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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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阴谋

    角牛部落,并不跟猎豹部落一样,在草原扎着帐篷,他们是在一座山上。



    上门很简单,几根架子搭建的一个巨大门框。上面左右俩端各立着个哨卡,俩个汉子坐在上面,远处的动静一览无疑。沿着山门是条通往山上的小道,就像条沟壑,跟左右俩边的光秃秃的山壁呈夹击之势。看的出来,若是有人来犯,在上面的弓箭手定能把人打成筛子。



    此时山里传来各种欢声笑语,部落的人都是这样,即使整体无所事事,心情也是格外的高亢。山中密布着大大小小的房屋,都是用木材石头简单的搭建而成。



    酋长的住处自然是山的最高处,一间诺大的房屋,门口悬着个巨大的牛头,尽显威严。此刻酋长正坐在屋内喝着茶,心情有些郁闷,昨天去猎豹部落看见各个年轻人都身强体壮,他们这一辈人都已经半只脚埋到了土里,今后部落的繁荣昌盛还是得靠年轻人。



    最让他生气的就是他儿子,别人家的儿子都是天天狩猎,要吗比骑马,要吗比射箭。就他比较特殊,整天伙着几个小毛孩拿着瓶瓶罐罐在山里到处找蛐蛐。其他人也就罢了,可自己身为部落首领,儿子这幅模样,将来怎么接自己的盘子。越想越是生气,正想往嘴里灌口茶,才发现空了。



    “来人,给我拿坛酒来。”



    然而并没有刃回应,正想发火,却看见他儿子一脸谄媚的抱着一坛子酒走了过来。



    “来爹爹,这可是孩儿早些年为您埋的牛鞭酒,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就给您挖了出来”。



    说罢就往碗中倒满了,扑面而来一股酱香味儿,本想发的火也收了回来。



    酋长举起来就是一干二净,脸色露出了笑意,果然是好酒。



    “这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



    牛成脸上的谄媚更深了,又给他爹倒了一碗,还跑到身后给他捏起了肩膀。



    “应该的嘛爹,您日益操劳,辛苦了,孩儿无能为您分担,只能给您做些小事儿了”。



    酋长也觉得有些奇怪,这孩子今天显得颇为懂事,不由得让他脸上笑意更浓,也多喝了几碗,语重心长的说道,



    “成儿啊,你以后少跟着牛意他们那伙人出去混,多跟牛悍学学狩猎骑马,将来爹老了,部落这个单子始终都要你来挑着,你这幅样子,怎能让爹放心的交给你,知道吗?”



    “是是是,您说的是,爹爹,孩儿以后都听你的。跟着牛悍哥学。您就放心吧”。



    “哎,你能明白爹的一片苦心就好”,见孩子今天这么懂事,酋长心里有些愧疚,看来以往自己对他是不是太严厉了些,暗暗想到,以后自己态度以后要温和些,毕竟儿子也长大了。于是又喝了一碗,刚把碗放下,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哟,大哥今儿心情不错啊。大中午的就搁这儿喝酒来着”?来人与他长得有些相似,也是人高马大,也是个中年人,没留胡子,眼睛有点小,额头略窄,看起来缺了些阳刚之气,多了点阴戾。



    酋长眉头微微一皱,这是他二弟,牛剑。整天神出鬼没,一肚子阴谋诡计,自己儿子小时候就是跟他在一起待久了才有了现在这幅模样。平时并不住在山里,此刻出现在这里难免有些让他疑惑。



    “二弟来了啊。来坐,成儿,给你二叔也满上,这酒确实够劲儿,来二弟,你也尝尝”。



    牛成闻言也给他二叔倒了一碗,并向他点了点头。



    牛剑一脸怪异,



    “不不不,大哥,这可是成儿对你的一片孝心,我怎么舍得跟您抢嘞?还是你且喝吧”。



    这时酋长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他并没有说这酒是他儿子给他准备的,



    “二弟,你什么意思”?脸色一沉,他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牛剑直接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什么意思?大哥,你咋不问问你的宝贝儿子咧?这酒啊,是三年前我给您准备的,今个儿正好碰到成儿了,你不知道啊,他大哭大闹的找我要,说是一定要给你尽尽笑,说着,还往里面加了些作料,说什么能够让您年轻气胜,恢复以往的身姿,可不知你是否能够消化得了?”



    酋长已经感觉到了身体渐渐的有了些麻痹,双腿已经不能动弹,他一脸惊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成儿,你....”



    身后的牛成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阴沉的笑了笑,



    “爹爹啊,这可不能怪孩儿,您说说看,一个小小的猎豹部落,他凭什么骑在咱们头上?”说道这儿他脸色更发的阴沉,



    “特别是林敏那个jian人,当众羞辱我,凭什么?我可是你儿子啊,角牛部落首领的儿子”!已然有些疯狂,



    “不过您不用担心。等我此番前去灭了他们,定然让林敏给您磕头认罪,这酒里,就下了点迷药,您啊,就好好的睡上一觉,待回来了,我再来给您请安。”



    “混账!这是你说的话吗?你以为他们真怎么简单吗?”他满脸的怒不可遏,想不到自己儿子竟然对自己下手,看到他二弟,脸色一正。他算是明白了,是被他这个二弟蛊惑了,牛成心思本就单纯。



    “二弟,你要攻打猎豹部落,我不反对。但是咱们从长计议,可好?这不是儿戏,事关部落千百条勇士的生命啊”。



    “别别,别,大哥,你计议就是个十年八年,我等的了,成儿可等不了,你说是吧成儿,叔叔我可是等着喝你的喜酒啊”。说着得意的看着牛成。



    “我说爹爹啊,您就甭操心,啊,我就不信那劳什子祭祀挡得住我部落这么勇士,就这么定了,您就安心的睡吧”。一想到林敏那丫头过了今晚就要在自己身下吟叫,就不由得兴奋了起来,脸色一样的潮红。



    “二叔,我都按你吩咐做了,你看接下来?你可答应过我,事成就帮我灭了猎豹抢林敏回来”。牛成期待的看着他二叔。



    牛剑拍了拍他肩膀,



    “放心,二叔早就看那林海不顺眼儿了,只是成儿啊,你爹爹昏迷了,但是部落勇士也不一定听二叔的啊”,牛剑笑眯眯的说道。



    牛成瞬间就急了,“那要怎么办啊,你可是说只要把爹爹迷晕了就行,还要我干啥啊”。



    牛剑看着酋长诡异的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塞到了牛成手中,轻声的说道,



    “成儿啊,你只要拿着这把匕首往他胸口轻轻这么一方,就完事儿了。你想想看,你爹死了,你作为他唯一的儿子,你就顺理成章的成为新酋长,所有的勇士都得听你的,你让他们干嘛就干嘛,甭说一个林敏丫头,就是整个猎豹的部落的少女,你都可以让他们抢来”。



    牛成一脸惊恐的看着二叔,手里的匕首因为颤抖掉到了地上,他也哆嗦的往后腿,摔倒在地,他感觉此刻的二叔太过陌生,恐惧。



    “你让我杀自己的爹爹?那我怎能下得去手?他是我亲生父亲啊二叔,不是,你之前不是这样的说的啊,你,你...”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瞧你这德性,扶不起的烂泥,做大事何拘小节?你不动手是吧?也好,那我自己来,大哥,这可对不住了,这么多年来你优柔寡断,我角牛部落千千个勇士,天天在山里玩着过家家,我这可是为了部落的未来,到了阴曹地府,您可别怪我”。牛剑先是对着牛成大骂一通,然后捡起匕首,阴沉的朝着酋长走了过来。



    酋长此刻已是浑身麻痹,俩眼一闭,沧然泪下,自己一世英名,竟然毁在了自家儿子手中。



    不了地上牛成突然蹿出,抱住了牛剑的腿,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可怜的看着牛剑。



    “不要二叔,求求你不要杀我爹爹,酋长我不做了,我只要我爹爹,求求你,求求你了,看在他是你大哥的份上”。



    牛剑一脸的厌恶,“滚开,你个废物东西,”随脚甩了一下,竟然没甩掉,要不是现在他还有用,真想一刀宰了他。



    此时变故突生,椅子上的酋长突然红光一闪,带着一道血影就冲了过来,额头上有着一根血影凝成的牛角,如同实质一般,却是酋长用尽最后一丝气力。



    “既然如此,二弟啊,你不仁我就不义了”!



    牛剑也是一脸惊恐,酒中的迷汗药是自己看着亲自看着牛成下的,那分量,足以让人片刻间失去所有气力,浑身麻痹,他急中生智,一脚就把牛成向着他爹踹了过去。



    酋长见是自己的孩儿,身形骤然一滞,把头一偏,牛成撞到他爹怀中,随后,一把匕首悄然而至,绕着他脖子环绕一圈,留下了一丝血痕。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牛成,一脸惊疑,还夹带着宠溺和复杂,砰然倒地。牛成就倒在他爹胸前,血流溅到了他脸上,歇斯底里的哭喊了起来。



    牛剑看着这一幕,笑了起来。拿出块白色的手帕,擦了擦手,随后把匕首放在了酋长身边。然后转身,一脸惊恐的跑了下去。



    “不好啦,不好啦!!!杀人啦,酋长死了”!



    声音如同一块面包扔进了滚烫的油锅,引起了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