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审问
吃早饭的时候，景深看桂圆精神不济的样子，问了一句:“你昨晚没睡好啊？”
周策看到桂圆的黑眼圈，心想不可能啊，有我在身边没什么好担惊受怕的啊！
桂圆点点头，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然后狠狠地剜了一眼周策，这个大傻叉呼噜打得震天响，我煎熬了一晚上！他自己睡得倒挺香！
罪魁祸首被桂圆瞪着，却丝毫没有自己扰了别人美梦的自觉，反而一脸无辜的看着她。跟……跟我有关系吗？
景深看这两人，只是笑笑。
边琪被带到肖灿的办公室。
上级的命令下来了，说会让科研人员加紧步伐，研制出可以控制这些幸存者体内m病毒的药物，让肖灿好好看管他们。如有异常，他可以自己采取必要的措施。另外他在报告里提到的叫边琪的家伙，上级让他好好调查一番，摸清这个女孩的底，然后再向他们报告调查结果。
调查就调查呗，人家从海城来的，总不能回那儿去收集什么信息了，为今之计只能问她本人。
边琪跟着两个小哥去办公室，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桌后坐着肖灿和一个女兵。她是肖灿特地找来的，审问女孩子还是有女孩子在比较方便。
边琪在椅子上坐下，看守她的两个士兵站在她身后，“喀拉”，她听到身后有拉枪栓的声音，再看看肖灿身边的副官，手搭在腰间，那里放着手枪。
边琪直视眼前的两人，神色淡然，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情。她舒服的靠着椅背，等待肖灿的问话。这么如临大敌做什么？大家都放轻松，放轻松！
肖灿和女兵对视一眼，两人都略带惊讶地看向对方，这丫头很坦然啊！
女兵面带微笑的开口了：“我们问你一些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边琪点头。
”姓名。“
“边琪。”
“年龄。”
“十八。”
“家庭成员。”
“我是孤儿。”边琪眼也不眨，脱口而出。
女兵愣了一下，接着问：
“那你在哪儿长大？”
“福利院，吴院长把我养大的。”
女兵又要问，边琪手一抬，“等一下。”
肖灿和女兵看边琪有点不耐烦，以为她有小情绪了。啧啧，刚刚的坦然果然都是装的！
“咱有话直说吧。你们要是想查我户口，我直接告诉你们。我是从小在海城长大的，十岁之前跟着我那精神有点问题的母亲相依为命，父亲什么的我压根不知道。母亲是在后来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死的，警察给我妈收的尸，然后吴院长看我可怜收留了我，一直到海城出现丧尸，我被送到这里。”
边琪一口气用寥寥几句说明了自己十八年的人生，她说完后一脸平静的看向肖灿和女兵，“你们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我会配合的。”
肖灿两人沉默了，他感觉到边琪身上那种无所畏惧的态度，却没什么火气。
他对女兵说：“你先回去吧。”女兵点头，起身离开，关门的时候还看了一眼边琪。
肖灿舒了一口气，开口道：“来，我看你也是不喜欢废话的人，咱们就开门见山吧。”
边琪仍然大剌剌的瘫坐在椅子上，但肖灿知道她在听。
”你对现在的形势怎么看？“
“什么形势？现在有很多种形势。”医院里的幸存者的形势，你们军队的形势，上级的形势，前方作战的形势，你问的是哪一种？
“嗯，这么说吧，你当时看到一个人在你面前变成丧尸，你是怎么想的？”
“杀了他。”边琪如实回答。
肖灿就算再怎么做好心理准备，在听到这句话时还是震惊了一下，关键是眼前这家伙还是超级认真的回答他。
“现在每个人都有可能变成丧尸，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只能像现在这样做，要么等着变成丧尸，要么等别人变成丧尸来将自己变成丧尸，要么等科研人员研制出能够改善我们身体状况的药，要么在这里一直等下去直到死，但是……”边琪顿了一下，看向肖灿，“这都不是我们说了算。”
肖灿知道边琪眼神里的含义，而且他不可否认，边琪说的是对的。
“你也可能变成丧尸，有什么想法吗？”
“想活。”边琪说的很实诚。
“就算丧尸站在你面前，你也这么想？”
“当然！我会想办法解决它。”边琪的语气让人不容置疑。
“怎么解决？他们跑得快，力气大，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肖灿心想这孩子是疯了吧。
“眼睛看到的就用眼睛来判断，耳朵听到的就用耳朵来判断。然后用手边的东西，砸向它的头。”边琪想起从海城逃出来时，自己一路上都在和丧尸搏命。
肖灿和其他人都听傻了，他把边琪的话又细细回味了一下，然后发觉这其中的不寻常。
“等等！你说用耳朵判断，你能听到什么？”
“听到它的脚步声。”边琪没打算隐瞒。
“丧尸的脚步声吗？那时候它都已经跑到你面前了。”肖灿心想还来得及吗。
“它不在我眼前也能听见，我可以躲开它。”
“说得好像你是顺风耳一样！要真这样你怎么还在这里？”肖灿笑言。
“我是被丧尸袭击受到感染之后才学会的。”边琪没有因为肖灿不相信而生气或者着急。
“还有呢，还有什么变化吗？”肖灿看边琪自始至终态度平淡，不像故弄玄虚的样子，也就不笑了，尝试着按照她的思路问下去。
“嗯……有点像丧尸的感觉。”虽然不想承认。
“啊？”肖灿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说呢？除了这里和这里，其他地方就像丧尸一样。”边琪指指脑袋，又指指胸口。
“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差不多是半个丧尸？”肖灿惊讶于自己竟然听进去了并且做出总结。
“……可以这么说。”边琪想了想，承认了。
肖灿上下打量着边琪，“你居然把自己当丧尸？”这丫头的脑回路好奇怪！不对，奇怪的是我才对！为什么我能够理解？！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肖灿又愣了，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你……怎么证明？”肖灿受到边琪这句话的启发，脑子里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让他觉得自己可能疯了！
边琪思索着，你让我证明？我怎么证明？这要是有丧尸我当场证明给你看！可眼下……
边琪看看办公室，目光停留在肖灿身边的副官身上，副官看她盯着自己，不禁紧张起来，干嘛！看我做什么？
边琪起身，走向副官，身后的两个士兵不明所以，握紧手中的枪。
“你不是要我证明吗？”边琪在副官面前站定，却看向肖灿。
“要做什么？”肖灿疑惑。
副官也一脸你要对我做什么的惊恐表情。难不成你要咬我一口，让我变丧尸，然后给你爆头？！
副官都准备掏枪了，哪知边琪掐着他的胳肢窝……把他给举起来了！他只觉自己两脚腾空，有一种要上天的错觉！两个士兵看到副官像个人形立牌一样被边琪竖起来，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边琪又“啪”的把他放下，甩甩手，“这样可以吗？”回头看到肖灿下巴都快掉桌上了。
肖灿捂住脸，挥挥手，示意士兵把边琪带回去，边琪了然，自己主动走出去了。
办公室里只剩肖灿和副官，肖灿双手抵着下巴，没头没脑的问道:“感觉如何？”
“……啊？”副官的反射弧绕了地球一圈才反应过来是在问他，因为房间里除了肖长官只有他啊……
“刚刚这样，”肖灿做了个托举的动作，“感觉如何？”居然两眼放光，满含期待！
副官愣了愣，摇头，“我觉得……我需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世界。”说着抹了把汗。
肖灿叹了口气，“行了，写报告吧。”他需要向上级反应这一新发现，并且提出自己的一个大胆想法，如果被批准的话，或许能改变当下丧尸围城的现状。
在肖灿的报告书被呈递上去时，因为报告里的特殊内容，在高层领导之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他们甚至连夜开会讨论报告里的内容以及肖灿提出的申请。
第二天，肖灿接到了上级的指示，说是同意了他的申请，并且委派他为此事的全权负责人。上级还表示他们会为此竭尽所能做好后勤保障，肖灿只需按照报告书里写的计划实施即可。
肖灿拍拍副官的肩膀说:“我们要干大事儿了！”
边琪又被带到肖灿那儿进行谈话。
这次，肖灿不多废话，直奔主题:“你有没有想过，上战场杀丧尸？”
“啊？”这次轮到边琪惊讶了。
肖灿在报告书里写道，根据边琪身上显现出来的特性，他觉得医院里的幸存者可能拥有和丧尸正面相抗的力量，至少比起正常人，他们面对丧尸的胜算较大。肖灿想到可以把他们训练成一支队伍，一支专攻丧尸的队伍，利用他们的力量、速度以及丧尸所没有的头脑来狠狠打击这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怪物！
“这事儿你问我没用。”边琪听了肖灿的想法，着实被惊到了。“因为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听上去是不错，但真正做起来……
“没事！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想法。”肖灿一本正经。
“我没什么想法，只想知道一点。”边琪一字一顿。“如果不同意的话，会怎么样？”
肖灿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这个笑容，边琪看懂了。
(本章完)
周策看到桂圆的黑眼圈，心想不可能啊，有我在身边没什么好担惊受怕的啊！
桂圆点点头，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然后狠狠地剜了一眼周策，这个大傻叉呼噜打得震天响，我煎熬了一晚上！他自己睡得倒挺香！
罪魁祸首被桂圆瞪着，却丝毫没有自己扰了别人美梦的自觉，反而一脸无辜的看着她。跟……跟我有关系吗？
景深看这两人，只是笑笑。
边琪被带到肖灿的办公室。
上级的命令下来了，说会让科研人员加紧步伐，研制出可以控制这些幸存者体内m病毒的药物，让肖灿好好看管他们。如有异常，他可以自己采取必要的措施。另外他在报告里提到的叫边琪的家伙，上级让他好好调查一番，摸清这个女孩的底，然后再向他们报告调查结果。
调查就调查呗，人家从海城来的，总不能回那儿去收集什么信息了，为今之计只能问她本人。
边琪跟着两个小哥去办公室，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桌后坐着肖灿和一个女兵。她是肖灿特地找来的，审问女孩子还是有女孩子在比较方便。
边琪在椅子上坐下，看守她的两个士兵站在她身后，“喀拉”，她听到身后有拉枪栓的声音，再看看肖灿身边的副官，手搭在腰间，那里放着手枪。
边琪直视眼前的两人，神色淡然，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情。她舒服的靠着椅背，等待肖灿的问话。这么如临大敌做什么？大家都放轻松，放轻松！
肖灿和女兵对视一眼，两人都略带惊讶地看向对方，这丫头很坦然啊！
女兵面带微笑的开口了：“我们问你一些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边琪点头。
”姓名。“
“边琪。”
“年龄。”
“十八。”
“家庭成员。”
“我是孤儿。”边琪眼也不眨，脱口而出。
女兵愣了一下，接着问：
“那你在哪儿长大？”
“福利院，吴院长把我养大的。”
女兵又要问，边琪手一抬，“等一下。”
肖灿和女兵看边琪有点不耐烦，以为她有小情绪了。啧啧，刚刚的坦然果然都是装的！
“咱有话直说吧。你们要是想查我户口，我直接告诉你们。我是从小在海城长大的，十岁之前跟着我那精神有点问题的母亲相依为命，父亲什么的我压根不知道。母亲是在后来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死的，警察给我妈收的尸，然后吴院长看我可怜收留了我，一直到海城出现丧尸，我被送到这里。”
边琪一口气用寥寥几句说明了自己十八年的人生，她说完后一脸平静的看向肖灿和女兵，“你们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我会配合的。”
肖灿两人沉默了，他感觉到边琪身上那种无所畏惧的态度，却没什么火气。
他对女兵说：“你先回去吧。”女兵点头，起身离开，关门的时候还看了一眼边琪。
肖灿舒了一口气，开口道：“来，我看你也是不喜欢废话的人，咱们就开门见山吧。”
边琪仍然大剌剌的瘫坐在椅子上，但肖灿知道她在听。
”你对现在的形势怎么看？“
“什么形势？现在有很多种形势。”医院里的幸存者的形势，你们军队的形势，上级的形势，前方作战的形势，你问的是哪一种？
“嗯，这么说吧，你当时看到一个人在你面前变成丧尸，你是怎么想的？”
“杀了他。”边琪如实回答。
肖灿就算再怎么做好心理准备，在听到这句话时还是震惊了一下，关键是眼前这家伙还是超级认真的回答他。
“现在每个人都有可能变成丧尸，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只能像现在这样做，要么等着变成丧尸，要么等别人变成丧尸来将自己变成丧尸，要么等科研人员研制出能够改善我们身体状况的药，要么在这里一直等下去直到死，但是……”边琪顿了一下，看向肖灿，“这都不是我们说了算。”
肖灿知道边琪眼神里的含义，而且他不可否认，边琪说的是对的。
“你也可能变成丧尸，有什么想法吗？”
“想活。”边琪说的很实诚。
“就算丧尸站在你面前，你也这么想？”
“当然！我会想办法解决它。”边琪的语气让人不容置疑。
“怎么解决？他们跑得快，力气大，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肖灿心想这孩子是疯了吧。
“眼睛看到的就用眼睛来判断，耳朵听到的就用耳朵来判断。然后用手边的东西，砸向它的头。”边琪想起从海城逃出来时，自己一路上都在和丧尸搏命。
肖灿和其他人都听傻了，他把边琪的话又细细回味了一下，然后发觉这其中的不寻常。
“等等！你说用耳朵判断，你能听到什么？”
“听到它的脚步声。”边琪没打算隐瞒。
“丧尸的脚步声吗？那时候它都已经跑到你面前了。”肖灿心想还来得及吗。
“它不在我眼前也能听见，我可以躲开它。”
“说得好像你是顺风耳一样！要真这样你怎么还在这里？”肖灿笑言。
“我是被丧尸袭击受到感染之后才学会的。”边琪没有因为肖灿不相信而生气或者着急。
“还有呢，还有什么变化吗？”肖灿看边琪自始至终态度平淡，不像故弄玄虚的样子，也就不笑了，尝试着按照她的思路问下去。
“嗯……有点像丧尸的感觉。”虽然不想承认。
“啊？”肖灿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说呢？除了这里和这里，其他地方就像丧尸一样。”边琪指指脑袋，又指指胸口。
“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差不多是半个丧尸？”肖灿惊讶于自己竟然听进去了并且做出总结。
“……可以这么说。”边琪想了想，承认了。
肖灿上下打量着边琪，“你居然把自己当丧尸？”这丫头的脑回路好奇怪！不对，奇怪的是我才对！为什么我能够理解？！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肖灿又愣了，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你……怎么证明？”肖灿受到边琪这句话的启发，脑子里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让他觉得自己可能疯了！
边琪思索着，你让我证明？我怎么证明？这要是有丧尸我当场证明给你看！可眼下……
边琪看看办公室，目光停留在肖灿身边的副官身上，副官看她盯着自己，不禁紧张起来，干嘛！看我做什么？
边琪起身，走向副官，身后的两个士兵不明所以，握紧手中的枪。
“你不是要我证明吗？”边琪在副官面前站定，却看向肖灿。
“要做什么？”肖灿疑惑。
副官也一脸你要对我做什么的惊恐表情。难不成你要咬我一口，让我变丧尸，然后给你爆头？！
副官都准备掏枪了，哪知边琪掐着他的胳肢窝……把他给举起来了！他只觉自己两脚腾空，有一种要上天的错觉！两个士兵看到副官像个人形立牌一样被边琪竖起来，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边琪又“啪”的把他放下，甩甩手，“这样可以吗？”回头看到肖灿下巴都快掉桌上了。
肖灿捂住脸，挥挥手，示意士兵把边琪带回去，边琪了然，自己主动走出去了。
办公室里只剩肖灿和副官，肖灿双手抵着下巴，没头没脑的问道:“感觉如何？”
“……啊？”副官的反射弧绕了地球一圈才反应过来是在问他，因为房间里除了肖长官只有他啊……
“刚刚这样，”肖灿做了个托举的动作，“感觉如何？”居然两眼放光，满含期待！
副官愣了愣，摇头，“我觉得……我需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世界。”说着抹了把汗。
肖灿叹了口气，“行了，写报告吧。”他需要向上级反应这一新发现，并且提出自己的一个大胆想法，如果被批准的话，或许能改变当下丧尸围城的现状。
在肖灿的报告书被呈递上去时，因为报告里的特殊内容，在高层领导之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他们甚至连夜开会讨论报告里的内容以及肖灿提出的申请。
第二天，肖灿接到了上级的指示，说是同意了他的申请，并且委派他为此事的全权负责人。上级还表示他们会为此竭尽所能做好后勤保障，肖灿只需按照报告书里写的计划实施即可。
肖灿拍拍副官的肩膀说:“我们要干大事儿了！”
边琪又被带到肖灿那儿进行谈话。
这次，肖灿不多废话，直奔主题:“你有没有想过，上战场杀丧尸？”
“啊？”这次轮到边琪惊讶了。
肖灿在报告书里写道，根据边琪身上显现出来的特性，他觉得医院里的幸存者可能拥有和丧尸正面相抗的力量，至少比起正常人，他们面对丧尸的胜算较大。肖灿想到可以把他们训练成一支队伍，一支专攻丧尸的队伍，利用他们的力量、速度以及丧尸所没有的头脑来狠狠打击这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怪物！
“这事儿你问我没用。”边琪听了肖灿的想法，着实被惊到了。“因为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听上去是不错，但真正做起来……
“没事！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想法。”肖灿一本正经。
“我没什么想法，只想知道一点。”边琪一字一顿。“如果不同意的话，会怎么样？”
肖灿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这个笑容，边琪看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