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苦命人
fri aug 21 09:58:25 cst 2015
马小斧抱住了黄毛的一只腿，黄毛在他背上捶了几拳，他不管这个，大叫：“大山，咱们一齐用劲，把他摔死，来，一、二、三……”
两小子还真行，不管黄毛拼命抡拳砸自己，硬是把他摔倒在地，然后迅速蹦到他身上，背对背骑马一样坐在他背上用拳头砸。无奈，他们的力气小了点，就像在他身上摸痒。
黄毛一使劲，把他们从背上掀了下来，紧接着一手一个拎着他们的后衣领，把他们叠在一起。以防他们逃脱，他左手压着，右手用拳头砸。
这下马小斧可遭了殃，因为他是叠在上面，黄毛的拳头全落在他的身上，砸得他眼冒金星，感觉正赶往另一个世界。“小命休矣，想不到我马小斧一世英名竟然被黄毛狗毁于海边。”马小斧想到这里，眯上眼，任由黄毛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不做挣扎。牛大山以为他被打死了，趴在地上喊：“大哥、大哥，小斧、小斧……”马小斧没有应，牛大山更是担心，求黄毛住手。黄毛正在气头上，越砸越有劲，哪里肯住手，好像真想把人打死不可。
砸着砸着，黄毛突然不砸了，接着就痛苦地倒在地上，左手捂着右手说：“哎哟，我的手断了，疼死我了……”
马小斧一时也起不来，感觉身上被黄毛砸出了很多个包。牛大山从他身体下爬出来，直叫马小斧的名字。马小斧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我还没死，我刚才是装死。”说着，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体摇了几摇，晃了几晃，总算站稳了。
牛大山对马小斧说：“黄毛狗打我们用力过猛，把自己的手打断了，我们趁此机会，收拾了他，以除后患。”马小斧不同意：“黄毛狗这种小人，哪里懂得杀人一万，自损三千的道理？他自己打断了手，也是报应，放过他一条狗命，看他以后还敢乱打人么。”牛大山走到黄毛身边，不管他怎么疼，疼得汗流满面也罢，疼得死去活来也好，抬起脚朝他的屁股猛踢了几下，说：“他妈的，这么狠，老子也要踢出你的痔疮来。”又要再补几脚，被马小斧拉住了。
黄毛忍着疼，咬牙切齿：“你们等着，我叫我的兄弟一起来修理你们……”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可是真要走，也不是件易事。此时，牛大山感觉屁股非常疼，走不了路。要是数身上的包来算，马小斧挨的拳头其实没有牛大山多，况且黄毛踢在牛大山屁股上的那几脚，用了大力。不能走也要走，马小斧弯下腰，说：“大山，我背你，赶快走！”
牛大山趴在马小斧的背上，马小斧用尽全力快速往大路边走。越走越感觉牛大山沉，快到大路边，马小斧终于坚持不住了，两人倒在一起。他们回头望了一下黄毛，只见他坐起来了，好像在打手机。马小斧忧心地说：“黄毛狗在打电话叫人，我们得想个办法赶紧走，不然就来不及了。怎么办呢？要是能打个的就好。”牛大山说：“这里的士很少来，有我们也没钱打的呀。”
正发着愁，马小斧瞅见脚下有一百块，捡起来看了看，说：“好像不是假的。”牛大山扯过来也仔细地看了看，惊呼：“天无绝人之路，是真的。我们可以打的回去了！”马小斧摸了摸后脑勺，摸到了一个不少的包，疑惑不解：“刚才都没看到地上有钱，突然就有了，真是怪事。”牛大山不管这个，往路上张望，希望有辆的士过来。有是有，但他怎么挥手都不停，因为他们的样子的士实在不敢停。“妈的，没一辆的士肯停，怕我们不给钱。”牛大山改变了方法招的，手里捏着捡来的一百钱晃着说，“我们有钱，我们有钱，打的不是不给钱……”
这招灵，只见一辆本不往这边走的士拐过来了，在他们身边嘎地一下停住了。马小斧搀着牛大山上了车。
“你们抢上来也没有用，这车坏了，走不了了。”的士司机说。牛大山把钱递给他，说：“不要以为不会给钱，这一百块全给你，把我们送回家去。”司机也不客气，接过钱说：“我没说假话，我本来不来这里，出了鬼了，这车子不受控制，自已跑到这里来了，踩刹车都没用。”牛大山还以为他不想拉，不耐烦地说：“别说那些没用的，赶快走。”“我试试看，不行的话真对不起。”司机点火起动，车子正常。
“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开了十几年的车，从没出过这样的事。”一路上司机还在嘀咕。马小斧一直没说话，他也在心里嘀咕：“真不正常，黄毛狗打人自己打断了手，没钱地上就出现了钱，没的士肯停下来的时候就有的士自己拐过来，这也太玄乎了！”
他们哪里知道，一切都是狗屎婆在从中作梗。黄毛能及时找到他们，都是她施的法术。本来想借助黄毛之手教训一下马小斧，迫使他拜她为师，但见黄毛下手太儿狠，就不乐意了。她一直隐身在边上看，黄毛踢打牛大山时，心里不觉得怎么难受，当他往死里打马小斧时，不由得就气上来了。她伸出一根手指在黄毛的肩膀上轻轻一点，黄毛的手顿时脱臼，能不疼得做鬼叫么？眼见他们没钱打的，她捡起一片树叶往他们面前一丢，竟然就变成了一张百元大钞。的士司机没一个愿停下来拉他们，她又一施法术，正在正常行驶的一辆的士便自动拐过来了。
的士司机收了一百块钱，觉得划得来，先把牛大山送回了家，然后把马小斧送到狗屁诗人胡风经常行乞的老地方，广场的一棵榕树下。不过，他收的那一百块钱在口袋里已经还了原，就是一片发黄的树叶。其中原因，他是一辈子也想不通的。
牛大山带着一身的伤痛回到了阴冷潮湿的出租屋，他爸爸牛大奋正在喝酒，满脸通红，连头顶掉光了头发的地方也红透了，似乎刚从开水里泡过。牛大奋醉眼朦胧地瞅了瞅儿子，说：“你今天好像长胖了，生意怎么样？把钱交上来。”牛大山没答话，侧躺在木板床上，说：“我的钱全被黄毛抢走了，还被他打了一顿，全身都疼。”牛大奋皱着眉头：“打了？抢了？还是那个黄毛，他不想在市面上混了，敢在我牛太阳的头上动土，吃了豹子胆！”牛大山还不知道自己的太阳爸是什么人物吗，挥了一下手说：“别吹了，喝你的酒。这几天你不要去赌钱就可以，我这个样子做不了生意。”牛大奋想了想说：“要去，正好讨得别人的同情，说不定还能多讨到一些。有的人还故意弄断自己胳膊和腿去做这门生意，你可不能懒哦，懒了我扇你！”
“好，我听你的，你真是个好爸爸！聪明绝顶的好爸爸！”牛大山不敢违抗父命，高声歌颂。牛大山听了很得意：“听话的儿子才是世上最好的儿子，嘿嘿，听话哦。来，起来喝杯酒，喝了酒身上就不疼了。”牛大山果真从床上爬了起来，和牛大奋碰了一下杯，说：“爸，祝你长命百岁，福寿无疆！”一口干了一杯高度酒，菜也没吃，牛大山便倒下睡觉了。昏昏沉沉，他在想：“这个爸我不要也罢，我要他做什么？我伤成这样，竟然还想我去为他乞讨，我他妈的真是苦命人，我他妈的我远走高飞……”
再说狗屁诗人胡风见到了马小斧，问：“你这鼻青脸肿的，和人打架了？”马小斧强打精神回答：“没有。自己玩的，又不疼，你管这个闲事干什么？”“哦，我不管，我管错了。”狗屁诗人抬起厚重的眼皮，说，“瞒天瞒地，瞒我老胡就是多此一举，多此一举。”
马小斧很是不悦，说：“老糊涂，你今天又犯糊涂了哦。我跟你说的话你怎么就不信了呢。我说的是真的，你不要担心我，你担心我也没有用啊，你就这点能耐啊。”
“你说对了，我无能力，我护不住你了，你自由自在了……”狗屁诗人声音有些哑，显然生上气了。马小斧急了：“我今天可真就没惹你，我可以实话跟你说，我被黄毛打了，但他也没有好下场，他手断了。”
“你不说，我也料到了。瞒天瞒地，瞒我老胡多此一举。”狗屁诗人稳如泰山地端坐着，手里的二胡扯了几扯。
“老糊涂，我今天、今天可真没惹你，真没惹，你不用这样嘛。难道你是想叫我难受吗？”马小斧质问。
狗屁诗人又扯了几下二胡，说：“你没惹我，我没惹你，天下谁人惹我？惹不尽红尘滚滚，孽海生波。”
马小斧有所不知，在他和牛大山经受了一系列传奇打击的今天，狗屁诗人也历经了一场心理折磨。谁人乱动诗人心，请听下回分解。
马小斧抱住了黄毛的一只腿，黄毛在他背上捶了几拳，他不管这个，大叫：“大山，咱们一齐用劲，把他摔死，来，一、二、三……”
两小子还真行，不管黄毛拼命抡拳砸自己，硬是把他摔倒在地，然后迅速蹦到他身上，背对背骑马一样坐在他背上用拳头砸。无奈，他们的力气小了点，就像在他身上摸痒。
黄毛一使劲，把他们从背上掀了下来，紧接着一手一个拎着他们的后衣领，把他们叠在一起。以防他们逃脱，他左手压着，右手用拳头砸。
这下马小斧可遭了殃，因为他是叠在上面，黄毛的拳头全落在他的身上，砸得他眼冒金星，感觉正赶往另一个世界。“小命休矣，想不到我马小斧一世英名竟然被黄毛狗毁于海边。”马小斧想到这里，眯上眼，任由黄毛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不做挣扎。牛大山以为他被打死了，趴在地上喊：“大哥、大哥，小斧、小斧……”马小斧没有应，牛大山更是担心，求黄毛住手。黄毛正在气头上，越砸越有劲，哪里肯住手，好像真想把人打死不可。
砸着砸着，黄毛突然不砸了，接着就痛苦地倒在地上，左手捂着右手说：“哎哟，我的手断了，疼死我了……”
马小斧一时也起不来，感觉身上被黄毛砸出了很多个包。牛大山从他身体下爬出来，直叫马小斧的名字。马小斧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我还没死，我刚才是装死。”说着，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体摇了几摇，晃了几晃，总算站稳了。
牛大山对马小斧说：“黄毛狗打我们用力过猛，把自己的手打断了，我们趁此机会，收拾了他，以除后患。”马小斧不同意：“黄毛狗这种小人，哪里懂得杀人一万，自损三千的道理？他自己打断了手，也是报应，放过他一条狗命，看他以后还敢乱打人么。”牛大山走到黄毛身边，不管他怎么疼，疼得汗流满面也罢，疼得死去活来也好，抬起脚朝他的屁股猛踢了几下，说：“他妈的，这么狠，老子也要踢出你的痔疮来。”又要再补几脚，被马小斧拉住了。
黄毛忍着疼，咬牙切齿：“你们等着，我叫我的兄弟一起来修理你们……”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可是真要走，也不是件易事。此时，牛大山感觉屁股非常疼，走不了路。要是数身上的包来算，马小斧挨的拳头其实没有牛大山多，况且黄毛踢在牛大山屁股上的那几脚，用了大力。不能走也要走，马小斧弯下腰，说：“大山，我背你，赶快走！”
牛大山趴在马小斧的背上，马小斧用尽全力快速往大路边走。越走越感觉牛大山沉，快到大路边，马小斧终于坚持不住了，两人倒在一起。他们回头望了一下黄毛，只见他坐起来了，好像在打手机。马小斧忧心地说：“黄毛狗在打电话叫人，我们得想个办法赶紧走，不然就来不及了。怎么办呢？要是能打个的就好。”牛大山说：“这里的士很少来，有我们也没钱打的呀。”
正发着愁，马小斧瞅见脚下有一百块，捡起来看了看，说：“好像不是假的。”牛大山扯过来也仔细地看了看，惊呼：“天无绝人之路，是真的。我们可以打的回去了！”马小斧摸了摸后脑勺，摸到了一个不少的包，疑惑不解：“刚才都没看到地上有钱，突然就有了，真是怪事。”牛大山不管这个，往路上张望，希望有辆的士过来。有是有，但他怎么挥手都不停，因为他们的样子的士实在不敢停。“妈的，没一辆的士肯停，怕我们不给钱。”牛大山改变了方法招的，手里捏着捡来的一百钱晃着说，“我们有钱，我们有钱，打的不是不给钱……”
这招灵，只见一辆本不往这边走的士拐过来了，在他们身边嘎地一下停住了。马小斧搀着牛大山上了车。
“你们抢上来也没有用，这车坏了，走不了了。”的士司机说。牛大山把钱递给他，说：“不要以为不会给钱，这一百块全给你，把我们送回家去。”司机也不客气，接过钱说：“我没说假话，我本来不来这里，出了鬼了，这车子不受控制，自已跑到这里来了，踩刹车都没用。”牛大山还以为他不想拉，不耐烦地说：“别说那些没用的，赶快走。”“我试试看，不行的话真对不起。”司机点火起动，车子正常。
“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开了十几年的车，从没出过这样的事。”一路上司机还在嘀咕。马小斧一直没说话，他也在心里嘀咕：“真不正常，黄毛狗打人自己打断了手，没钱地上就出现了钱，没的士肯停下来的时候就有的士自己拐过来，这也太玄乎了！”
他们哪里知道，一切都是狗屎婆在从中作梗。黄毛能及时找到他们，都是她施的法术。本来想借助黄毛之手教训一下马小斧，迫使他拜她为师，但见黄毛下手太儿狠，就不乐意了。她一直隐身在边上看，黄毛踢打牛大山时，心里不觉得怎么难受，当他往死里打马小斧时，不由得就气上来了。她伸出一根手指在黄毛的肩膀上轻轻一点，黄毛的手顿时脱臼，能不疼得做鬼叫么？眼见他们没钱打的，她捡起一片树叶往他们面前一丢，竟然就变成了一张百元大钞。的士司机没一个愿停下来拉他们，她又一施法术，正在正常行驶的一辆的士便自动拐过来了。
的士司机收了一百块钱，觉得划得来，先把牛大山送回了家，然后把马小斧送到狗屁诗人胡风经常行乞的老地方，广场的一棵榕树下。不过，他收的那一百块钱在口袋里已经还了原，就是一片发黄的树叶。其中原因，他是一辈子也想不通的。
牛大山带着一身的伤痛回到了阴冷潮湿的出租屋，他爸爸牛大奋正在喝酒，满脸通红，连头顶掉光了头发的地方也红透了，似乎刚从开水里泡过。牛大奋醉眼朦胧地瞅了瞅儿子，说：“你今天好像长胖了，生意怎么样？把钱交上来。”牛大山没答话，侧躺在木板床上，说：“我的钱全被黄毛抢走了，还被他打了一顿，全身都疼。”牛大奋皱着眉头：“打了？抢了？还是那个黄毛，他不想在市面上混了，敢在我牛太阳的头上动土，吃了豹子胆！”牛大山还不知道自己的太阳爸是什么人物吗，挥了一下手说：“别吹了，喝你的酒。这几天你不要去赌钱就可以，我这个样子做不了生意。”牛大奋想了想说：“要去，正好讨得别人的同情，说不定还能多讨到一些。有的人还故意弄断自己胳膊和腿去做这门生意，你可不能懒哦，懒了我扇你！”
“好，我听你的，你真是个好爸爸！聪明绝顶的好爸爸！”牛大山不敢违抗父命，高声歌颂。牛大山听了很得意：“听话的儿子才是世上最好的儿子，嘿嘿，听话哦。来，起来喝杯酒，喝了酒身上就不疼了。”牛大山果真从床上爬了起来，和牛大奋碰了一下杯，说：“爸，祝你长命百岁，福寿无疆！”一口干了一杯高度酒，菜也没吃，牛大山便倒下睡觉了。昏昏沉沉，他在想：“这个爸我不要也罢，我要他做什么？我伤成这样，竟然还想我去为他乞讨，我他妈的真是苦命人，我他妈的我远走高飞……”
再说狗屁诗人胡风见到了马小斧，问：“你这鼻青脸肿的，和人打架了？”马小斧强打精神回答：“没有。自己玩的，又不疼，你管这个闲事干什么？”“哦，我不管，我管错了。”狗屁诗人抬起厚重的眼皮，说，“瞒天瞒地，瞒我老胡就是多此一举，多此一举。”
马小斧很是不悦，说：“老糊涂，你今天又犯糊涂了哦。我跟你说的话你怎么就不信了呢。我说的是真的，你不要担心我，你担心我也没有用啊，你就这点能耐啊。”
“你说对了，我无能力，我护不住你了，你自由自在了……”狗屁诗人声音有些哑，显然生上气了。马小斧急了：“我今天可真就没惹你，我可以实话跟你说，我被黄毛打了，但他也没有好下场，他手断了。”
“你不说，我也料到了。瞒天瞒地，瞒我老胡多此一举。”狗屁诗人稳如泰山地端坐着，手里的二胡扯了几扯。
“老糊涂，我今天、今天可真没惹你，真没惹，你不用这样嘛。难道你是想叫我难受吗？”马小斧质问。
狗屁诗人又扯了几下二胡，说：“你没惹我，我没惹你，天下谁人惹我？惹不尽红尘滚滚，孽海生波。”
马小斧有所不知，在他和牛大山经受了一系列传奇打击的今天，狗屁诗人也历经了一场心理折磨。谁人乱动诗人心，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