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山上有个妖
两人行走间，身旁的树木次第高大起来。行到后来，各种树木参天而起，遮天蔽日，林中越发幽暗。这终年人迹不至的地方，自有一种阴森诡秘之感。
脚踩在厚厚的落叶堆上，使得积年发霉腐烂的气味愈发浓郁。
此时已没有道路，诸怀已走到前面，不时地用他那根沉重的开山棍扫开障碍。
巫小鱼抬头看了看天，大树的枝叶把天空搁在外面，这林子似乎就自成一界。进了山后，越往里走，这种封闭感越强。
“老猪，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巫小鱼皱着眉头，太安静的，不是听觉上的那种安静，这是一种感觉，一种没有生命波动的诡异的安静。
诸怀心中苦笑，我的小祖宗啊，不会到现在你才发现吧。嘴上“嗯”了一声，没有答话。
其实自从进了下天门开始，这种诡异的气氛就出现了，只是到了此处愈发浓烈罢了。这是一座死山。下天门外，飞鸟走兽，奔走鸣唱，一切正常。进了封印关隘，就再也没有一只活物了，这种生机寂灭的事实，是很容易就会让人察觉出来。
诸怀回头看了一眼巫小鱼，只见他正屈指掐算，眉头紧锁，似有不解之处。巫小鱼越掐越快，额头已出现一层密密的汗珠，脸色骤然苍白。诸怀正要出声阻止，巫小鱼已“哇”地一下吐出一口血来。
算卦算得吐血，还真像小说里的情节呢。巫小鱼摇头苦笑。
“没事吧？你算什么了？”诸怀掠到巫小鱼身边，抓住他的手腕，输入了一股真气，还好，并未伤及脉络。
“爷爷昨夜已经算定，偷走清明竹上符文的贼盗就在这上天门，我本想算出方位，不想天机混沌，强行之下，遭了反噬。”巫小鱼此刻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赶快入境，否则哪怕有再精妙的术，也结不出果。
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冥冥中总有阻碍，让他突破不得。按理说修《玄黄经》十年，就算资质再差，也能入境，因为《玄黄经》本就有改善资质的功能。巫小鱼在白老先生的督促下，自问修炼也算刻苦，却总是入不了境。
总会入境的。巫小鱼的脑海中出现白老先生说这话的表情，有些落寞、唏嘘和期待。
小鱼儿，你要相信，因果如一，先后而已。
白老先生很少如此温和，那天，他摸了摸巫小鱼的头，弯下腰对着童年的巫小鱼说了这句话，那天是巫小鱼背完了《玄黄经》的那天。
“小叔，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太公说那个盗贼在这就一定会在这儿，而且我们一定会找到它！”白老先生的魔力就是他说的话一定是对的，这在诸怀身上体现的最为明显。
“穿过这片林子，估计就到上天门了。”巫小鱼点点头说道，他也知道，白老爷子真有神仙般的本事，难道五星巫师境界真的就那么神奇？
那里封印了大魔残魂，那可是与地藏王菩萨的化身都有一战之力的存在，我们真的有闯进去的资格吗？心里想着，巫小鱼看了一眼在前面开路的诸怀，老猪的实力能有多强，最多比我厉害那么一点点不？爷爷让我们来此肯定不是让我们来送死，难道是他悄悄地跟来了?
一定是的！想到此处，巫小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小叔，我们一路也没有发现那头牛的踪迹，你说如果它真在上天门，它是怎么到这里的呢？”反倒是诸怀越来越疑惑了，虽然他对白先生的话深信不疑，但是这一路确实没有痕迹，难道是这头牛自己飞过来的？
巫小鱼觉得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老爷子本来就是让他来寻盗走符文的贼盗的，关于那头牛的事，也许只是顺手为之。
但是他忘了，他在明山寺掐课算出这头牛确实是在上天门。
上天门！两座山峰之间一条陡峭逼仄的山路出现在两人眼前。
从林子里钻出来的两人，被突然的光亮逼住了眼睛。待眼睛适应后，就看见眼前一座大山似乎被人从中劈成两半，两座山峰挨得很近，中间那陡峭的山壁，仿佛还留有巨大的刀斧痕迹。
这让两人隐隐感觉到了一种压迫。
“没想到这上天门，竟然是这种光景。”诸怀感叹到，谁能想到在这丘陵地带竟有如此险峻的山峰？
“小叔，上不上？这条山路走完，就真正进了地藏莲花大阵中了，也许那大魔就镇在某处，甚至有可能都已经脱离镇压了，只是无法突破这三道封印罢了。”诸怀让巫小鱼拿主意，他并不惧怕大魔残魂，他自信从这残魂中逃掉的本事还是有的。只是巫小鱼修为低微，却是未必能逃的出去。
“上！”巫小鱼自以为猜到白老先生必是随后而来，故而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个可能高危的选项。
诸怀诧异地望了巫小鱼一眼，说声好，继续走在前面。
天门之高，于凡人可能要走很久，但诸怀和巫小鱼，却健步如飞。
差不多也就一刻的时间，两人已经能望到路尽头了，那边就是地藏莲花大阵！
越走到上面，道路竟变得越宽，但寒气亦越盛。就像山口那边是一个巨大的冰窟。而从山口逼将过来的寒气肉眼可见，薄薄的跟雾气一般，往下缓缓流动，距离山口几十丈的地方竟已霜花挂树，寒露凝眉了。
就在巫小鱼准备一鼓作气登上山口的时候，却发现诸怀突然停下，双脚微微前后错开，开山棍杵在右前方一尺处，左手虚握于腹前。
这是开山棍法的起手式！
巫小鱼退后一步，右手搭在插在身后腰带上的竹杖上，左手放在腰间布囊边：“老猪，什么情况？”
诸怀没有答话，但轻微地摇了摇头。
巫小鱼朝山口定睛望去，除了逼人的寒气之外，别无特别之物，但能让诸怀如临大敌的存在，巫小鱼必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应对，或者……逃跑。
这样的对峙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山口的薄雾突然变浓，浓雾瞬间占领了山道，以巫小鱼的眼力，山口方向都渐渐模糊起来。
突然，浓雾剧烈地翻滚起来，颜色亦由白转灰，由灰转黑，最后漆黑如墨汁。这过程极快，待黑雾形成，其中有粗重的呼吸声传来：“呼——哧——呼——哧——”
“是什么？”巫小鱼问道。此时的寒气比刚才何止厉害百倍，巫小鱼运起真气才堪抵御。这种情况出乎他的意料，还未进入上天门就遇到如此厉害的阵仗，更何况到现在巫小鱼都不知对手究竟是谁，光这出场，就大有一览众人小然后平淡说声“众卿平身”的气势。
“妖！”诸怀这次有了回答。在他看来，四周的魔气已经都浓的快成液体了，但其中却有一丝极淡的妖气掺杂其中。所以他判断是一头被里面大魔控制的小妖。
虽说妖气极淡，可能是只刚刚开了灵智的小妖，但诸怀却不敢小觑，毕竟控制它的那只大魔是传说中与地藏法师交手而不灰飞烟灭的大神通者。
巫小鱼左手一拍腰间布囊，喝了一声“符”，五道符纸立即凭空出现，悬在在他面前两三尺处。然后只见巫小鱼左手不断结印，那五张黄色的符纸上朱砂符箓便依次发出晶莹的红光，待五道符箓都已透出红光，巫小鱼屈指一弹，一道符箓直射漆黑的浓雾之中，几乎在符箓没入浓雾的同时，那漆黑的浓雾中间猛地炸开一点亮光，然后迅速蔓延开来。
红色的火焰正在灼烧浓雾！准确的说是焚烧那浓郁的魔气。
魔气似有灵性，发出吱吱的声音，并更加剧烈的翻滚起来，左冲右突，有时甚至带着符火冲向山道两边的山壁。
巫小鱼冷哼一声，又是屈指一弹，这次这道符直接被巫小鱼弹向迷雾上方。忽然这道符炸裂成粉末，而同时一尊金色巨神的虚影出现在上方，这身高百丈的虚影仰天长吼，把这寂静的山林震得一时落叶如雨，飒飒之声不绝。
巨神虚影提起那仿佛千钧的拳头，一拳砸像迷雾之中。但听得轰的一声，似两颗流星相撞一般。浓雾被荡起阵阵波纹，但依旧是聚而不散。
此时符火虽还在燃烧，但在这源源不断的雾气的抵御下，未竟全功。
巫小鱼皱着眉头，又连续弹了两张符出来。一张化作飓风，绞进浓雾中；一张化作雷云悬在浓雾上方，劈下数百道雷光。
一时间风声呼啸，雷声轰鸣，浓雾吱吱之声大盛，像无数只老鼠吞吃着食物，但这次两符同发，使得雾气淡薄许多，一个庞大的影子站在山口处，两眼射出血红的光芒。
“哞——”那影子发出轰鸣的声音，浓雾在抵挡住飓风和雷电后，迅速向那影子体内收缩，刹那之间，雾气退尽，连寒气都几乎感觉不到。山峰之上，蓝天愈加澄澈。这山间就像根本没经历过刚才的异响和战斗。
那山口的影子清晰地出现在巫小鱼和诸怀的眼前，那极其健硕的肌肉和那比黑夜还要黑的毛发，以及锋利地闪着光芒的巨大武器，使得巫小鱼和诸怀目瞪口呆——
一头牛站在山口，带着讥诮的眼神看着他俩。
脚踩在厚厚的落叶堆上，使得积年发霉腐烂的气味愈发浓郁。
此时已没有道路，诸怀已走到前面，不时地用他那根沉重的开山棍扫开障碍。
巫小鱼抬头看了看天，大树的枝叶把天空搁在外面，这林子似乎就自成一界。进了山后，越往里走，这种封闭感越强。
“老猪，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巫小鱼皱着眉头，太安静的，不是听觉上的那种安静，这是一种感觉，一种没有生命波动的诡异的安静。
诸怀心中苦笑，我的小祖宗啊，不会到现在你才发现吧。嘴上“嗯”了一声，没有答话。
其实自从进了下天门开始，这种诡异的气氛就出现了，只是到了此处愈发浓烈罢了。这是一座死山。下天门外，飞鸟走兽，奔走鸣唱，一切正常。进了封印关隘，就再也没有一只活物了，这种生机寂灭的事实，是很容易就会让人察觉出来。
诸怀回头看了一眼巫小鱼，只见他正屈指掐算，眉头紧锁，似有不解之处。巫小鱼越掐越快，额头已出现一层密密的汗珠，脸色骤然苍白。诸怀正要出声阻止，巫小鱼已“哇”地一下吐出一口血来。
算卦算得吐血，还真像小说里的情节呢。巫小鱼摇头苦笑。
“没事吧？你算什么了？”诸怀掠到巫小鱼身边，抓住他的手腕，输入了一股真气，还好，并未伤及脉络。
“爷爷昨夜已经算定，偷走清明竹上符文的贼盗就在这上天门，我本想算出方位，不想天机混沌，强行之下，遭了反噬。”巫小鱼此刻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赶快入境，否则哪怕有再精妙的术，也结不出果。
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冥冥中总有阻碍，让他突破不得。按理说修《玄黄经》十年，就算资质再差，也能入境，因为《玄黄经》本就有改善资质的功能。巫小鱼在白老先生的督促下，自问修炼也算刻苦，却总是入不了境。
总会入境的。巫小鱼的脑海中出现白老先生说这话的表情，有些落寞、唏嘘和期待。
小鱼儿，你要相信，因果如一，先后而已。
白老先生很少如此温和，那天，他摸了摸巫小鱼的头，弯下腰对着童年的巫小鱼说了这句话，那天是巫小鱼背完了《玄黄经》的那天。
“小叔，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太公说那个盗贼在这就一定会在这儿，而且我们一定会找到它！”白老先生的魔力就是他说的话一定是对的，这在诸怀身上体现的最为明显。
“穿过这片林子，估计就到上天门了。”巫小鱼点点头说道，他也知道，白老爷子真有神仙般的本事，难道五星巫师境界真的就那么神奇？
那里封印了大魔残魂，那可是与地藏王菩萨的化身都有一战之力的存在，我们真的有闯进去的资格吗？心里想着，巫小鱼看了一眼在前面开路的诸怀，老猪的实力能有多强，最多比我厉害那么一点点不？爷爷让我们来此肯定不是让我们来送死，难道是他悄悄地跟来了?
一定是的！想到此处，巫小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小叔，我们一路也没有发现那头牛的踪迹，你说如果它真在上天门，它是怎么到这里的呢？”反倒是诸怀越来越疑惑了，虽然他对白先生的话深信不疑，但是这一路确实没有痕迹，难道是这头牛自己飞过来的？
巫小鱼觉得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老爷子本来就是让他来寻盗走符文的贼盗的，关于那头牛的事，也许只是顺手为之。
但是他忘了，他在明山寺掐课算出这头牛确实是在上天门。
上天门！两座山峰之间一条陡峭逼仄的山路出现在两人眼前。
从林子里钻出来的两人，被突然的光亮逼住了眼睛。待眼睛适应后，就看见眼前一座大山似乎被人从中劈成两半，两座山峰挨得很近，中间那陡峭的山壁，仿佛还留有巨大的刀斧痕迹。
这让两人隐隐感觉到了一种压迫。
“没想到这上天门，竟然是这种光景。”诸怀感叹到，谁能想到在这丘陵地带竟有如此险峻的山峰？
“小叔，上不上？这条山路走完，就真正进了地藏莲花大阵中了，也许那大魔就镇在某处，甚至有可能都已经脱离镇压了，只是无法突破这三道封印罢了。”诸怀让巫小鱼拿主意，他并不惧怕大魔残魂，他自信从这残魂中逃掉的本事还是有的。只是巫小鱼修为低微，却是未必能逃的出去。
“上！”巫小鱼自以为猜到白老先生必是随后而来，故而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个可能高危的选项。
诸怀诧异地望了巫小鱼一眼，说声好，继续走在前面。
天门之高，于凡人可能要走很久，但诸怀和巫小鱼，却健步如飞。
差不多也就一刻的时间，两人已经能望到路尽头了，那边就是地藏莲花大阵！
越走到上面，道路竟变得越宽，但寒气亦越盛。就像山口那边是一个巨大的冰窟。而从山口逼将过来的寒气肉眼可见，薄薄的跟雾气一般，往下缓缓流动，距离山口几十丈的地方竟已霜花挂树，寒露凝眉了。
就在巫小鱼准备一鼓作气登上山口的时候，却发现诸怀突然停下，双脚微微前后错开，开山棍杵在右前方一尺处，左手虚握于腹前。
这是开山棍法的起手式！
巫小鱼退后一步，右手搭在插在身后腰带上的竹杖上，左手放在腰间布囊边：“老猪，什么情况？”
诸怀没有答话，但轻微地摇了摇头。
巫小鱼朝山口定睛望去，除了逼人的寒气之外，别无特别之物，但能让诸怀如临大敌的存在，巫小鱼必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应对，或者……逃跑。
这样的对峙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山口的薄雾突然变浓，浓雾瞬间占领了山道，以巫小鱼的眼力，山口方向都渐渐模糊起来。
突然，浓雾剧烈地翻滚起来，颜色亦由白转灰，由灰转黑，最后漆黑如墨汁。这过程极快，待黑雾形成，其中有粗重的呼吸声传来：“呼——哧——呼——哧——”
“是什么？”巫小鱼问道。此时的寒气比刚才何止厉害百倍，巫小鱼运起真气才堪抵御。这种情况出乎他的意料，还未进入上天门就遇到如此厉害的阵仗，更何况到现在巫小鱼都不知对手究竟是谁，光这出场，就大有一览众人小然后平淡说声“众卿平身”的气势。
“妖！”诸怀这次有了回答。在他看来，四周的魔气已经都浓的快成液体了，但其中却有一丝极淡的妖气掺杂其中。所以他判断是一头被里面大魔控制的小妖。
虽说妖气极淡，可能是只刚刚开了灵智的小妖，但诸怀却不敢小觑，毕竟控制它的那只大魔是传说中与地藏法师交手而不灰飞烟灭的大神通者。
巫小鱼左手一拍腰间布囊，喝了一声“符”，五道符纸立即凭空出现，悬在在他面前两三尺处。然后只见巫小鱼左手不断结印，那五张黄色的符纸上朱砂符箓便依次发出晶莹的红光，待五道符箓都已透出红光，巫小鱼屈指一弹，一道符箓直射漆黑的浓雾之中，几乎在符箓没入浓雾的同时，那漆黑的浓雾中间猛地炸开一点亮光，然后迅速蔓延开来。
红色的火焰正在灼烧浓雾！准确的说是焚烧那浓郁的魔气。
魔气似有灵性，发出吱吱的声音，并更加剧烈的翻滚起来，左冲右突，有时甚至带着符火冲向山道两边的山壁。
巫小鱼冷哼一声，又是屈指一弹，这次这道符直接被巫小鱼弹向迷雾上方。忽然这道符炸裂成粉末，而同时一尊金色巨神的虚影出现在上方，这身高百丈的虚影仰天长吼，把这寂静的山林震得一时落叶如雨，飒飒之声不绝。
巨神虚影提起那仿佛千钧的拳头，一拳砸像迷雾之中。但听得轰的一声，似两颗流星相撞一般。浓雾被荡起阵阵波纹，但依旧是聚而不散。
此时符火虽还在燃烧，但在这源源不断的雾气的抵御下，未竟全功。
巫小鱼皱着眉头，又连续弹了两张符出来。一张化作飓风，绞进浓雾中；一张化作雷云悬在浓雾上方，劈下数百道雷光。
一时间风声呼啸，雷声轰鸣，浓雾吱吱之声大盛，像无数只老鼠吞吃着食物，但这次两符同发，使得雾气淡薄许多，一个庞大的影子站在山口处，两眼射出血红的光芒。
“哞——”那影子发出轰鸣的声音，浓雾在抵挡住飓风和雷电后，迅速向那影子体内收缩，刹那之间，雾气退尽，连寒气都几乎感觉不到。山峰之上，蓝天愈加澄澈。这山间就像根本没经历过刚才的异响和战斗。
那山口的影子清晰地出现在巫小鱼和诸怀的眼前，那极其健硕的肌肉和那比黑夜还要黑的毛发，以及锋利地闪着光芒的巨大武器，使得巫小鱼和诸怀目瞪口呆——
一头牛站在山口，带着讥诮的眼神看着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