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的白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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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五十五章 洁白的书包被鲜血染红



我的头晕眩得要死,突然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松散,思秋从我麻木、僵硬、不听使唤的“魔掌中”脱落掉下了深渊。身为干爹的我,变成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变成一个地地道道的杀人魔王,变成一个千古罪人……”

“干…………爹”一声惨叫在静谧的山谷中回荡,在我的心里形成不堪回首,但又不得不在心中成为永恒。悬崖峭壁上留下一道向下滑动的鲜红小手印。

“女儿…女儿…女儿…”我万分惊惊恐地大声呼喊,由于用力过猛,原本死死地按在凹陷里的那只手,血流得更凶猛了。另一只紧握的拳头拚命地敲打着悬崖峭壁,磕烂了的拳头血流如涌,我的血很快覆盖了思秋留下的一道向下滑动的鲜红小手印。

我被吓得魂飞魄散,犹如被五雷轰顶,心揪得被塞满了茅草一样毛茸茸的忐忑不安,我的脑壳昏得像被炸飞了,仿佛宇宙就要爆裂了。

这怎么办呢?这怎么办呢?我脑子已经一片空白,六神无主。

不知从那里飞出的一群乌鸦,偏偏落在头等上的一棵千年枯木上“呀呀”哀鸣,其悲泣不禁使人油然而生怜悯。我知道它是在惋惜人间的悲剧不应在此发生。

忽然看到不远处一只孤独的杜鹃,似泣似诉,低徊流连,久久不去。似乎在提醒我赶快下去救思秋。

一头漂亮的小梅花鹿从山林中串出来,看它惊慌失措和眼里的两行热泪,一定也在同情小美女的遭遇。

我突然感到此时掉下去的不仅是思秋,更是我一颗永远都内疚,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永远在滴血的心。我不愿意往下看,不愿意看到不堪回首的一幕,不愿意看到心中的女儿有丝毫的闪失。

我真想一起跳下去,一死了之。实现我刚刚在绝望中才有的念头,不求同年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日死。

一片碧绿的落叶飘来,不偏不倚的打在我的额头上,使我感悟到了什么,我很快冷静了下来,在心中暗暗地想:不,我不能够死。也许思秋的命很硬的,思秋不会死的。想起从前到新疆时,也曾遭到几次

非常危险的事,最终还不是化险为夷。我更加坚定她会没事的。既然上帝创造了美,就会让美福满人间。她的美不是属于某人,而是属于整个世界,我必须活下来以最快的速度下去救她。我飞快看了一眼横在面前的断垣残壁,此时我没有半点的后顾之忧,纵然跳不过去,一起掉下悬崖我也心甘情愿,

太大的打击变故反而使我没有了恐惧感,我别无选择,不顾一切地向只有一线希望的断垣残壁飞跃过去。

好险,谢天谢地。我竟然跳上去了,上天暂且留住了我一条不值钱的小命。我常常想,上帝有时是很公平的,当给你关上最后一道门的同时,会给你开启一扇窗。我奋不顾身,不顾一切地绕道向山下神速冲去。

不愿意看到,不堪回首的一幕还是现实地出现了,我的脸瞬间变型僵住,变成了牛头马面。

我惊呆了。看到漂亮的思秋瞬间变成了血肉横飞的丑八怪,她蜷缩在那里浑身抽搐,我此时只能用“香消玉碎佳人绝,粉骨残躯血染衣!”来形容她。那洁白的书包被鲜血染红,却还亲密无间地挂在思秋的脖子上,真惨不忍睹。当我轻轻抱起她时她已经昏迷不醒、奄奄一息。口中却断断续续地念叨:“shu…shu…” “shu…shu…”

好险呀,离思秋方圆大约三十米的位置上,几只张牙舞爪的群狼正慢慢向这里围攻过来,若是我迟了一分钟下来,后果将不堪设想。我轻轻地把思秋放下,‘嗖’地站了起来,拔出了能削铁如泥的军刀向群狼挥舞了几下,寒光闪闪的军刀顿时把群狼镇住了,它们正迟疑不决地望着我。我暗暗地在心中向它们怒骂:“你们这些王八羔子,谁敢过来动思秋一根汗毛,你们将死无葬身之地。”同时,我捡起了一块比鸭蛋略大,却坚硬无比的花岗岩尖石,用尽全身力气砸向离我最近的一头大公狼,说来也巧,大公狼的脑门竟然被我砸中鲜血直流,只见大公狼‘嗥!’的一声惨叫,掉头晕头转向地往山林中落荒而逃,其它狼群生怕自己会遇到同样的恶运,竟然比大公狼逃得更快。

这时我才突

然感觉到,由于刚才砸大公狼时用力过猛,致使右手酸痛不已,不知不觉中冷汗流了一身……

思秋还在咕哝道:“shu…shu…”“shu…shu…”

我非常慈祥哭丧着脸道:“叔在这,你不用怕,叔就在你身边。”我声音小到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清,我的心早被杀猪刀绞了无数刀在滴血。

我顾不了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思秋,我的脸轻轻地帖在她的额头上。亲切地问道:“思秋,你怎么了?”“女儿,你怎么了?你给我说句话呀。”

还是听到她口中断断续续地念叨:“shu…shu…”“shu…shu…”

怎么一直叫“shu…shu…” 多想听到一句平时那样甜蜜的声音:“干爹,我在这呢!”虽然这是平常不过的一句话,那却是生命的象征呀。

可空旷的山野仍死一样的宁静,仿佛生活在另外一个静谧的地狱里。

凡野外地质人,都学过急救,知道该如何对伤害者进行检查,并对之采取简单有效的救护措施。还好,我的口袋里还有药棉和一帖好等常用急救东西。

我对思秋进行了全面的检查,用药棉轻轻拭去她脸上的血迹,很庆幸的是她的脸没有受到的任何伤害,更奇怪的是在她身上也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外伤。真谢天谢天谢地,原来思秋正掉在厚如棉絮的枯树叶上。

我纳闷了,她身上的血来自何方呢?不好,她的血来自口腔,这是内伤,稍微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内伤比外伤更危险。

我抱着背着思秋心急如焚地飞跑,染红了的白书包还挂在思秋的脖子上随节奏来回摆动。我的身上也多处是血,外人看来真分不清谁受伤了。

平时走十几公里的路对我这个地质人员来说不在话下,今天走三公里的路却如此漫长,漫长得如同走了几个世纪。

时间就是生命,在路上甚至连打电话的时间都不敢用,我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快快回家。无穷的力量不知从何而来,我一口气抱着背着思秋终于看到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