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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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北极村

    漠河县地处黑龙江省西北部,大兴安岭山脉北麓,是中国最北,纬度最高的地方,素有“神州北极”之美称。

    漠河资源丰富,黄金开采有百余年的历史,不过我们这次的任务却不是来开采矿石的,而是来这边疆组建边防连队,加强边防管理的。

    我们驻扎的村子叫做北极村,这里可以说是漠河的最边缘,也是不法分子最活跃的地方。上面交代的任务很简单,在这北极村建一个哨所,保卫家园。

    我们连一共有一百来号人,全来是不可能的。除了连长和指导员外,大约只有四五十个士兵。这里物资匮乏,我们这些人算是一个先遣小队,只有等建好了哨所,大部队才会驻扎进来。

    北极村一共只有十余户人家,大多只有老人和小孩,青壮年都离开了这里,去了更加宽广的城市。我们这些士兵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留守的老人孩子一见我们就像是看见了亲人一般,招呼着我们进屋,给我们端来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炖菜,还有血肠血豆腐什么的,让我们吃了个好饱。

    部队的生活枯燥无味,在这一片冰天雪地的地方就更没什么乐子可找了。我们白天搭建哨所,晚上则帮村民们干些杂活,比如挑水劈柴之类的,忙妥了就回营地睡觉,日子过的忙碌却也重复乏味。

    我们住的地方是自己用木头搭的,屋子里除了床铺外什么也没有。床则是木制的双人床,一屋三张,挤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

    我睡在下铺,我上铺的则是班里和我最要好的李青牛。这小子年纪和我差不多,胳膊却有我大腿那么粗,完全没辜负了他爹给他取的名儿,力气大的跟头牛似的,是我们连公认的大力士。

    我们走得近的原因也很简单,这小子是农村的,我也是农村的,算是老乡见老乡的关系了。再加上李青牛虽有一股子劲儿,但脑子不怎么好使,干什么事都只靠胳膊和大腿的肌肉,整个一野蛮人。而我恰恰相反,好歹我也是高中毕了业的,这知识水准放在我们班就跟那些大学教授一个待遇,平日里李青牛的家书都是我给他读的,回信也都是我代笔,他把我的事在信里和他爹说了,他爹便回信说让他啥事都听我的,从此以后我们的关系才越变越好起来。

    话说回来,我这边还在疼着呢,李青牛喊了我几声,见我不回话便又倒头睡了,这头牛睡的快的很,不出三分钟便开始打起鼾来。我暗骂了一句,也只好强忍着痛,闭上眼睛也跟着睡起觉来,毕竟明天还得开工,连里可没有因为一点痛就要请假休息的孬种。

    然而现实告诉我,忍着痛睡觉绝不是什么好滋味。第二天我便有些起不了床了,浑身肿的像是长了一身的瘤子一般。手臂上爬满了青黑色的条纹,像是一条条青黑色的小蛇缠在手臂上一样。

    指导员听了战士汇报后赶忙来到了我的房间,嘱咐我要好好休息,这几天就好好养病,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千事万事等病好了再说。和指导员一起来的还有连队里唯一的医疗兵,可惜这里的医疗设备有限,她也检查不出到底是什么症状,只好给我开了一点止痛药,等过几天再看具体情况了。

    指导员说完便走了,留下医疗兵芳子和我上铺的李青牛照顾我。听芳子说大兴安岭附近有人偷猎,连长连夜带着大半连的战士过去帮忙了,指导员在确认了我的状况后也会带上些士兵赶去汇合,现在北极村就剩几个驻扎的战士以及我们仨个了。

    我听了怪不好意思的,感觉自己拖了连队的后退,气的连连捶腿。芳子见状赶忙拉住我的手,说道:“宋春风同志,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养病,等身体好了,革命才能继续下去啊!”

    一旁闲着无聊的李青牛也嘟囔着说道:“是啊老宋,等会俺去村子周围打点狍子兔子什么的,给你好好补补,你就安心的躺着,要是俺爹知道俺没照顾好你,非打断俺的腿不可!”

    我没好气的说道:“省省吧你,你爹是让我照顾你。不过你这一说起狍子来,我这就有些流口水了,最近今天都没空去抓野味,也该开开荤了。”

    北极村附近有一大片针叶林,在往里便是大兴安岭的边缘了。这里虽然常年积雪,物种却极为丰富。李青牛所说的狍子兔子只是最常见的,甚至还有被称为“森林巨人”的驼鹿,凶暴无比的黑熊出没,曾经还有士兵在林子深处撞见了东北虎群,从那以后连队便规定所有战士只允许在针叶林外围活动,不然要记大过的。

    李青牛说的狍子是东北最常见的野生动物,当地人也称之为“傻狍子”,这种动物好奇心很重,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停下来看个究竟,所以特别好抓。一个简易的陷阱就能轻松解决,简直就是好奇心害死狍。

    相比之下兔子就难逮多了,雪地上的兔子天生就有一层保护色,又生的极为机敏,再加上禁止用枪,所以难得才能吃上一顿。

    一想起兔子肉的鲜美,我就不由的直流口水。就连一直乖巧的芳子都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肚子,显然也被兔子肉吸引了注意。

    见我和芳子这副模样,李青牛也是嘿嘿傻笑起来。说干就干,他让芳子好好照看我,自己则是从床底一摸,摸出了一只巴掌大的弹弓,一盒偷拿回来的石子,揣进兜里就往外走去。

    我和芳子也不好说什么,说不想吃肉那肯定是在骗自己,但让李青牛一个人去又显得不好意思,最后也就默不作声了。

    在床上躺了一上午,我身上的瘤子已经消去了不少,就是那一道道青黑色的条纹不见消失。以前我发病的时候也挺疼的,只是没今天这么夸张罢了,我想来想去都没明白这是啥个原因,最终便归结为水土不服了。

    闲来无事,芳子又不肯放我下床,我只好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本笔记,正是我爷爷留给我的那本《摘星揽月秘术总纲》,我一直将其带在身边,无聊的时候就掏出来看,算是排解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