剁烂的的大蒜头,这就成了一道标准的郁郁葱葱的绿色菜,其色比三四月的满山翠竹还绿,色、香、味俱全,可口无比。
我把这“青龙过江”摆在菜的中间,一边解身上的围巾一边说:“先偿偿,怎么样?”期待地等他们的回应。
她的俩个女同学异口同声地回答说“好,太好了,鲜嫩无比。唯有干女儿笑而不答。”
我不解地问道:“可爱的干女儿,我从你的脸上已经读懂了非常好的意思,为何还不说好呢?”
她微微一笑狡辩地说:“我就不说好哟,说谢谢。你输了吧。为了鼓励你,我的俩个同学可让你亲,不过还要问她俩愿意不愿意。”
说完真诚地看了同学一眼。
我暗暗地想,她真的聪明幽默,把生活搞得很有气氛。
俩个女同学相互对视了一眼,红着脸羞答答地说:“大爹,来呀,被你亲是我们的荣幸,还要谢谢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呢!菜真的太好吃了!”
她们俩停下了吃菜,翘着脸等待我的光临,另外俩个男同学则在吹口哨起哄看热闹。
我慢慢地走到了她们俩个女同学的中间,双手搭着她们的肩膀,伏下脸装着要亲的样子。当我的嘴要碰到脸蛋时,我又慢慢地抬起头,拿出早就在心里斟酌了一遍又一遍的草稿说:“说要亲你们都是开玩笑的,你们既然是思秋的好同学,也就是我的好儿女,做一点菜给你们吃是义不容辞的。我还要告诉你们,中午这顿饭菜都是我自己掏腰包请的。你们来到这里,就是客人,既是思秋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希望你们好好读书,生活上相互帮助,学习中相互鼓励,共同提高,为考上理想的大学而努力,飞出这落后偏僻的小山村。最好到时能报考大都市北京、上海、深圳等地,那里是政治、文化、经济、娱乐中心。”
他们纷纷地点头,有人流出了感激的热泪。话音未落,小小客厅响起了热烈无比的掌声。这掌声同样地飘得很远,二楼办公室的同事们从走廊弯下腰向客厅里张望。
干女儿红着桃花脸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把脸靠了过来亲切地说:“干爹,你亲吧,你辛苦了。其实你每次亲我都是一种父爱,是对我的一种关心与鼓励,我由衷地谢谢你。”
我看到她墨黑的眸子充满了泪水。
我打断她的话说:“谢谢你的信任与理解,我要亲自看到你这朵鲜花,在我的浇灌下茁壮成长,成为一个国家的栋梁之材。”
“干爹,来,一起吃呀,多给我们上上课,都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又是什么意思呢?给我们讲讲外面的世界,让我们充充电。”
说完,思秋又起身去拿碗筷。
“我不参加了,没菜,很简单,你们慢慢吃吧,慢慢聊。我的图纸还没有做完,还要去上班呢。等下次有空时,我一定给你们讲什么是理想化、虚拟化的东西,什么才是现实的情况。”
“简单好呀,生活就要简单,简单也是一种福。”
我已经快走到楼梯口,却还听到思秋甜甜的笑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