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密室受辱
wed aug 12 07:09:21 cst 2015
这天中午，张启文在家踏踏实实睡了一个午觉。醒后看看墙上挂着的石音钟，正好是下午两点。接着走出卧室，正打算给李冲锋去电话，问他回来没有，却发现李冲锋和严亚军、吴芸他们三个人已经来到了他家，正坐在门厅沙发上跟秀英聊天。由于之前张启文已经通过电话把好消息告诉给了大家，这时屋里的气氛很有些愉悦。秀英说，严副厂长他们其实已经来了半个小时了，见你在睡觉休息，就没叫醒你。三个人当中，数李冲锋到达最晚，他是乘火车回来的，刚刚进门不久。就上午发生的事，大家不无高兴地闲聊了一阵。然后听张启文安排工作。
张启文说：“生产区土地使用权交由厂里自行转让的事，市里只是让企改办赵主任口头传达，并无文字材料。这种情况容易发生变故。为保险起见，我们必须趁热打铁，尽快将这事付诸实施。――这样，下午我们分成两组，亚军和吴芸带上厂生产区的土地使用权证去城东土地市场做登记，这事我们预先也都了解过了，土地使用权转让要走二级市场，先征得国土局批准，将工业用地改为综合用地，然后上土地市场登记，在那边“招拍挂”，也就是招标、拍卖、挂牌公示，每月就28号一个登记日，否则就得等下个月；今天正巧是28号，这事松懈不得，下午一定要办成。冲锋你就跟我去一下市政府，根据规定，企业土地转让要交百分之三十的转让金给市财政，由国土局代收……”
“还有这一回事呀！”李冲锋眼睛瞪得大大的，因为平时不善关注工作细节，四人中，就他对这事一无所知，“那转让掉了生产区土地使用权后，我们不还是不够钱吗？”
“就是呀！所以要赶紧去市政府，请上面为我们减免这笔开支。根据规定，企业只有取得政府的抄告单，才能减免土地转让金。”
然后分头行动。
也不知市里哪个领导给下边打了招呼，这天下午，两边办事都比较顺利，分手不多久，严亚军便打来电话，说他俩已经拿到了国土局方面的批条；再过了个把小时，严亚军又通消息，说土地市场这边的相关手续也快办完了。张启文他们这边也基本顺畅，乘车前往市政府的路上，张启文便打了赵主任的手机，请示他该去哪开抄告单。赵主任叫他找市府廖秘书长。到达市政府，来到秘书处，正好碰上廖秘书长在办公室。这时廖秘书长也不多言，叫他们找秘书处办公室黄主任，说这事具体由他经办。
意外发生在黄主任身上。黄主任名为黄登科，当年在市三中读初中时，曾与张启文同过学。那时的黄登科又高又瘦，外号“竹篙”。竹篙身体不好，时常感冒发烧，但却吊儿郎当，惹不起男同学，便欺负捉弄女同学，经常捉毛毛虫往女同学文具盒里放，弄得教室里鸡飞狗跳墙的不得安宁。记得初三下学期，这家伙趁上化学实验课，从实验室偷来一瓶试验用的硫酸，而后年级包场看电影时，他便早早进影院，然后在旁边女生座位上倒上一圈硫酸。南方的初夏，女孩子已经穿起了裙子，进来后也没细看座位，撩起裙子便坐下去，结果可想而知……
因为吊儿郎当不学好，竹篙在校时没少挨批评，为倒硫酸事件，险些被开除。那时张启文他们这帮男同学都看不起他，平日下课在外玩，大家总喜欢欺负他。其中最经典的一个“节目”，是叫他像狗似的四肢着地“站”在地下，然后拿他当木马，从他背部跳过去。
当时只是玩玩而已，黄登科本人似乎也不怎么计较，爬在那里任由同学们从他背上飞跃而过，没料想二十多年过去，这家伙还记着这事。这时见张启文和李冲锋来到办公室找他办事，黄登科倒是表现得很客气，说管公章的不在，叫他们稍等。接着主动跟张启文聊起了当年被人当木马骑的事。虽然只是拿它当笑话讲，但言语间的记仇心理却是暴露无遗。只李冲锋蒙在鼓里，在那里“呵呵”傻乐。
如此聊了好一阵，黄登科忽然站起身，说要出去方便一下。没料想这一走半天不见人回来。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终于等来了人，却不是黄登科，而是他的一个年轻同事。找他一打听，原来秘书处办公室管公章的不是别人，正是主任黄登科！
李冲锋这时才回过神，知道黄登科记仇，有意报复张启文，于是等到十几分钟后，黄登科回到办公室时，李冲锋便站起身想发脾气，结果被张启文狠狠踩了一下脚尖，这才忍声吞气重新坐下来。
黄登科显然是看出了他俩的心思，心里那份快慰呼之欲出，但嘴上却一个劲地向他俩道歉，说因为工作忙记岔了事，其实公章眼下由自己管着呢。说着让张启文跟他去里屋资料室开抄告单去。见李冲锋跟过来，便转过脸制止，让他在外边等等，说我想和老同学单独叙叙旧。
进到资料室，黄登科也不让座，只装模作样在那里找钥匙开抽屉取公章。找一阵“没找着”，黄登科也不着急，只望着张启文“呵呵”笑，说张启文，我们玩玩当年的游戏呗，这回换个角色，你做“木马”我来骑。张启文心里直骂无耻，但嘴上却也跟着“呵呵”笑：“行啊行啊，换个角色玩玩！”
说罢真就四肢着地爬在地下，由黄登科当木马骑。对方这时也不客气，立时笑着双手撑在张启文背上，同时两腿一分从张启文身上跳过去。由于贫血，张启文原本就容易患头晕，加之黄登科如今已经发福变胖，体型远不是过去的“竹篙”，每每黄登科的手掌落在背部从他身上越过时，他都身子直发软，得咬牙使劲挺着，无奈对方极端不要脸，愣是在他背上跳了六个来回……
当完“木马”，拿着黄登科开出的抄告单，张启文这才走出屋来。李冲锋见他脸色不好，忙问他哪儿不舒服。张启文努力地笑着说：“没有没有，挺好的。”心里却不由得做起了阿q，把黄登科祖宗三代骂了个遍！
这天中午，张启文在家踏踏实实睡了一个午觉。醒后看看墙上挂着的石音钟，正好是下午两点。接着走出卧室，正打算给李冲锋去电话，问他回来没有，却发现李冲锋和严亚军、吴芸他们三个人已经来到了他家，正坐在门厅沙发上跟秀英聊天。由于之前张启文已经通过电话把好消息告诉给了大家，这时屋里的气氛很有些愉悦。秀英说，严副厂长他们其实已经来了半个小时了，见你在睡觉休息，就没叫醒你。三个人当中，数李冲锋到达最晚，他是乘火车回来的，刚刚进门不久。就上午发生的事，大家不无高兴地闲聊了一阵。然后听张启文安排工作。
张启文说：“生产区土地使用权交由厂里自行转让的事，市里只是让企改办赵主任口头传达，并无文字材料。这种情况容易发生变故。为保险起见，我们必须趁热打铁，尽快将这事付诸实施。――这样，下午我们分成两组，亚军和吴芸带上厂生产区的土地使用权证去城东土地市场做登记，这事我们预先也都了解过了，土地使用权转让要走二级市场，先征得国土局批准，将工业用地改为综合用地，然后上土地市场登记，在那边“招拍挂”，也就是招标、拍卖、挂牌公示，每月就28号一个登记日，否则就得等下个月；今天正巧是28号，这事松懈不得，下午一定要办成。冲锋你就跟我去一下市政府，根据规定，企业土地转让要交百分之三十的转让金给市财政，由国土局代收……”
“还有这一回事呀！”李冲锋眼睛瞪得大大的，因为平时不善关注工作细节，四人中，就他对这事一无所知，“那转让掉了生产区土地使用权后，我们不还是不够钱吗？”
“就是呀！所以要赶紧去市政府，请上面为我们减免这笔开支。根据规定，企业只有取得政府的抄告单，才能减免土地转让金。”
然后分头行动。
也不知市里哪个领导给下边打了招呼，这天下午，两边办事都比较顺利，分手不多久，严亚军便打来电话，说他俩已经拿到了国土局方面的批条；再过了个把小时，严亚军又通消息，说土地市场这边的相关手续也快办完了。张启文他们这边也基本顺畅，乘车前往市政府的路上，张启文便打了赵主任的手机，请示他该去哪开抄告单。赵主任叫他找市府廖秘书长。到达市政府，来到秘书处，正好碰上廖秘书长在办公室。这时廖秘书长也不多言，叫他们找秘书处办公室黄主任，说这事具体由他经办。
意外发生在黄主任身上。黄主任名为黄登科，当年在市三中读初中时，曾与张启文同过学。那时的黄登科又高又瘦，外号“竹篙”。竹篙身体不好，时常感冒发烧，但却吊儿郎当，惹不起男同学，便欺负捉弄女同学，经常捉毛毛虫往女同学文具盒里放，弄得教室里鸡飞狗跳墙的不得安宁。记得初三下学期，这家伙趁上化学实验课，从实验室偷来一瓶试验用的硫酸，而后年级包场看电影时，他便早早进影院，然后在旁边女生座位上倒上一圈硫酸。南方的初夏，女孩子已经穿起了裙子，进来后也没细看座位，撩起裙子便坐下去，结果可想而知……
因为吊儿郎当不学好，竹篙在校时没少挨批评，为倒硫酸事件，险些被开除。那时张启文他们这帮男同学都看不起他，平日下课在外玩，大家总喜欢欺负他。其中最经典的一个“节目”，是叫他像狗似的四肢着地“站”在地下，然后拿他当木马，从他背部跳过去。
当时只是玩玩而已，黄登科本人似乎也不怎么计较，爬在那里任由同学们从他背上飞跃而过，没料想二十多年过去，这家伙还记着这事。这时见张启文和李冲锋来到办公室找他办事，黄登科倒是表现得很客气，说管公章的不在，叫他们稍等。接着主动跟张启文聊起了当年被人当木马骑的事。虽然只是拿它当笑话讲，但言语间的记仇心理却是暴露无遗。只李冲锋蒙在鼓里，在那里“呵呵”傻乐。
如此聊了好一阵，黄登科忽然站起身，说要出去方便一下。没料想这一走半天不见人回来。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终于等来了人，却不是黄登科，而是他的一个年轻同事。找他一打听，原来秘书处办公室管公章的不是别人，正是主任黄登科！
李冲锋这时才回过神，知道黄登科记仇，有意报复张启文，于是等到十几分钟后，黄登科回到办公室时，李冲锋便站起身想发脾气，结果被张启文狠狠踩了一下脚尖，这才忍声吞气重新坐下来。
黄登科显然是看出了他俩的心思，心里那份快慰呼之欲出，但嘴上却一个劲地向他俩道歉，说因为工作忙记岔了事，其实公章眼下由自己管着呢。说着让张启文跟他去里屋资料室开抄告单去。见李冲锋跟过来，便转过脸制止，让他在外边等等，说我想和老同学单独叙叙旧。
进到资料室，黄登科也不让座，只装模作样在那里找钥匙开抽屉取公章。找一阵“没找着”，黄登科也不着急，只望着张启文“呵呵”笑，说张启文，我们玩玩当年的游戏呗，这回换个角色，你做“木马”我来骑。张启文心里直骂无耻，但嘴上却也跟着“呵呵”笑：“行啊行啊，换个角色玩玩！”
说罢真就四肢着地爬在地下，由黄登科当木马骑。对方这时也不客气，立时笑着双手撑在张启文背上，同时两腿一分从张启文身上跳过去。由于贫血，张启文原本就容易患头晕，加之黄登科如今已经发福变胖，体型远不是过去的“竹篙”，每每黄登科的手掌落在背部从他身上越过时，他都身子直发软，得咬牙使劲挺着，无奈对方极端不要脸，愣是在他背上跳了六个来回……
当完“木马”，拿着黄登科开出的抄告单，张启文这才走出屋来。李冲锋见他脸色不好，忙问他哪儿不舒服。张启文努力地笑着说：“没有没有，挺好的。”心里却不由得做起了阿q，把黄登科祖宗三代骂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