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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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艺伎倡优充入太乐

    哭天喊地的老嬷嬷被两名彪悍的侍卫轻易架起,叉出了几丈开外。雁落羽扬起淡漠的目光轻蔑地扫过并肩而立的两名男子。想说点什么嘲弄对方一下,嘴唇微微动了动又咽回了肚里。有什么好说的?没必要在禽兽身上浪费精力!

    仰望晴空,平静的目光掠过随风轻摇的枯枝。默默许下最后的心愿:不能同生,但求共死。不要再乱飘了,但愿这次死后可以顺利找到她的george。。。。。。

    院墙外急促而纷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临终前的愁思。转眼之间,大队人马已浩浩荡荡地进了教坊。为首的老宦官看着有些眼熟,对了,仿佛是那个——中常侍!

    对方手捧圣旨,口中称敕,“万岁有旨,教坊众倡优跪听圣训!”飞扬跋扈,全然不见了当日跟在天子身边的谦卑恭谨。环视四下,拂尘一摆对着两位王爷浅浅作了个揖,笑着说道,“什么风儿把乐平王和中山王都吹来了这里?老奴先给两位王爷请安了!”说罢,哗啦一声展开横幅卷轴,对着伏倒在院落中的人群高声喧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征西大将军皮豹子率我大魏虎狼之师与敌战于浑水,生擒敌将,攻克仇池。敕令太常寺督授礼赞乐舞以贺捷报。然协律郎奏,太乐署散乐部伎亏缺,责令教坊倡优全数充入禁中乐部。钦赐!”和善一笑,望着伏跪脚边的老嬷嬷,“接旨谢恩吧?”

    毕生心血顷刻充公,老嬷嬷急火攻心,当即白眼一翻抽了过去。

    老宦官轻蔑地瞟了对方一眼,跨过口吐白沫的身体,兰指一挑,扬起女里女气的声线,“来人哪,把人带走!给咱家仔仔细细搜,一个也别漏!”

    但见两位王爷徐徐站起身,神色仓皇,相视而望。

    中山王怔了片刻,猛一抱拳赶忙上前澄清,“公公有所不知,此时教坊之中有十余名乐伎是本王为丕皇兄寿诞备下的贺礼,送到此处请嬷嬷费心调/教。还请公公高抬贵手——”话未说完,便被满脸堆笑的老宦官打断。

    “老奴奉旨办差,还望二位王爷体谅。其中若有隐情,二位不妨入宫面圣。怠慢之处,还请二位王爷海涵!”平生阅人无数,早已从两人镇定得有些刻意的脸上嗅出几分失魂落魄。躬身施礼,转而走向跪在水井边张望的女子。

    不会错!他自认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女子便是当日发配阴山的“钦犯”,当今万岁梦里都念着的人儿。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此女有了下落,安乐殿里寝食难安的天子终于可以龙颜大悦,放过他们这些奴才喽。。。。。。

    一脸谄媚地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扶起与他对视良久的女子,“姑娘可认得老奴?”

    落羽没答话,轻轻点了点头:看样子她用不着跳井了。忽然发现自己虽然不畏惧死亡,却也并不那么想死。再悲惨的世界,也有其美好的一面。比如教坊里学艺的日子,比如那个带着面具的鲜卑男子。。。。。。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望着天空的时候,脑海里会闪过那张哀伤的假面。佛狸,她清楚地记得他的名字。一别多日,不知对方如今怎么样了?

    他曾邀她一同回京,记得对方仿佛是京城人士。而此时她真的来到了这座帝国的皇都,不知此生还有没有相见的可能。谁知道?这皇宫大概就像清宫戏中的“紫禁城”,一但走进去,这辈子基本上就没有再出来的可能。

    也说不定,她又不是皇后妃子,只不过是个歌舞演员。等她老一点,兴许还有希望出宫。

    可最让她不安的是,她大概很快就会再见到那个s狼皇帝。他的两个兄弟都禽兽透顶,他这当哥哥的贵为一国之君,必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多活一天算一天吧,想必用不了多久她这条小命就会断送在那家伙手里。

    跟在老宦官身后默默低着头往教坊门外走,忽听身后一声大喊,举目回望,拓跋丕紧走几步拦住了正要出门的老宦官,“公公慢走!请问公公此时要将这些女子送往何处?”

    “自然是送去太乐署,交予协律郎考核筛选。”

    “如此甚好。辰皇弟送予本王的十余名女子皆不识宫中礼仪,还望公公帮忙拖延些时日,再令其面圣,以免辱没圣观。”利用这段时间,他也好暗做手脚铲除祸患。忤逆犯上之罪当满门抄斩,此女务必在面圣之前从禁宫内消失。。。。。。

    雁落羽暗暗瞟了对方一眼,无比佩服这种居心叵测的阴人,却能把一番忠君的话说得感天地泣鬼神。这家伙真是为他那当皇帝的哥哥着想吗?恐怕是担心自己掉脑袋吧?

    拓跋丕自恃功高,明知她曾被天子宠幸还妄图轻薄她,之后又一心想要杀人灭口。老天偏偏给机会让她逃过一劫,对方让公公拖延时间,不会是想趁这个时机派人对付她吧?

    很庆幸自己出生在黑道世家,脑袋里时刻充满了危机感,宫掖之内杀机重重,她往后的日子可要提醒自己处处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