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欲子采药记[一]
我要等待多久，
才能实现我追逐的梦，
无论是否太迟，
是否我的爱人早已远离我。
药园在燕子坞的后山，老医仙所居住的小屋也在后山，虽然只与王谢花梦蝶他们相距几里，但也看得出，老爷子其实喜欢宁静，性格较为孤僻，并不怎么‘合群’。
这是孟欲来过的第......呃...哎呀，反正很多次了嘛，但每一次，药园所给孟欲带来的视觉盛宴都极为震撼。
一入药园，一股股奇香异味便如滚滚浪涛般，一波接着一波扑鼻而来，无数奇珍异木还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辉，相互汇聚，形成诸多五光十色，五彩斑斓的光浪，尤为炫目。
孟欲贪婪地呼息着，试图将这些奇花珍木的香味尽数纳入鼻息里，虽说只是药草所挥发出的香味，但也能起到提神凝神的功效。
“别吸了，小心撑死你。”
瞧着孟欲那大口大口的吐气吸气地夸张模样，叶诟病抛出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那些一股股的奇香异味，其实就是无数药草所挥发出的药力，混合着天地灵力而形成的，并非是药草自身所带的香味，孟欲修为境界偏低，若大量吸食，很容易将自己的身体给‘撑爆了’。
闻声，孟欲赶紧屏住气息，他可不想就这样被活活的给胀死。
“还是之前那个药方吗？”孟欲眨巴眨巴大眼睛，一副萌态。
“不，不是。”叶诟病回答道，小心翼翼的走到药园中间，随手在一株续骨花上摘下几片药叶，“这次要四钱续骨花粉，两株无根铁藤，两片血食草叶，外加一株筑血参。”
“嗯？”孟欲不解，怪异地看着老爷子，心说怎么突然就改了药方了？
上次来可不止只要这点药草呀？怎么，老爷子突然就变得抠门儿了?
“你是白痴吗？”受不了孟欲那极其怪异的眼神，叶诟病一声狮吼咆哮道，“我是谁？我凭什么能继承医祖的名号？”
“你是叶诟病，凭着一手盖绝古今，犹如扁鹊重生，华佗在世的医术继承了医祖的名号。”被老爷子骂的有些错愣，孟欲慌慌张张的回答道，但表情却委屈极了。
你是谁你自己不知道？别的小朋友都那么可爱，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那我医治李清歌的腿多长时间了？”气得吹鼻子瞪眼，老爷子强忍下想揍那作出一副楚楚可怜样的孟欲的冲动。
“九年零三个月零十四天。”孟欲继续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哼，难得在你眼里，凭着老夫的医术，十年时间还治不好一双残废的腿吗？”冷哼一身，老爷子气得用力拂袖，但似乎又觉得花了九年多的时间还没治好李清歌的腿特别丢人，旋即又补充了一句，“若不是李清歌那厮倔驴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期，导致两条废腿中的生机全无，老夫又怎会花费如此之长的时间，若是能及时医治，最多三个月，老夫便能让他的腿完好如初！”
“那以往的九年里，我所开的药方只是为了能重新激活李清歌双腿的生机，如今生机已现，我还开以前的药方干嘛？”
“这么说，李叔的腿要好了？”表情一凝，孟欲这才反应过来，瞪大着双眼，如瞪着两颗硕大的铜铃般，惊骇的盯着老爷子。
难怪老爷子突然改变了药方，原来是这么回事！
“也说不准，能让他的那双废腿重现生机已然不易，之后的药也只是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能不能彻底痊愈，重新站立起来，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长叹一声，老爷子的话犹如泼出一盆凉水，浇在了孟欲身上，让他的兴奋劲荡然无存。
“那李叔痊愈的几率有几成了？”孟欲对老爷子给出的答案一点都不满意，为了李叔的腿他忙活了十年，他又怎能甘心，李叔又怎能甘心呢？
“不到三成。”沉默片刻，老爷子有点不敢直视孟欲，于心不忍的瞟了他一眼。
“不到三成吗......”目光微垂，孟欲心都凉了半截，他不禁回想，当初第一次见到李清歌的情景。
那时他的李叔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大叔，虽然双腿已断，但眼神中的韧劲却令人敬佩，但如今，饱受了十年苦寂风霜的李清歌，却更像一个已然是迟暮之年的老人，眼神浑浊，昏淡，而渺无生机。
孟欲一直想让李清歌重拾眼神中的自信，但如今看来，这份愿望，恐怕只能是一份奢望了。
“你真的是医祖吗？”
孟欲的声音很低，低到叶诟病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什么？”
“你真的是医祖吗？”声音渐大，孟欲抬头直视叶诟病。
一场撕逼大战即将爆发。
“如果我不是，我不死，这天底下怕是没人敢称医祖！”自信抬首，老医仙罕见的露出狂傲的姿态。
“那身为医祖的你，为什么治不好李叔的腿？”剑眉紧蹙，孟欲咄咄相逼，“一双腿你都治不好，你凭什么能称为医祖？难道人言人畏的八祖都是这般的徒有虚名，空有虚名？”
“你！”叶诟病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被孟欲气得胸腔都快炸了，但他却无法对孟欲发火。
孟欲虽然关心则乱，口不择言，但也正如他所言，一双腿都治不好的自己，真的能称为医祖吗？
叶诟病不经反思，自己真的没有辱没‘医祖’这个传承了数千万年的名号吗？真的有能力称为医祖吗？
“呼，小欲子，也许你说的没错，也许我真的辱没了医祖的名号，如果我真的有悬壶济世之能，也不会在十年前的那场天地浩劫中，眼睁睁的看着亿万生灵在自己眼前死去，而我自己却束手无策，我的儿女也不会因为我自己的无能，如今还在外颠沛流离，生死不明。”仰天长叹，叶诟病久久才呼出一口浊气。
“那古籍中所记载的前几代医祖，那一个不是济世之大能，那一个没有通天之手段，或许，我真的还远远不够。”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岁，叶诟病的背脊突然佝偻了起来，像极了一位即将离开人世的老者。
但在那佝偻的背脊之下，却又蕴含着一股枯木逢春犹再发的意味和力量。
“我不该服老的，更不该因为自己得到了医祖的名讳而自满，止步不前。”眼神中焕发着新生的光彩，叶诟病再度说道，“小欲子，我会将李清歌的腿治好的，我以医祖之名，向你保证！”
“不是向我保证，是向你自己保证。”见老爷子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孟欲也不好再咄咄逼人，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三分。
“不过你小子可不能把老夫给看贬咯，老夫之所以能夺得医祖的名号，自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之所以这么长时间还治不好李清歌的腿，是因为他的腿不止被人挑断，绝了生机，还被人下了毒，一直蚕食着他的生命力。”似乎特别害怕孟欲瞧不起自己，叶诟病又连忙解释道。
“什么毒？我从未听李叔说过此事。”孟欲问道。
“除非是彻底死透了，生机全无，一般情况下，只有身体里尚存一线生机，我都有法子能将其医治好，哪怕是这个人断手断脚，只要不是断了脑袋，我都能移花接木般的给他连接上......”叶诟病骄傲道。
“好了好了，说重点！”孟欲不耐烦的打断老医仙的自吹自擂。
“关键的，在于李清歌所中的毒，并非凡物。”顿了顿，老医仙这才继续说道：“这个毒可是大有名堂，其名‘大夜弥天’，乃是冰火谷万毒宗的镇宗之物，其毒性异常凶猛霸道，凡沾染点滴者，片刻之内便会被其毒遍全身，蚕食尽生机而死，侥幸不死者，每逢子时便会毒发一次，直至毒性食尽自己全身的生机。”
“你李叔能坚持这么久，实属是一个奇迹，除了我的药疗帮助之外，也全靠他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也得亏他所修炼的清莲决有着净邪避毒之功，不然，你李叔早就被那大夜弥天给谄毒致死了！”
“那这毒，老爷子你能解吗？”孟欲连忙问道一句，只不过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能解早就解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才给你说吗？
叶诟病也是用着看白痴眼神瞧着他，让他好生脸红。
“也不是没法子解，只是差样东西，燕子坞里没有罢了。”叶诟病无奈道，却让孟欲燃起了希望。
“差什么东西？”孟欲眼眸一亮。
“凤雏之血。”
“......”
......
......
才能实现我追逐的梦，
无论是否太迟，
是否我的爱人早已远离我。
药园在燕子坞的后山，老医仙所居住的小屋也在后山，虽然只与王谢花梦蝶他们相距几里，但也看得出，老爷子其实喜欢宁静，性格较为孤僻，并不怎么‘合群’。
这是孟欲来过的第......呃...哎呀，反正很多次了嘛，但每一次，药园所给孟欲带来的视觉盛宴都极为震撼。
一入药园，一股股奇香异味便如滚滚浪涛般，一波接着一波扑鼻而来，无数奇珍异木还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辉，相互汇聚，形成诸多五光十色，五彩斑斓的光浪，尤为炫目。
孟欲贪婪地呼息着，试图将这些奇花珍木的香味尽数纳入鼻息里，虽说只是药草所挥发出的香味，但也能起到提神凝神的功效。
“别吸了，小心撑死你。”
瞧着孟欲那大口大口的吐气吸气地夸张模样，叶诟病抛出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那些一股股的奇香异味，其实就是无数药草所挥发出的药力，混合着天地灵力而形成的，并非是药草自身所带的香味，孟欲修为境界偏低，若大量吸食，很容易将自己的身体给‘撑爆了’。
闻声，孟欲赶紧屏住气息，他可不想就这样被活活的给胀死。
“还是之前那个药方吗？”孟欲眨巴眨巴大眼睛，一副萌态。
“不，不是。”叶诟病回答道，小心翼翼的走到药园中间，随手在一株续骨花上摘下几片药叶，“这次要四钱续骨花粉，两株无根铁藤，两片血食草叶，外加一株筑血参。”
“嗯？”孟欲不解，怪异地看着老爷子，心说怎么突然就改了药方了？
上次来可不止只要这点药草呀？怎么，老爷子突然就变得抠门儿了?
“你是白痴吗？”受不了孟欲那极其怪异的眼神，叶诟病一声狮吼咆哮道，“我是谁？我凭什么能继承医祖的名号？”
“你是叶诟病，凭着一手盖绝古今，犹如扁鹊重生，华佗在世的医术继承了医祖的名号。”被老爷子骂的有些错愣，孟欲慌慌张张的回答道，但表情却委屈极了。
你是谁你自己不知道？别的小朋友都那么可爱，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那我医治李清歌的腿多长时间了？”气得吹鼻子瞪眼，老爷子强忍下想揍那作出一副楚楚可怜样的孟欲的冲动。
“九年零三个月零十四天。”孟欲继续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哼，难得在你眼里，凭着老夫的医术，十年时间还治不好一双残废的腿吗？”冷哼一身，老爷子气得用力拂袖，但似乎又觉得花了九年多的时间还没治好李清歌的腿特别丢人，旋即又补充了一句，“若不是李清歌那厮倔驴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期，导致两条废腿中的生机全无，老夫又怎会花费如此之长的时间，若是能及时医治，最多三个月，老夫便能让他的腿完好如初！”
“那以往的九年里，我所开的药方只是为了能重新激活李清歌双腿的生机，如今生机已现，我还开以前的药方干嘛？”
“这么说，李叔的腿要好了？”表情一凝，孟欲这才反应过来，瞪大着双眼，如瞪着两颗硕大的铜铃般，惊骇的盯着老爷子。
难怪老爷子突然改变了药方，原来是这么回事！
“也说不准，能让他的那双废腿重现生机已然不易，之后的药也只是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能不能彻底痊愈，重新站立起来，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长叹一声，老爷子的话犹如泼出一盆凉水，浇在了孟欲身上，让他的兴奋劲荡然无存。
“那李叔痊愈的几率有几成了？”孟欲对老爷子给出的答案一点都不满意，为了李叔的腿他忙活了十年，他又怎能甘心，李叔又怎能甘心呢？
“不到三成。”沉默片刻，老爷子有点不敢直视孟欲，于心不忍的瞟了他一眼。
“不到三成吗......”目光微垂，孟欲心都凉了半截，他不禁回想，当初第一次见到李清歌的情景。
那时他的李叔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大叔，虽然双腿已断，但眼神中的韧劲却令人敬佩，但如今，饱受了十年苦寂风霜的李清歌，却更像一个已然是迟暮之年的老人，眼神浑浊，昏淡，而渺无生机。
孟欲一直想让李清歌重拾眼神中的自信，但如今看来，这份愿望，恐怕只能是一份奢望了。
“你真的是医祖吗？”
孟欲的声音很低，低到叶诟病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什么？”
“你真的是医祖吗？”声音渐大，孟欲抬头直视叶诟病。
一场撕逼大战即将爆发。
“如果我不是，我不死，这天底下怕是没人敢称医祖！”自信抬首，老医仙罕见的露出狂傲的姿态。
“那身为医祖的你，为什么治不好李叔的腿？”剑眉紧蹙，孟欲咄咄相逼，“一双腿你都治不好，你凭什么能称为医祖？难道人言人畏的八祖都是这般的徒有虚名，空有虚名？”
“你！”叶诟病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被孟欲气得胸腔都快炸了，但他却无法对孟欲发火。
孟欲虽然关心则乱，口不择言，但也正如他所言，一双腿都治不好的自己，真的能称为医祖吗？
叶诟病不经反思，自己真的没有辱没‘医祖’这个传承了数千万年的名号吗？真的有能力称为医祖吗？
“呼，小欲子，也许你说的没错，也许我真的辱没了医祖的名号，如果我真的有悬壶济世之能，也不会在十年前的那场天地浩劫中，眼睁睁的看着亿万生灵在自己眼前死去，而我自己却束手无策，我的儿女也不会因为我自己的无能，如今还在外颠沛流离，生死不明。”仰天长叹，叶诟病久久才呼出一口浊气。
“那古籍中所记载的前几代医祖，那一个不是济世之大能，那一个没有通天之手段，或许，我真的还远远不够。”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岁，叶诟病的背脊突然佝偻了起来，像极了一位即将离开人世的老者。
但在那佝偻的背脊之下，却又蕴含着一股枯木逢春犹再发的意味和力量。
“我不该服老的，更不该因为自己得到了医祖的名讳而自满，止步不前。”眼神中焕发着新生的光彩，叶诟病再度说道，“小欲子，我会将李清歌的腿治好的，我以医祖之名，向你保证！”
“不是向我保证，是向你自己保证。”见老爷子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孟欲也不好再咄咄逼人，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三分。
“不过你小子可不能把老夫给看贬咯，老夫之所以能夺得医祖的名号，自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之所以这么长时间还治不好李清歌的腿，是因为他的腿不止被人挑断，绝了生机，还被人下了毒，一直蚕食着他的生命力。”似乎特别害怕孟欲瞧不起自己，叶诟病又连忙解释道。
“什么毒？我从未听李叔说过此事。”孟欲问道。
“除非是彻底死透了，生机全无，一般情况下，只有身体里尚存一线生机，我都有法子能将其医治好，哪怕是这个人断手断脚，只要不是断了脑袋，我都能移花接木般的给他连接上......”叶诟病骄傲道。
“好了好了，说重点！”孟欲不耐烦的打断老医仙的自吹自擂。
“关键的，在于李清歌所中的毒，并非凡物。”顿了顿，老医仙这才继续说道：“这个毒可是大有名堂，其名‘大夜弥天’，乃是冰火谷万毒宗的镇宗之物，其毒性异常凶猛霸道，凡沾染点滴者，片刻之内便会被其毒遍全身，蚕食尽生机而死，侥幸不死者，每逢子时便会毒发一次，直至毒性食尽自己全身的生机。”
“你李叔能坚持这么久，实属是一个奇迹，除了我的药疗帮助之外，也全靠他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也得亏他所修炼的清莲决有着净邪避毒之功，不然，你李叔早就被那大夜弥天给谄毒致死了！”
“那这毒，老爷子你能解吗？”孟欲连忙问道一句，只不过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能解早就解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才给你说吗？
叶诟病也是用着看白痴眼神瞧着他，让他好生脸红。
“也不是没法子解，只是差样东西，燕子坞里没有罢了。”叶诟病无奈道，却让孟欲燃起了希望。
“差什么东西？”孟欲眼眸一亮。
“凤雏之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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