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泰山封禅
窦珠珠自那晚见到了惠能身放金光之后，看惠能的眼神就怪怪的，对惠能能说话也变得温柔客气起来。
厨房里，惠能准备洗菜，窦珠珠连忙上前，殷勤地说道：“卢大哥，你歇会吧，菜我来洗。”
“嗯，那我来扫地。”
“哎……卢大哥，地我待会就来扫。”
惠能无奈的对窦珠珠说道：“珠珠，别这样。不管那天你看到了什么，我还是以前的卢惠能，没什么两样。”
窦珠珠放下手中的菜，擦擦手，对惠能说道：“卢大哥，我问过行中了，你是修行人。珠珠过去从来不相信鬼神，以前看到你打坐还笑话你。”说到这，窦珠珠有些窘迫，低着头说道：“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怪我啦！”
惠能摇头苦笑：“此事你没告诉其他人吧？”
“额……我说了。”窦珠珠不敢看惠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接着说道：“不过他们都不相信呢！还说你除了做饭什么都不会，怎么可能是神仙下凡还身放金光。”
其实，惠能对一切都了然于心，不过是借机与珠珠说破：“呵呵，我的确是除了做饭什么都做不好啊。我和行中都是有修行因缘的，所以踏上修行之路，除此之外我们没什么特别的。日后若因缘成熟，我自会向大家解释清楚的。现在还是一切照旧吧！”。看着窦珠珠有些窘迫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惠能怜爱心生起，微笑着摸了摸窦珠珠的头。
窦珠珠顿时脸都红了，侧过身子，继续洗菜。忽然想起来，窦珠珠问道：“对了，修行人也可以成亲的吧？”惠能一怔，沉默了片刻，认真说道：“惠能虽未正式出家皈依，但心早已出离。这一生，我志在弘扬禅法，不会成亲了。”窦珠珠的脸色有些黯然，只是沉默着继续洗菜。
陈行中开悟之后，不知怎的，玩心大起来了。每日都与圆圆一起疯，跟朱宏、风权也熟络起来了。几个小伙伴平日里要么去山上爬树，要么去溪边玩水。路上要是碰到了果树，行中也总会摘几个熟透的果子，带回去给师父吃。玩累了，几个小伙伴就一起躺在草地上，放松的看着天空。陈行中每次看着天空时，都不会让心散乱，但也不专注于哪一点，这时他所悟到的那个如虚空般的知觉者就会自然呈现。因为悟到了，所以就不再像过往那般无视它，安住在上面，很快就能进入与天地合一的境界。每天虽然这么疯，但是其实陈行中是在动中取静，他所领悟的境界越来越稳固，越来越深入。一个疑问产生了，师父说要打破虚空，怎么打破呢？他问了师父几次，师父都微笑不语，他也就不再问了。之前师父所教的功法，他一直都有坚持练习，一些奇妙的现象在他身上出现。他有时能忽然看到十里之外的事，有时能听到别人的心声。师父只告诉他，一切都不必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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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里，皇后坐在凤座上，慵懒的理了理裙摆。然后正色对阶下的静空长老说：“长老，今日召你进宫，主要是为了泰山封禅之事。”
静空长老恭敬的回话：“是，王公公已告知贫僧。”
皇后站起身来，对静空说：“如今我大唐国力昌盛，陛下乃圣明天子，千古一帝，故本宫提议陛下去泰山封禅。然依照古制，祭祀天地，由陛下初献；祭祀长孙太后，公卿亚献。本宫以为男女有别，公卿当亚献不妥。本宫欲上书给皇上，本宫作为儿媳，来当亚献，祭祀太后，长老以为如何？”
静空明白皇后的心意，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若由娘娘来当亚献，既能彰显后土之德，又能表对长孙太后之孝心。”
皇后嗯了一声，又道：“只是这百官向来对本宫干政颇有微词，若由本宫当亚献，这朝堂怕是不得安宁啊！”
“娘娘放心，此次封禅仪式，可由我念音门圣女陪您一同前往，由圣女与您一起完成祭祀。圣女这些年深得民心，由圣女陪同，想来百官不会多言。祭祀之后，还可给百官加官进爵。”
皇后露出满意的微笑：“长老，这次若能办好，本宫定不会亏待了你大雄寺。”
“娘娘言重了，这都是贫僧该做的。”
皇后本是先皇的才人。先皇殡天之后，皇后作为先皇的妃嫔被押往大雄寺带发修行，结识了静空长老。到后来出寺，嫁给当今陛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静空长老出了不少力。皇后也没亏待静空，念音门如今香火鼎盛，就是皇后的暗中照拂。
皇后在凤座前边踱步边对静空长老说：“长老只要好好办事，自有不尽之福报。”
“贫僧谨听娘娘教诲！”
“下去吧！”皇后挥了挥手。
“是。”静空躬身退下。
回到大雄寺，静空长老同静觉、静普两位长老商量之后制定了祭祀的仪仗和流程。此次泰山封禅，将由圣女贺心语来作司仪，念祷词，引导祭祀流程。麟德二年十月初一，皇家车队浩浩荡荡的从长安出发，向泰山前进。贺心语的马车在车队后方，紫菀、紫莲、月石和张千随行。长安街上，百姓夹道欢送，热闹非凡。
“小姐，你看外面好多百姓啊！”紫莲乐呵呵的对贺心语说。
贺心语嗯了一声，继续凝神安心。
“小姐，你听，那些百姓都在喊你的名字。这次封禅过后，你可就立了大功了，到时候百姓会更崇拜你了。”
贺心语听了微微皱眉，嘱咐紫莲和紫菀：“你们记住，此次与二圣同行，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不要逾越了规矩。”
紫菀知道贺心语的小心谨慎的性子，劝道：“小姐，也太过小心了，皇后娘娘平时可是很疼你的啊！”
贺心语沉默不语。
街道的一角，陈行烈穿着单薄的衣衫，抱着宝剑，黯然走过。几缕发丝被秋风掀了起来，面容略显消瘦，但更显坚毅。来京都已经快两年了，他住过破庙，在妓院当过保镖，在武馆当过教头，只是都不会待太久。他到处找仇人和弟弟的下落，至今没有丝毫头绪。如今盘缠已然不多，快要呆不下去了。不过他从未后悔离开回龙谷，反而更加坚定了。今天的街头很热闹，可是他的心里却很冷清。突然，陈行烈的眼睛亮了！
车队中，一匹马往回走。张千骑马来到贺心语的马车旁，告诉贺心语：“圣女，长老让我告诉你，今晚我们在洛城驿馆歇脚，明日再继续赶路”。
紫菀掀开帘子，对着张千微笑着说道：“我家小姐说，辛苦张师兄了！”
张千迎着紫菀的目光，正好对上，接着又微微避开，“圣女若有任何吩咐，姑娘尽管来找我。”然后转头继续随车队前进。紫菀看着张千的背影，想起刚才的对视微微一笑，放下了帘子。
陈行烈握紧了拳头，他看得分明，刚才那个骑马的人分明就是当年那两人之一，虽然装束变了。人潮涌动，陈行烈刚想追上去就被挤到边上。陈行烈迅速冷静了下来，他心下寻思，这是皇家车队，此时若出手，无异于送死。一定不能急，他已经隐忍了这么久，绝不能冲动。他当即转身，去了马场，用剩下不多的盘缠买了匹马。向路人打听才知，此次皇家车队是去泰山封禅，车队后面的那辆马车是念音门圣女贺心语的马车。他心里疑惑，那人究竟与圣女有何关系，与念音门有何关系。
车队在官道上行进，远处的山坡上，一个黑影若隐若现，陈行烈一路悄悄跟随车队。傍晚时分，车队安顿在了洛城驿馆。
晚膳后，洛城驿馆的行宫里，皇后传召了静空、贺心语闲话。
“本宫记得当年在大雄寺里修行，长老就对我诸多照拂。”
“阿弥陀佛，那是贫僧的本分。”
“这些年念音门日益壮大，长老功不可没啊。本宫听闻禅门宏仁大师圆寂了，不知那佛祖衣钵传给谁了？”
“贫僧亦有听闻。佛祖衣钵一直都是禅门在传承，宏仁师兄圆寂后，据说衣钵被贼人盗走了，不知流落何方。”
“那真是可惜了！本宫还想着亲自找宏仁大师，将衣钵请到大雄寺供奉呢。”
“阿弥陀佛，衣钵乃身外之物，无论有衣钵无衣钵，我念音门都会为众生谋福祉，带领众生离苦得乐。”
“长老慈悲为怀，实在令本宫感动。这些年来，长老带领念音门人造福百姓，本宫看在眼里。禅门既已没落，此次封禅之后，当为你念音门正名，念音门亦为佛门正宗。”
“多谢娘娘恩典。”
贺心语在一旁听着，对什么衣钵没什么兴致。坐久了，嗓子有些干，轻咳了一下。皇后看了贺心语一眼，说道：“心语，最近身子怎么样？”
贺心语恭谨答道：“谢娘娘关心，心语身子无碍。”
“唉！自你当了圣女，我那侄子武之云就离开了长安，四处云游，至今未归！你二人青梅竹马，等他回来了，帮本宫劝劝！”
“娘娘放心，等之云哥哥回来，心语会劝他的。”
(本章完)
厨房里，惠能准备洗菜，窦珠珠连忙上前，殷勤地说道：“卢大哥，你歇会吧，菜我来洗。”
“嗯，那我来扫地。”
“哎……卢大哥，地我待会就来扫。”
惠能无奈的对窦珠珠说道：“珠珠，别这样。不管那天你看到了什么，我还是以前的卢惠能，没什么两样。”
窦珠珠放下手中的菜，擦擦手，对惠能说道：“卢大哥，我问过行中了，你是修行人。珠珠过去从来不相信鬼神，以前看到你打坐还笑话你。”说到这，窦珠珠有些窘迫，低着头说道：“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怪我啦！”
惠能摇头苦笑：“此事你没告诉其他人吧？”
“额……我说了。”窦珠珠不敢看惠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接着说道：“不过他们都不相信呢！还说你除了做饭什么都不会，怎么可能是神仙下凡还身放金光。”
其实，惠能对一切都了然于心，不过是借机与珠珠说破：“呵呵，我的确是除了做饭什么都做不好啊。我和行中都是有修行因缘的，所以踏上修行之路，除此之外我们没什么特别的。日后若因缘成熟，我自会向大家解释清楚的。现在还是一切照旧吧！”。看着窦珠珠有些窘迫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惠能怜爱心生起，微笑着摸了摸窦珠珠的头。
窦珠珠顿时脸都红了，侧过身子，继续洗菜。忽然想起来，窦珠珠问道：“对了，修行人也可以成亲的吧？”惠能一怔，沉默了片刻，认真说道：“惠能虽未正式出家皈依，但心早已出离。这一生，我志在弘扬禅法，不会成亲了。”窦珠珠的脸色有些黯然，只是沉默着继续洗菜。
陈行中开悟之后，不知怎的，玩心大起来了。每日都与圆圆一起疯，跟朱宏、风权也熟络起来了。几个小伙伴平日里要么去山上爬树，要么去溪边玩水。路上要是碰到了果树，行中也总会摘几个熟透的果子，带回去给师父吃。玩累了，几个小伙伴就一起躺在草地上，放松的看着天空。陈行中每次看着天空时，都不会让心散乱，但也不专注于哪一点，这时他所悟到的那个如虚空般的知觉者就会自然呈现。因为悟到了，所以就不再像过往那般无视它，安住在上面，很快就能进入与天地合一的境界。每天虽然这么疯，但是其实陈行中是在动中取静，他所领悟的境界越来越稳固，越来越深入。一个疑问产生了，师父说要打破虚空，怎么打破呢？他问了师父几次，师父都微笑不语，他也就不再问了。之前师父所教的功法，他一直都有坚持练习，一些奇妙的现象在他身上出现。他有时能忽然看到十里之外的事，有时能听到别人的心声。师父只告诉他，一切都不必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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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里，皇后坐在凤座上，慵懒的理了理裙摆。然后正色对阶下的静空长老说：“长老，今日召你进宫，主要是为了泰山封禅之事。”
静空长老恭敬的回话：“是，王公公已告知贫僧。”
皇后站起身来，对静空说：“如今我大唐国力昌盛，陛下乃圣明天子，千古一帝，故本宫提议陛下去泰山封禅。然依照古制，祭祀天地，由陛下初献；祭祀长孙太后，公卿亚献。本宫以为男女有别，公卿当亚献不妥。本宫欲上书给皇上，本宫作为儿媳，来当亚献，祭祀太后，长老以为如何？”
静空明白皇后的心意，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若由娘娘来当亚献，既能彰显后土之德，又能表对长孙太后之孝心。”
皇后嗯了一声，又道：“只是这百官向来对本宫干政颇有微词，若由本宫当亚献，这朝堂怕是不得安宁啊！”
“娘娘放心，此次封禅仪式，可由我念音门圣女陪您一同前往，由圣女与您一起完成祭祀。圣女这些年深得民心，由圣女陪同，想来百官不会多言。祭祀之后，还可给百官加官进爵。”
皇后露出满意的微笑：“长老，这次若能办好，本宫定不会亏待了你大雄寺。”
“娘娘言重了，这都是贫僧该做的。”
皇后本是先皇的才人。先皇殡天之后，皇后作为先皇的妃嫔被押往大雄寺带发修行，结识了静空长老。到后来出寺，嫁给当今陛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静空长老出了不少力。皇后也没亏待静空，念音门如今香火鼎盛，就是皇后的暗中照拂。
皇后在凤座前边踱步边对静空长老说：“长老只要好好办事，自有不尽之福报。”
“贫僧谨听娘娘教诲！”
“下去吧！”皇后挥了挥手。
“是。”静空躬身退下。
回到大雄寺，静空长老同静觉、静普两位长老商量之后制定了祭祀的仪仗和流程。此次泰山封禅，将由圣女贺心语来作司仪，念祷词，引导祭祀流程。麟德二年十月初一，皇家车队浩浩荡荡的从长安出发，向泰山前进。贺心语的马车在车队后方，紫菀、紫莲、月石和张千随行。长安街上，百姓夹道欢送，热闹非凡。
“小姐，你看外面好多百姓啊！”紫莲乐呵呵的对贺心语说。
贺心语嗯了一声，继续凝神安心。
“小姐，你听，那些百姓都在喊你的名字。这次封禅过后，你可就立了大功了，到时候百姓会更崇拜你了。”
贺心语听了微微皱眉，嘱咐紫莲和紫菀：“你们记住，此次与二圣同行，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不要逾越了规矩。”
紫菀知道贺心语的小心谨慎的性子，劝道：“小姐，也太过小心了，皇后娘娘平时可是很疼你的啊！”
贺心语沉默不语。
街道的一角，陈行烈穿着单薄的衣衫，抱着宝剑，黯然走过。几缕发丝被秋风掀了起来，面容略显消瘦，但更显坚毅。来京都已经快两年了，他住过破庙，在妓院当过保镖，在武馆当过教头，只是都不会待太久。他到处找仇人和弟弟的下落，至今没有丝毫头绪。如今盘缠已然不多，快要呆不下去了。不过他从未后悔离开回龙谷，反而更加坚定了。今天的街头很热闹，可是他的心里却很冷清。突然，陈行烈的眼睛亮了！
车队中，一匹马往回走。张千骑马来到贺心语的马车旁，告诉贺心语：“圣女，长老让我告诉你，今晚我们在洛城驿馆歇脚，明日再继续赶路”。
紫菀掀开帘子，对着张千微笑着说道：“我家小姐说，辛苦张师兄了！”
张千迎着紫菀的目光，正好对上，接着又微微避开，“圣女若有任何吩咐，姑娘尽管来找我。”然后转头继续随车队前进。紫菀看着张千的背影，想起刚才的对视微微一笑，放下了帘子。
陈行烈握紧了拳头，他看得分明，刚才那个骑马的人分明就是当年那两人之一，虽然装束变了。人潮涌动，陈行烈刚想追上去就被挤到边上。陈行烈迅速冷静了下来，他心下寻思，这是皇家车队，此时若出手，无异于送死。一定不能急，他已经隐忍了这么久，绝不能冲动。他当即转身，去了马场，用剩下不多的盘缠买了匹马。向路人打听才知，此次皇家车队是去泰山封禅，车队后面的那辆马车是念音门圣女贺心语的马车。他心里疑惑，那人究竟与圣女有何关系，与念音门有何关系。
车队在官道上行进，远处的山坡上，一个黑影若隐若现，陈行烈一路悄悄跟随车队。傍晚时分，车队安顿在了洛城驿馆。
晚膳后，洛城驿馆的行宫里，皇后传召了静空、贺心语闲话。
“本宫记得当年在大雄寺里修行，长老就对我诸多照拂。”
“阿弥陀佛，那是贫僧的本分。”
“这些年念音门日益壮大，长老功不可没啊。本宫听闻禅门宏仁大师圆寂了，不知那佛祖衣钵传给谁了？”
“贫僧亦有听闻。佛祖衣钵一直都是禅门在传承，宏仁师兄圆寂后，据说衣钵被贼人盗走了，不知流落何方。”
“那真是可惜了！本宫还想着亲自找宏仁大师，将衣钵请到大雄寺供奉呢。”
“阿弥陀佛，衣钵乃身外之物，无论有衣钵无衣钵，我念音门都会为众生谋福祉，带领众生离苦得乐。”
“长老慈悲为怀，实在令本宫感动。这些年来，长老带领念音门人造福百姓，本宫看在眼里。禅门既已没落，此次封禅之后，当为你念音门正名，念音门亦为佛门正宗。”
“多谢娘娘恩典。”
贺心语在一旁听着，对什么衣钵没什么兴致。坐久了，嗓子有些干，轻咳了一下。皇后看了贺心语一眼，说道：“心语，最近身子怎么样？”
贺心语恭谨答道：“谢娘娘关心，心语身子无碍。”
“唉！自你当了圣女，我那侄子武之云就离开了长安，四处云游，至今未归！你二人青梅竹马，等他回来了，帮本宫劝劝！”
“娘娘放心，等之云哥哥回来，心语会劝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