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尖上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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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十三章(3)

    [第13章  第十三章]

    第3节  第十三章(3)

    第十三章(3)

    人的心灵一旦出现问题就像生命没有出口一样,最后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危险的深渊里。因为内心无时不在的挫折感,韩冬的心在理想与现实中失去了平衡。他常常控制不住地为一些细小的事情怒发冲冠,遇到一点麻烦就会烦躁不安、心神不定。失眠、易怒、烦躁、悲观、情绪焦虑使儒雅文静、眉清目秀的他变得精神萎靡、神情颓丧,如同一具迷失了自我的行尸走肉。他害怕别人靠近、了解他,却又渴望他人的关爱和抚慰。幸运的是,像夏雨荷这样的适龄女子并没有对拒人千里的他望而却步,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就答应了他羞羞答答的邀请。这使他灰暗的心像突然被阳光照亮了一样明亮和温暖。

    夏雨荷的家在双桥南面仙苑路一个新开发的住宅小区里,附近有小广场、商场、银行、邮局,生活设施齐全。因为小区里居民楼建筑风格、户型结构过于讲究一致,他像走进一片迷宫似的迷失了方向,住宅区里每一幢房子和每一幢房子都找不到任何不同之处。他不断地通过手机联系才终于找到了她的家。那是一幢外墙刷着土黄色涂料的普通的四层小楼房,她刚一打开院子里那扇不锈钢栅门,他便匆忙地闪了进去,紧张不安地走进客厅,以为没有第三者在家,不料却看见在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年女人。他尴尬地朝她点点头,她却像没看见他似的。夏雨荷轻描淡写地介绍说,她是她的妈妈,然后领着他上了二楼。二楼进门便是起居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装饰着粗条纹壁板、大型挂画的沙发背景墙,与之遥相呼应的是朴实厚重的天然木纹肌理电视背景墙;吊顶上重复排列实木假梁,与同一色木地面呼应协调,令居室充满自然馨香;玻璃茶几显现出的装饰纹路,与电视墙实木纹风格一致,浑然一体;红木家俱与浅色真皮沙发相配合,显现出高贵、典型空间气质,米白色家俱、深色实木地面及百叶帘,缔造出丰富的空间层次。室内精致的装修使他对身旁的女人肃然起敬。起居室南面是一只外阳台,东面是两间卧室,西面则设有储藏室和卫生间。他小心谨慎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开了电视,替他倒了一杯矿泉水,然后挨着他坐了下来。

    “你家里人都在啊?”他轻声问,模样像一个腼腆的小男生。

    “害怕吗?我跟我爸妈一起住。不过他们一般不会上二楼来的,你放心。我女儿去学校了。”

    说是聊天,因为有他的家人在,他显得很拘谨,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沉默不语地看着电视。夏雨荷那时已经有了一个正在上初中的女儿,年纪不算小了,可是相貌非常年轻,明眸皓齿,风姿绰约。她的胸不大不小,微挺,腰肢纤细,臀部圆润得让男人有种想上去触摸一把的冲动。他不是一个一见女人就支帐篷的男人,但是她那令人勾魂摄魄的花姿蝶影还是让他春心荡漾。不知为什么,他的身体突然地就坚硬起来,气息也变得粗重起来。他大胆地转过头去看她的脸,发现她的呼吸也似乎急促起来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过去,轻轻地揽住她的肩膀。她没有动,只是无声地看着他,她的眼睛似乎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光。他抑制不住地将自己潮湿而冰凉的唇快速地压在她的前额上,然后用力把她搂在怀里,略带粗暴地啃噬着她的唇、她的耳垂、她的锁骨。他的身体挤压着她,带着陌生而新鲜的温暖。她紧闭着双眼,面颊潮红,胸部急剧地起伏着,喉咙里发出异常动听的声音。他把她抱进了卧室,进门时不忘用脚把门踢上。他把她放到床上时,她无力地松开了箍在他脖子上的手。他看见她酒红色卷发海藻一样铺开,他再次吻住了她的唇。她全身开始变得灼热、膨胀,闭着眼睛感觉他的手就像春天的使者,带着微微的颤抖,剥开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动作轻柔无比,像剥开新出土的笋,灵巧的舌轻轻滑过她的眼睛、鼻尖、嘴唇、胸部和小腹,她的身体犹如暗处的苔藓,湿漉漉的。两个人很快缠绕在一起。外面的雨还在下,似乎是最缠绵的乐曲。卧室空气中飘荡着情欲的气息,肉体的碰撞、汗水的交织、快乐的潮水一波又一波涌将过来,她的身体像一朵花一样妖娆地开放了。而他感觉身体某个部位像是枝头花骨朵,春风过处,慢慢绽放出花团锦簇的春天,又像是涨潮时,一个浪头打过来,整个人陷入湿漉漉的浪花里。

    当他喘息着精疲力竭地瘫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轻声问他:“好累是吗?”

    他有些害羞地说:“没有。对不起。”

    “你好像很害羞呢!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他疲倦地闭着眼睛,她怕他睡着了,赶紧推了推他的肩膀说:

    “你真的失恋了吗?”

    “不是。我都快四十岁了,失什么恋?我离婚了。”他摇摇头说,“我被爱情伤害了,爱情害得我一无所有。爱情真是太可怕了!”

    “不,爱情是甜蜜的,温暖的。真正的爱情不会伤害人的,伤害人的不是真正的爱情。不瞒你说,我也离了。你是为什么离的婚啊?”

    谁都知道,肉体的欢愉、彼此的尊严、谅解的诚心、持久的耐力是维护婚姻的秘诀,可是婚姻中密布的暗礁也不是轻易就能绕过的。为什么要离婚?他也说不清楚。他们离婚的故事其实十分简单:一对不甘心贫穷的夫妻,在对权势、财富的渴求和攀比中,丈夫不小心陷入身败名裂的深渊,望夫成龙的妻子最终获得的不是期待中的封妻荫子出人头地,而是丈夫的背叛和婚姻的破裂。这是很多夫妻因婚外情导致离婚的平凡故事。可是他至今仍然无法直面自己当初愚蠢的轻信和背叛。

    “我不知道。”他含糊其辞地回答,“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你我能和你这样吗?”她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你还会来见我吗?”

    “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