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刺猬人
孙倩指着野草倾斜的踪迹，看痕迹是有人去过院内那口老井。
于肖释然：“可能是邻居家没有水了，过来打水喝。”
孙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除了井旁整个院落野草挺立没有出入房屋的痕迹。
于肖走到门前粗鲁的拉开房门扬起大量灰尘，孙倩从书包里拿出印着奥特曼的口罩戴好，给了他一条丝质纱巾：“把口鼻捂严，吸入太多灰尘容易得尘肺。”
他用纱巾掩住耳鼻于脑后系紧，轻手轻脚走进屋内，想到此时的两人模样开口逗趣:“咱俩现在跟个小偷差不多，乡村民风彪悍常有打死蟊贼之事，等会如果有人发现咱俩我就拖住他们，你赶紧跑。”
拿着手机照亮的孙倩站在门口发出咯咯笑声，于肖继续逗她:“听，有人来了。”孙倩微颦眉头:“怎么会这样，地理结构一样但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于肖打亮手机扫视空旷的房内，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正当他心存疑虑外面传来轻微的“噼啪”声，走出房屋脸部点点冰凉。
下雨了，估计是入冬前最后一场雨了。
孙倩猛地向院门口跑动，停在门前的河道边回头看向于肖:“怪不得，这里的河流干涸了。”两人遂又跑回房内躲雨，于肖尴尬解释:“十几年没回来了，不知道河道断流，不好意思啊。”孙倩瞪大无辜的眼睛:“怎么能怪你呢，你愿意带我来是我欠你才对。”
外面的雨声骤然激烈，两人隐约在嘈杂声中听到另一种有节奏的独特声响。
“啪，啪，啪”
于肖警惕的看向窗外。“你也听到了，是吧？”孙倩明亮的眼睛正看着他，二人默契的关掉手机，一个古怪的人从黑暗中出现，疾步走向院门口，雨水冲撞他的衣服呈现极为瘦弱的体型，待那人走近两人才看清他怀抱着一只木桶，怪人迅速奔往院内老井把栓有草绳的木桶扔进井中，继而飞快拉扯上来用塑料布覆盖住桶口扎紧，像是担心桶里的井水掺入雨水一样。孙倩顶着大雨跑到那人面前:“你在干什么？”他掀开雨帽露出极为可怖的面孔，孙倩惊恐的退到于肖身后，那张脸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凸起，雨水顺着凌乱的长发滑过脸庞，于肖注意到不但是脸，他的手背也有，估计衣物遮盖的地方也是一样。
于肖低声询问:“会不会是传染病？”身后孙倩摇头:“不太像，没有哪个传染病会变成这样。”
于肖微笑着打招呼:“我是都将军的外孙，十多年没回来了，回来看看。”
刺猬人眼神呆滞:“哦。”
“你这是什么病？”孙倩扯了扯他衣角示意不要问，一般外观有严重缺陷的人会被他人排斥厌恶，所以往往也伴有一定的心理缺陷。
刺猬人的声音和神态同步，非常呆板:“不是病，我需要你家的井水，你家的井水能让我舒服些。”
于肖挥手：“进屋说吧，雨太大了。”
刺猬人提着水桶颤颤悠悠走进屋内，进屋也不忘把水桶归置好。
于肖点燃香烟：“你可以喝我家井水，没关系，但你说井水能让你舒服是怎么回事？”
“别人也喝过你家水但没怎么样，我想是我比较特殊吧。”刺猬人说。于肖拿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他:“抽烟吗？”他沉默接过，于肖抬手给他点上火。
刺猬人仰头微晃“谢谢，是这样的，我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他们笑起来比生气还可怕，但是我很孤独，喝了你家的水我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会有人和我说话，陪我聊天。”孙倩的手机放到于肖手里:
“除此之外你觉得井水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于肖询问。
刺猬人情绪激动：“你家井里有宝贝，井底发绿光，只有我晚上会来提水别人都不知道，你是个好人赶紧把宝贝拿走吧，不然让那些可怕的人知道会杀了你的！”
于肖想起姥爷家八旗的背景瞬间把眼前的刺猬人抛之脑后，他跑到井边刚要弯腰查看，忽然想到若是有人在自己背后推一把，倒栽葱掉进去……他刹那转身把背后的孙倩吓了一跳，此时刺猬人正提着水桶往院门口走去，孙倩顺着于肖的目光看见离去的刺猬人:“等一下！你是喝了井水之后变成现在这样还是以前就是这幅模样。”
刺猬人声音不大:“喝了井水之后。”
孙倩:“那你确定其他喝过井水的人没有出现你这样的情况吗？”
“没有。”刺猬人提着水桶一步一晃走出院子。
“或许你应该跟他要生辰八字。”于肖半开玩笑的说。
孙倩看着上身裸露、手握匕首的于肖:“或许下井后你也会变成他那个样子。”
走到井边的时候于肖有一丝犹豫，他在想自己为什么要下去，也许井下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也许上来后他会变成下一个刺猬人。但无论怎样都会知道结果，这是他的井，这是给某些人带来虚妄的井，只有探寻到结果才能告知那些取水的人，这口井水可以喝还是不可以喝。
于肖取出之前购买的绳索固定好，顺着绳索进入有些许绿光发出的井。
“这水你小时候喝过，你母亲也喝过，你不会有事的。”井口俯身的孙倩一点点模糊，他感觉脚底发凉，深吸一口气松手落入水中。
井水并没有多深，他很快就触摸到那惨淡的绿色，随着对绿光四周淤泥的清理绿光的范围随之扩大，于肖嘴边咕噜噜吐出一串气泡。
这是块石头。
他用匕首的刀尖撬下指甲大小的一块返回水面，灯光下绿石的结构如千层饼般层层叠叠，他望去孙倩：“你化学怎么样，有没有研究化学作用于生物体的临床表现？”
孙倩扎起蓬散的长发：“我化学挺优秀的，怎么了？”
于肖递给她绿石：“可能是制造核能源的化学元素，铀的原石。”
孙倩接过绿石:“看你的样子好像已经确认就是铀原石，我会拿到学校请老师化验。”她看着敞开的木门:“如果是铀的话就可以理解了，铀会让动物的基因发生突变，会让生物体变异。”
于肖拎起院落里断掉的木柱击打青石砌成的井沿，引的邻居家的狼狗乱叫，不久井口堵住盘坐乱石上抽烟，孙倩嘀咕:“其实你不用这样做，天然的铀原石铀的含量极低，不会对人体造成影响。”
于肖冷漠的指去院门:“那他呢？”
孙倩怯怯的说:“每个人体质不同，可能他体质很敏感。”
刺猬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哭着笑、笑着哭，上演人生百态，于肖劝他不要再喝那井水，他不屑一顾：在你们的世界里我得活的让你们满意，你们希望我哭我就得哭，你们希望我笑我就得笑，如果我不能让你们满意，你们也不会允许我存在。
于肖扶挎肩包从刺猬人家中离去，与孙倩已无来时的欢快愉悦，两人回到县城购买完各自的车票后于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回家了，再见。”
孙倩瞪着大眼睛：“我会去找你的。”
几个小时后于肖推开家门，不堪疲惫钻进被窝陷入梦乡，他的父母对这个时而突然消失、时而突然出现的儿子的归来并未感到意外，母亲悄悄走进房间伸手抚摸熟睡梦中的孩子，门口的父亲轻声咳嗽示意不要打扰，母亲缩回手帮于肖掖了掖被角悄悄离去。
(本章完)
于肖释然：“可能是邻居家没有水了，过来打水喝。”
孙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除了井旁整个院落野草挺立没有出入房屋的痕迹。
于肖走到门前粗鲁的拉开房门扬起大量灰尘，孙倩从书包里拿出印着奥特曼的口罩戴好，给了他一条丝质纱巾：“把口鼻捂严，吸入太多灰尘容易得尘肺。”
他用纱巾掩住耳鼻于脑后系紧，轻手轻脚走进屋内，想到此时的两人模样开口逗趣:“咱俩现在跟个小偷差不多，乡村民风彪悍常有打死蟊贼之事，等会如果有人发现咱俩我就拖住他们，你赶紧跑。”
拿着手机照亮的孙倩站在门口发出咯咯笑声，于肖继续逗她:“听，有人来了。”孙倩微颦眉头:“怎么会这样，地理结构一样但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于肖打亮手机扫视空旷的房内，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正当他心存疑虑外面传来轻微的“噼啪”声，走出房屋脸部点点冰凉。
下雨了，估计是入冬前最后一场雨了。
孙倩猛地向院门口跑动，停在门前的河道边回头看向于肖:“怪不得，这里的河流干涸了。”两人遂又跑回房内躲雨，于肖尴尬解释:“十几年没回来了，不知道河道断流，不好意思啊。”孙倩瞪大无辜的眼睛:“怎么能怪你呢，你愿意带我来是我欠你才对。”
外面的雨声骤然激烈，两人隐约在嘈杂声中听到另一种有节奏的独特声响。
“啪，啪，啪”
于肖警惕的看向窗外。“你也听到了，是吧？”孙倩明亮的眼睛正看着他，二人默契的关掉手机，一个古怪的人从黑暗中出现，疾步走向院门口，雨水冲撞他的衣服呈现极为瘦弱的体型，待那人走近两人才看清他怀抱着一只木桶，怪人迅速奔往院内老井把栓有草绳的木桶扔进井中，继而飞快拉扯上来用塑料布覆盖住桶口扎紧，像是担心桶里的井水掺入雨水一样。孙倩顶着大雨跑到那人面前:“你在干什么？”他掀开雨帽露出极为可怖的面孔，孙倩惊恐的退到于肖身后，那张脸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凸起，雨水顺着凌乱的长发滑过脸庞，于肖注意到不但是脸，他的手背也有，估计衣物遮盖的地方也是一样。
于肖低声询问:“会不会是传染病？”身后孙倩摇头:“不太像，没有哪个传染病会变成这样。”
于肖微笑着打招呼:“我是都将军的外孙，十多年没回来了，回来看看。”
刺猬人眼神呆滞:“哦。”
“你这是什么病？”孙倩扯了扯他衣角示意不要问，一般外观有严重缺陷的人会被他人排斥厌恶，所以往往也伴有一定的心理缺陷。
刺猬人的声音和神态同步，非常呆板:“不是病，我需要你家的井水，你家的井水能让我舒服些。”
于肖挥手：“进屋说吧，雨太大了。”
刺猬人提着水桶颤颤悠悠走进屋内，进屋也不忘把水桶归置好。
于肖点燃香烟：“你可以喝我家井水，没关系，但你说井水能让你舒服是怎么回事？”
“别人也喝过你家水但没怎么样，我想是我比较特殊吧。”刺猬人说。于肖拿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他:“抽烟吗？”他沉默接过，于肖抬手给他点上火。
刺猬人仰头微晃“谢谢，是这样的，我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他们笑起来比生气还可怕，但是我很孤独，喝了你家的水我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会有人和我说话，陪我聊天。”孙倩的手机放到于肖手里:
“除此之外你觉得井水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于肖询问。
刺猬人情绪激动：“你家井里有宝贝，井底发绿光，只有我晚上会来提水别人都不知道，你是个好人赶紧把宝贝拿走吧，不然让那些可怕的人知道会杀了你的！”
于肖想起姥爷家八旗的背景瞬间把眼前的刺猬人抛之脑后，他跑到井边刚要弯腰查看，忽然想到若是有人在自己背后推一把，倒栽葱掉进去……他刹那转身把背后的孙倩吓了一跳，此时刺猬人正提着水桶往院门口走去，孙倩顺着于肖的目光看见离去的刺猬人:“等一下！你是喝了井水之后变成现在这样还是以前就是这幅模样。”
刺猬人声音不大:“喝了井水之后。”
孙倩:“那你确定其他喝过井水的人没有出现你这样的情况吗？”
“没有。”刺猬人提着水桶一步一晃走出院子。
“或许你应该跟他要生辰八字。”于肖半开玩笑的说。
孙倩看着上身裸露、手握匕首的于肖:“或许下井后你也会变成他那个样子。”
走到井边的时候于肖有一丝犹豫，他在想自己为什么要下去，也许井下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也许上来后他会变成下一个刺猬人。但无论怎样都会知道结果，这是他的井，这是给某些人带来虚妄的井，只有探寻到结果才能告知那些取水的人，这口井水可以喝还是不可以喝。
于肖取出之前购买的绳索固定好，顺着绳索进入有些许绿光发出的井。
“这水你小时候喝过，你母亲也喝过，你不会有事的。”井口俯身的孙倩一点点模糊，他感觉脚底发凉，深吸一口气松手落入水中。
井水并没有多深，他很快就触摸到那惨淡的绿色，随着对绿光四周淤泥的清理绿光的范围随之扩大，于肖嘴边咕噜噜吐出一串气泡。
这是块石头。
他用匕首的刀尖撬下指甲大小的一块返回水面，灯光下绿石的结构如千层饼般层层叠叠，他望去孙倩：“你化学怎么样，有没有研究化学作用于生物体的临床表现？”
孙倩扎起蓬散的长发：“我化学挺优秀的，怎么了？”
于肖递给她绿石：“可能是制造核能源的化学元素，铀的原石。”
孙倩接过绿石:“看你的样子好像已经确认就是铀原石，我会拿到学校请老师化验。”她看着敞开的木门:“如果是铀的话就可以理解了，铀会让动物的基因发生突变，会让生物体变异。”
于肖拎起院落里断掉的木柱击打青石砌成的井沿，引的邻居家的狼狗乱叫，不久井口堵住盘坐乱石上抽烟，孙倩嘀咕:“其实你不用这样做，天然的铀原石铀的含量极低，不会对人体造成影响。”
于肖冷漠的指去院门:“那他呢？”
孙倩怯怯的说:“每个人体质不同，可能他体质很敏感。”
刺猬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哭着笑、笑着哭，上演人生百态，于肖劝他不要再喝那井水，他不屑一顾：在你们的世界里我得活的让你们满意，你们希望我哭我就得哭，你们希望我笑我就得笑，如果我不能让你们满意，你们也不会允许我存在。
于肖扶挎肩包从刺猬人家中离去，与孙倩已无来时的欢快愉悦，两人回到县城购买完各自的车票后于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回家了，再见。”
孙倩瞪着大眼睛：“我会去找你的。”
几个小时后于肖推开家门，不堪疲惫钻进被窝陷入梦乡，他的父母对这个时而突然消失、时而突然出现的儿子的归来并未感到意外，母亲悄悄走进房间伸手抚摸熟睡梦中的孩子，门口的父亲轻声咳嗽示意不要打扰，母亲缩回手帮于肖掖了掖被角悄悄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