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樟柯：气质之外是平庸_《小武》

《小武》

有人评价该片是对青春的感触，无奈中浸渗着悲伤的美丽和无作为的麻木。这简直是扯淡。说道青春电影。此片和吕乐的《十三棵泡桐》一比，无论是说故事的能力，情感的表达，画面的雕琢，气氛的渲染，远远不是一个档次。如果打个分的话，《十三棵泡桐》打八十分的话，《小武》只能六十分，算及格。

到了《站台》，影片时间跨越十多年，比起描写单个人物的灵魂，导演似乎更感兴趣时代记录。就连《站台》这个片名也是刻意而为，其寓意和所蕴含的特定情绪是不言自明的。结果，在影片内在的节奏上，前半部分太紧，很多地方没有使上力就过去了，时代特征是有了，但感情也淡漠了，很少给人在心理上的产生波澜的起伏。后半部分则太散，好像只是在看一部关于大棚的纪录片。贾樟柯固然有一个宏大叙事的野心，但他的才气似乎支撑不了这个庞大的工作。 《站台》这部电影里，声音的表达更成了一个重要的元素，无处不在，充斥在影片中，录像，朗诵，广播评书，歌曲，新闻广告，甚至国庆阅兵的现场直播。确实，电影表达的时代背景，这些声音与人们的生活关系密切，记录声音，的确也是记录时代的一部分。但声音的密度太大，就使电影少了应有的从容淡定，就像喜欢吃红烧肉的人，来个八餐十餐连续吃，不也得腻味嘛。生活的真实不完全等同于艺术的真实，显示了贾樟柯对于电影整体掌控的不自信。

《任逍遥》同样是一个青春的故事，青春的残忍与不羁在这部电影里结合得还是不错的。做为工人子弟斌斌和小济整天游走在社会的边缘，青春的不甘与勇猛甚至使他们选择了铤而走险，决定去抢银行。这种猛烈造就了影片肃杀的风格；斌斌和小济都有一位心爱的恋人，为了对方，两人甘冒风险，倾其所有，这种付出，使影片在残忍的风格里揉进了温暖。这种温暖是人性的自然表达，但却不符合道德和法律，注定是一个悲剧的结局。

遗憾的是，贾樟柯竭力想表达的主题——青春为何苍白？但贾樟柯似乎力不从心了，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世界》一片，冗长无趣；《三峡好人》虽然获奖无数，好评如潮，我看却是平淡无夸。故这两部片子不值一提。《二十四城记》虽然口评不佳，但却看得出，贾樟柯对影片的整体掌控有了很大的提高，小情节的切换娓娓道来，不留痕迹。

《天注定》可以算是贾樟柯的一个明显分水岭。镜头精致、构图考究，这完全抛弃了之前几部电影几乎是自然光拍摄的窘境和粗糙观感。色调上保持着白光化的中立与客观，不再玩一些《小武》内景刻意营造的暧昧色调。镜头也丰富有层，多了一些短镜头和特写镜头。镜头开始运动起来，并减小了景深，更有影像质地。娴熟的长镜头和内部调度，开始具有多层含义的功能，至少画面的美感度有了很大的提高，不要以为这是妥协，这其实是一种进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