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虎,夺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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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飞过青绿无垠的原始丛林,越过连绵的山脉,直升机上,担任驾驶员的人仔细比对地形地物,熟练的操纵这奇异的机器怪物,甚至哼着小曲自得其乐。

装备齐全的驾驶员身材精壮,年纪看来大约三十出头,墨镜让他整个人看来剽悍有型。在他身旁坐着另一名飞行员,棕发蓝眼,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态度看来有些轻佻。

蓝眼睛的美男子观察了戴墨镜的人好久,终於问:“琥师叔你最近心情好得有些奇怪……发生好事了?”

墨镜男子正是厉琥,他轻“哦”了一声,没多说什麽,嘴角依旧微微往上弯,显见心情真正好到翻天。

问话的蓝眼美男子有个外号叫花豹,是位令国际刑警组织头痛的天字第一号大盗贼,目前呈半退隐的休息状态,却在几天前受到旧主子、也是他同门的师叔厉琥徵召,於是出现在这里。

花豹见厉琥瞒什麽瞒得紧,也不多问,转了话题。

“师叔们也真是的,诈死都不先告知一声,流刀组发布了你们相斗而死亡的消息,我觉得不可能,跟黑猫约好了要来中国寻人,连机票都订了,结果你们居然跑到台湾找我们……”

“我跟你们曜晴师叔要不诈死,以後可没安乐日子过。”厉琥说。

“看来你们跟天海津闹得真僵。”花豹转转眼珠,又说:“如此一来,曜晴师叔不是连天海惠都得放弃?那女人既美丽又能干……”

“我们大人的事你少管。”厉琥轻斥,实际上,他年龄也不比花豹大多少,纯粹是辈分取胜。

花豹耸耸肩,低声咕哝:“琥师叔就是看不得曜晴师叔娶天海惠吧?所以弄个两败俱伤,谁也别娶到……”

厉琥听在耳里却没生气,只是不自禁又笑起来,瞄在花豹眼里真是心惊胆颤,他原以为刚刚那番话会激怒对方呢,却没有,真是奇怪,天大概要下红雨了。

瞧了瞧跟黑猫一起挨在机舱的师弟薛曜晴,厉琥说:“……你跟黑猫在台湾过得不错,我也打算带着你们曜晴师叔搬过去,同是飞鸾门中人,彼此都能有个照应。”

“这……你不多考虑考虑吗?瑞士不错啊,山明水秀,曜晴师叔那麽爱钱,住在存有他大笔存款的地方,一定会过得更愉快。”

花豹努力的规劝,他跟他的爱人在台湾住得好好,要多两个师叔在附近,随时动用本门“尊重长上”的规矩来使唤他做事,岂不累坏了?

厉琥心知肚明,斜瞅着身旁的人,问:“以为把我们踢得远远,就不会找你们麻烦了?”

花豹耸耸肩,说:“两个应该已经死去的人突然出现在台北街头叫住我,劈头第一句话就让我偷东西,还指定直升机……师叔啊,这可是我有生以来偷得最大件的物品了,你这不是找麻烦是什麽?”

“当时我就跟你说了,有天大的好处要分享,别再抱怨了。”

“丑话说在先,我可是丢下休假中的爱人来跟你跑这一趟,想来就伤心,小凌意应该也会想我想到流眼泪吧?要是这好处不大,看你怎麽赔偿我的损失。”花豹哼哼说。

︵远在台湾、休假中的警官项凌意正在家中甜蜜补眠,突然间打了个喷嚏,醒来看看专爱吵人的花豹不在身边,皱皱眉,继续睡回去。︶

“咱们师祖远渡重洋前,埋藏的那件大秘密……”厉琥嗤一声:“你说,这好处够不够大?”

花豹真的惊讶万分:“那个?你们找到了!”

厉琥不答,只是笑的得意。

花豹恍然大悟,却又不解地问:“就算找到了,也不用诈死,可以继续待在流刀组……”

“天海津早就从你们师叔祖那里听到了一点宝藏之事,我们若不诈死,他迟早杀了我们,侵吞宝物,所以……正好,我跟你们曜晴师叔也打算退出黑帮组织,想安安静静过日子,就顺水推舟了。”

原来厉琥跟薛曜晴下山之後,知道天海津已经公布师兄弟两人因不明原因死在中国,派了其他人来接掌铁鸦会及乌鬼会,幸好这两人早就打算离开流刀组,私人财产都存在外头,要取回根本不是问题。

为了赶在天海惠回到玉女岩之前搬运宝藏,厉琥决定速战速决,愈快取出宝藏愈好,立刻到了台湾,找到花豹黑猫两师侄,说有事情要他们帮忙,逼着一起回到纶丝镇。

厉琥跟花豹平常都热爱户外极限运动,也都有飞行执照,厉琥让花豹弄了直升机来,一起担任飞行员,另外两名成员薛曜晴跟黑猫则坐在机舱里。

薛曜晴俊美绝伦的一张脸早都发白,紧抓着呕吐袋,黑猫正在充当空服员,在那里照顾着他。

黑猫,一个身材瘦小却不骨感的亚裔男孩子,一双猫儿眼骨溜骨溜的灵活,长相可爱,可唯有熟人才知道,此人在国际上是跟花豹齐名的偷儿,凶狠起来也不比世上最凶恶的犯罪分子逊色,标准的双面猫一只。

“师叔你很逊耶,搭个直升机也吓成这样,又要被琥师叔笑话了啦。”黑猫在一旁不以为然地说。

“笑、他敢笑话……哼、上次就是搭他的轻航机……害我的登机恐惧症……更严重了……”薛曜晴真的把黑猫给当成救星,抓紧他的手,却又不服气的骂。

“上次发生什麽事?”黑猫好奇地问。

“……坠机……”

黑猫也成了受惊吓的小猫科动物,毛都竖起来,跟师叔紧抱在一起脸发白。

“呜呜呜,怎麽不早说?我听臭豹子说琥师叔驾飞机的技术很好,才敢登上来……呜呜呜,我不想死,我想跟毅哥活到很老很老……”他哭丧着脸说。

“毅、毅哥是谁?”听到了陌生的人名,薛曜晴问。

“就我的饲主啊,他是个警察,人很好,又疼我。”提到陈毅心,黑猫又不自禁笑得甜甜,好想窝在对方怀里,享受那暖洋洋的体温哦。

“你不是跟一位女警在交往吗?怎麽一下子就移情别恋了?”薛曜晴听到不得了的消息,暂时忘了人在飞机里,关心一下师侄的感情状况。

“哪有,我哪有!”气得脸颊红彤彤:“我没说过毅哥是女的啊,是你自己搞错了,我只喜欢毅哥一个人!”

“你也是!”薛曜晴大惊之下,差点从机舱中站起来,被眼明手快的黑猫给按下来。

“师叔怎麽了?哦,知道我的对象是男人,所以吃惊对不对?这也没什麽,臭豹子的那一个也是男人,还是毅哥的顶头上司呢。”

薛曜晴真的惊讶,很快镇定,只是眼睛不断游移,似乎想着什麽。

没多久,直升机已经飞到了玉女岩之上准备降落,把薛曜晴又带回之前的恶梦,忍不住抱着黑猫继续发抖。

“没、没事的……师叔,抓痛我了……”可怜的黑猫,听到厉琥有坠机的纪录,就已经吓去一条命了,被薛曜晴一抓,又痛掉一条命,还好他是九命怪猫,还有七条命可消耗。

一般说来,直升机有使用上的限制,着陆时不能降落在陡峭的山坡上,叶片可能会撞到山坡边,降落的地点也不能有任何障碍物,玉女岩上的平台宽阔,相当适合直升机的升降。

在薛曜晴跟黑猫喃喃向天上众神明祈祷的时候,厉琥以逐渐面风的水平方式缓缓降落,引擎才刚停止,螺旋桨还在转动,薛曜晴就弯着腰跳下机舱冲了出去,看来地面才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厉琥也跟着追出,见师弟蹲在地上乾呕,忙弯着腰帮他抚背。

花豹跟黑猫在後头窃窃私语。

“两师叔什麽时候感情变好了?”黑猫问。

“他们两人感情本来就好,从前吵吵闹闹,还不是曜晴师叔故意闹性子?琥师叔都让着他呢。”花豹说。

“我以为是因为琥师叔逼曜晴师叔诈死,让他不能成为天海津的乘龙快婿,有愧在心,所以现在才变得体贴。”

“这麽说来也对,可是,我看曜晴师叔心情很好,看不出伤心的样子……”

厉琥跟薛曜晴同心往後头瞪眼,花豹黑猫才住口,左顾右看欣赏风景。

薛曜晴两只脚实实在在站在地面上之後,心情稳定了些,开始跟厉琥咬耳朵。

“我刚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两师侄的那个都是男人哪!”

“什麽?”厉琥讶异:“他们也……”

“唉,我们打算从他们的子女挑几个当徒弟,传承本门功夫的计画都落空了,师兄,怎麽办才好?”

後头花豹黑猫,被两师叔上下检视的阴冷视线给弄得全身毛毛的,不知道老人家又想怎麽作践他们。

厉琥叹了口气,说:“没关系,我们去孤儿院收养两个资质佳身骨好的孩童,总得把飞鸾门的武技给授下去,以免绝世功夫失传。至於花豹黑猫,由他们自己做决定。”

“知道了,师兄。”

“还难不难受?上回我开飞机出问题,纯粹是老贾提供的轻航机出问题,跟我的技术无关,你该信任我的。”

“好啦好啦,下次我上飞机前,你拿浸过金链蟾的竹枝刺我一下,我连抱怨话都不会说了,直接昏倒就是。”师弟又开始赌气。

“蟾毒对身体不好,我舍不得拿来对付师弟。”

话语又是宠溺又是,薛曜晴发现师兄最近讲话是愈来愈甜蜜了,脸一红。

“在两个小的面前别说这种话!”他挥着拳头对其他三人大声呼喊:“干活了干活了,这几天就把东西全吊出来,就算流刀组再派人来,找到的也只有一堆百岁的人骨而已。”

“人骨?”花豹黑猫齐声问。

人骨的答案很快就揭晓了,算厉琥薛曜晴有良心,答应过的事情都有办到,吩咐两师侄把直升机上的三牲四果取下,先到了山缝底下去祭拜,烧了一堆纸钱,请好兄弟原谅一百多年前狠心下杀手的师祖。

接下来的工作就纯粹是劳力活,四人戴着头灯回到水潭边,以准备好的工具将淹在水潭里的十几个耐腐蚀性的铜金属箱取出,运回到裂缝底,再以吊索绞盘链将之一一运上平台。

话说的虽容易,等全部弄好都三天过去了,这期间他们一直轮流守在平台之上,怕天海津天海惠来到,总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小心能驶万年船。

薛曜晴随手清点了一箱宝物,里头琳琅满目都是珠宝坠饰、玉石雕像、珊瑚象牙等工艺品,不亏是收入皇宫中的顶级宝物,四个人看得眼都花了。

薛曜晴考虑了会,说出他的建议。

“你们都看到底下那些人,为了身外之物惨死真是不值得。另外,这些东西可都算得上是国宝,留在我们手中总是怪怪的……”

“师弟有何打算?”厉琥问。

“改朝换代了,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国宝还给当前的执政者,不过这样一来,一定会引起流刀组的注意,我们没死的秘密就曝光了。

“这样吧,师兄,开一间骨董字画店,低调点,慢慢将东西给流出去,卖得的钱就捐给红十字会之类的组织,替师祖还有我们积点阴德,如何?”

此建议把花豹跟黑猫都给吓坏了。

黑猫大叫:“师叔你转性也转得太夸张了,我们之中最爱钱的就是你,就这样把满满几箱子的财宝给让出去,你舍得吗?”

花豹也说:“我们不在乎有没有分到宝藏,之前接任务时赚的钱够多了,花一辈子也花不完……可是,曜晴师叔,你说的是真心话?”

由此可见,薛曜晴死爱钱的特性在两师侄的心中有多麽根深蒂固。

薛曜晴扬起下巴说:“原来你们当我是守财奴吝啬鬼啊!我好歹也懂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理,该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我的也不贪,师兄你说是不是?”

厉琥正在忍笑,猛然听到师弟问起自己,来不及收表情,只能轻咳几声,胡乱应道:“是、咳咳、没错,师弟有自己的原则。”

黑猫又拉着花豹到一旁小声说:“师叔俩真的怪怪的,要是以往,琥师叔要嘛嘲笑,要嘛训诫曜晴师叔几句,然後曜晴师叔也会冷言冷语骂回去,怎麽这几天……”

“难道……”

两小师侄交换过心领神会的一眼。

总之,不管花豹黑猫猜测两师叔的暧昧程度有多深,四人的工作不能停,以直升机分批载运物品到了另一处隐密的地点,那里早有黑猫以“不告而借用”的方式取得的大型货车等着了。

黑猫花豹是经验丰富的盗贼,熟谙将赃物偷运去世界各地的管道。

很快的,这批前朝珍宝就辗转运到北台湾,在他们所住城市的郊区地带里的一户红砖四合院。

二进一院的四合院有百年以上历史了,屋主移民到国外,厉琥看中这古朴且隐密性高的老式建筑,虽然屋主开的价钱高,他还是买下来,作为他跟薛曜晴日後的住所。

四合院的西横屋处稍稍改建了,薛曜晴真的弄了间骨董艺品店,取名为“馥堂”,四合院空间大,内院处更可以习练武功,对厉琥他们相当方便。

考虑到两师侄平常无所事事,师叔没事还会将花豹跟黑猫给叫过来,逼着两人轮值“馥堂”的店员,又三不五时考察一下他们的武功精进,日子过得也乐乎。

可怜的花豹黑猫,不能违逆师叔的意思,彼此的亲密爱人工作时间也不定,两人只能跟师叔打商量,另一半去执勤当差的日子他们才会来馥堂,抱歉,因为陪爱人比较重要。

“好吧。”厉琥很大方的摆摆手,经历过情路困苦的他,很了解能与心上人共度时光的重要性。

厉琥跟薛曜晴两人低调过生活,“馥堂”就当是经营着玩的,不久之後,一些懂货识货的收藏家风闻“馥堂”之物不同於一般,渐渐的,“馥堂”的名声也在这圈子内传了开来。

幸好薛曜晴挑客人,只欢迎真正的收藏家,要不,他们不会有轻松的日子好过。

来到台湾的第一个中秋节,薛曜晴说要在庭院里弄个赏月会,打听到两师侄的那两个爱人都刚好轮休,没见过对方,於是逼着花豹黑猫要带人过来赏月。

项凌意跟陈毅心在警局里是上司及下属的关系,很早也都听过花豹黑猫说起他们的师叔如何如何,而且,拜“馥堂”之赐,两只猫偷儿终於不再不务正业,有正职干了,於是答应了邀约。

中秋节当晚,避过市区的车水马龙,闪开出门赏月烤肉的人群,花豹开车载着他的小凌意到访。

进入门厅,项凌意低声问:“我一直想问……你师叔厉琥跟薛曜晴不是流刀组支会的会长吗?早几个月前流刀组放出消息,说他们死了,现在这两位师叔……”

“嘘,小凌意,这是个秘密哦,师叔们弃暗投明,不想替黑帮效命了……你该不会把这消息透漏给国际刑警吧?要是传到流刀组,师叔们会被追杀。”花豹赶紧交代。

项凌意哼了一声:“看在你面子上,只要他们不在这里作奸犯科,我就什麽都装不知道。”

“啊,小凌意是爱屋及乌,对不对?”某豹高兴地说。

“错,我只是不想自找麻烦。”项凌意不想承认花豹说对了,随口搪塞过去。

豹子嘻嘻嘿嘿笑,当然知道他的小凌意最会口是心非了。

项凌意虽然对爱人很凶,基本的礼貌还有,见到厉琥跟薛曜晴时,稍稍吃惊,可能是被豹子一口一个“师叔”的称呼影响,他一直以为这两个人起码有一把年纪,没想到这麽年轻。

年轻是年轻,却是豹子的长辈,他也就恭敬的喊对方师叔,顺便送上一篮水果。

“你就是小凌意?”薛曜晴朝项凌意握手,同样惊异:“以为是为严肃的警官……唉,花豹眼光真好。”

项凌意瞪花豹一眼,打算回家就逼供豹子在师叔们面前说了自己什麽坏话。

同时间四合院外传来摩托车引擎声,花豹跟项凌意一听就知道陈毅心来了,他人既然到,黑猫当然不会缺席。

“师叔啊,跟你们介绍,他就是养我的饲主,叫陈毅心。毅哥,这是琥师叔,这是曜晴师叔。”黑猫叽叽呱呱介绍。

陈毅心同样恭敬送上月饼礼盒,喊人。

厉琥跟薛曜晴对望一眼,两人有识人之明,他们看陈毅心相貌堂堂正气凛然,同样对他产生了相当大的好感。

“那就过来喝杯茶赏月吧,秋节天气躁,容易口乾,我泡的是铁观音,不寒不热,最适合秋天饮用了。”薛曜晴招呼着。

庭院中摆了桌子椅子,沏茶的水刚煮好,陶壶先用热水烫热了,放入茶叶冲以沸水,一、两分钟後倒入闻香杯内,先嗅其香後嚐其味,铁观音汤色金黄,茶汤内质馥郁,就算是平常不喝茶叶的两警务人员,被香气**,也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薛曜晴以这功夫茶方式请来客品饮珍贵铁观音,表示对客人的重视,项凌意跟陈毅心不懂这道理,花豹黑猫却大喜,知道师叔们喜欢他们的另一半。

六个人年纪相近,话题很容易就聊开了,直到夜深其他四人要告辞回家时,项凌意还是不改警官的职业习惯,问了厉琥跟薛曜晴几句话。

“我听说……“馥堂”里卖的都是奇珍异宝……不会是赃物吧?”虽然跟人相谈甚欢,又是花豹的长上,项凌意还是很认真的追问。

薛曜晴眼内邪气一闪,答:“绝对不是赃物,你可以随便拿其中一样去调查。我可以告诉你,全世界绝对找不到该物的失窃纪录,对不对啊,师兄?”

他转头徵求师兄的肯定。

厉琥对师弟点点头,同时又跟花豹黑猫交换了心照不宣的微笑,说:“是的,来源乾净,我可以保证。”

他们的笑容当然没逃过项凌意的眼。

最後,项凌意也同样回以微笑,说:“那最好。总之,我不希望花豹再去干偷鸡摸狗的勾当了,因为他要是不小心失手,被国际刑警给逮回去,我没本事把他给偷出来。”

“担心什麽啊,到时还有我呢,我会把豹子师兄给偷出来。”举手发话的是黑猫。

“小恩!”陈毅心喊着爱猫的小名:“你要是也被抓,我、我就想办法帮你越狱。”

“毅哥~~”明知道陈毅心没那本事,可是听他这麽说,黑猫还是好感动哦。

花豹也同样感动:“我就知道,小凌意限制我这、限制我那,其实都是关心我……唉,大家自己人,你就老实说出心里话,没人会笑话你的。”

项凌意恼羞成怒了,一踹花豹,脸红的说声走,跟其他人道别後,就先钻进车子里,等花豹揉好了痛腿,两人开车离去。

黑猫跑到两师叔前头,眼睛笑得弯弯,说:“中秋节嘛,我祝师叔们花好月圆,两情久长朝朝暮暮,这个、但愿人长久、共婵娟。”

陈毅心把猫给拉回,不好意思的躬身道歉:“小恩到现在还是会乱用成语,师叔们别生气,我们先走罗。”

“没有啦,我没乱用成语……师叔他们两……嘻嘻,毅哥你不知道……”说着说着,猫儿也跨坐上陈毅心的两轮车,扬长而去。

送走了吵吵闹闹的人,厉琥关上大门,牵着薛曜晴的手重新回到庭院,这回两人并肩坐在一起,内心恬静,很快薛曜晴又回复他的老习惯,把师兄的大腿当枕,亲密的倚在上头。

“师兄啊,我喜欢你。”某人说。

把厉琥吓得差点摔掉手中的白瓷小茶杯。

“师弟你……”你不是做作的要命,总爱否认说喜欢我吗?

“看到小凌意别扭的样子,突然觉得花豹好可怜哪,人生苦短,怎麽说我也不想让师兄听不到想要听的话。”薛曜晴说,眼睛水水的,有温柔的情愫在里头。

真是的,师弟总是突然临门来一招奇怪的,厉琥在心绪上真有些招架不住。

“……再说一遍。”他打蛇随棍上。

“一之为甚,岂可再乎?”

“多多益善,因为我听不腻。”

“好,每年的中秋节我都说一次,这样可以了吧?”

老虎生气了,把淘气的师弟从腿上拎起来,说:“你以为我的耐性熬得过一年吗?”

“过去十三年都能熬,熬不过这一年?”师弟调侃。

“再也熬不过了,连一天都熬不过。”

这是实话,嚐过了美味的血肉,老虎不会再忍耐自己的而回头去吃青草。

月亮再美也已经不值得欣赏,不小心又被逼跳出来的老虎魂魄决定要好好的品嚐鲜甜狐狸肉,庆祝佳节。

把人给拖回房间去,直接征服了去,因为对付不诚实又刁钻的狐狸,掠夺,是逼他就范并且老实认命交出爱情的最佳手段。

老虎,正在大快朵颐。

番外·猫科动物惹不起

最近的北台湾里,出现了一位嚣张小偷,绰号“飞天狂鼠”,简称飞鼠,手脚伶俐动作灵活,自称“什麽都拿、什麽都偷、什麽都不奇怪”,跋扈狂妄,颇令执法单位头疼。

就在他连续作案几十回都未失风被捕後,夜郎自大的心态油然而生,甚至夸口说:他“飞天狂鼠”才是真正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就算是国际最恶名昭彰的盗贼花豹及黑猫来到他面前,也会哭着抱他大腿喊大师。

猫科动物又如何?肯定是浪得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