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卡牌大师的三张底牌（上）
猜不到的，才能称之为底牌。
扑克牌54张，能称得上底牌的，只有第55张牌。
……
地中海的阳光很和煦，灿烂的金色丝线交织在阁楼的窗玻璃上，折射出大片的彩晕。也有几缕侥幸钻进了半开的窗户，却又被紫色的帘子滤去大半。
最后，只剩了指尖粗细的一束阳光射入昏暗的书房。
威尔校长惬意地靠在椅背上，端着一杯浅浅的红酒，苍老而有力的大手一尘不染，正饶有兴趣地用手中的酒杯挡住唯一的一束阳光，静静看着杯中红酒被阳光渗透，分离出复杂的七彩……
“那束光，还被挡着，看不清啊。”威尔校长感叹。
书房不大，陈设也很简单，一桌一椅一书架、一酒柜。墙上是淡紫色的紫罗兰壁纸，酒柜书架的边角上还坠着几盆吊兰，简约素雅，纵是其间弥漫的酒气也掩盖不住浓郁的书香。
还有一些不和谐的因素。
两只山羊在书房的红木地板上踱着步子，偶尔在吊兰啃上一口。四对鸽子在窗台上扑腾，倒是没有进屋。猫慵懒地躺在桌面上，不时地呻吟两声。
威尔校长面前的书桌上，倒扣着一副扑克牌，是一副崭新的扑克，昏暗之中还可以看到牌面上闪亮的油光。
“威尔！威尔！埋骨之地有了新的进展！我们三位院长都赶去帝王谷了！”
一身黑白色调礼服，戴着玫红色领结的老男人风风火火地闯进了书房，就像一颗炸弹爆炸一样，完全打碎了书房的静谧。他执着一根手杖，并非是因为腿脚不便，那手柄处的紫罗兰徽印彰显着他与众不同的身份。
“嗯。”威尔淡淡的回了一句，连看一眼都欠奉。
敢闯他书房的人，只能是校董事长，罗伦·斯托克。
“战争就快开始了，我们的心情更应该沉重一些。”威尔校长依旧出神地研究他手中的高脚杯，自言自语，“你是来暗示我这个校长，校董会对学院的控制力。”
罗伦随性地在威尔对面坐下，双手拄着权杖，笑道：“算是吧，你有意见吗？”
“没有，政治与我不相干。”威尔的老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不过老伙计，我很认真地告诉你，如果符文科学被证实存在，那对于我们混血种而言绝对是一场天翻地覆的革命！”罗伦收敛了脸上的揶揄，神色严肃。
威尔校长依然提不起什么兴趣，反问：“那么，在这时代的逆流之中，您，又能做些什么呢？”
“可以做很多……当然，在学术界方面，什么也做不了。”
“那就消停点，不该我们管的事不要瞎操心。”威尔校长言语间丝毫没有罗伦的忧虑，“符文科学的面世，那是科学家的事情。现在我们能说说正事吗？”
“正事？”罗伦一愣。
“你把我的正事忘了？！”威尔校长终于动容了，一脸震惊，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老板，校董事长罗伦。
罗伦的迷惑不过持续了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没忘……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没有放弃这个想法。你知道的，校董会根本不认可你的《过境论》，并且想要弹劾你的个人英雄主义。”
“我着急啊。”如死水般沉寂的校长先生，流露出了孩子般的焦虑与委屈，“战争就快要来了啊！”
“战争会死很多人……”罗伦轻声念叨。
“校董会这边没有关系，反正董事长站在我这边……”威尔认真地琢磨着，“至于大师方面，艾维斯应该是支持我的计划的，然后……”
“喂喂！你就这么把我拉进你的亲友团了吗？”罗伦被气得站了起来，“政治上不讲私情！”
威尔有些烦躁地看了眼罗伦，似乎对他打断自己思考的行为很不满，“那你支不支持？”
“支持。”罗伦气冲冲的地答道，“你就不能表示一下感动吗？我对你的帮助并不是天经地义的。”
“嗯，感动的。”威尔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然后拧紧了眉毛，“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人选啊。”
“你还在犹豫？”罗伦撇了撇嘴，“老天已经很眷顾你了。”
“就是因为老天太眷顾我了……”威尔再度陷入了沉思。
这一次罗伦没有出言打扰，随手抄起了书桌上的扑克牌，熟练地洗了几把，又放回桌上，摊开。
“少了三张牌。”
罗伦只是看了一眼，便记下了扑克牌的全部花色、数目。
“被我拿走了。”威尔淡淡的声音响起，同时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了三张扑克。
“可你只能拿一张。”罗伦伸手接过了威尔校长手中的三张牌，利索地往桌上一甩，倒扣在了桌面。
“一张是j，jack。强大的战士。”威尔校长抿了一小口酒，面容疲倦像是有些醉意，只有眼睛还是那么澄澈清明。
罗伦闻言翻起了一张牌，正是j，“林瑾之，确实，作战能力一流，甚至有过和灾兽肉搏的经历。但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真正吸引你的应该是他的智慧……”
“是智！”威尔校长出声打断了罗伦。
“……嗯，是智，低调的科学家，在高端热武器的研发能力上已经让很多老前辈难以望其项背。按照中国的说法，这就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三好典型。”
罗伦笑侃了一句，继续翻牌，“现在，下一张。”
“现在是‘慧’了。k，也就是king，皇帝。”威尔校长在一旁解释。
“我懂。”罗伦点了点头，道：“李遥光，本届大一血统最高的学员……哦不，全学院血统最高的学员，他的血统浓度你连我们校董会都瞒着，不过确实是个让人省心的学生。”
“在学院里面，他的威望绝对是最高的。”威尔补充道：“论智商他比不上林瑾之这么变态，论对战能力也远不及云言。可他胜在情商，也就是，人心。”
罗伦皱着眉头，深思了许久，道：“我一直觉得，李遥光是最合适的人选，他仿佛是天生的皇帝，天生的领袖。……就像你一样。他很会把握人心，在一对一的战斗中或许看不出什么，但是一支军队呢？”
“你说得对，遥光可以让一支军队拥有前所未有的凝聚力，以及必胜的信念。而且，他的对战能力完全来自于自身的强大，对于高科技器械没有什么依赖性……要知道，想凭借高科技对抗伏瓊贵族是很可笑的。言灵与符文科学才是我们最大的倚仗。”
威尔校长话锋一转，“不过，这孩子对自己的要求太高，高到有些偏激了。”
“对自己要求高是好事。”罗伦口中喃喃道：“可是，像他这么骄傲的人，恐怕很难接受失败。一次无关轻重的失败，都可能毁了他。”
“最后一张，不用我说，你也能知道。”
“joker，大鬼。”罗伦翻出最后一张牌，“这就是云言了吧？鬼牌是所有单牌中最大的，但这也就是他的全部了。鬼牌无法与任何牌搭成顺子或者对子，永远都是单干。对鬼牌而言，再精锐的同伴都只是累赘……”
扑克牌54张，能称得上底牌的，只有第55张牌。
……
地中海的阳光很和煦，灿烂的金色丝线交织在阁楼的窗玻璃上，折射出大片的彩晕。也有几缕侥幸钻进了半开的窗户，却又被紫色的帘子滤去大半。
最后，只剩了指尖粗细的一束阳光射入昏暗的书房。
威尔校长惬意地靠在椅背上，端着一杯浅浅的红酒，苍老而有力的大手一尘不染，正饶有兴趣地用手中的酒杯挡住唯一的一束阳光，静静看着杯中红酒被阳光渗透，分离出复杂的七彩……
“那束光，还被挡着，看不清啊。”威尔校长感叹。
书房不大，陈设也很简单，一桌一椅一书架、一酒柜。墙上是淡紫色的紫罗兰壁纸，酒柜书架的边角上还坠着几盆吊兰，简约素雅，纵是其间弥漫的酒气也掩盖不住浓郁的书香。
还有一些不和谐的因素。
两只山羊在书房的红木地板上踱着步子，偶尔在吊兰啃上一口。四对鸽子在窗台上扑腾，倒是没有进屋。猫慵懒地躺在桌面上，不时地呻吟两声。
威尔校长面前的书桌上，倒扣着一副扑克牌，是一副崭新的扑克，昏暗之中还可以看到牌面上闪亮的油光。
“威尔！威尔！埋骨之地有了新的进展！我们三位院长都赶去帝王谷了！”
一身黑白色调礼服，戴着玫红色领结的老男人风风火火地闯进了书房，就像一颗炸弹爆炸一样，完全打碎了书房的静谧。他执着一根手杖，并非是因为腿脚不便，那手柄处的紫罗兰徽印彰显着他与众不同的身份。
“嗯。”威尔淡淡的回了一句，连看一眼都欠奉。
敢闯他书房的人，只能是校董事长，罗伦·斯托克。
“战争就快开始了，我们的心情更应该沉重一些。”威尔校长依旧出神地研究他手中的高脚杯，自言自语，“你是来暗示我这个校长，校董会对学院的控制力。”
罗伦随性地在威尔对面坐下，双手拄着权杖，笑道：“算是吧，你有意见吗？”
“没有，政治与我不相干。”威尔的老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不过老伙计，我很认真地告诉你，如果符文科学被证实存在，那对于我们混血种而言绝对是一场天翻地覆的革命！”罗伦收敛了脸上的揶揄，神色严肃。
威尔校长依然提不起什么兴趣，反问：“那么，在这时代的逆流之中，您，又能做些什么呢？”
“可以做很多……当然，在学术界方面，什么也做不了。”
“那就消停点，不该我们管的事不要瞎操心。”威尔校长言语间丝毫没有罗伦的忧虑，“符文科学的面世，那是科学家的事情。现在我们能说说正事吗？”
“正事？”罗伦一愣。
“你把我的正事忘了？！”威尔校长终于动容了，一脸震惊，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老板，校董事长罗伦。
罗伦的迷惑不过持续了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没忘……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没有放弃这个想法。你知道的，校董会根本不认可你的《过境论》，并且想要弹劾你的个人英雄主义。”
“我着急啊。”如死水般沉寂的校长先生，流露出了孩子般的焦虑与委屈，“战争就快要来了啊！”
“战争会死很多人……”罗伦轻声念叨。
“校董会这边没有关系，反正董事长站在我这边……”威尔认真地琢磨着，“至于大师方面，艾维斯应该是支持我的计划的，然后……”
“喂喂！你就这么把我拉进你的亲友团了吗？”罗伦被气得站了起来，“政治上不讲私情！”
威尔有些烦躁地看了眼罗伦，似乎对他打断自己思考的行为很不满，“那你支不支持？”
“支持。”罗伦气冲冲的地答道，“你就不能表示一下感动吗？我对你的帮助并不是天经地义的。”
“嗯，感动的。”威尔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然后拧紧了眉毛，“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人选啊。”
“你还在犹豫？”罗伦撇了撇嘴，“老天已经很眷顾你了。”
“就是因为老天太眷顾我了……”威尔再度陷入了沉思。
这一次罗伦没有出言打扰，随手抄起了书桌上的扑克牌，熟练地洗了几把，又放回桌上，摊开。
“少了三张牌。”
罗伦只是看了一眼，便记下了扑克牌的全部花色、数目。
“被我拿走了。”威尔淡淡的声音响起，同时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了三张扑克。
“可你只能拿一张。”罗伦伸手接过了威尔校长手中的三张牌，利索地往桌上一甩，倒扣在了桌面。
“一张是j，jack。强大的战士。”威尔校长抿了一小口酒，面容疲倦像是有些醉意，只有眼睛还是那么澄澈清明。
罗伦闻言翻起了一张牌，正是j，“林瑾之，确实，作战能力一流，甚至有过和灾兽肉搏的经历。但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真正吸引你的应该是他的智慧……”
“是智！”威尔校长出声打断了罗伦。
“……嗯，是智，低调的科学家，在高端热武器的研发能力上已经让很多老前辈难以望其项背。按照中国的说法，这就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三好典型。”
罗伦笑侃了一句，继续翻牌，“现在，下一张。”
“现在是‘慧’了。k，也就是king，皇帝。”威尔校长在一旁解释。
“我懂。”罗伦点了点头，道：“李遥光，本届大一血统最高的学员……哦不，全学院血统最高的学员，他的血统浓度你连我们校董会都瞒着，不过确实是个让人省心的学生。”
“在学院里面，他的威望绝对是最高的。”威尔补充道：“论智商他比不上林瑾之这么变态，论对战能力也远不及云言。可他胜在情商，也就是，人心。”
罗伦皱着眉头，深思了许久，道：“我一直觉得，李遥光是最合适的人选，他仿佛是天生的皇帝，天生的领袖。……就像你一样。他很会把握人心，在一对一的战斗中或许看不出什么，但是一支军队呢？”
“你说得对，遥光可以让一支军队拥有前所未有的凝聚力，以及必胜的信念。而且，他的对战能力完全来自于自身的强大，对于高科技器械没有什么依赖性……要知道，想凭借高科技对抗伏瓊贵族是很可笑的。言灵与符文科学才是我们最大的倚仗。”
威尔校长话锋一转，“不过，这孩子对自己的要求太高，高到有些偏激了。”
“对自己要求高是好事。”罗伦口中喃喃道：“可是，像他这么骄傲的人，恐怕很难接受失败。一次无关轻重的失败，都可能毁了他。”
“最后一张，不用我说，你也能知道。”
“joker，大鬼。”罗伦翻出最后一张牌，“这就是云言了吧？鬼牌是所有单牌中最大的，但这也就是他的全部了。鬼牌无法与任何牌搭成顺子或者对子，永远都是单干。对鬼牌而言，再精锐的同伴都只是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