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冲破曾经的虔诚
sat apr 18 04:06:51 cst 2015
公元一九九五年七月，林森揣着贾达夫和吕典弟兄的梦想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广袤无垠的田野在车窗外飞驰而过，林森望着眼前的景色心潮澎湃。他要永远记住这个日子，终于迈出了这一步！他坚信无论这一步是成功或失败，都将在他人生旅途中留下永久的记忆。这一步是他对几十年来死心塌地固守国营体制观念的重新定位；是实现自我追寻自由和幸福的自信！也是这一步，象征了他林森这个虔诚的共产主义信徒的新的抉择；这一步也从另一个角度意味着一个由纯意识形态主宰的一个时代的即将结束！墨守成规几十年，如今人们敢于公开换了一个思维，换了一个角度。
南北差距太大了，在北方有那么多企业还在陈旧的计划经济体制下爬行，而南方基本没有谁去咬文嚼字空谈时下社会主义经济的美好前景了。在北方工人们还坚守着每天八个小时工厂上班，坐大客通勤时；而南方人人都踊跃注册办自己的企业和工厂，有的早已资产超亿，富甲一方了。从广西南宁到北部湾东兴，林森竟没有遇到一个东北人、没有听到有人说一句东北话。可悲、可叹！而他是唯一的东北人，也许从他身上能看到东北人在觉醒！
“怎样？感觉感觉南方的商业气息。咱们北方那些政府玩政治行，搞阶级斗争行，整形象工程欺上瞒下行，我们他妈的都让他们给忽悠傻了！”陈二抱怨道。
林森很赞成陈二的观点，他终于要脱离这个被谎言编织的雾霾了；他从心里无限感激***，那么大年龄，心系百姓；力挽狂澜，将中国从邪路上拉了回来，引向了一条正确轨道。纵观国际经济的发展，我们庆幸，庆幸我们还有这么一位伟大的改革老人！
到达东兴第二天，林森在陈二的陪同下四处走了走，感受了一下东兴的魅力。中国与东南亚唯一海陆相连的口岸城市，集“边、海、山”于一身。沿边、沿海，亚热带，四季长春，气候宜人。太美了，北方长大的林森走在街道上，漫步在海边，被热带雨林景色深深吸引。东兴，多姿多彩的自然景观架构了“上山、下海、出国”的三大旅游格局。芒街一日游、河内海防五日游以及本地区的万尾金滩、竹山一号界碑、新石器贝丘遗址、红树林、万鹤山、石门谷、北仑河中越友谊大桥，让林森目不暇接，如进梦境！
“我们一定要在这个地方站住脚！”林森发誓道。
“你们一定会的，你们都是一些干事业的人！”陈二鼓励道。
夜幕降临了，街面上霓虹灯闪烁。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那么多漂亮的年轻女子。各个身材纤细，走在街上如杨柳拂风。“老板，需要小姐吗？”
“谢谢，不需要。”林森摆了下手。有两小姐反而走过来挽起了林森的胳膊，“老板，陪陪你吧！”
“滚开！”陈二吼了声，眼睛一瞪，小姐们赶紧远远走开。陈二将林森拽到一边道：“千万记住，在这个地方，你不需要她们服务就不要瞅她们，更不要搭理她们。否则她们就会过来拽你！”
哦，林森方才被拽的心惊肉跳。不是说他害怕，对这么美貌的女子他不害怕，也希望接近，更希望有机会同枕共眠。主要是他对这个地方陌生，心里没底。他还需要进一步熟悉，熟悉这个另一个社会，熟悉这里的男人、女人、民风和民情。短短接触，林森就深深爱上了这一方土地。那么活跃、那么又生气；兴旺的市场铺面，热烈的商业贸易，天天向上的进取精神，还有那美女如云的夜生活。
岸边的灯火随着北仑河的涟漪波光粼粼，时而有小帆船从远处荡过来或者从眼前划向远方，消失在夜幕里。
“看见没？这些荡来荡去的小帆船基本都是越南那边过来的，取了货就走。”
“我们带来的那些药就是通过这个方式交易？”林森问。
“看看再说，也许要通过海关。”陈二说。
“我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不要出现意外。”林森叮嘱着。
“没关系，我雇了一个武警战士当保镖。这样，一会儿我让他过来看看你。海关那里都他战友，一切放心！”
听陈二这么说，林森心里也放下了一点，究竟陈二来过好几次了。“特别感谢你陈二，让我见识了一个充满活力和生机的世界。”林森感慨万分：“社会这么广大，市场这么广大，可我们北方的人们还在原来的窝子里转着圈子。更可笑的是苑介，还玩着世袭下来的政治把戏。走出来再回头看，一些政府和好多国营企业里的官员全是社会的蛀虫！”
回到宾馆，那个雇佣的武警战士已经等在那儿。
“你好！”陈二和他握完手，回头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总经理！”
武警战士咔地一个立正，敬了一个军礼！林森也是部队出来的，他像首长一样伸出大手和这个武警战士使劲握了握：“很高兴认识你，屋里请！”
进了宾馆房间，林森给对方倒了一杯水：“怎么，听说海关都是你的战友？”
“是的，”这个武警战士点了点头，“过关的事包在我的身上。”
林森礼貌地点了下头，但他对海关都是他战友一说持有怀疑。林森七十年代在北京当兵，有幸接触过国家海关总署。他记得海关行政机构主要三个部门：税务部工作人员分内班、外班和海事班。海关业务有征税、会计、总务，船勤监管，船舶检查、查禁走私等。 海务部负责管理船舶进出口及港内外灯塔和船只检疫。工务部负责海关的财产管理等。这个根本就需要一批颇有造诣的海关专业技术人员，显然这个武警士兵在说谎。也许是这个武警战士是假的，也许是他在吹牛。总之海关这活儿绝不是普普通通的当兵人所能承当的。他想试探一下武警说的真假：
“海关都有哪些部门？”林森问。
这个武警战士突然说不出个所以然。他羞怯地掰了掰手指，“你放心吧老板，海关方面我给你担保。具体的我也不便说。”
“好吧，我们陈老板说你有这方面的能量，我信了。”林森只能认可。
武警战士可能看出来林森的疑虑，他掏出一张名片递上来，“以后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这是我的名片！“
林森礼貌地接过来，那武警战士匆匆告辞。
夜已经很深了，街面上仍然热闹非凡。陈二给林森拎过来一兜子水果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林森躺在那儿，心情还一直激动地亢奋着久久不能平静。他侥幸自己正直中年，赶上了一个新的时代。他有一个预感，这是一个前无古人的时代，一个真正意义上中华民族崛起、腾飞的时代。丢掉一切荒诞、教条和迷信的羁绊，引进和发展最先进的生产技术，最大限度地解放生产力，让这个民族站起来，屹立于世界人民面前。而绝对不是‘中国人民站起来了’那句空洞的嚎叫！
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他的故乡，回到了那苟延残喘的三一二制药厂。等级森严的封建意识，凌驾于头上的绝对权威；官僚意志的企业管理，勾心斗角的争名夺利 ……令人不堪回首。工人们在一种经过千锤百炼的虚伪意识形态操控下，无条件地按着那个精神境界寻找着自己位置，艰难地喘息着。而眼前，这是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一个远离喋喋不休套着政治定义骗人的世界。这儿讲究智慧、胆略、付出与收获；这儿讲究拼搏、机遇、实力和财富！他说不清十年后他会成为什么样子，但他肯定他要比现在好几百倍。他睡着了，周围的声音，周围的景物，渐渐地渐渐地越来越远，越来越淡……
细细的，轻轻的，几乎是犹如一丝儿风；不，这是一种声音，虽然那么轻微，但很清脆，是一种细碎的金属相互碰撞，发出丝吱的声响。这个声响那么遥远、那么熟悉；对，这是自己的那串钥匙声，是谁在拿他的钥匙？林森意识渐渐清晰起来，他十分冷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冷静。他慢慢睁开眼睛，哇，夜幕中窗户外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乘他熟睡的时候挑起了他的裤子。这个宾馆正在进行外墙装修。一排排架子贴墙而起，直达四楼。他是住在三楼，我的天，这个小偷竟然爬到了三楼！
林森轻的不能在轻的咳嗽了一声，他没想到这一声咳嗽的是那么的温柔。淡淡的月光下那黑影募地停住不动了，像录像机卡了带定格在那儿：“放下吧，兜里没钱。”
话说的声音极低，好像在商量和劝慰。“真的，没有钱。”
那小偷很听话，轻轻的放下了他的裤子。几乎没有听到声音，像猫一样，下去了。
林森虽然少有的冷静，冷静的恐怕连小偷都五体投地，但他的心跳还是加快了。这儿是天堂，有无数金钱美女；同时这儿也是魔窟，坑蒙拐骗偷无其不有！
他不知道这一宿他睡了多长时间，他发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按原计划今天要办理公司注册手续，他已经没有了睡意，他起来整理着注册资料。
这是林森自与政府机关打交道以来最开心的一天，‘执政为民’这句话在这里显得尤为贴切。他从东北千里迢迢来到东兴，受到当地政府官员的特别欢迎。
“谢谢对我们东兴的热爱。”东兴工商局官员很有礼貌的接待。
“欢迎北方同仁参与东兴的开发和建设。”东兴卫生局一个女局长热忱洋溢。
前后不到两个小时，涉及东兴工商局、卫生局、公安局、国税、地税、银行共六个部门业务，仅仅两个小时林森连公司的印鉴都拿到手了。特区的快速通道，这让林森大吃一惊。中国终于不扯皮了，觉醒了，有希望了！
‘北方医药公司东兴医药分公司’，林森拿着执照副本爱不释手，他反复看着。以后，不知它会运行多长时间，也预测不到最终它发展能有多大？总之它像自己亲生的一个孩子，千呼万唤始出来！它犹如一张白纸，一株幼苗，一个鲜活的生命来到了这个世界。出生在国务院批复的一个特区。
“下一步我们要去越南看看。”陈二说。
“还要去越南？”林森显得从来未有的兴奋。
“你想，我们在这里注册了公司，看看在越南能不能也注册一个公司。那样我们就可以自己公司对自己公司做外贸生意了！”
“是啊，这真的是一个伟大的设想！”林森突然感到陈二是块干事的料子！
公元一九九五年七月，林森揣着贾达夫和吕典弟兄的梦想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广袤无垠的田野在车窗外飞驰而过，林森望着眼前的景色心潮澎湃。他要永远记住这个日子，终于迈出了这一步！他坚信无论这一步是成功或失败，都将在他人生旅途中留下永久的记忆。这一步是他对几十年来死心塌地固守国营体制观念的重新定位；是实现自我追寻自由和幸福的自信！也是这一步，象征了他林森这个虔诚的共产主义信徒的新的抉择；这一步也从另一个角度意味着一个由纯意识形态主宰的一个时代的即将结束！墨守成规几十年，如今人们敢于公开换了一个思维，换了一个角度。
南北差距太大了，在北方有那么多企业还在陈旧的计划经济体制下爬行，而南方基本没有谁去咬文嚼字空谈时下社会主义经济的美好前景了。在北方工人们还坚守着每天八个小时工厂上班，坐大客通勤时；而南方人人都踊跃注册办自己的企业和工厂，有的早已资产超亿，富甲一方了。从广西南宁到北部湾东兴，林森竟没有遇到一个东北人、没有听到有人说一句东北话。可悲、可叹！而他是唯一的东北人，也许从他身上能看到东北人在觉醒！
“怎样？感觉感觉南方的商业气息。咱们北方那些政府玩政治行，搞阶级斗争行，整形象工程欺上瞒下行，我们他妈的都让他们给忽悠傻了！”陈二抱怨道。
林森很赞成陈二的观点，他终于要脱离这个被谎言编织的雾霾了；他从心里无限感激***，那么大年龄，心系百姓；力挽狂澜，将中国从邪路上拉了回来，引向了一条正确轨道。纵观国际经济的发展，我们庆幸，庆幸我们还有这么一位伟大的改革老人！
到达东兴第二天，林森在陈二的陪同下四处走了走，感受了一下东兴的魅力。中国与东南亚唯一海陆相连的口岸城市，集“边、海、山”于一身。沿边、沿海，亚热带，四季长春，气候宜人。太美了，北方长大的林森走在街道上，漫步在海边，被热带雨林景色深深吸引。东兴，多姿多彩的自然景观架构了“上山、下海、出国”的三大旅游格局。芒街一日游、河内海防五日游以及本地区的万尾金滩、竹山一号界碑、新石器贝丘遗址、红树林、万鹤山、石门谷、北仑河中越友谊大桥，让林森目不暇接，如进梦境！
“我们一定要在这个地方站住脚！”林森发誓道。
“你们一定会的，你们都是一些干事业的人！”陈二鼓励道。
夜幕降临了，街面上霓虹灯闪烁。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那么多漂亮的年轻女子。各个身材纤细，走在街上如杨柳拂风。“老板，需要小姐吗？”
“谢谢，不需要。”林森摆了下手。有两小姐反而走过来挽起了林森的胳膊，“老板，陪陪你吧！”
“滚开！”陈二吼了声，眼睛一瞪，小姐们赶紧远远走开。陈二将林森拽到一边道：“千万记住，在这个地方，你不需要她们服务就不要瞅她们，更不要搭理她们。否则她们就会过来拽你！”
哦，林森方才被拽的心惊肉跳。不是说他害怕，对这么美貌的女子他不害怕，也希望接近，更希望有机会同枕共眠。主要是他对这个地方陌生，心里没底。他还需要进一步熟悉，熟悉这个另一个社会，熟悉这里的男人、女人、民风和民情。短短接触，林森就深深爱上了这一方土地。那么活跃、那么又生气；兴旺的市场铺面，热烈的商业贸易，天天向上的进取精神，还有那美女如云的夜生活。
岸边的灯火随着北仑河的涟漪波光粼粼，时而有小帆船从远处荡过来或者从眼前划向远方，消失在夜幕里。
“看见没？这些荡来荡去的小帆船基本都是越南那边过来的，取了货就走。”
“我们带来的那些药就是通过这个方式交易？”林森问。
“看看再说，也许要通过海关。”陈二说。
“我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不要出现意外。”林森叮嘱着。
“没关系，我雇了一个武警战士当保镖。这样，一会儿我让他过来看看你。海关那里都他战友，一切放心！”
听陈二这么说，林森心里也放下了一点，究竟陈二来过好几次了。“特别感谢你陈二，让我见识了一个充满活力和生机的世界。”林森感慨万分：“社会这么广大，市场这么广大，可我们北方的人们还在原来的窝子里转着圈子。更可笑的是苑介，还玩着世袭下来的政治把戏。走出来再回头看，一些政府和好多国营企业里的官员全是社会的蛀虫！”
回到宾馆，那个雇佣的武警战士已经等在那儿。
“你好！”陈二和他握完手，回头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总经理！”
武警战士咔地一个立正，敬了一个军礼！林森也是部队出来的，他像首长一样伸出大手和这个武警战士使劲握了握：“很高兴认识你，屋里请！”
进了宾馆房间，林森给对方倒了一杯水：“怎么，听说海关都是你的战友？”
“是的，”这个武警战士点了点头，“过关的事包在我的身上。”
林森礼貌地点了下头，但他对海关都是他战友一说持有怀疑。林森七十年代在北京当兵，有幸接触过国家海关总署。他记得海关行政机构主要三个部门：税务部工作人员分内班、外班和海事班。海关业务有征税、会计、总务，船勤监管，船舶检查、查禁走私等。 海务部负责管理船舶进出口及港内外灯塔和船只检疫。工务部负责海关的财产管理等。这个根本就需要一批颇有造诣的海关专业技术人员，显然这个武警士兵在说谎。也许是这个武警战士是假的，也许是他在吹牛。总之海关这活儿绝不是普普通通的当兵人所能承当的。他想试探一下武警说的真假：
“海关都有哪些部门？”林森问。
这个武警战士突然说不出个所以然。他羞怯地掰了掰手指，“你放心吧老板，海关方面我给你担保。具体的我也不便说。”
“好吧，我们陈老板说你有这方面的能量，我信了。”林森只能认可。
武警战士可能看出来林森的疑虑，他掏出一张名片递上来，“以后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这是我的名片！“
林森礼貌地接过来，那武警战士匆匆告辞。
夜已经很深了，街面上仍然热闹非凡。陈二给林森拎过来一兜子水果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林森躺在那儿，心情还一直激动地亢奋着久久不能平静。他侥幸自己正直中年，赶上了一个新的时代。他有一个预感，这是一个前无古人的时代，一个真正意义上中华民族崛起、腾飞的时代。丢掉一切荒诞、教条和迷信的羁绊，引进和发展最先进的生产技术，最大限度地解放生产力，让这个民族站起来，屹立于世界人民面前。而绝对不是‘中国人民站起来了’那句空洞的嚎叫！
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他的故乡，回到了那苟延残喘的三一二制药厂。等级森严的封建意识，凌驾于头上的绝对权威；官僚意志的企业管理，勾心斗角的争名夺利 ……令人不堪回首。工人们在一种经过千锤百炼的虚伪意识形态操控下，无条件地按着那个精神境界寻找着自己位置，艰难地喘息着。而眼前，这是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一个远离喋喋不休套着政治定义骗人的世界。这儿讲究智慧、胆略、付出与收获；这儿讲究拼搏、机遇、实力和财富！他说不清十年后他会成为什么样子，但他肯定他要比现在好几百倍。他睡着了，周围的声音，周围的景物，渐渐地渐渐地越来越远，越来越淡……
细细的，轻轻的，几乎是犹如一丝儿风；不，这是一种声音，虽然那么轻微，但很清脆，是一种细碎的金属相互碰撞，发出丝吱的声响。这个声响那么遥远、那么熟悉；对，这是自己的那串钥匙声，是谁在拿他的钥匙？林森意识渐渐清晰起来，他十分冷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冷静。他慢慢睁开眼睛，哇，夜幕中窗户外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乘他熟睡的时候挑起了他的裤子。这个宾馆正在进行外墙装修。一排排架子贴墙而起，直达四楼。他是住在三楼，我的天，这个小偷竟然爬到了三楼！
林森轻的不能在轻的咳嗽了一声，他没想到这一声咳嗽的是那么的温柔。淡淡的月光下那黑影募地停住不动了，像录像机卡了带定格在那儿：“放下吧，兜里没钱。”
话说的声音极低，好像在商量和劝慰。“真的，没有钱。”
那小偷很听话，轻轻的放下了他的裤子。几乎没有听到声音，像猫一样，下去了。
林森虽然少有的冷静，冷静的恐怕连小偷都五体投地，但他的心跳还是加快了。这儿是天堂，有无数金钱美女；同时这儿也是魔窟，坑蒙拐骗偷无其不有！
他不知道这一宿他睡了多长时间，他发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按原计划今天要办理公司注册手续，他已经没有了睡意，他起来整理着注册资料。
这是林森自与政府机关打交道以来最开心的一天，‘执政为民’这句话在这里显得尤为贴切。他从东北千里迢迢来到东兴，受到当地政府官员的特别欢迎。
“谢谢对我们东兴的热爱。”东兴工商局官员很有礼貌的接待。
“欢迎北方同仁参与东兴的开发和建设。”东兴卫生局一个女局长热忱洋溢。
前后不到两个小时，涉及东兴工商局、卫生局、公安局、国税、地税、银行共六个部门业务，仅仅两个小时林森连公司的印鉴都拿到手了。特区的快速通道，这让林森大吃一惊。中国终于不扯皮了，觉醒了，有希望了！
‘北方医药公司东兴医药分公司’，林森拿着执照副本爱不释手，他反复看着。以后，不知它会运行多长时间，也预测不到最终它发展能有多大？总之它像自己亲生的一个孩子，千呼万唤始出来！它犹如一张白纸，一株幼苗，一个鲜活的生命来到了这个世界。出生在国务院批复的一个特区。
“下一步我们要去越南看看。”陈二说。
“还要去越南？”林森显得从来未有的兴奋。
“你想，我们在这里注册了公司，看看在越南能不能也注册一个公司。那样我们就可以自己公司对自己公司做外贸生意了！”
“是啊，这真的是一个伟大的设想！”林森突然感到陈二是块干事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