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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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旧伤隐痛婉拒深情

    “好一个免叫生死做相思!”男人温热的气息拂过稀薄的鬓发,一阵酥麻自耳后向全身荡漾开来。。。。。。

    想要离开那副让人堕落的怀抱,脸颊却被脑后的大手固执地压在肩上,“佛狸,不,不要。。。。。。”仓皇推柜,颤抖,清楚地感觉到覆上她胸口的指掌。

    无视她并不坚决的抗拒,两根长指已挑开了前襟,直奔他专属的烙印。

    “不要!”紧紧攥住他探索的指掌,生怕暴露那块丑陋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光润的蔻丹掠过嶙峋的疤痕,混乱,气息颤抖,“伤。。。。。。痛吗?”

    猛然挣脱他的怀抱,望着眼前深不见底的黑暗,不知道该说什么,颤抖的唇擎着羞于启齿的委屈。

    “你。。。。。。恨他吗?”隐约有些胆怯,想要听她亲口证实,期望得到救赎。

    “一场噩梦,我已经忘了。”赶忙打断对方的问话。非要揭开伤疤吗?他很介意吧?长吸一口气,忽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在乎起这个男人。她是怎么了?萍水相逢而已。

    “落羽?”扬起大掌,在黑暗中摸索——尖尖的下巴,滑下脸颊的清泪。拇指温柔地拭去漾出眼窝的温热,暗自哀叹:伤得太重,她不会原谅他吧?

    举袖抹了把眼泪,恍然发觉自己哭了出来。毫无缘由的伤感,就因为面具之后的那双眼睛?轻轻覆上托着她脸颊的大手,陷在浓重的黑暗里,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问菩萨:世间人秽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我该如何对他?菩萨说:那只有忍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佛狸,你相信因果报应吗?”

    “莫须有。呃,应该有吧。”祖上累世笃信佛教,他自幼耳熏目染,早年还于姑臧与诸多高僧一起译过经书。即使如今入了道门,依旧很难全盘否定过去的信仰。

    “我不信!为什么善良真诚的人都死了,而那些作恶多端的人却都活得逍遥自在?”父亲、席乔政,还有她都成了枉死的冤鬼,而倪凯文却活得无比滋润。今世亦是如此,她在阴山的风雪中饥寒交迫,险遭凌辱;那骄淫凶残的暴君却端坐在金銮殿上指点天下。天理何在?报应在哪儿?

    “天涯沦落,同病相怜。落羽,何人死了?你究竟有何冤屈?或许,我可以帮你。”如果有命活着回京,他一定为她沉冤昭雪。

    “我的恋人。”破泣为笑,抹去眼角的泪水,“多谢你的好意,可惜你帮不到我。我不属于这里,早告诉过你,我只是个妖精。”

    黑暗中,一双大掌猛然捧起她的脸庞,“好吧,妖精!生死有命,死者已矣。然红颜易逝,你不能一辈子待在庙里。”心意已定,他要带她回京!虽然无法预料会是怎样的后果,先把她弄回万年再说。

    “举目无亲,我还能去哪里?”音色伤感,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与我回京。”

    “不不!不行。。。。。。”沉默片刻,索性坦白道,“实不相瞒,我是朝廷通缉的重犯,蒙恩人相救藏身在这尼姑庵。回京城无异于自投罗网,或许还会让你跟着受牵连。”

    “哪里话?姑娘救命之恩,佛狸无以为报。你我二人同是亡命天涯,休再说什么牵连不牵连。”低沉一笑,似有些局促,“跟我走。落羽,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我是说——我会一直守护你,直到死。”脑袋里转动着蝶恋双飞,鸳鸯交颈之类的缠绵画卷,嘴里却唯恐冒出一个虚华不实的字眼。后宫妃嫔无数,而她,只能是他榻下的奴。

    他不忌讳她胸口的那块耻辱的伤疤吗?明知道不该轻信,可她还是动了心。雁落羽,你怎能轻易相信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她甚至都没见过对方藏在面具后的真面目,她就这么答应他了?

    可她真的好感动,在黑暗中聆听着复活的爱情。心,狂跳不止,怂恿着周身燥热的血脉。。。。。。

    冷静!她要好好想想:

    george。。。。。。

    如果她就此答应了对方,算不算背叛了爱情?

    是的。这对眼前的他也不公平,她对他的渴望无非来自面具背后的那双眼睛。靠着那副宽阔的肩膀,脑海里却是故人的面孔。害怕他摘下面具的时候,她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努力疏导着矛盾的情绪,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时辰不早了,天大概亮了。总算熬过了一夜,可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上去看看寺门开了没有,师太早课的时候,我找机会送你出去。”

    “落羽?”为什么不回答他?是拒绝,还是默许?深邃的黑暗,像一堵无从逾越的墙遮蔽了那缕“皎洁的月光”。

    女人轻柔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停顿了片刻,发出一声凄凉的叹息。

    他明白了。。。。。。

    隐隐有些伤心——

    然而圣驾私临中山已经不再是秘密,她继续留在这里多半会丢了性命。拓跋辰为了洗脱欺君之罪,难保不会杀人灭口;而怀着各种居心的党羽,都在瞻望他微服出京的目的。她没有拒绝的权利,他定要带她同返京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