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月之约
字体: 16 + -

第6章 口出狂言 阴谋暗酿

    小黑狗刚一醒过来,就生生被这女子最锋利的武器掐得眼泪汪汪,嗷嗷乱叫。

    “汪汪汪。”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薛越是真的听不懂,所以答非所问。

    “小家伙,你的耳朵和爪子好软啊!欸,尾巴也好有趣!”

    小黑狗死命的想躲开,可是一个还没有半胳膊长的小狗,怎么能躲开拥有恶趣味“虐狗”的少女呢?

    “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女侠,你放过我吧!

    不知为何,变成黑狗后,他的尾巴就成了敏感点,一摸就跟女人被摸了胸,男人被……尴尬到不行!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十八公主了!

    薛越将它搂到怀里,轻轻抚摸刚才下狠手的地方:“小东西,我也跟你一样被当做宠物,被当做宠物时,尽全力去讨好所有人,可是弱小失势时,也是任人宰割。”

    小黑狗:摸就摸,你为什么要搂我?咦,这软软的是什么?我踩踩踩?

    然后它尾巴僵硬,眼睛发直。

    完全不自觉的某女人曲起一条腿,支起一条坐下来,还是慵懒的用手摸着温暖的皮毛:“十八只不过我的代号,可是公主这个名头却是我的枷锁。我生在皇宫,但我不快乐。我娘是皇后,可她没有得意过。我爹……呸,他也配!”

    额(⊙o⊙)…!这位公主太大逆不道了,公然诅咒先帝,还辱骂生父!小黑狗只能默默又给薛越贴上“狂妄不羁,离经叛道”的标签。

    然而,他不知道,这还是开始!他最终会在生命里贴满她的各种标签,甚至留下刻骨的印记!

    “……今日,忽然发现开支有些入不敷出。”薛越开始跟小黑狗吐槽,自言自语,有些神经。

    “你说,我娘带进宫中的嫁妆被我全都用完了,她会不会把我打死?”

    “哼哼!”当然会!打死你个熊孩子!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为了出宫,我变买了好多宫中敕造,黑市里低价抛售哪有那么多?能卖到一半价都是好的。”

    “汪汪唔!”那也不能不到三个月都花完了啊!我家底那么厚我都没这么撒过钱!你个败家子!

    “我想了半天,还是经商来钱快,可是我一女子,又没有经验,岂不是用钱投水听响玩儿?”

    “哼唔!”你也知道?我路氏摸爬滚打几代人才登上侯爵之位,经久不衰。你以为全都是靠脸么?

    “可我又不能靠脸?”薛越撑住下巴,歪起头看天,“老天看脸的话,让我倾国倾城我一辈子就值了!”

    小黑狗喷出一口气,心想:你才多大?我两世都没说过一辈子值了,还说想倾国倾城?

    它尽力昂起头看她。

    少女十六,豆蔻梢头,纤巧的手指托在细腻精致的下巴下,卷翘的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留在鼻梁上一小片阴影,眉目间青涩与沧桑交织,却也是故作老成的凝重。

    唇色如桃花一般,灼灼绽放还带着香气,讲着一些远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担心的事。

    这双狗眼已瞎,它低下头,觉得自己有点需要仰望她了。

    “……哎呀,跟你说这干什么?金银俗物对你来说尚不如一块肉,呵呵!我不食金银,却要为赚金银费心,真真傻!”

    小黑狗点头,可不就是傻?不过也真毒!因为她下一句就是:

    “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装什么大尾巴狼呢?直接来钱不是很简单?”

    咳咳咳!小黑狗摔倒,脸着地久久不能起来。

    她这是准备直接抢了?她怎么抢?偷盗金银都不算简单,她一个弱女子还能当强盗不成?

    深夜永远是酝酿阴谋的温床,有人在深夜从黑狗身中解脱而出。

    晨光斑斑,早起的鸟儿在枝头鸣叫,天青色的帐子微动,侍卫上前撩起,看到床上人醒来,扯着一头青丝,然后拧起好看的眉,嘴里嘀咕着:“真能这么快就捞来大量金银?白日做梦都没这么快!”

    侍卫一愣,主子这是做梦赚大钱了?可是生在金银窝,不知贱民苦的小侯爷怎么突然对金银这样在乎,还做了这样“暴发户”的贪财之梦呢?

    这侍卫是小侯爷同龄的鱼尾,还没等他喊门外小厮上前捧上洗漱用具,床上躺着的人突然坐起来:“鱼尾,你说真的有人能一夜暴富么?”

    鱼尾当然有点懵,他也是老侯爷为了保护小侯爷从小培养的身边人,几乎和小侯爷形影不离的长大,不说能识文断字,也因为花费大量时间于习武上。对于商户口中也能一夜暴富的奇闻怪事,他接触也不多。

    “主子,一夜暴富者,只能说得到的财富皆是小富,普通人若不是撞上大运气,怎么可能能这么快得到大量金银呢?恰如咱们侯府这样百年积淀,绝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路迩华怎么会不知这样的道理,他不明白的是那女子口中所说到底是什么方法,竟然比他爹死后直接继承的家财还要快得到那样大笔财富,空手套白狼么?洗漱完毕后,就已经完全忘记这回事了,侯府事务不算繁杂,但抵不住他一直身体不好,坐了半天就精神气有点乏了。

    他想起昨晚之事,又开始好奇了,喊鱼尾去召鱼目相见。进来的是一名三十出头的汉子,长相普通不打眼,眼中有精光,脚底也没什么动静,显然是个带功夫却擅长跟踪查探的人物。此人曾经是跟在老侯爷手下十几年的暗卫,后来被老侯爷安排转行到小侯爷身边,鱼尾也要喊他一声鱼叔。

    鱼目为这事查了挺久,今日也等了挺久,前天主子醒过来就不对劲,还让他去查先帝的十八公主。这个一个尴尬的人物,说她可怜吧,有无人能帮她,说她无辜吧,当着先帝临死前顶撞与他,可不就是找苦吃?她也是长在深宫十六年,连侯爷这样的人都没见过这人,何况在外界民间的传闻?

    他硬是在宫里买通了几个大太监才打听到先帝去世前夜之事,而这位不知名的公主也只是昙花一现,宫中皇子皇女何其多,她的离奇失踪,也只能说是废后那死前最后一招了。当然这些情况是显而易见的,他只是简简单单的陈述所有情况和多方汇总的消息,面前这位主子就捏住手中把玩的暖玉佩笑了。

    “没想到我朝这位先帝防人之心可真是比城墙还厚了,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十年前那样屠了废后满门,斩草不除根,又来做什么门面?这样的心思和手段,还好早就驾崩了,否则如此昏君毁社稷,大宁的江山也会被搅乱成一盘散沙。”

    鱼目听到这话,背后一寒,想到侯府多年屹立不倒,又安下心来。这话虽不能说出去,但是他家侯爷也算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怕什么口出狂言呢?若是真活不过……那也要顺着心意活,可不能像老侯爷那样,硬生生殚精竭虑熬死了自己。

    “先帝设立锦衣卫一事确实太过让功臣名将寒心,若不是侯府早早交上每年遍布各地的商铺盈利,老侯爷又早早在锦衣卫中为皇帝揽下守私库一职,我侯府说不定就成了先帝十年前的试手一刀。”

    “呵!我爹多年忧虑,总算是在他死了之后才算了结。如今这个新帝,可真是只能面上看着的人。不过,这与我们做臣子的来说,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唉,为什么就是他当了皇帝呢?”

    这话鱼目就当自己聋了,啥都没听见。

    路迩华之所以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还不是在那位口中听了几句,再加上他前世所见所知,才觉得这位新帝完全比不上以前那位帝姬。当年虽然他因重病卧床不能参加帝姬加冕,但也能从不少人口中得知那位如何风华绝代,又是如何直接镇住了老将新臣。而不是如新帝这般安抚那些党羽,暗中却用着锦衣卫镇压那些其他王爷身后的官员。

    无用且胆小,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