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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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兽霸天下各怀鬼胎

    拓跋辰被女人突如其来的大喝声吓了一跳。寻声望去,愕然一惊,“落羽?”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她怎么会在京城?

    女人发丝凌乱,双手压合着衣襟,撕裂的白袍迎风飞舞,破碎的莲在阳光下泛着浓浓的血腥。

    圣驾现身中山之后,只字未提此次微服南巡的目的。中途遇刺,天子不但没有责怪他,还许他以诸多封赏。事后他才知晓,那天尼姑庵莫名燃起大火,御点的“钦犯”也在事发当日失踪了。这些,圣上都不知道吗?

    而他相信那场大火,绝非巧合!

    何人纵火至今还扑朔迷离。御驾还朝途中,始终闷闷不乐。昨日晌午他才护送圣驾抵达恒山,当晚驻扎山下的銮驾仪仗便开回了万年。今日未曾临朝,万寿宫之内波澜不惊。眼下的平静让人坐立不安,就像暴雨将至前一样窒闷。

    谁料这失踪的女子竞意外出现在京中教坊,万一走漏了风声该如何是好?

    不行!他得尽快将她送出京城;万不得已,他也只好忍痛割爱,斩草除根!赤红的圆脸上假意扬起一片惊喜,兴冲冲地迎上前去,“姑娘下落不明,害本王终日担忧,想不到会在此处再度相遇。”

    “多谢王爷挂念,落羽感激不尽。”神色冷漠,从前的一点好感早已被残酷的现实磨灭得荡然无存。

    站在不远处的拓跋丕忽然插进话来,“若无他事,愚兄便要先行一步。敢问贤弟与这女子亦是旧相识?”利眼修长,挑眉注视着拓跋辰的反应。

    “愚弟对雁姑娘一见倾心,欲纳入府中为妾。怎奈,姑娘尚未应允。”自认为兄长不识此女身份,索性如实回应。

    “啊?”故作惊讶,砰然击掌,“都怪愚兄一时鲁莽,唉。。。。。。”假意懊悔,摇头哀叹,“雁姑娘此时已成了愚兄的女人。这可如何是好?”

    “拓跋丕!你欺人太甚!”忍无可忍。他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换下来的美人,居然被这无耻狂徒得了便宜。

    “贤弟息怒,生米既煮成了熟饭,兄已是追悔莫及。不如退一步,为落羽姑娘着想,就让本王对其负责到底。”他无论如何都得把这女子带走!她多活一日,便是他的心腹大患。他明知那道“封印”来自天子,不但不曾收敛,还对她说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此事若是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后果不堪设想。

    “皇兄的脾性,愚弟还不清楚吗?落羽姑娘惨遭轻薄,弟已是痛彻心脾,怎能眼看着她被你带回府里折磨致死?”扬起下巴,横眉怒目地瞟着对方,“皇兄休想将人带走!本王自会为姑娘后半生寻个安稳归宿。”

    “本王要将人带走,何人敢拦?”拓跋丕上前一步,死死逼视着兄弟愤怒的眼,微攒眉心,近到几乎碰到对方的鼻尖。

    两方侍卫嚓啦一声抽出宝剑,嗔目相对,蓄势待发,犹如全力绷紧的弓弦。

    “怎么,贤弟要为一名女子与为兄撕破脸面?”拓跋丕仗着身高的优势,目光死死压迫着对方。

    “是皇兄无礼在先!”扬着下巴,凛然对抗。

    “圣驾既已还京,有种就随我面圣!”乐平王假意诈唬,阴郁一笑抓住对方眼中瞬间闪过的仓皇,“怎么,怕了?”

    鸦雀无声的院落再次响起女人竭力提高的嗓音,“我哪也不去,不要再争执了!”目光扫过剑拔弩张的两帮人马,缓缓走向井边,“马上走。。。。。。落羽但求一死!”对于不幸的人来说,死亡恰是一种解脱,这个世界原本就没什么好留恋的。忽然想起席乔政每次参加葬礼后都会说起的话:能死,真好。

    再次沉入水中的时候,灵魂会不会随水归去?

    george,你在哪里?

    人之将死,还是会恐惧。望着那口狭窄的水井,不禁有些犹疑。双眼一闭,紧咬着牙关冲向井口,长久跪伏在地上的老嬷嬷猛然起身,冲上来抱住她的腰身,大声吆喝,“我的小祖宗啊,你可不能死啊!烟翠没了,姑娘若再死了,老身可就没法活了。。。。。。王爷啊,你们只当可怜可怜老身,把落羽留给老身吧。。。。。。老天啊,没法活了。。。。。。”

    两个男人被老婆子指天骂地的哭喊惊扰,敏感地互看一眼,在对方的脸上寻觅着蛛丝马迹。

    乐平王暗暗思量:他拓跋辰口口声声说心仪此女,对方欲跳井自尽,也没见他上前拦着。口蜜腹剑!还不是怕此女现身京城,会揭穿他窝藏钦犯——不,妄染禁宠的滔天罪行?

    中山王低头暗想:拓跋丕全无痛惜之情,到像是盼着她死去。对方染指禁宠,已然忤逆犯上,莫不是害怕留下罪证?心中一惊:或许,对方明知此女曾得圣上宠幸。

    “辰皇弟。。。。。。”

    “丕皇兄。。。。。。”各怀鬼胎,相对笑望。

    “既然我二人抱着同样的目的,那还争什么?所谓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死了干净,免得我二人夜不安寝。。。。。。”拓跋丕轻挑唇角,奸佞地压低声音。

    拓跋辰沉声奸笑以示认同,扬起脸庞,忽然大喝一声,“来人啊,将老嬷嬷叉出去!雁姑娘性情贞烈,不堪其辱欲求解脱之道,善哉善哉,我等且随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