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人之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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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话

    “啊?我们?”我指着自己不解的问道。



    “那边房顶上的人已经盯了你们好久了,怎么看也不像是朋友吧。”



    御林爬起身,让黎婆先回房间,吸了一口气,突然喊道:“屋顶的朋友,既然来到我铁心斋,何不下来喝杯茶!”声音之大,我赶紧捂住了瑶瑶的耳朵,感觉自己耳膜都要裂开了!就在我被震得耳鸣的时候,忽的闻到一股香气,只觉得脚一软,瘫倒在地,瑶瑶也一样倒在我旁边,御林跟左丘扬挣扎了一下也倒了下来。



    “软骨香吗?看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啊。”御林趴在地上,但听起来丝毫不慌,还在调侃。我只觉得手脚发麻,身体其他地方并没什么感觉,看得见也听得清。忽的从屋顶翻下来一个人,一身黑色紧身衣,蒙着脸,只露出两个眼睛,腰里挂着一卷绳子,手握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奔我冲过来,我挣扎着想起来,但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就在我觉得要命丧于此的时候,“嗖~”的一声不知道飞过来一个东西,那人收身不住,凌空一翻,还是被击中了肩膀,滚了两圈扶着地半跪在地上。



    左丘扬走过来捡起地上的葫芦,原来刚刚飞过来的是他的葫芦,他不是也瘫倒了吗?怎么没事了?就看左丘扬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像针一样的东西在御林身上扎了一下,御林“噗”的的一声放了一个屁,然后竟站了起来。



    “毛头小贼,敢来你御林爷爷的地盘行凶,看来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御林看起来有些生气,活动了一下身体,扯掉上衣,露出一身的肌肉,身上满是多年征战留下的伤疤,手腕及小臂戴着一层薄薄的金属环,两腕碰撞发出沉闷的铛铛声,似乎已经准备好要大干一场。先前被击中的黑衣人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抬起匕首摆好了架势,并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一场争斗不可避免。



    “老爷子,你这次收留的人看来有些麻烦啊,这刺客是专业的啊,而且那个呛人的味道还在那屋顶上面,看来还有同伙在藏着呢。”左丘扬一边冲御林说道,一边摆弄着葫芦,在往里面倒不知什么东西。



    “啊,我知道,毕竟扯上了海鬼,御风特意交代要做好准备,说不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呢!”御林活动了一下脖子,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继续说道:“这个人交给我,你盯着上面的,可别大意了哦小绵羊~”



    “啊,快去死吧,肌肉老头,真啰嗦。”左丘扬说着话,把葫芦伸到我们面前让我们闻,我慢慢感觉手脚没那么麻了。



    御林挥舞着铁拳冲向黑衣人,黑衣人向后翻了三个跟斗拉开了距离,御林不给机会一个健步便近了黑衣人的身,重拳直奔黑衣人脸上招呼,黑衣人侧身扭头,匕首自下而上划向御林小腹,御林双手下沉,手环挡住匕首,黑衣人借力转了一圈,快速反手划了个大弧线刺向御林,御林右臂架起挡在黑衣人手腕处,左手快速出拳直击黑衣人右肋,黑衣人无处躲闪被打飞出去,这一拳速度够快但力道不猛,没有造成致命伤,黑衣人迅速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似乎有些生气,主动向御林攻了过来,御林摆好架势迎击敌人,黑衣人握紧匕首连划带刺,上下翻飞,像猿猴一样灵活多变,步步紧逼,御林挥舞起手臂,凭借着金属手环左架右挡,滴水不漏,如黑熊一般势大力沉,伺机出拳。



    我和瑶瑶的手脚渐渐恢复了力气,就在两人打的正激烈的时候,左丘扬发现有什么东西在向我们靠近。



    “喂喂喂喂喂,这可糟了,好像是虫啊!”



    我将瑶瑶挡在身后,但是小小的虫子又怎么能挡得住。左丘扬打开葫芦,回身在池塘里灌满水,咬破手指把血滴进去,晃了晃葫芦,用水在我们周围洒了个圈儿,将我们围在里面,黑压压的虫群如潮水般涌来,却停在了圈儿外没有进来。



    我还没来得及感叹这位小兄弟的神通广大,瑶瑶的叫声传进了我的耳朵,回头一看,瑶瑶把一只脚迈了出去。



    我一把搂过差点倒进虫群中的瑶瑶,左丘扬眼疾手快,将葫芦里剩下的水全部倒在了瑶瑶身上,爬到瑶瑶身上的虫子掉了下去,被我们踩死,但是有几只已经钻进了瑶瑶的身体。虫子迅速在皮肤下游走,瑶瑶疼的一阵惨叫,左丘扬摸出几根银针扎在瑶瑶身上,将虫子钉在在皮肤之下,又用手指在瑶瑶身上戳了几下,再看银针已经变成了黑色。



    “糟糕!剧毒啊!这姑娘怎么这么想不开啊,这死法很疼的!”



    “瑶瑶...”我盯着没了知觉的瑶瑶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失去家时的无力感还没来得及消化就再一次涌上心头。于虫群的袭击,御林后撤拉开距离,先对付虫子,就看御林扎稳马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忽的一使力,身体竟喷出蒸汽将身边的虫群吹开。



    左丘扬将瑶瑶身上的毒虫挑出,发现毒虫并没有死,脚还在快速的动,但是瑶瑶却不动了。



    “求求你,救救他。”我无助地求左丘扬做他正在做的事。



    “我封住了她的经脉,毒暂时不会扩散,但不是长久之计,我能做的都做了,必须快些找人救她。”



    黑衣人借着拉开距离的机会从背后摸出一把匕首大力掷向御林,御林虽然年纪大了,但反映速度仍是不虚年轻人,扭头避开要害,匕首划破御林耳朵直插在后面的柱子上,御林见黑衣人还有这么一手,不敢大意,迅速接近黑衣人,继续采取近身战,黑衣人从腰后又抽出一把匕首,右手正握刺向御林,御林双手格挡夹住黑衣人右臂,黑衣人轻抖手腕,匕首旋转飞出,左手接住,刺向御林脖子,御林来不及抽手格挡,干脆腿部发力,向上跳起,匕首直插进御林右臂,但御林并有减慢速度,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插进了一把刀子,左手握死黑衣人右手腕,身体从黑衣人头顶翻过,将黑衣人右臂架在肩上,自己右手顺势向后搂住黑衣人腹部,左手向下一沉,硬生生将黑衣人右臂掰断,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御林不给机会,一记重脚正踢在黑衣人腹部,将黑衣人踢飞出去,黑衣人在地上滚了几圈趴在地上大口呕血,御林正准备向黑衣人问出点什么,虫群突然冲过来淹没了倒地的黑衣人,御林只好保持距离,黑衣人在虫群中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这时,铁心的工匠们举着火把赶了出来,小庭院很快挤满了人,虫群却在这时退去了,据左丘扬说,屋顶的那个呛人的味道消失了,那个黑衣人已经被啃食的面目全非,身份也无从得知了。御林若无其事的拔出匕首,血液喷涌而出,左丘扬过去在御林右臂上点了两下,血就不在流了。御林命人去搜查四周,看看能不能获得一些线索。左丘扬向御林说明了瑶瑶的情况,御林看了看我怀里的瑶瑶,挑出毒虫的地方已经有些发黑了。



    “如果你都解不了这个,那就只能去找你师父了。”



    “我也这么想,但只怕路远来不及,听说曜金城里有一位老祭祀也精通医术,不知能不能请他帮帮忙。”



    “那个老巫师虽然精通奇门异术,但是从不接受别人的请求,只听国王一个人的,而且性格古怪,去找他十有八九吃闭门羹。”



    “那就只能去找我师父了,事不宜迟,这就出发。”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倒出一颗药丸,给瑶瑶喂了下去,御林突然睁大了眼睛,问道:



    “你师父的固魂丹?”



    “嗯,救人要紧。”



    就算是脑子不好的我,也看出了这颗药有多珍贵,我的内心一面感激在遇到如此倒霉遭遇的同时,还能遇到这么多的初次相识就能竭尽全力曲帮助你的人,一面痛恨残忍的敌人和弱小的自己。



    我跪在地上,给他们磕了个头,真诚的对他们道谢。



    御林把我拉了起来:“因为缘分我们成为了家人,所以我们可以义无反顾的帮助你,但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残酷,只依靠同情是无法活下去的,你还有珍贵的人要保护不是吗?那就要好好保护好啊,不要让我们觉得帮错了人。”



    御林给我们叫了辆马车,连夜赶路,在路上我跟左丘扬简单地聊了几句。左丘扬年纪小我两岁,虽然性格玩世不恭,却比我强悍、成熟的多,这让我羞愧难当。灾难在短时间内不断地降临在我和我的家人身上,若我还像以往一样束手无策的话,终有一天它会将我连同我爱的人一起吞噬。



    我不要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