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玩败扣
字体: 16 + -

第八回 谁执尔之手

    sat nov 01 09:42:32 cst 2014

    成明和胖子他们几个在吃烧烤夜宵的地摊子上饮酒作乐胡夸海吹的时候,这个家伙还光着个膀子笈着一付人字拖鞋,吃得满头大汗一脸油,那时还算是春末夏初将热未热的季节呢。

    等到了成明和这个姐妹花组合中的姐姐无巧不成书地搭上了头,终于可以约出来吃个饭逛个街、看看电影兼麻起胆子摸摸小手什么的时候,已经是穿着亚麻毛纺粗呢大衣,开始穿靴子戴帽子的秋末初冬的时节了。

    光阴是贱,日月如鼠。多半年燥热不安煎熬得死人的时间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给打发过去了。无论是工作生活还是打屁泡妞,正事歪事都乏善可陈碌碌无为,象只乱钻瞎转的蚂蚁一样,天天爬来爬去的忙得要死,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在这长达半年多的时间里,按胖子的话说,他是花开不折枝,态度不积极,居然就可以把人家花开有期在那盛开了待人采摘的丫头片子撇在外面的社会上自由放养,任其浮沉自生自灭,也不怕她被别的男人惦记着,截足先登给拐起跑走了。

    这哪是当代合格的泡妞节奏,反应弧的半径也忒长了一点。

    不过只是证明了成明这家伙未必是那种言必行、行必果讲了就要做,特有主意靠得住的角色。只说明他淡定不冲动,装得住超然兜得来底,不是个过于急色的男人。

    也可能是他本身就没多少泡妞的胆色天分,半年时间能接上头已经算快的了,要是按他的时辰,秀才造反,三年方成。

    这男人在酒桌上讲的场面话,一般都带有即兴表演的性质,不适度地夸张、不讲得牛气干云舍我其谁,就不会显得彼此兄弟有四海交情,能贴得够近。

    当时成明梗着脖子指天对地讲他对这姐妹花有兴趣,有十分的兴趣,一定要把到,一定要推倒,也就是在酒桌上充充豪气在借酒跟风壮门面的场面话。讲完等第二天酒醒了,也就差不多给忘在脑后了,自己都未必记得起来讲过什么,不一定当得真的。

    但胖子却把他这番话铭记在心了。男人间的酒话,在那种场合,有太多借酒装疯超出尺寸的情况,言者本无心,听者也别太有意,左边耳朵进左边耳朵出就是,千万别过脑子的。

    胖子的性格太古道热肠又好面子,爱大包大揽,海口夸得大,特别爱替比他强的人做主定调帮忙。有时装憨,听不出玩笑话,会把酒桌上的话当真,从此就留了心要替成大哥安排安排,说这点小事,case不大,ok啦,摆平搞掂算他的。意思是凡他拍过胸脯的事,都板上钉钉说话算话,桌子上桌子下一碗酒都端得平。

    连成明都不记得他究竟有没有替他拍过胸脯的。

    人失意的时候,日子照样的过得飞快,也没想象的那么难熬,这是成明这一阵子蜗居索行被世界所抛弃的期间得来的独特体会。年少轻狂时,春风得意马蹄子轻,好日子都在为别人的眼光去过了,大公无私在意的是别人的反应,日子才轻得屁一样的不经过。说老实话,狗日的胖子在那绘声绘色事无巨细的特有渲染力地讲了老半天,佐了好几瓶的啤酒黄尿下肚,在成明的那儿,最多也就只有了一个“姐妹花”的名词的概念印象而已。

    也不觉得这档子花花事和他会有什么真实具体的关系。扒八卦窥人裙底内裤yy流口水的事情,具体到了他这个年纪,适度想想,有一点点想象空间就好,同样是当不得真的。

    胖子见他一次就说一次,一再声明会有计划安排,成明被他讲得好象一定得稍安勿躁要信任组织服从组织安排,不然过意不去却之不恭会不给他面子。久候不至,每回还得超脱高调地向组织表态:得之我幸,那就玩玩;失之理所应当,就当与我无关。

    只是为毛那姐妹花中那个当姐姐的,在那种绝对会失控的状况下还可以做到“守身如玉”、力保城门不失的,只临渊羡鱼而既不投身又不逃生,那去这种险相环生的环境呆着干嘛?就这点让成明教授比较兴趣,心里是存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的。

    嫌热就别进厨房,装逼就别做婊 子。做了婊 子还要追求快感高 潮,那叫恩客们禽何以堪。成明对职业感和专业度的理解要求还比较高。

    当然,小凤仙和薛涛们不这么看,这位许燕姐姐也可以不这么看。

    成明后来五次三番地被这位许燕姐姐敲头,就是因为这设问和类比不当。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拿史上臭名昭著的名妓花魁和质本清洁的本良家姑奶奶来比的呢?

    搞得成明暗自觉得比窦娥还冤,小姑奶奶您有哪一点又比得过人家呐,人家自谋生路自食其力完了还利用营业时间写诗唱曲谱主旋律为精神文明做贡献,浩气云天流芳千古,骨头都找不见了到了如今还照样可以拍电影上电视。人家吟一首好诗,你姑奶奶淫一手好湿。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不得好死。。。。。。

    “我们都是出污泥而不染,常在河里走,就是不湿鞋。”

    许燕一堆语病地讲得还蛮自豪。“是,你们家的鞋都穿不破的”,这种话,说“我”也就算啦,说“我们”就有点明目张胆的在不要脸了。你妹的,成明在她的淫威之下不敢怒也不敢言,怕被敲头,只能腹诽。当然,这也都是后面的事了。

    成明在当时是没有想到以后还真有机会可以当面亲自来向这对江湖传说中的姐妹求释疑解惑的。

    就这个难解的答题正面侧面成明旁敲侧击地问了她们很多很多次,得到的答案和他设想的居然太不一样,除了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俗物已经和这个互联网时代脱节落伍了以外,成明私下的体会是:男人的话要是可以信,猪会上树;女人的话可以信,母猪一样的会上树;这些在外面混的狗男女的话如果都可以信的话,他可以上树。

    许燕那个时候还不叫许燕,叫燕子,连胖子和那台湾佬都这么在叫的,连他们都不知道她真名实姓究竟是叫的什么。她那好长又好歪中外合作杂交型的网名,没几个人叫得来记得住,纯粹是装逼玩儿放着网上当摆设用的。

    她正儿八经的学名和真名是更久以后他俩勾搭成奸完了,成明装熟,借机审问了很久,人家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供认的。

    成明虽然贵为大学教授,靠卖嘴皮子谋生的,普通话还是过得不关,地瓜腔的塑料普通话徐胥许习席虚須地问了好久,费了蛮大的劲,佳人的芳名才算落实搞清楚----言午许的许,许配的许,许仙的许,许你放火兼点灯的许,还珠格格小燕子的燕。

    燕子许燕那时还恁羞射,和他一讲起话她还会脸红,是红会漫愠到耳垂、脖后和鼻尖尖的那种,我见犹怜,其外在形象反正那时候还完全与传说中的姐妹花双 飞什么的看上去是搭不上界。

    她对男人抛过来的问题常常是听而不见问而不答,或问上几遍才细起声答,就是答了,答案也常常棱模两可高深莫测,讲了跟没讲差不多,让你莫明在那着干急。

    成明还算是老实学问人,凡事爱讲个逻辑,头尾是要对得上帐、符合常规的思维习惯逻辑心里边才安稳妥当的,对这种用猜的对话方式从头到尾都颇不适应,觉得好费劲。两个人沟通方式有落差,不好交集。

    一直到现在,她的一些情况还是他望闻问切兼听则明用科学的逻辑推断才推理出来的,问题是答案究竟与事实的真相符不符合,也还是一个又一个见仁见智的无解的历史悬案。一般知道一些事之后成明过细分析了想要和她去对账,她总是瞪着个眼,指东打西,一句“女人的心思男人永远不懂”就打发了他。

    古人说女人心海底针,古人又说最毒妇人心,古人还说星星知我心,女人的心思是不好搞懂。搞女人比女人心好搞,搞懂女人心更难搞,搞不懂其实也不用搞,好多是搞懂了好,搞不懂更好,搞懂了装不懂最好。这话说起来绕口,理是那么个理,也是他以偏概全的真实体会,慢慢悟,或许也许也或许就那么回事吧。

    反正那阵子成明是把这一对号称了坚决要去泡的姐妹花这档子事还没太记在心上,喝酒时人面桃花相映红,酒醒了,桃花不知何处去,也就那么一说吧。他根本就没去向那台湾佬打听,也没有找死胖子问过这对妞的联系的方式,这对他那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他还是难开尊口,没那个积极主动靠拢组织的习惯。

    也就幸亏得他有了这个好习惯,这些兄弟们才敢于在他面前亮菜,不担心他会惦记,更不用担心他背后会去偷菜。在男女之事上,成明属于姜太公派,老觉着上杆子的事都不是买卖,急吼吼得来的一般都急吼吼去。他是长性的主,到现在最要好还在来往走动的朋友还有幼儿园时穿开裆裤和尿玩泥巴一直处了几十年的,后来整得两家人的父母儿女三代人都成了时常走动的朋友。

    他是觉得,泡妞也应算是处朋友的一种,一样来不得急功近利市侩物化炒短线的那一套,宁可走过错过不要路过,也就不存在着他会主动去聊去泡去搭讪这许燕的事情会发生。

    两人还暂且相忘于江湖呢。具体好玩的交集,要到后面才会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