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民兵与间谍
然而，信刚刚写好，意外的事便发生了。
只听“哐当”的一声，茅屋的小门一下就被撞开了。瞬间，闯进来好几个黑衣人，他们拿刀的拿刀，弄枪的弄枪，人人脸上捂着大口罩，七八支手电乱打乱照，乱哄哄地冲了进来。
“别动，老实点，我们是民兵。”
“先抓住这个老头，再搜查整间屋子。”最后进来的，竟是个一颠一簸的瘸子，他一边四下里打量了一番，一边冷冷地说。
奇怪，这个瘸子并没戴口罩，不仅没戴，进门之后，他还大大咧咧地朝凳子上一坐，翘起了二郞腿，阴阳怪气地哼起小曲来。
老人一眼便认出，咦？这不是瘸子村长吗。大家同在一座山上住着，早不见晚见，经常会打点交道，就是烧成灰也认识呀。
虽然老头认得此人，但鹦鹉并不知情，它以为碰到无法无天、杀人如麻的强盗了，便连蹦带到跳，躲到了一棵柱子后面，悄悄地藏了起来。
“哈哈，行啊，真瞧不出来，你个老东西，隐藏得很深呀。”瘸子村长一拍桌子，声色俱厉地说，“石老头，你的胡子都一大把了，马上就要进坟墓了，居然还里通外国，搞地下活动，亏得我们民兵打此路过，不然就叫你漏网了。这下好了，你的阴谋诡计全暴露了，不能再得逞了。现在我严厉地命令你，你要低头认罪，老实交待，你们的组织在哪？同伙在哪？搞什么破坏活动？告诉你，不要再耍什么花招，因为，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而且，我们的政策你也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好了，现在你交人吧。”
老头一下子被他说蒙了，愣嗑嗑地问：“交人？交什么人哪？”
“啊哈，你这个老甲鱼，千年的王八羔子，死到临头了，还装疯卖傻，死不认帐？你是不是活够了，活得不耐烦了。”瘸子村长跳起身来，指着老头的鼻子尖，跛着脚大骂。
“报告，已经搜查过了，屋里没有人。”恰在此时，有人来汇报情况。
“放屁，刚才明明有两个人说话，一眨眼的功夫，他怎么可能跑掉了呢？再仔细搜搜，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揪出来。”
于是，小小的茅屋立马被翻了个底朝天，锅碗瓢盆叮当乱响，老鼠蟑螂四处乱窜，更大范围的搜查开始了。
“交待吧，老头，不要再做消极抵抗了，把你的同伙交出来，如果揭发得好，说不定，还能将功折罪，少判你几年呢。”瘸子村长眯缝着一双精明的小眼睛，不停地审视和观察着对方。
“可是，这屋就我一个人住，并没有其他的人呀。”老头摊开双手，无可奈何地说。
瘸子村长皱了皱眉，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揉揉鼻子说，“看来，你是八王吃称砣，铁了心了。那么我问你，你们说的阿波国是怎么回事？给国王写信是怎么回事？立太子是怎么回事？王后生小孩，生男生女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不是特务的联络用语吗，这不是间谍的接头暗号吗？你倒是说呀……”
“这个…….”老头一下被问住了，卡在那里，愣了半晌才说，“原来，你……你们全都听到了呀。”
“当然，不是说过了吗，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当然，耳朵自然也不会差的，今天来的都是民兵，他们个个都是顺风耳，能听十万八千里呢。”瘸子村长不免有点自鸣得意起来。
“民兵？民兵为什么要戴口罩，捂这么严密干吗？”老头越看越不对劲，心里不禁暗暗犯起了嘀咕。
“报告，这有一封刚刚写好的信。”又有人来报告。
一听这话，瘸子村长更加得意洋洋了，他笑迷迷地瞅了老头一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唉，谁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呢，罪证终于到手了。这就叫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这回看你怎么说。”
说罢，瘸子村长夸耀似地举起了那封信，当众打开，准备好好宣读一下。
谁知，一打开信笺，瘸子村长一时间竟然发了愣，甚至有些惶惑不安起来。他把信纸翻过来，倒过去，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眼睛都贴到了纸条上，甚至眯成了一条缝，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妈呀，这是从哪里挖出来的甲骨文？没见过呀。”有人惊愕起来。
“老头，你画鸡画鸭，画这么多圈圈干吗？我怎么不认得呢？”瘸子村长满腹狐疑地问。
“那是梵文。”老头淡淡地说。
“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说是饭文，吃饭的饭。”一旁，不知谁在瞎起哄。
“啊，饭文，我知道了，”瘸子村长如获至宝，一下从凳子上蹦起来，转着圈地嚷嚷道，“怎么样，怎么样，我说这个老东西有问题吧，一点没错，这叫啥，这叫证据。那边有个范文同，他们之间肯定有联系。而且眼下最要紧的是，我们两边正开着战哪，老山那边的大炮是轰轰的，炮弹是嗖嗖的，耳朵都快震聋了。这家伙倒好，躲在这儿搞破坏，搞间谍，搞看不见的见的战线，哥几个，你们说，该怎样处置他呀？”
“这不简单，一枪崩了呗。”
“太费事，干脆扔下江，喂鱼得了。”
“要不，先把他关起来？间谍们肯定有钱，有地下活动经费，看看有没有人赎他。”有人建议道。
“这个主意倒挺不错。”瘸子村长拐着两条瘸腿，在屋内不停地踱步，走过来走过去，最后，他一拍脑门，似乎下定了决心，“对，先把他关起来，要不，先关在活人墓里，哥几个看紧了，明天看情况再说，说不定会有人来赎，到那时，我们可以捞上一把了。”
“报告，这里还有只大鸟呢，妈的，贼头贼脑的，不过个儿挺大，就是特凶，差点啄瞎了我的眼。”就在这时，又有人逮住了那只可怜巴巴的鹦鹉，把它倒拎着两爪，提了过来。
“这只鸟怎么弄？”
“明天弄壶酒，当下酒菜呗！”
这伙人吵吵嚷嚷，押着老头与鹦鹉，一同朝山下走去。当老头被关进活人墓的时候，谁也没有发觉，杂草丛生的羊肠小道上，有个上山找羊的小孩，无意中与他们撞了个正着，偷偷地看到了这一切。
只听“哐当”的一声，茅屋的小门一下就被撞开了。瞬间，闯进来好几个黑衣人，他们拿刀的拿刀，弄枪的弄枪，人人脸上捂着大口罩，七八支手电乱打乱照，乱哄哄地冲了进来。
“别动，老实点，我们是民兵。”
“先抓住这个老头，再搜查整间屋子。”最后进来的，竟是个一颠一簸的瘸子，他一边四下里打量了一番，一边冷冷地说。
奇怪，这个瘸子并没戴口罩，不仅没戴，进门之后，他还大大咧咧地朝凳子上一坐，翘起了二郞腿，阴阳怪气地哼起小曲来。
老人一眼便认出，咦？这不是瘸子村长吗。大家同在一座山上住着，早不见晚见，经常会打点交道，就是烧成灰也认识呀。
虽然老头认得此人，但鹦鹉并不知情，它以为碰到无法无天、杀人如麻的强盗了，便连蹦带到跳，躲到了一棵柱子后面，悄悄地藏了起来。
“哈哈，行啊，真瞧不出来，你个老东西，隐藏得很深呀。”瘸子村长一拍桌子，声色俱厉地说，“石老头，你的胡子都一大把了，马上就要进坟墓了，居然还里通外国，搞地下活动，亏得我们民兵打此路过，不然就叫你漏网了。这下好了，你的阴谋诡计全暴露了，不能再得逞了。现在我严厉地命令你，你要低头认罪，老实交待，你们的组织在哪？同伙在哪？搞什么破坏活动？告诉你，不要再耍什么花招，因为，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而且，我们的政策你也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好了，现在你交人吧。”
老头一下子被他说蒙了，愣嗑嗑地问：“交人？交什么人哪？”
“啊哈，你这个老甲鱼，千年的王八羔子，死到临头了，还装疯卖傻，死不认帐？你是不是活够了，活得不耐烦了。”瘸子村长跳起身来，指着老头的鼻子尖，跛着脚大骂。
“报告，已经搜查过了，屋里没有人。”恰在此时，有人来汇报情况。
“放屁，刚才明明有两个人说话，一眨眼的功夫，他怎么可能跑掉了呢？再仔细搜搜，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揪出来。”
于是，小小的茅屋立马被翻了个底朝天，锅碗瓢盆叮当乱响，老鼠蟑螂四处乱窜，更大范围的搜查开始了。
“交待吧，老头，不要再做消极抵抗了，把你的同伙交出来，如果揭发得好，说不定，还能将功折罪，少判你几年呢。”瘸子村长眯缝着一双精明的小眼睛，不停地审视和观察着对方。
“可是，这屋就我一个人住，并没有其他的人呀。”老头摊开双手，无可奈何地说。
瘸子村长皱了皱眉，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揉揉鼻子说，“看来，你是八王吃称砣，铁了心了。那么我问你，你们说的阿波国是怎么回事？给国王写信是怎么回事？立太子是怎么回事？王后生小孩，生男生女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不是特务的联络用语吗，这不是间谍的接头暗号吗？你倒是说呀……”
“这个…….”老头一下被问住了，卡在那里，愣了半晌才说，“原来，你……你们全都听到了呀。”
“当然，不是说过了吗，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当然，耳朵自然也不会差的，今天来的都是民兵，他们个个都是顺风耳，能听十万八千里呢。”瘸子村长不免有点自鸣得意起来。
“民兵？民兵为什么要戴口罩，捂这么严密干吗？”老头越看越不对劲，心里不禁暗暗犯起了嘀咕。
“报告，这有一封刚刚写好的信。”又有人来报告。
一听这话，瘸子村长更加得意洋洋了，他笑迷迷地瞅了老头一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唉，谁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呢，罪证终于到手了。这就叫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这回看你怎么说。”
说罢，瘸子村长夸耀似地举起了那封信，当众打开，准备好好宣读一下。
谁知，一打开信笺，瘸子村长一时间竟然发了愣，甚至有些惶惑不安起来。他把信纸翻过来，倒过去，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眼睛都贴到了纸条上，甚至眯成了一条缝，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妈呀，这是从哪里挖出来的甲骨文？没见过呀。”有人惊愕起来。
“老头，你画鸡画鸭，画这么多圈圈干吗？我怎么不认得呢？”瘸子村长满腹狐疑地问。
“那是梵文。”老头淡淡地说。
“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说是饭文，吃饭的饭。”一旁，不知谁在瞎起哄。
“啊，饭文，我知道了，”瘸子村长如获至宝，一下从凳子上蹦起来，转着圈地嚷嚷道，“怎么样，怎么样，我说这个老东西有问题吧，一点没错，这叫啥，这叫证据。那边有个范文同，他们之间肯定有联系。而且眼下最要紧的是，我们两边正开着战哪，老山那边的大炮是轰轰的，炮弹是嗖嗖的，耳朵都快震聋了。这家伙倒好，躲在这儿搞破坏，搞间谍，搞看不见的见的战线，哥几个，你们说，该怎样处置他呀？”
“这不简单，一枪崩了呗。”
“太费事，干脆扔下江，喂鱼得了。”
“要不，先把他关起来？间谍们肯定有钱，有地下活动经费，看看有没有人赎他。”有人建议道。
“这个主意倒挺不错。”瘸子村长拐着两条瘸腿，在屋内不停地踱步，走过来走过去，最后，他一拍脑门，似乎下定了决心，“对，先把他关起来，要不，先关在活人墓里，哥几个看紧了，明天看情况再说，说不定会有人来赎，到那时，我们可以捞上一把了。”
“报告，这里还有只大鸟呢，妈的，贼头贼脑的，不过个儿挺大，就是特凶，差点啄瞎了我的眼。”就在这时，又有人逮住了那只可怜巴巴的鹦鹉，把它倒拎着两爪，提了过来。
“这只鸟怎么弄？”
“明天弄壶酒，当下酒菜呗！”
这伙人吵吵嚷嚷，押着老头与鹦鹉，一同朝山下走去。当老头被关进活人墓的时候，谁也没有发觉，杂草丛生的羊肠小道上，有个上山找羊的小孩，无意中与他们撞了个正着，偷偷地看到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