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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不论两人沉浸在怎样甜蜜的气氛里,洞穴底部却依旧阴森恐怖,两人一前一後走到东歪西倒且乾枯的骷髅旁。
“算算,这些都是死了一百年以上的人。”厉琥摇头喟叹:“全都是冤死的,只为了当权者的私心……”
“那、那会不会有冤魂盘绕在这里?”薛曜晴心绪**,想了想,有些心惊胆颤。
厉琥摇头不语,低下身,就着微弱的光亮检视尸骸,根据那些还未烂掉的衣物,确定果然是前朝时期的人物。
“你看看他们,不是胸骨碎裂就是颈椎断折,全死於硬气功之下……师祖当年也真是……”
厉琥不敢对师祖不敬,虽觉不以为然,还硬是把“心狠手辣”四个字吞下。
一阵冷风由上头扫下来,碎石由山壁跌落的声音无限放大,一长串的答答响声自远至近连到洞底,两人就算没做过亏心事,也被这阴冷的气氛给弄得毛骨悚然。
“要、要不要先离开?总感觉会吵醒他们似的……”薛曜晴扯扯厉琥的手:“天就要暗了,我们没火把,留在这里会寸步难行。”
可能是跟敬爱的师兄有了进一步的亲密关系,师弟轻声求恳的态度居然多了点撒娇之意,听在师兄的耳里,还真是又受用又窝心。
“嗯,再等等……”厉琥笑着退回几步,环顾洞底:“宝物应该就在这附近,你不想先找找看?”
一听到宝物,薛曜晴两眼就亮起来,热血沸腾,空气也不那麽冷了,连说走、走,还一马当先往前呢。
厉琥看在眼里,摇头,师弟果然很可爱,不是吗?
两人小心移动,并且注意倾听上头有否异样的声音,天海惠等三位女子似乎遇上了之前厉琥他们的困境,有可能折返了,也有可能继续朝前面的山头挑战,这让两人的行动更加肆无忌惮,东走走西找找,看有何处可疑。
洞底两旁依旧有散落的骷颅,师兄弟相当小心避过这些死者,不过,人骨相对的也给予了指引的途径,很快的,他们找到了一个窄道,不知通往何处。
“看来就是这里了……不过,目前我们没有万全的准备,若是贸然进入,怕有危险。”厉琥沉吟,却又笑着问师弟:“天海惠他们的顾虑是有道里的,说不定进去就有千万枝飞箭飞来暗算……你觉得呢?”
一抹邪气在细长的凤眼里闪过,挑衅似地,薛曜晴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对於这点,师兄也应该心有戚戚焉才是。”
“这麽说来,我若打退堂鼓,岂不被师弟一辈子嘲笑?”
“所以,达成共识罗?”
两人会心一笑。
窄道如同肠子一样纠结往前,此地底洞穴比想像中庞大,两人一手相牵另一手扶着壁面,钻入那百年来都未曾被干扰过的黑暗里。
视觉无法使用,那就放大耳力,就算有机关被发动开启,机械声也逃不出训练过的耳朵,可以抓住武器的来袭方向及时避开。
可惜的是,藏宝的人可能对此地的隐密性太过自信,也可能认为财宝放在此处不会太久,很快会被当权在位者给取回去,所以并未设置任何机关。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些机关年久失修,早失去了作用。
总之,两人小心移动,触觉告诉他们周围是坚固的岩石迷宫,直到前头出现隐隐的亮光,他们才终於由窄道冒出去,进入一个大岩洞。
岩洞比想像中还要大,几乎可以容纳一整座足球场的空间,拱顶上方也有一处圆形的裂缝,从中透下圆柱型如同聚光灯一般的光,光线阴暗,提醒他们即将日暮了。
此地不太平坦,岩石成层状向上堆叠,光线打下之处有个水潭,水由倾斜的岩脊里头冒出来,渗流往另一处的岩石之中,这在高山水源头处是很稀松平常的景象。
站在凸出的山石往水潭中看,潭水清澈,里头甚至有小鱼在游,水边岩石布有青苔,显见这是可食用的活水,走了大段路正觉乾渴的两人,忙捧水喝了几大口,又洗了把脸,顿觉神清气爽。
“果真别有洞天。”薛曜晴说。
“考考师弟,如果“王谢堂前燕”指的真是被埋藏的王室珍宝,那麽,燕子筑巢的地方……”
““秋夜筑巢水波间”,东西当然就在水里啊,还用问。”哼一声,薛曜晴觉得师兄还老是爱小看他。
“好像太简单了些。”师兄沉吟。
“不简单不简单,因为光是要找到这个洞就已经够困难,就算上了玉女岩,谁又知道山峰之间会别有洞天?有些事情可以复杂想,有些事情简单就有结论。”
“师弟说得是。”厉琥凝望师弟,意有所指地说:“没错,要是师弟不那麽拐弯抹角,咱们早就双宿双飞了。”
“谁让你猛虎不当,就爱做病猫一只?”薛曜晴小小做了个鬼脸。
“病猫”一说可踩到师兄的痛处了,懊恼,虎爪一探又要抓师弟来怀里好好**一番,後者闪身避过,师兄迅速一个击锤,师弟後头是大块山石,避无可避,乾脆跳入浅浅的水潭边,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好冷!”师弟没想到这潭水的温度竟然如同冷冻库的冰水,立刻又跳出来,还刚好被师兄逮住。
“跳到不熟悉的潭水很危险你知不知道?目前光线不佳,很难目测水的深度……”照例训诫不安分的师弟。
“知道知道了。”往潭水中央看一眼,薛曜晴问:“水底下黑忽忽的……里头真的会有……”
“不离十,就算不在这里,也应该就在附近,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去把两个小师侄给逼过来,到时器具准备齐全,好好探勘一番。”厉琥说。
“全听师兄的。外头有天海惠,我们留在这里,还是……”
厉琥往上了望,他们目前离拱顶缝口大约三层楼高度,上三分之一处相当潮湿,看来相当难攀爬,就算拥有绝世轻功,也有力未能逮的时候,於是两人决定回头,穿过暗不见手指的甬道,重回到有许多惨死冤骨的地下裂缝处。
这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因为不知道上头的情况如何,两人小心攀上去,藉着夜色掩护,薛曜晴爬得快,从陡峭的壁边探头出去看,几十公尺外有火光亮着,帐篷搭起,三个女人围坐营火用餐。
厉琥也爬到了壁边看情况,这时薛曜晴又小声在他耳边说话了。
“师兄,我要抢背包。”薛曜晴语气坚定的说。
厉琥搞不懂师弟为何一直对背包念念不忘,不过想想,这两天他们靠克难方式来进行野外求生,着实烦且累,若是能抢回帐篷,升起美美的营火,喝上一杯热腾腾的汤後,再进入帐篷缠绵,两人躺着相拥入眠……
仰头。
“师兄怎麽了?”薛曜晴担心地问。
“流鼻血。”
“一定是喝鹿血上火,太补了。”师弟随口下结论。
可怜的师兄不敢明说,嚐过了师弟的滋味後,如今光是看着师弟脑中就会产生妄想,最後欲火中烧,情难自禁。
看来老虎果然闷太久,这几日的缠绵缱绻还不够发泄他累积多年的。
欲求不满也有好处,人一但有需求,脑筋就会动得特别灵活,厉琥看看营火旁的人,又想想沉睡在地底一百多年的众死者,开始跟师弟两人激荡脑力,决定干件好玩的事。
流刀组组长之女天海惠及侍梅、姬竹两位樱兵社杀手的体力没那两兄弟好,更没练过轻功,纯粹是靠着灵活手脚爬上来,等爬上玉女岩时,体力早就透支,手脚更是无力了。
趁着日落之前在平台上绕了一回,没找到猜测中的洞穴,天海惠立即决定扎营休息,等养好了体力,明天考虑再爬上平台顶端的山头。
她是个有企图心的女子,人又好强,既然来到这里,总得弄点成绩回去。天海津子女多,她若是能找到父亲孜孜念念的宝藏,一定能从兄姐中脱颖而出,更受父亲的信任宠爱,掌握流刀组将不是梦。
“薛曜晴不知道哪根脑筋不对,居然随着厉琥跳崖,真傻。”天海惠三人围着火堆以英文聊天:“要是没死,我们也不用这样无头苍蝇乱找,上了玉女岩之後,居然峰外有峰,谁知道藏宝洞穴在何处?”
“乌鬼会会长帅气俊俏,跟社长你是天造地设的璧人呢,可惜他没福气,跟他最讨厌的铁鸦会会长死在这山里。”姬竹咂咂舌,一脸可惜。
“……这几天我总觉得背後毛毛的,会不会是他们阴魂不散,跟着我们?”侍梅陡然间说。
天海惠柳眉倒竖:“胡说,自从你进了樱兵社之後,死在你刀下的人有多少?难道每个人的冤魂都在你背後?”
“我们是刀口上舔血的人,当然不怕冤魂,只是有什麽跟在背後的感觉……应该是我**了。”侍梅这麽说的时候,脸上有点疑难,还转头往背後又看了一眼。
被她的动作也搞到心里毛毛的,为了驱散不安,天海惠硬气地说:“世界上没有鬼,不许再危言耸听。”
“是。”侍梅与姬竹同声应答,低头却又对望一眼,显然有些个不以为然。
喀喀几道奇怪的声音猛然间顺着顶上风传过来,在好几天习惯周围无人的三个女人耳里听来相当得突兀,反射性的握起长刀站起身,朝声音来源处看。
不约而同吁了一口气,原来是几只此山区特有的山羊从不远处的坡上下来,滚落了几块小石头,石头又滚到大裂缝里,与山壁交撞的空杳回音砰咚砰咚传上来。
“疑心生暗鬼。”末了,天海惠又坐回火边说。
经过这小事件後,她们早早入睡,夜半岩顶风大了起来,吹得帐篷啪哒啪哒响,吵得她们睡不安稳,迷迷糊糊间,篷外又传来砰咚声,跟之前石头落入裂缝的声音相似。
姬竹人靠在帐门口睡,为了安全起见,掀了帐门出去看,发现刚刚那几只山羊已经靠近了,似乎对帐篷等物很有兴趣,她不耐烦的出去驱赶,见山羊回到了裂缝边,才又回到帐篷内。
“……有何异状?”天海惠睡意浓重地问。
“是刚才那几只羊,我赶走了。”姬竹答。
不到十分钟,外头又响起了声音,累坏的姬竹想说别再管那些羊了,声音却愈来愈近,最後,羊只来到了帐篷边,开始去摇晃帐篷的支架。
姬竹没办法,只能再度出去赶羊,这一出去就无声无息了,只剩下山风呼啸不息,持续吹动帐篷。
天海惠保持着半梦半醒,发现姬竹出去後好一会儿没回来,以为她去附近小解,二十分钟过去了人都还没回来,她心知有异,叫醒了侍梅,拿起武士刀走出去。
山风摩擦着附近的山石,倒有些像是鬼哭神号,增加了天海惠心中的不安,云层低压,星月无光,只能张大眼往附近找姬竹。
几步之外姬竹侧身倒在地下,天海惠甩个头,让侍梅去喊醒人。
侍梅以未出鞘的刀去点姬竹的身体:“怎麽睡在这里?嫌帐篷里挤吗?”
姬竹不动,侍梅又加重了手劲,将人给翻转,这一翻不得了,她惊恐往後倒跌了三步,差点撞上天海惠。
天海惠也看清了姬竹的样子,强悍女子如她都忍不住惊叫出声:“人、人骨!怎麽……”
姬竹双眼紧闭,怀中紧紧抱着东西,就像小女孩睡觉时,总爱抱着个毛茸茸的兔子啊、熊之类的布偶方有安全感,只是她怀中的东西并非可爱的布偶,而是一具乾枯的人骨架子。
完整的人骨,紧紧倚着姬竹,头骨上空洞的眼洞朝站在一旁的两人凝望,嘴微张,参差不齐的牙齿传递出恐怖狰狞的微笑。
天海惠很快镇定,向四周大喊:“谁在装神弄鬼?”
没有人回答。
诡谲的气氛让环境都阴森,就算是平常不信邪的人,遇到如此不思议的状况都还是情不自禁的毛骨悚然起来,天海惠跟侍梅两人背靠着背,不让周围出现死角,注意着不寻常的风吹草动。
风暂停,黑夜无声阴森,如重石压在两人心上,神经持续紧绷好几分钟,却还是没任何事情发生,天海惠又累又紧张,想直接睡去算了,可是地下那具骸骨又提醒着她,不久後一定会有怪事发生。
又过了一会,姬竹终於醒来了,她一睁眼就发现怀里的东西,怔了一怔後,猛然尖叫起来。
“啊~~啊~~”如夜枭的恐怖怪咛,重现恐怖电影女主角出场必有的经典画面。
她推开怀中的东西,又是嫌恶又是害怕,脚软了爬不动,手撑着地面往後直退,一心只想离那骷髅愈远愈好。
“发生了什麽事?”天海惠紧张低声问。
“不、不知道……我出来……背後一痛,人就晕了……”姬竹看着几步外的骷颅,危颤颤问:“难道、难道……”
“不许危言耸听,人骨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我不相信鬼怪之说。”天海惠铁齿地喝。
她刚说完,附近又传来奇怪的声音,喀、喀、喀,好像有东西沉重的朝帐篷走来。
三位女子脸一阵青一阵白,往背後看,没任何东西,奇怪的脚步声却仍未停,从远处的大裂缝发出,一步一步的……
姬竹撑着站了起来,到另外两人身边,三把刀铿锵出鞘,刀尖齐都指往地下裂*非#凡*缝的开口处。
隐约的有东西从裂缝边缘冒了出来,就像是快速增长的小草,发了芽後拼命朝天空挤,三人对望一眼之後,朝裂缝处走去,脚步小心,背部发毛~~
离裂缝只剩几公尺,那像是小草的东西突然跃起,是两具人形之物,飞上了空中又成抛物线状往三人坠落过去,她们刀起、挥砍,一堆零落的人骨落在身上。
吓得花容失色,天海惠连手中的刀都握不住,三人有志一同的慌乱拨开那些人骨,同时间又有另外两具人骨自裂缝上窜,同样朝她们扑去。
天海惠来不及捡刀,腰中掏出手枪就往骷髅射击,砰砰砰,子弹穿过骨与骨之间的缝隙,挡不住来势,劈头劈脑又一堆骨头盖下,吓到她们转身就跑,人骨摔碎一地。
同时间三人背後一阵刺痛,被什麽东西给刺了,几秒钟後全都晕倒在地。
数十分钟後三人悠悠转醒,刚睁开眼,发现怀中又都各抱着一具骷颅,忍不住又是惊声尖叫,脑海中出现了奇怪的幻觉,恍惚看见那些骷颅人立了起来,说要当她们的新郎。
什麽理智都没了,她们哇啦哇啦哭起来,心中的惊恐被无限放大,她们现在只想立刻逃离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刀子也不捡了,帐篷也不要了,她们往平台另一端不要命的跑,虽然夜色昏暗视线模糊,三人铁了心就是不回头,找到原来攀登上来的那一定点就跳下去,磕破脸上身上的肌肤也不在乎。
厉琥跟薛曜晴伏在平台边,盯着她们的身影拼了命的往下逃,最後消失在黑暗里,两人终於哈哈大笑起来。
“师兄见多识广,浸了金链蟾毒的暗器真的很好用。”薛曜晴笑嘻嘻称赞自家师兄。
“除了会晕倒,也会产生一些让她们打从心中感到恐惧的幻觉……就是不知道她们的幻觉里有什麽。”
“她们刚刚喊着不要当新娘……难不成以为骷髅要娶她们?”薛曜晴猜测。
“难怪她们跑得比鬼还快。”厉琥点头说。
走回帐篷边,两人先合掌朝地下散落几处的骨头拜一拜。
“抱歉啊抱歉,不得已的,感谢大家帮忙,我会把你们送回地底,下一次来的时候,更会准备三牲四果请大家吃,烧纸钱衣服给大家用……”薛曜晴叽哩咕噜念念有词。
厉琥也合掌诚心说:“回去之後,厉某会请高僧举行超渡法会,让各位早日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拜完之後,薛曜晴先钻到帐篷内,拖出自己的背包翻看,天海惠她们并没有丢弃里头的东西,大概是因为背包里装的都是登山专用的基本配备,因此完好如初。
厉琥一直纳闷,这时终於忍不住问:“这包是我准备的,你为什麽会念念不忘,老吵着要抢回来?”
薛曜晴但笑不答,手伸往里头的暗袋继续找。
厉琥回想他曾在师弟背包里放过什麽东西,恍然大悟:“观音像!你舍不得那两尊观音像!”
他想起来了,两尊紫翡翠观音像一直收放在师弟的背包之中。
师弟却摇摇头,笑得开心,掏出某样东西出来後晃了晃。
“从前要你问我旧手表到哪儿去了,你都故意耍风度不问。公布答案啦,在这里,你送的烂表在这里!”
嘴巴虽说是烂表,却还是喜孜孜的将师兄从前送给他的citizen镂空机械男表给挂回到手腕上,东看西看,满意无限。
“还是戴它习惯。”师弟掩饰性地又解释:“重量刚刚好。”
厉琥失笑,心底很暖,原来这就是师弟老吵着要抢回背包的原因。看来,这只表真的会被他给戴到棺材去,一辈子。
“笑什麽?不准笑。”师弟瞪他一眼。
“师弟喜欢这表?”
“嗯,还可以啦,戴习惯了,舍不得丢。”
“这就是喜欢,不是吗?”
“……对啦,就是喜欢。”
“师弟喜欢我。”
“喜欢……啊,不、不喜欢。”忙捂嘴,却也来不及了,气得一溜烟窜进帐蓬里,还故意骂:“臭女人,登山就登山,带一堆保湿乳液护唇膏来做什麽?”
骂骂咧咧,天海惠等三个人的随身背包都给无情的扔出帐外,连睡袋也不例外。
厉琥说:“这里冷,光我们自己的一个睡袋不够,留着她们的比较好。”
“不要,我爱跟师兄挤同一床睡袋里,这样才睡得舒服、睡得暖和。”
厉琥愣住,回味跟师弟挤一床被子的美好感受,气血当场上涌,立刻举脚一踢,睡袋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足以伤筋断骨的金刚脚功用来对付小小几个睡袋,虽然大材小用,不过薰心的师兄才不管这些呢。
目前已经快要凌晨,两人目前却决定要先解决吃的问题,毕竟光吃些果物不足以填饱成年男子的胃。
将天海惠她们剩馀的食物翻出来,发现罐头及料理汤包都被吃光了,只剩下几包营养口粮。
“好失望。”薛曜晴说。
“明天下山时,不用顾忌生火的问题,我们再打些小动物烤来吃。”厉琥安慰他:“山坡上有野生羊,明天抓了烤来吃。”
眉开眼笑,这下子薛曜晴对饼乾口粮也甘之如饴了。
为了怕天海惠她们心生疑问再度回来,两人迅速拆帐蓬,将现场收拾乾净,跳过裂缝往另一处山头爬去,半坡处有个山坳处相当不错,躲藏在里头不容易被发现,两人於是重新在里头扎营,睡在能遮挡飞虫的帐篷里,同盖一条羽绒睡袋睡去。
这一睡可睡得饱足了,居然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两人将帐篷留着,趁着天色明亮,往这山头绕了一圈,根据昨天在地底走过的记忆,两人在坡的另一面找到了个小洞,确认那就是冰冷水潭正上方的顶洞。
厉琥以gps全球卫星定位系统来确认了这个洞的经纬度之後,天已经晚了,跟师弟说明天下山,等回去准备齐全後再回来这里,把该办的事情办一办。
“好。”师弟当然无异议。
当晚,烤着全羊大餐,饮着清凉乾净的山泉水,两人以一场缠绵,结束了在玉女岩顶的最後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