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无商不奸
“儿子，刚才看你晚饭没吃多少，你妈特意让我去给你炖了一碗小米烩辽参，用的可都是上等货。”
老杨同志端着一个青花碗，推门走了进来。
剧团的事情很多，最近这半个月杨舟是第一次回家吃饭，没想到还弄了个不愉快。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秀琴同志一时激动把自己之前再三保证的事情给忘了，又开始逼儿子继承家业。
杨舟正在做账，苦笑道：“我只是不想和她吵。”
“你妈那狗脾气，这么多年你还没习惯啊？”老杨带上门压低了声音，就怕隔着房间老婆也能听到，然后一脸关心地问道：“最近网上那么多人针对你们剧团，扛不扛得住啊？”
“还好。”
“要是还好的话，你就把票钱给我吧。”老杨同志笑哈哈地从兜里摸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抄的都是购票订单号。
杨舟一脸幽怨的看着父亲：“……”
你是来送饭的吗？
你就是来要钱的吧！
“手头紧啊？钱不急，账记清楚就行。”老杨见儿子半天没说话，表态之后立马话锋一转，“对了，下周六晚上，我有个朋友想包一场《十二公民》，这次就不用你报销了，你给打个折就行。”
杨舟一秒入戏，眼神清澈：“打不了折，我们剧团现在每场演出都在赔钱。”
“装，接着跟我装。”老杨笑呵呵地看着儿子，“我也不占你便宜，就按你们剧团的平均上座率算吧，打个七折。”
出来谈判，功课是一定要做的。
秀琴同志担心儿子，特意让老杨在公司成立了一下部门，专门负责调查红星剧团的经营状况。
赔钱？
糊弄鬼呢啊！
“七折…也不是不可以。”
打折后的剧票虽然不能累积进观演任务，但毕竟也是真金白银，七折也有一万六。
“条件呢？”知子莫若父。
“我们剧组扩建，想要从你们工地借点人。”
演话剧是一件很耗费精力的事情，目前红星剧团只有一个剧组，每天能演出两场。随着《十二公民》的口碑逐步发酵，剧团上座率稳健提升，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场场爆满的情况。
所以杨舟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扩大剧团规模。
他有系统加持不必担心团员演技。
建筑工人既吃苦耐劳，又能身兼多职，搬搬抬抬、剧场改造都不用再花钱找人了，多好的廉价劳动力啊！
“就这事？你去工地找宋经理，要多少人直接拉走。”老杨态度明确，只要不动他的私房钱就一切好商量。
杨舟阴谋一笑：“亲爹。”
“必须的。”
老杨手底下养着十几个工程队，要钱没有，最不缺的就是工人。况且改造剧场能有多少工程量，人借走了最多也就用几天。
亲儿子啊。
老杨又和杨舟聊了一会儿，传授了一下自己无商不奸的生意经。
离开。
老杨左右瞄了一眼，蹑手蹑脚地躲进厕所，拨通裴总的电话。
“裴总，包场的事我帮你搞定了，八折，够意思吧。跟你交个实底，红星剧团一直都在亏损，演一场就亏一场，要不是我这个当爹的出面，谁也别想拿到折扣……”
……
翌日。
杨舟在宋经理的陪同下来到工地现场。
“小杨先生，您有什么工程要做知会一声就行了，何必亲自来工地现场呢，灰尘大还危险。”
宋经理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怠慢。
工人提前集合，周围的业务全都停了下来，这要是从哪飞出来一颗石子伤到太子爷的一根头发，谁担待得起？
杨舟：“我没那么娇气，人都到齐了吗？”
宋经理：“到齐了。”
杨舟下巴一扬，用手指了一下远处刚卸完砂石的空卡车：“车能不能借我一辆？”
“行。”
宋经理虽然有点懵，但还是按杨舟的指挥办事，让人把车开了过来。
杨舟拿着扩音喇叭，面对熙熙攘攘的工人，扯着嗓子喊道：“在场月工资过五千的把手举起来。”
大概有八成人举手。
“过万的呢。”
只剩下三成。
铺垫得差不多了，杨舟进入正题。
“我们红星剧团现在要扩大编制，急召一批人补充新鲜血液，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
宋经理眉头微皱，不是说借人改造剧场么，怎么变招聘了：“小杨先生，他们都是大老粗，演不了戏的。”
“这没你的事了。”
眼神警告。
“额，好吧。”
“我先说说大家最关心的事情，工资待遇。”
杨舟把这些建筑工人拿捏得死死的，跟他们谈人生谈理想都没有用，直接谈钱就对了。
“详细的我就不说了，就大概的讲一下。实习期一个月，工资三千，转正后底薪五千，有五险一金，有业绩提成，有加班费，有餐补，有假期……”
“工作压力是有的，但肯定没有工地累，最重要的一点是安全。”
“别怕自己不行，我这个当团长的都不怕赔，你们这些打工的怕什么啊？实在干不了，再回来干老本行呗。工地都是我们家开的，你们想要回来，我一句话的事。”
“谁要是有兴趣现在就上车跟我走，具体的细节咱们到了剧团再谈。”
“我们不仅需要演员，还需要各种后勤人员，现场有没有做饭特别好吃的……”
杨舟口若悬河，别说这些建筑工人了，宋经理都有点心动了。要是能保证工资不明显下降，谁愿意天天在工地呆着啊，又危险又累。
剧团待遇这么好，杨舟还不得赔死啊？
杨舟会做赔本的买卖吗？
答：不会。
他有系统扶持，只要团员够努力，演技全都能一日千里。
到时候除了本剧团的基本业务，还能分一批人出去演电影、电视剧，都是戏骨级，片酬肯定少不了。
这就是一群会下金蛋的鸡！
演技大成之后跳槽？
前程似锦杨舟也不拦着，但天价违约金拿来。
杨舟早就找杨氏地产的法务团，帮他制定了一系列的雇佣合同。
总得来说，红星剧团最适合那些安分守己又足够努力的人，没有难度，生活轻轻松松奔小康。
“算我一个，我小时候演过话剧！”
“我拍过小品。”
“我唱过二人转！”
宋经理现在总算知道，杨舟借卡车是要干什么了，装人啊！
“小杨先生，你容我打个电话跟大杨先生汇报一声。你就这么把人拉走了，工地怎么办啊？”
“要是耽误了工期，我付不起责任。”
“小杨先生！你先别走，等等！”
两辆卡车疾驰而去。
霎时间，一连给老杨打了好几个电话，始终都是占线的宋经理，便直接消失在滚滚的灰尘之中。
他真的太难了！
老杨同志端着一个青花碗，推门走了进来。
剧团的事情很多，最近这半个月杨舟是第一次回家吃饭，没想到还弄了个不愉快。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秀琴同志一时激动把自己之前再三保证的事情给忘了，又开始逼儿子继承家业。
杨舟正在做账，苦笑道：“我只是不想和她吵。”
“你妈那狗脾气，这么多年你还没习惯啊？”老杨带上门压低了声音，就怕隔着房间老婆也能听到，然后一脸关心地问道：“最近网上那么多人针对你们剧团，扛不扛得住啊？”
“还好。”
“要是还好的话，你就把票钱给我吧。”老杨同志笑哈哈地从兜里摸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抄的都是购票订单号。
杨舟一脸幽怨的看着父亲：“……”
你是来送饭的吗？
你就是来要钱的吧！
“手头紧啊？钱不急，账记清楚就行。”老杨见儿子半天没说话，表态之后立马话锋一转，“对了，下周六晚上，我有个朋友想包一场《十二公民》，这次就不用你报销了，你给打个折就行。”
杨舟一秒入戏，眼神清澈：“打不了折，我们剧团现在每场演出都在赔钱。”
“装，接着跟我装。”老杨笑呵呵地看着儿子，“我也不占你便宜，就按你们剧团的平均上座率算吧，打个七折。”
出来谈判，功课是一定要做的。
秀琴同志担心儿子，特意让老杨在公司成立了一下部门，专门负责调查红星剧团的经营状况。
赔钱？
糊弄鬼呢啊！
“七折…也不是不可以。”
打折后的剧票虽然不能累积进观演任务，但毕竟也是真金白银，七折也有一万六。
“条件呢？”知子莫若父。
“我们剧组扩建，想要从你们工地借点人。”
演话剧是一件很耗费精力的事情，目前红星剧团只有一个剧组，每天能演出两场。随着《十二公民》的口碑逐步发酵，剧团上座率稳健提升，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场场爆满的情况。
所以杨舟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扩大剧团规模。
他有系统加持不必担心团员演技。
建筑工人既吃苦耐劳，又能身兼多职，搬搬抬抬、剧场改造都不用再花钱找人了，多好的廉价劳动力啊！
“就这事？你去工地找宋经理，要多少人直接拉走。”老杨态度明确，只要不动他的私房钱就一切好商量。
杨舟阴谋一笑：“亲爹。”
“必须的。”
老杨手底下养着十几个工程队，要钱没有，最不缺的就是工人。况且改造剧场能有多少工程量，人借走了最多也就用几天。
亲儿子啊。
老杨又和杨舟聊了一会儿，传授了一下自己无商不奸的生意经。
离开。
老杨左右瞄了一眼，蹑手蹑脚地躲进厕所，拨通裴总的电话。
“裴总，包场的事我帮你搞定了，八折，够意思吧。跟你交个实底，红星剧团一直都在亏损，演一场就亏一场，要不是我这个当爹的出面，谁也别想拿到折扣……”
……
翌日。
杨舟在宋经理的陪同下来到工地现场。
“小杨先生，您有什么工程要做知会一声就行了，何必亲自来工地现场呢，灰尘大还危险。”
宋经理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怠慢。
工人提前集合，周围的业务全都停了下来，这要是从哪飞出来一颗石子伤到太子爷的一根头发，谁担待得起？
杨舟：“我没那么娇气，人都到齐了吗？”
宋经理：“到齐了。”
杨舟下巴一扬，用手指了一下远处刚卸完砂石的空卡车：“车能不能借我一辆？”
“行。”
宋经理虽然有点懵，但还是按杨舟的指挥办事，让人把车开了过来。
杨舟拿着扩音喇叭，面对熙熙攘攘的工人，扯着嗓子喊道：“在场月工资过五千的把手举起来。”
大概有八成人举手。
“过万的呢。”
只剩下三成。
铺垫得差不多了，杨舟进入正题。
“我们红星剧团现在要扩大编制，急召一批人补充新鲜血液，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
宋经理眉头微皱，不是说借人改造剧场么，怎么变招聘了：“小杨先生，他们都是大老粗，演不了戏的。”
“这没你的事了。”
眼神警告。
“额，好吧。”
“我先说说大家最关心的事情，工资待遇。”
杨舟把这些建筑工人拿捏得死死的，跟他们谈人生谈理想都没有用，直接谈钱就对了。
“详细的我就不说了，就大概的讲一下。实习期一个月，工资三千，转正后底薪五千，有五险一金，有业绩提成，有加班费，有餐补，有假期……”
“工作压力是有的，但肯定没有工地累，最重要的一点是安全。”
“别怕自己不行，我这个当团长的都不怕赔，你们这些打工的怕什么啊？实在干不了，再回来干老本行呗。工地都是我们家开的，你们想要回来，我一句话的事。”
“谁要是有兴趣现在就上车跟我走，具体的细节咱们到了剧团再谈。”
“我们不仅需要演员，还需要各种后勤人员，现场有没有做饭特别好吃的……”
杨舟口若悬河，别说这些建筑工人了，宋经理都有点心动了。要是能保证工资不明显下降，谁愿意天天在工地呆着啊，又危险又累。
剧团待遇这么好，杨舟还不得赔死啊？
杨舟会做赔本的买卖吗？
答：不会。
他有系统扶持，只要团员够努力，演技全都能一日千里。
到时候除了本剧团的基本业务，还能分一批人出去演电影、电视剧，都是戏骨级，片酬肯定少不了。
这就是一群会下金蛋的鸡！
演技大成之后跳槽？
前程似锦杨舟也不拦着，但天价违约金拿来。
杨舟早就找杨氏地产的法务团，帮他制定了一系列的雇佣合同。
总得来说，红星剧团最适合那些安分守己又足够努力的人，没有难度，生活轻轻松松奔小康。
“算我一个，我小时候演过话剧！”
“我拍过小品。”
“我唱过二人转！”
宋经理现在总算知道，杨舟借卡车是要干什么了，装人啊！
“小杨先生，你容我打个电话跟大杨先生汇报一声。你就这么把人拉走了，工地怎么办啊？”
“要是耽误了工期，我付不起责任。”
“小杨先生！你先别走，等等！”
两辆卡车疾驰而去。
霎时间，一连给老杨打了好几个电话，始终都是占线的宋经理，便直接消失在滚滚的灰尘之中。
他真的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