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看得起看不起是人家的事
sat may 09 13:33:22 cst 2015
冷峰和龚凡梅结婚的事，让母亲两宿没睡好，她冷静地想想，这并不是件简单的事，要给凡梅家送彩礼，给新娘红包，家里要置办家具，布置新房，要不少钱的。
并不像大妈说的那样收彩礼的钱都用不完那么轻巧，收彩礼的钱吃吃喝喝是用不完，但别的到处都用钱，哪来的钱？
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收多少彩礼今后是要还给人家的，想到这些心里不好受，不想再给冷轩增加负担了，不想再让这个家负债累累了。
自已家跟大妈家不同，人家都是全劳力，有钱说话硬气。
冷轩是怕人家看不起硬撑的，喝了点小酒，说酒话，说气话。自己也是一时高兴昨天在大妈和龚凡梅大姐面前还商量着办婚事的事。
冷峰的婚事这次办不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办，就怕又会冒出什么事来，心里七上八下的。。。。想想冷峰他爹早早离去，留下这么多孩子，心酸难过得直流眼泪……。
她早早起来打扫屋里卫生，又去做了早饭，忙里忙外。
冷峰睡在天井边的耳房里听到有动静，仔细一听是母亲做事吃力的声音。
当母亲走到小窗户前他就小声问：“阿妈，怎么起这么早？”
母亲怕在外面说话吵醒哥嫂，轻轻推门进到冷峰屋里小声问：“哟，把你吵醒了。”搬个凳子坐在冷峰床边。
“没有，我也起的早习惯了，在部队要很早出早操的。你怎么也起了？”
“唉，我睡不着呀。”
“怎么了，身体那不舒服了？”
“也不是了，为你的婚事想来想去睡不着。”
“我的婚事？”
“是呀，这两天你跑得没影了，大家都商量着，急着给你俩办婚事呢。”
冷峰急忙起床穿上衣服：“急着给我办婚事？你们怎么说的？”
“我们想，在你回部队之前，把你俩的婚事给办了。。。。你俩现在和好了，大家的意思是早办早好。”
“这事，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呢？”
“怎么商量，你昨天天不亮，就到县城凡梅二姐家了，晚上很晚才回来，我们都睡了。”
“那你们怎么说？”
“怎么说，不就说在你回部队之前办了，时间还来得及。”
“有钱办吗？”
“没钱先跟你大妈借点，办了慢慢还呗。”
“妈，你们真是开玩笑，没钱，办什么婚事？还办这么大的事？”
母亲为难地：“你们一个个长大了，不办怎么行呀，你一回部队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等得起，人家可等不起。姑娘家大了，你不娶，别人也要急着嫁人的。”
“你们也是的，先问问我们嘛。。。。两天时间搞出这么多事来。。。。我们结婚不要你们管。”
“不要我们管，哪你怎么办？”
“家里这种条件，还办婚事，打肿脸充胖子。。。。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跟凡梅说好了，我们结婚不要你们管，就旅行结婚。。。。过两天我把她带回部队一趟。”
母亲露出笑脸：“真的呀！怎么不早说？”
“我想要走的前两天再跟你们说的。说早了，你们又要请这个吃饭那个吃饭的，家里哪有钱买东西呀？”
“旅行结婚？什么是旅行结婚？”
冷峰笑了笑：“就是两个人出去跑一趟，回来说结婚了，不就是族行结婚了。。。。这样最省事省钱，不要大操大办的，两边都不要请客吃饭。”
母亲看到了希望笑着说：“那不让别人看不起，笑话咱们，说我们小气？”
“看得起看不起是人家的事，我们本来就没钱，爱怎么笑怎么笑，小气就小气呗。再说了，旅行结婚又不只有我们一家办，城里多的是。。。。妈，现在变了，你们旧的那一套得改一改了。没钱，没钱就不结婚了？没钱按没钱的办。。。。嘿嘿，现在改革开放了，大家都兴这种结婚。”
“哦，你们在外面，他们都这样办的？”
“是呀，那向农村一天就是吃吃吃，吃一顿还不行，还要吃三天，不穷都给吃穷了。”
“不吃三天怎么行，亲戚家又远，有的十多二十里，来要一天，回去要一天，办正客要一天。总不能让人家当天来当天回去吧，再说路远也回不去。农村多少年都是这样办的，从老祖宗就这样兴下来的。。。。特别是过年这几天，农闲办婚事，外村每家亲戚都会带着好多人来，要给他们住吧，村里要请好多家，请少了住的地方都没有，是亲戚，不是亲戚，都要请。”
冷峰也知道农村的风俗：“妈，你说，亲戚一家来一个两个不就行了，怎么要带那么多人来？”
“农村喜欢唱山歌，喜欢热闹，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有办喜事才有这个机会来，平时那来的时间。。。。我年青的时候，说要到那家做客，生怕不带自己去……。要说，姑娘小伙，这种心情也是能理解的，她们也只有这个机会出出门，多认识几个人，也好找对象。。。。我是过来人，看到大群大群的姑娘小伙到村里来做客，心里也很羡慕她们，也很喜欢她们来。。。。你弟弟他们知道村里来了姑娘，干活都没心思了，毛手毛脚的急急忙忙把地里活做完，饭都顾不上吃，跑去听人家唱山歌去了。”
“妈，你会唱山歌吗？”
“怎么不会，农村男男女女都会，只有你们读书的不会。。。。我小的时候出去干活，天天就让大妈大婶们教自己唱，一代教一代谁都会唱。”
“哪你跟我阿爸结婚，是不是唱出来的？”
母亲回忆起年青时的事，脸上微笑着……。
“妈，你说说嘛？”
“你爸，他不唱。他跟人家跑，别人唱他不唱，我到看上他了。后来才知道他读过几年书，读书人是不会唱的，老师不会教的。。。。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刚才说你的婚事，一扯扯远了，既然外面有人办，什么。。。婚来的？”
“旅行结婚，也叫旅游结婚。”
“哦，既然有人办，我们也跟人家学，村里爱怎么说让他们说去，管不了那么多了。。。。凡梅同意吗？”
“她知道我们家没钱，怎么简单怎么办，怎么省事怎么来，是她提出来的。”
“嗳，这姑娘，从小吃过苦，懂事。要换成别人难说。。。。她大姐我到知道的，她说怎么办都行，不挑的。。。。人家是明白人，为我们考虑的。。。。这正好，你大妈说能借点钱给我，我去管她借点，你走的时候让你带去。”
“妈，我不要，我们有钱。”
母亲瞪着眼：“你那来的钱，我知道你一个月发多少钱，每月还往家里寄。。。。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寄，你不听。。。。唉，这个家呀，真是一分钱都想掰成两半花，没有你寄回的哪点钱，有时候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我这个病，说犯就犯。村里村外一年不知要做多少客，有时真的是挂礼钱都没有，难死了。”
“妈，村里挂彩礼，你们挂多少钱？”
“是亲戚多挂点五块钱，不是亲戚少挂点二块钱。”
“那划算呀，挂二块钱一家去吃两三天？”
“怎么划算，一个人一顿要交一斤大米，不做客一分钱不花。二块钱，二块钱买油够我们吃两个月了。”
“一个人一顿吃不了一斤大米吧？”
“吃不了啊，客人要吃啊。不这样，哪，那家办事一年粮食都吃完了怎么办。这也是农村多少年的规矩了，众人拾柴火焰高嘛，要不，谁家能办得起红白喜事。”
“诶，村里这个规矩到挺好。。。妈，你不要管大妈借钱，借了几年都还不起的。凡梅说她存得有点钱，我们算算也够了，真的不用你操心。”
“哟，还要人家的钱？哪，说起来，脸往哪放？”
“没事的，不让别人知道，也不让她家里的人知道。凡梅也是这样跟我说的，你放心吧。”
母亲感动伤心纠结在一起，热泪又流了出来……。
“妈，你不要难过，我们会一天天好起来的。对了，我要走了，跟凡梅说好的，到她大姐家吃早饭。吃了我们还要到平乡镇一趟，凡梅说要到她一个朋友家坐坐。”
“我都快做好了，要不，叫凡梅过来吃点。”
“不用，那边做了，不去吃，人家会生气的。”
“那你去吧，对了，要不要把旅行结婚的事跟她大姐说说。”
“行，我会叫凡梅跟她们说的。”
“哦，我差点忘了，你昨晚，那么晚是怎么回来的？”
“是她二姐夫开车送我们回来的。”
“是吗？她二姐夫跟你爸最好了。她二姐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
“那赶紧去，陪陪二姐夫多喝两杯。过两天我请他们到家里来坐坐。”
冷峰洗了两把脸一边出门一边说：“妈，哪我先走了。”
母亲微笑着说：“快去吧，快去吧。”送出门外站在门口看着儿子走远了……。
冷峰和龚凡梅结婚的事，让母亲两宿没睡好，她冷静地想想，这并不是件简单的事，要给凡梅家送彩礼，给新娘红包，家里要置办家具，布置新房，要不少钱的。
并不像大妈说的那样收彩礼的钱都用不完那么轻巧，收彩礼的钱吃吃喝喝是用不完，但别的到处都用钱，哪来的钱？
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收多少彩礼今后是要还给人家的，想到这些心里不好受，不想再给冷轩增加负担了，不想再让这个家负债累累了。
自已家跟大妈家不同，人家都是全劳力，有钱说话硬气。
冷轩是怕人家看不起硬撑的，喝了点小酒，说酒话，说气话。自己也是一时高兴昨天在大妈和龚凡梅大姐面前还商量着办婚事的事。
冷峰的婚事这次办不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办，就怕又会冒出什么事来，心里七上八下的。。。。想想冷峰他爹早早离去，留下这么多孩子，心酸难过得直流眼泪……。
她早早起来打扫屋里卫生，又去做了早饭，忙里忙外。
冷峰睡在天井边的耳房里听到有动静，仔细一听是母亲做事吃力的声音。
当母亲走到小窗户前他就小声问：“阿妈，怎么起这么早？”
母亲怕在外面说话吵醒哥嫂，轻轻推门进到冷峰屋里小声问：“哟，把你吵醒了。”搬个凳子坐在冷峰床边。
“没有，我也起的早习惯了，在部队要很早出早操的。你怎么也起了？”
“唉，我睡不着呀。”
“怎么了，身体那不舒服了？”
“也不是了，为你的婚事想来想去睡不着。”
“我的婚事？”
“是呀，这两天你跑得没影了，大家都商量着，急着给你俩办婚事呢。”
冷峰急忙起床穿上衣服：“急着给我办婚事？你们怎么说的？”
“我们想，在你回部队之前，把你俩的婚事给办了。。。。你俩现在和好了，大家的意思是早办早好。”
“这事，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呢？”
“怎么商量，你昨天天不亮，就到县城凡梅二姐家了，晚上很晚才回来，我们都睡了。”
“那你们怎么说？”
“怎么说，不就说在你回部队之前办了，时间还来得及。”
“有钱办吗？”
“没钱先跟你大妈借点，办了慢慢还呗。”
“妈，你们真是开玩笑，没钱，办什么婚事？还办这么大的事？”
母亲为难地：“你们一个个长大了，不办怎么行呀，你一回部队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等得起，人家可等不起。姑娘家大了，你不娶，别人也要急着嫁人的。”
“你们也是的，先问问我们嘛。。。。两天时间搞出这么多事来。。。。我们结婚不要你们管。”
“不要我们管，哪你怎么办？”
“家里这种条件，还办婚事，打肿脸充胖子。。。。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跟凡梅说好了，我们结婚不要你们管，就旅行结婚。。。。过两天我把她带回部队一趟。”
母亲露出笑脸：“真的呀！怎么不早说？”
“我想要走的前两天再跟你们说的。说早了，你们又要请这个吃饭那个吃饭的，家里哪有钱买东西呀？”
“旅行结婚？什么是旅行结婚？”
冷峰笑了笑：“就是两个人出去跑一趟，回来说结婚了，不就是族行结婚了。。。。这样最省事省钱，不要大操大办的，两边都不要请客吃饭。”
母亲看到了希望笑着说：“那不让别人看不起，笑话咱们，说我们小气？”
“看得起看不起是人家的事，我们本来就没钱，爱怎么笑怎么笑，小气就小气呗。再说了，旅行结婚又不只有我们一家办，城里多的是。。。。妈，现在变了，你们旧的那一套得改一改了。没钱，没钱就不结婚了？没钱按没钱的办。。。。嘿嘿，现在改革开放了，大家都兴这种结婚。”
“哦，你们在外面，他们都这样办的？”
“是呀，那向农村一天就是吃吃吃，吃一顿还不行，还要吃三天，不穷都给吃穷了。”
“不吃三天怎么行，亲戚家又远，有的十多二十里，来要一天，回去要一天，办正客要一天。总不能让人家当天来当天回去吧，再说路远也回不去。农村多少年都是这样办的，从老祖宗就这样兴下来的。。。。特别是过年这几天，农闲办婚事，外村每家亲戚都会带着好多人来，要给他们住吧，村里要请好多家，请少了住的地方都没有，是亲戚，不是亲戚，都要请。”
冷峰也知道农村的风俗：“妈，你说，亲戚一家来一个两个不就行了，怎么要带那么多人来？”
“农村喜欢唱山歌，喜欢热闹，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有办喜事才有这个机会来，平时那来的时间。。。。我年青的时候，说要到那家做客，生怕不带自己去……。要说，姑娘小伙，这种心情也是能理解的，她们也只有这个机会出出门，多认识几个人，也好找对象。。。。我是过来人，看到大群大群的姑娘小伙到村里来做客，心里也很羡慕她们，也很喜欢她们来。。。。你弟弟他们知道村里来了姑娘，干活都没心思了，毛手毛脚的急急忙忙把地里活做完，饭都顾不上吃，跑去听人家唱山歌去了。”
“妈，你会唱山歌吗？”
“怎么不会，农村男男女女都会，只有你们读书的不会。。。。我小的时候出去干活，天天就让大妈大婶们教自己唱，一代教一代谁都会唱。”
“哪你跟我阿爸结婚，是不是唱出来的？”
母亲回忆起年青时的事，脸上微笑着……。
“妈，你说说嘛？”
“你爸，他不唱。他跟人家跑，别人唱他不唱，我到看上他了。后来才知道他读过几年书，读书人是不会唱的，老师不会教的。。。。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刚才说你的婚事，一扯扯远了，既然外面有人办，什么。。。婚来的？”
“旅行结婚，也叫旅游结婚。”
“哦，既然有人办，我们也跟人家学，村里爱怎么说让他们说去，管不了那么多了。。。。凡梅同意吗？”
“她知道我们家没钱，怎么简单怎么办，怎么省事怎么来，是她提出来的。”
“嗳，这姑娘，从小吃过苦，懂事。要换成别人难说。。。。她大姐我到知道的，她说怎么办都行，不挑的。。。。人家是明白人，为我们考虑的。。。。这正好，你大妈说能借点钱给我，我去管她借点，你走的时候让你带去。”
“妈，我不要，我们有钱。”
母亲瞪着眼：“你那来的钱，我知道你一个月发多少钱，每月还往家里寄。。。。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寄，你不听。。。。唉，这个家呀，真是一分钱都想掰成两半花，没有你寄回的哪点钱，有时候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我这个病，说犯就犯。村里村外一年不知要做多少客，有时真的是挂礼钱都没有，难死了。”
“妈，村里挂彩礼，你们挂多少钱？”
“是亲戚多挂点五块钱，不是亲戚少挂点二块钱。”
“那划算呀，挂二块钱一家去吃两三天？”
“怎么划算，一个人一顿要交一斤大米，不做客一分钱不花。二块钱，二块钱买油够我们吃两个月了。”
“一个人一顿吃不了一斤大米吧？”
“吃不了啊，客人要吃啊。不这样，哪，那家办事一年粮食都吃完了怎么办。这也是农村多少年的规矩了，众人拾柴火焰高嘛，要不，谁家能办得起红白喜事。”
“诶，村里这个规矩到挺好。。。妈，你不要管大妈借钱，借了几年都还不起的。凡梅说她存得有点钱，我们算算也够了，真的不用你操心。”
“哟，还要人家的钱？哪，说起来，脸往哪放？”
“没事的，不让别人知道，也不让她家里的人知道。凡梅也是这样跟我说的，你放心吧。”
母亲感动伤心纠结在一起，热泪又流了出来……。
“妈，你不要难过，我们会一天天好起来的。对了，我要走了，跟凡梅说好的，到她大姐家吃早饭。吃了我们还要到平乡镇一趟，凡梅说要到她一个朋友家坐坐。”
“我都快做好了，要不，叫凡梅过来吃点。”
“不用，那边做了，不去吃，人家会生气的。”
“那你去吧，对了，要不要把旅行结婚的事跟她大姐说说。”
“行，我会叫凡梅跟她们说的。”
“哦，我差点忘了，你昨晚，那么晚是怎么回来的？”
“是她二姐夫开车送我们回来的。”
“是吗？她二姐夫跟你爸最好了。她二姐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
“那赶紧去，陪陪二姐夫多喝两杯。过两天我请他们到家里来坐坐。”
冷峰洗了两把脸一边出门一边说：“妈，哪我先走了。”
母亲微笑着说：“快去吧，快去吧。”送出门外站在门口看着儿子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