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杀手
出云城，西城区破园之中。祖孙俩的谈话还在继续。
“外公，桂国公方面我大概心中有数了，我会循着您给的这本图鉴为线索继续查下去，其他的几个方面还有线索吗？”褚羽撕开了图鉴外的封皮翻看了几眼说道“其实相较于桂国公，我更想知道两位皇姐的消息，尤其是长姐，皇太后口中的长姐和我印象里的长姐根本不像同一个人，就算语言和外表可以欺骗，可实际上的行动又做何解释，三年前我是如何逃脱的，外公你事后应该也有所耳闻才是，没有长姐我早就步上四哥后尘了。”
褚羽说完后静等着萧古回答，其实早在一开始褚羽向萧古询问意见时，他最想先知道的消息就这个了，可谁知萧古说了半天一直绕着那个桂国公，桂国公的事他的确也有一丝的好奇，但同病相怜的三姐和心中形象骤然变化的长姐才更牵动褚羽的心。
萧古闻言低头，半晌不语，神色颇有些纠结，斟酌了半天才说道“你的三姐玉蝉公主她现在很好，当年事发后，因为她和四皇子殿下是同母所生，人人都对她避之不及，但靖国公岂是那种小人，不仅未和公主划清界限，反而还让世子提前与公主成婚，靖国公一脉是开国功勋之后，与桂国公那种靠妹妹上台的人不同，他们在军队和朝中都影响巨大，至少现在你那位二哥还没胆子也没能力去打靖国公的主意。”
听到外公这样说，知道自己三姐并无大碍，褚羽虽然长舒了一口气，但心中的却是越发感到奇怪，自己的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外公为何老是在避谈自己的长姐，自己的长姐何时有了这般魔力可以让夏国铁壁萧古都避之不及了。
“外公您刚开始谈话就说长姐她有问题，我不服气质疑时，您还没好气的告诉我听完了就会明白，再后来又说消息来源是皇太后，但一直到现在绕弯了半天，还是没说个清楚，您到底在避谈什么？我问的是两位姐姐，您为何只谈三姐的现状？”褚羽略显急躁的追问着萧古。
萧古听完，眼神明显闪过了一丝动摇，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我们，我们最后再谈，我先把其他的调查结果给你吧，桂国公那部分的事我交代完了，下面先…….。”
突然褚羽打断了萧古：“外公您何时变得这样畏畏缩缩的了，流亡在外三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您说就是，我承受得住，还能有什么事，可以比弑父夺位更为惊人？”
堂内突然死一般的寂静。
在平时的话，依照萧古的脾气有小辈这样和他说话，他早就一掌呼上去了。可这次出人意料，萧古沉默了半天。
良久，堂内传来一声疲惫的叹气声，声音低沉似认命一般，即使年老但依旧挺的笔直的躯体也终于是显露出一丝疲态，变得微微佝偻了些，低沉的语气缓缓回忆起了昔年的往事：“我萧古出身卑微，年过而立还是边军里的一个小军官，是皇上在巡边时赏识了我，才有了今天的萧古，可如今我想为皇上雪恨就必须让其蒙羞，放下仇恨又会让其死不瞑目，这真是……，唉，罢了罢了，小羽你听好了，其实你长姐褚宫和……。”这时堂外突然传来一声“将军”打断了屋内之人的谈话。
“你是何人？让开！”来人似乎十分焦急。但回话之人亦是十分坚定：“你不必管我是何人，将军正在内中与我家大人密谈，不允许有外人进入，那怕是靠近半分也不行。”那自称萧理之人听后更显焦急，原地转了两圈后直接对着大堂的方向喊道“将军，将军我是萧…….。”
武轩听到萧理根本不听劝告执意如此后，也是大怒直接挥拳攻去，一旁的阿韦本是不欲插手，但看见武轩都与人厮打起来，也只好上前准备出手，武轩并不善拳脚功夫，几招便被来者打的连连后退，但萧理明显也不是上门来找麻烦的，见到一旁的阿韦欲插手战局，便马山收手。武轩趁机稳住阵势，还欲再战，身后传来一声喝止“停手。”
萧古与褚羽一起从屋中出来，脸色都很是不善，一个刚刚做好了觉悟，一个马上就要听到自己想要的讯息，这种关键时刻被人打扰的确是很不舒服，武轩和夕月看见两人走出马上躬身行礼。
阿韦回身撇了撇嘴不情愿的上去也准备行礼，可刚走几步便被身后的萧理撞开，萧理不顾一旁阿韦不善的目光，直接在萧古面前跪下大声说道“将军请你赶紧从密道出城吧，外面突然来了一群神秘人，个个手执兵器来者不善，我等会誓死拖住那些鹰犬争取时间。”
一言既出，满场皆惊，在场众人也是反应不一，武轩闻言立刻把背在包中的长弓取出，阿韦虽然平时看起来不可靠但这时也是反应迅速和武轩一样从包中摸出了武器，不过两人的武器差异还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武轩拿出长弓的弓身从外表看上去与其他铁胎弓一样并无差别，但弓弦却是银蓝色的看起来颇为奇异，而一旁阿韦拿出的武器是一把被麻布包裹着的大刀，这把双手大刀的大小与阿韦的体格倒也般配，可刀身的重量从肉眼看去就知道非常的轻，看起来就像一个纨绔子弟买来的样子货一般，一旁的夕月也被眼前一幕吓了一跳，玉手轻掩，一双灵动的眼睛悄悄的盯着褚羽。褚羽的脸上也是写满了紧张，但看见眼前众人的反应，也稍微镇定了点，有学有样去包裹里取出自己的武器，一对黑色的手套。
在场所有人中唯有萧古站在原地未有动作，跪在地上的萧理见状还想在劝，一旁的褚羽也以为萧古是犯了犟不想抛下部下独活，也想上前来劝，萧古见状挥手示意他们二人安静，萧理褚羽也不好再劝只好在一旁干等，阿韦武轩等人见褚羽不动自己也不敢先走，等待仅过了数息，众人却觉无比漫长。
这时萧古终于开口询问道：“来人应该不是出云城的城卫军或者禁军，否则不可能这点动静，可是都蒙了面掩盖了身份而且数量上少而精？另外有无说明来意？”
在说话间打斗声已经渐渐穿入众人耳中。
萧理焦急的回答道：“自然不是正规官军。将军啊，这些人明摆着就是来者不善，并无话语，上来便是杀招。将军快离开吧？”
萧古依旧立于原地一双眼炯炯有神盯着萧理说：“不要多言，回答我问你的就好。”
萧理闻言压抑自己焦急的情绪赶忙回答：“的确都蒙了面，人数不多但均是精锐。”听完萧古终于动了，行走间还把两样东西丢到褚羽怀中，说道“不要走密道，走北边去最近的闹市区，羽儿把这东西戴在脸上，确保安全前，切记不要取下。”
萧古等人离开院落仅仅数分钟，一群浑身带着血腥气味的黑衣人闯了进来，领头的人身着红衣，浑身杀气凝聚在他手上的那柄残刀上，竟然生生逼退了头顶的月光，地上只见他人的影子，却不见那刀的影子。他的身旁还有一胖一瘦两人与其并立，胖者手持两把月刃瘦者腰间别着一盒子的银针，看样子应是红衣人的副手，胖者扫视了下院落对着瘦者说道“暝，他们应该还没走远，召唤骨冷鸟把它们找出来。”暝闻言点头对着天空吹了一声口哨。
褚羽一行人迅速的向北逃去，急急而奔的众人并没有注意到天空上一只骨冷鸟一直在他们的头顶上空盘旋。霎然间似有感应一般，武轩转头看向一旁的墙壁，只见一排黑影齐刷刷地立在院墙上的时候，即便是武轩也一瞬间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眨眼间的功夫，刚刚还整齐站在院墙上的黑影就已经跃入了走道中，差不多有三十个人，五个人向武轩围了过来，其余的疾步分散似在搜索什么。
武轩的反应算的上是极快的，家传的流羽弓连开两弓，两支箭准确地穿过了两个黑衣人的喉咙。来不及开不出第三箭，武轩只能横起弓臂，接下了迎面而来的寒光。势大力沉的一刀劈下去，溅起了火花。刚招架住第一刀，第二刀紧接着就朝着武轩腰部砍来，用力拨开第一刀，武轩反身跃了个筋斗，电光火石之间总算是躲了过去。
“我来了！”阿韦长刀在前，直接跳进了战团，顺势将长刀简单地向下劈向了第三个黑影，刀风声从黑影耳旁划过，可怜他虽然举刀架住了阿韦的长刀，但是料不到长刀威势丝毫不减，斩断了他脆弱的希望，直接落下，砍断了一条臂膀。长刀落地，又接着击碎了地面的石板，刀刃上的麻木也是随着第一击碎成一片片散落下来。阿韦的后招很快就到了，迅猛的提刀向上又是一击，第三个黑影已经被自下而上腰斩成了两节。五个黑影瞬息之间倒下了三个，等到褚羽赶上时，阿韦和武轩各自和一个黑影缠斗着，眼看着也快结果对手了。
突然暗处飞闪数道银光直指武轩，逼命一刻，一旁的阿韦突然伸手一推使其躲过一劫，倒在地上的武轩看见刚才自己所立之处多出数根银针，每根银针的针身都深入地板过半，可见发者力道之强，武轩看见也是心惊不已，遥望阿韦点头致谢。
这时另一边战场，一道血红色的身影如鬼魅般直扑褚羽与夕月，刺鼻的血腥味，冰凉的杀意，褚羽的身躯莫名地动弹不得，死亡与他已经十分接近，却在下一刻打了个擦边球，一个苍老的背影闪入自己的眼帘。
萧古苍老的身躯阻挡住了这条血红的身影。褚羽还有点没缓过劲来，就听到个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人在哪？”
话声入耳萧古嗤笑道“就算告诉你，你会信吗？”
红衣人闻言对着萧古的背后说道“岩切出来，迅速解决。”
话音落一个身形肥胖的人提着一对月刃从一边跃下一边问道：“人似乎不在这里，还要纠缠吗？”血色身影指了指萧古“他肯定知道，擒下，逼问出来。”
岩切闻言也不再废话提刀直取萧古，萧古见状对着一旁的武轩使了一个眼神便开始回击，武轩会意一把抓着褚羽便跑，阿韦与夕月也紧紧跟随着，褚羽张嘴还想说什么便被武轩一把捂住，一行人迅速向外逃去，数道银光破空想要拦截，一旁的萧理挥刀冲出拦住银针，一行人迅速逃离而去，见两次出手都均未有斩获，暝也从暗处现身。
看见依旧屹立不动的萧理，萧古挥手示意离去，萧理却轻轻摇了摇头，萧古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主仆二人背对背相靠誓要做最后一搏，岩切狂笑道：“夏国铁壁萧古，如果我的月刃上能沾上你的血，这一趟倒也来的不亏。”
萧古也回呛：“对付一个老人还要一起上，可算不得荣耀。”
“一个杀手，只求效率，不问手段”言毕红衣人率先强攻而出…
院落以北，闹市区边缘几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终于放弃了追踪返身离去。
远处一个小院中武轩见状也终于松了一个口气：“安全了”。身后褚羽闻言，一把抓在自己的脸上，扯下一张人皮假面。
看来目标是自己，如果早知如此，无论如何褚羽也不会戴上那个面具，三年前自己的父皇母后被人所害，自己无能无力，三年后自己的外公在自己的眼前被人围杀，自己还是无能为力，一场战斗下来自己苦练三年的武功却是毫无用处！一个敌人都不能击杀，想到这里褚羽只觉内心无比淤塞无处发泄。一拳重重击在墙壁上。
“少主，突生变故，你也无需太过自责。只是我们刚落脚就有刺客找上来，恐怕事有蹊跷啊…”武轩还是依旧冷静地安慰起褚羽。
“你是说…”褚羽经武轩这一提醒，眉头皱了起来。
武轩低声耳语了几句。一旁，夕月焦急地望着两人，刚才的事情还让她有些惊魂未定，阿韦则紧张地观察着四周。
“立刻出城，不向北走，向西走。”褚羽坚定了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外公，桂国公方面我大概心中有数了，我会循着您给的这本图鉴为线索继续查下去，其他的几个方面还有线索吗？”褚羽撕开了图鉴外的封皮翻看了几眼说道“其实相较于桂国公，我更想知道两位皇姐的消息，尤其是长姐，皇太后口中的长姐和我印象里的长姐根本不像同一个人，就算语言和外表可以欺骗，可实际上的行动又做何解释，三年前我是如何逃脱的，外公你事后应该也有所耳闻才是，没有长姐我早就步上四哥后尘了。”
褚羽说完后静等着萧古回答，其实早在一开始褚羽向萧古询问意见时，他最想先知道的消息就这个了，可谁知萧古说了半天一直绕着那个桂国公，桂国公的事他的确也有一丝的好奇，但同病相怜的三姐和心中形象骤然变化的长姐才更牵动褚羽的心。
萧古闻言低头，半晌不语，神色颇有些纠结，斟酌了半天才说道“你的三姐玉蝉公主她现在很好，当年事发后，因为她和四皇子殿下是同母所生，人人都对她避之不及，但靖国公岂是那种小人，不仅未和公主划清界限，反而还让世子提前与公主成婚，靖国公一脉是开国功勋之后，与桂国公那种靠妹妹上台的人不同，他们在军队和朝中都影响巨大，至少现在你那位二哥还没胆子也没能力去打靖国公的主意。”
听到外公这样说，知道自己三姐并无大碍，褚羽虽然长舒了一口气，但心中的却是越发感到奇怪，自己的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外公为何老是在避谈自己的长姐，自己的长姐何时有了这般魔力可以让夏国铁壁萧古都避之不及了。
“外公您刚开始谈话就说长姐她有问题，我不服气质疑时，您还没好气的告诉我听完了就会明白，再后来又说消息来源是皇太后，但一直到现在绕弯了半天，还是没说个清楚，您到底在避谈什么？我问的是两位姐姐，您为何只谈三姐的现状？”褚羽略显急躁的追问着萧古。
萧古听完，眼神明显闪过了一丝动摇，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我们，我们最后再谈，我先把其他的调查结果给你吧，桂国公那部分的事我交代完了，下面先…….。”
突然褚羽打断了萧古：“外公您何时变得这样畏畏缩缩的了，流亡在外三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您说就是，我承受得住，还能有什么事，可以比弑父夺位更为惊人？”
堂内突然死一般的寂静。
在平时的话，依照萧古的脾气有小辈这样和他说话，他早就一掌呼上去了。可这次出人意料，萧古沉默了半天。
良久，堂内传来一声疲惫的叹气声，声音低沉似认命一般，即使年老但依旧挺的笔直的躯体也终于是显露出一丝疲态，变得微微佝偻了些，低沉的语气缓缓回忆起了昔年的往事：“我萧古出身卑微，年过而立还是边军里的一个小军官，是皇上在巡边时赏识了我，才有了今天的萧古，可如今我想为皇上雪恨就必须让其蒙羞，放下仇恨又会让其死不瞑目，这真是……，唉，罢了罢了，小羽你听好了，其实你长姐褚宫和……。”这时堂外突然传来一声“将军”打断了屋内之人的谈话。
“你是何人？让开！”来人似乎十分焦急。但回话之人亦是十分坚定：“你不必管我是何人，将军正在内中与我家大人密谈，不允许有外人进入，那怕是靠近半分也不行。”那自称萧理之人听后更显焦急，原地转了两圈后直接对着大堂的方向喊道“将军，将军我是萧…….。”
武轩听到萧理根本不听劝告执意如此后，也是大怒直接挥拳攻去，一旁的阿韦本是不欲插手，但看见武轩都与人厮打起来，也只好上前准备出手，武轩并不善拳脚功夫，几招便被来者打的连连后退，但萧理明显也不是上门来找麻烦的，见到一旁的阿韦欲插手战局，便马山收手。武轩趁机稳住阵势，还欲再战，身后传来一声喝止“停手。”
萧古与褚羽一起从屋中出来，脸色都很是不善，一个刚刚做好了觉悟，一个马上就要听到自己想要的讯息，这种关键时刻被人打扰的确是很不舒服，武轩和夕月看见两人走出马上躬身行礼。
阿韦回身撇了撇嘴不情愿的上去也准备行礼，可刚走几步便被身后的萧理撞开，萧理不顾一旁阿韦不善的目光，直接在萧古面前跪下大声说道“将军请你赶紧从密道出城吧，外面突然来了一群神秘人，个个手执兵器来者不善，我等会誓死拖住那些鹰犬争取时间。”
一言既出，满场皆惊，在场众人也是反应不一，武轩闻言立刻把背在包中的长弓取出，阿韦虽然平时看起来不可靠但这时也是反应迅速和武轩一样从包中摸出了武器，不过两人的武器差异还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武轩拿出长弓的弓身从外表看上去与其他铁胎弓一样并无差别，但弓弦却是银蓝色的看起来颇为奇异，而一旁阿韦拿出的武器是一把被麻布包裹着的大刀，这把双手大刀的大小与阿韦的体格倒也般配，可刀身的重量从肉眼看去就知道非常的轻，看起来就像一个纨绔子弟买来的样子货一般，一旁的夕月也被眼前一幕吓了一跳，玉手轻掩，一双灵动的眼睛悄悄的盯着褚羽。褚羽的脸上也是写满了紧张，但看见眼前众人的反应，也稍微镇定了点，有学有样去包裹里取出自己的武器，一对黑色的手套。
在场所有人中唯有萧古站在原地未有动作，跪在地上的萧理见状还想在劝，一旁的褚羽也以为萧古是犯了犟不想抛下部下独活，也想上前来劝，萧古见状挥手示意他们二人安静，萧理褚羽也不好再劝只好在一旁干等，阿韦武轩等人见褚羽不动自己也不敢先走，等待仅过了数息，众人却觉无比漫长。
这时萧古终于开口询问道：“来人应该不是出云城的城卫军或者禁军，否则不可能这点动静，可是都蒙了面掩盖了身份而且数量上少而精？另外有无说明来意？”
在说话间打斗声已经渐渐穿入众人耳中。
萧理焦急的回答道：“自然不是正规官军。将军啊，这些人明摆着就是来者不善，并无话语，上来便是杀招。将军快离开吧？”
萧古依旧立于原地一双眼炯炯有神盯着萧理说：“不要多言，回答我问你的就好。”
萧理闻言压抑自己焦急的情绪赶忙回答：“的确都蒙了面，人数不多但均是精锐。”听完萧古终于动了，行走间还把两样东西丢到褚羽怀中，说道“不要走密道，走北边去最近的闹市区，羽儿把这东西戴在脸上，确保安全前，切记不要取下。”
萧古等人离开院落仅仅数分钟，一群浑身带着血腥气味的黑衣人闯了进来，领头的人身着红衣，浑身杀气凝聚在他手上的那柄残刀上，竟然生生逼退了头顶的月光，地上只见他人的影子，却不见那刀的影子。他的身旁还有一胖一瘦两人与其并立，胖者手持两把月刃瘦者腰间别着一盒子的银针，看样子应是红衣人的副手，胖者扫视了下院落对着瘦者说道“暝，他们应该还没走远，召唤骨冷鸟把它们找出来。”暝闻言点头对着天空吹了一声口哨。
褚羽一行人迅速的向北逃去，急急而奔的众人并没有注意到天空上一只骨冷鸟一直在他们的头顶上空盘旋。霎然间似有感应一般，武轩转头看向一旁的墙壁，只见一排黑影齐刷刷地立在院墙上的时候，即便是武轩也一瞬间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眨眼间的功夫，刚刚还整齐站在院墙上的黑影就已经跃入了走道中，差不多有三十个人，五个人向武轩围了过来，其余的疾步分散似在搜索什么。
武轩的反应算的上是极快的，家传的流羽弓连开两弓，两支箭准确地穿过了两个黑衣人的喉咙。来不及开不出第三箭，武轩只能横起弓臂，接下了迎面而来的寒光。势大力沉的一刀劈下去，溅起了火花。刚招架住第一刀，第二刀紧接着就朝着武轩腰部砍来，用力拨开第一刀，武轩反身跃了个筋斗，电光火石之间总算是躲了过去。
“我来了！”阿韦长刀在前，直接跳进了战团，顺势将长刀简单地向下劈向了第三个黑影，刀风声从黑影耳旁划过，可怜他虽然举刀架住了阿韦的长刀，但是料不到长刀威势丝毫不减，斩断了他脆弱的希望，直接落下，砍断了一条臂膀。长刀落地，又接着击碎了地面的石板，刀刃上的麻木也是随着第一击碎成一片片散落下来。阿韦的后招很快就到了，迅猛的提刀向上又是一击，第三个黑影已经被自下而上腰斩成了两节。五个黑影瞬息之间倒下了三个，等到褚羽赶上时，阿韦和武轩各自和一个黑影缠斗着，眼看着也快结果对手了。
突然暗处飞闪数道银光直指武轩，逼命一刻，一旁的阿韦突然伸手一推使其躲过一劫，倒在地上的武轩看见刚才自己所立之处多出数根银针，每根银针的针身都深入地板过半，可见发者力道之强，武轩看见也是心惊不已，遥望阿韦点头致谢。
这时另一边战场，一道血红色的身影如鬼魅般直扑褚羽与夕月，刺鼻的血腥味，冰凉的杀意，褚羽的身躯莫名地动弹不得，死亡与他已经十分接近，却在下一刻打了个擦边球，一个苍老的背影闪入自己的眼帘。
萧古苍老的身躯阻挡住了这条血红的身影。褚羽还有点没缓过劲来，就听到个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人在哪？”
话声入耳萧古嗤笑道“就算告诉你，你会信吗？”
红衣人闻言对着萧古的背后说道“岩切出来，迅速解决。”
话音落一个身形肥胖的人提着一对月刃从一边跃下一边问道：“人似乎不在这里，还要纠缠吗？”血色身影指了指萧古“他肯定知道，擒下，逼问出来。”
岩切闻言也不再废话提刀直取萧古，萧古见状对着一旁的武轩使了一个眼神便开始回击，武轩会意一把抓着褚羽便跑，阿韦与夕月也紧紧跟随着，褚羽张嘴还想说什么便被武轩一把捂住，一行人迅速向外逃去，数道银光破空想要拦截，一旁的萧理挥刀冲出拦住银针，一行人迅速逃离而去，见两次出手都均未有斩获，暝也从暗处现身。
看见依旧屹立不动的萧理，萧古挥手示意离去，萧理却轻轻摇了摇头，萧古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主仆二人背对背相靠誓要做最后一搏，岩切狂笑道：“夏国铁壁萧古，如果我的月刃上能沾上你的血，这一趟倒也来的不亏。”
萧古也回呛：“对付一个老人还要一起上，可算不得荣耀。”
“一个杀手，只求效率，不问手段”言毕红衣人率先强攻而出…
院落以北，闹市区边缘几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终于放弃了追踪返身离去。
远处一个小院中武轩见状也终于松了一个口气：“安全了”。身后褚羽闻言，一把抓在自己的脸上，扯下一张人皮假面。
看来目标是自己，如果早知如此，无论如何褚羽也不会戴上那个面具，三年前自己的父皇母后被人所害，自己无能无力，三年后自己的外公在自己的眼前被人围杀，自己还是无能为力，一场战斗下来自己苦练三年的武功却是毫无用处！一个敌人都不能击杀，想到这里褚羽只觉内心无比淤塞无处发泄。一拳重重击在墙壁上。
“少主，突生变故，你也无需太过自责。只是我们刚落脚就有刺客找上来，恐怕事有蹊跷啊…”武轩还是依旧冷静地安慰起褚羽。
“你是说…”褚羽经武轩这一提醒，眉头皱了起来。
武轩低声耳语了几句。一旁，夕月焦急地望着两人，刚才的事情还让她有些惊魂未定，阿韦则紧张地观察着四周。
“立刻出城，不向北走，向西走。”褚羽坚定了说出了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