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大太监:左相造反吗
字体: 16 + -

九十三章 左相的黯然神伤

    天色不早,钥染在丽轩苑已经待了一小天了,也准备离去。

    门忽然从外面被打开,南絮匆匆忙忙跑进来:“不好了,二位主子”。

    闻言,凤轻衣瞪了她一眼,斥责道:“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遇事怎么还大呼小叫的”。

    南絮面露焦急,又夹杂着犹豫,“主子,是相爷,哦不,现在应该叫摄政王了”

    钥染以为是陆渐离出事了,立即起身询问道:“陆渐离在哪?”

    “在顶楼的逍遥阁里…….”

    小丫头说了一半钥染就闪身而出,说是顶层,也就是第三层,人还未走到逍遥阁,就已经蒙了,整个三层被围的里里外外水泄不通,并且是个人里有九个半都是青楼女子,个个桃腮带笑、柔情绰态,美艳不可方物,不可忽视的是那满脸的激动与兴奋。

    越是往逍遥阁方向走去,人越是多,甚至是寸步难行,刺鼻的脂粉气味让钥染不由得蹙紧眉头。

    看见如此混乱,白珠和白起立刻围在了钥染的左右。

    白起找了身边的一媚态横生的女子张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这么多人?”,问话的同时,递出去一锭银子。

    女子十分开心,接过银子放在了袖袋里,娇媚的声音带着讨好的语气:“听过摄政王吗?就是那个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居然来我们丽轩苑了,只不过像是那样的人眼界高,进去了好几批姐妹,都不满意,还给哄了出来,这不赵妈妈把我们所有清倌都喊过来让他挑吗,唉!也不知道哪个命好的能入了王爷的眼,那之后,可就有着落了。”

    显然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白起一愣,有些担心的看向一旁的钥染,钥染也怔在原地,许久才抬头看向白起,平静的吩咐道:“让她们都散了”

    “是”

    话音落,白起和白珠瞬间飞到台阶上,拔出腰间象征这鹤林军的落鹰剑,白起沉喝道:“鹤林军办案,闲杂人等尽快回避”,白起习武之人,样貌惯是冷峻,这一喝也是用了半成的内力,场内忽然间安静,面面相觑。

    果然,从人群中走出一中年男子,三十七八的样子,中等个头,却样貌儒雅,要不是在这种地方见到还以为是读书人,快步走到钥染的面前,就连通身的气度都是万分儒雅。

    “毓儿?”男子看见钥染疑惑。

    见到是玄胤,钥染并不意外,笑道:“玄长老,让你这些莺莺燕燕的给咱家让让路呗?”

    玄胤看见是钥染挺高兴,本来还想寒暄几句,但意外察觉她的笑意略带苦涩,立刻呵斥所有人都回去。

    人已散,钥染继续向逍遥阁走去,人未至,味先来,浓烈的酒气夹杂着刺鼻的脂粉香让钥染缓缓的顿住了脚步。屋内女子嬉笑的声音源源不断传进钥

    染的耳朵里。

    钥染回身,看向玄胤,目光带有不悦:“以后里面这个男人的生意不许做!若是再发现这种情况,我砸了你的丽轩苑”。

    闻言,玄胤十分委屈,这几天一直在外办事,刚回来,就看到这小家伙在自己的地盘闹事,现在倒好,她还反过来倒打一耙,望向一侧的凤轻衣,谁知凤轻衣只送给他一个微笑。

    钥染迈步走进,果然那浓烈的酒气迎面而来,更让钥染来气的是六尺宽的大床香枕罗衾缭乱,更乱的是那个随意倚在床头的男子,衣带轻解,锦衣滑落,露出结实又白皙的胸膛,手里抱着坛酒,而那纯烈的酒缓缓的划过唇角、划过脖颈、最后拂过那胸膛,优雅而魅惑。周身围着香艳美女五六人,衣带尽解,不停地用那酥胸蹭向床中央那完美的近乎于天人的男子,呢喃软玉,春风绡动,绣满金丝鸳鸯的罗帐随风泛起涟漪,看的人面红耳赤。

    钥染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清澈的双眸似乎只能容下虽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男子,无悲无喜;而陆渐离始终没能抬眸望一眼门口那清泠的身影。

    “让他们出去!”钥染冷声道,是对一起进来的玄胤说的。“还有,我再跟你强调一次,以后这个人的生意不许做,若他再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出现在这里,立刻轰出去!”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声音深沉的可怕,仿佛那冷箭,直射人心。

    玄胤虽深感为难,人家是摄政王,过几日又是皇帝,这轰出去怕是…….但看钥染的脸色不好,是真的生气了,挥挥手让那几个女子出去。

    好不容易得到机会能伺候这样的人,玄老又让她们出去,自是不甘心,轻声软语道:“王爷,不要让奴家离开好不好,今夜就让奴家来伺候你”。

    陆渐离仿佛并没有听见,只顾着抱着自己的酒坛一饮而尽,不出意外的话此刻的他已经是酩酊大醉。那几名女子终是依依不舍的退了下去。

    钥染再次出声,“你们也出去吧,顺便帮我把门带上”,目光中难掩的疲惫。

    所有人都出去了,屋内再次安静下来,钥染走上前,把房内的窗户打开,瞬间狂风灌进这间奢靡的屋内,不仅空气清新了,连那个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也清醒了不少,空洞的眸子似乎有了焦距。

    钥染缓缓地坐在床边,低头,久久不语,也不去质问陆渐离为何是今日这般,明明今早还好好的。

    钥染缓缓转身,目光触及到他坦露在外的胸膛时,眉头轻皱,倾身上前,轻声道:“窗户开了,就把衣服穿好,省的登基大典时却挂着脏兮兮的鼻涕。”

    陆渐离任由钥染作为,钥染十分有耐心的一件一件把他的衣服穿好,连玉带也束的十分认真。

    轻

    轻地出声:“之前听过一句话,都说男人人生中最大的便是那三件心愿,升官发财死老婆,梦里也是笑呵呵,你这还没登基呢,就想着把我扔了?”说着,钥染自己也忍不住泛起了笑意,不是讽刺的笑意,而是那会心一笑,唇角那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仿佛那深不见底的旋涡,紧紧地抓住了陆渐离的目光。

    陆渐离垂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钥染的侧颜,明明是明媚的五官,此刻却是异常柔和,之前,本以为同为男子是今生最大的磨难,可是没想到,这却只是情劫的开始。

    穿衣完毕,微微抬首的钥染忽然注意到了陆渐离的右手下方不停地在流血,钥染担心的抓住了他的手,发现整个的右手手掌心布满了狰狞的伤口,每个伤口都格外的深,甚至有的伤口里还留有不知是什么的碎片,因为被鲜血覆盖了,所以钥染也分不清那些个碎片到底是什么东西。

    钥染蹙紧眉头,咬紧下唇,环顾四周,因为之前住过这个房间,还是比较熟悉的,迅速翻找其中的一个抽屉,里面全是药瓶,钥染也顾不得一一查看,干脆把所有的药瓶都捧到了床上。

    先用清水不断地冲洗这满掌心的伤口,然后再小心翼翼的夹出伤口里的碎片,钥染甚至都能通过这些伤口看见那森森的白骨,拿着镊子的手开始不断地发抖,抖得越来越厉害,光洁的额头也渗出密密的细珠。

    忽然,钥染这纤细的手腕被另一支大手握住,钥染目光悲戚但并没有抬头,醇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没事,我不疼。”

    最后,钥染终是战战兢兢的把这满掌心的伤口包扎完毕,抬眸不悦的看向陆渐离,而这时陆渐离也终于直视了钥染,那琉璃色的眸子如同墨染,深邃又复杂。

    “陆渐离,你这右手是不想要了吗?”钥染似乎十分生气,无论最后是什么结果,她都希望眼前,自己在乎的这个男人能够好好的。

    陆渐离终于咕哝一句:“无心的,喝酒的时候忘记了,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

    钥染白了一眼,之后两个人再无沟通,陆渐离坐在床的一侧,低着头,钥染坐在另一侧,也是低着头,冷风似乎怎么也吹不散两人之间的纠葛,千头万绪终是不得解。

    就这样似乎许久,陆渐离出声:“你用过晚饭了吗?”

    钥染轻轻回道:“早间你不是说要等你一起吗?所以我没用”,片刻,忽然想到什么,质问道:“你不会是跟你那帮美人儿一起用过了吧?”

    虽然知道钥染是背对着他,根本看不见,但还是摇摇头,“没有,她们的身上浑身散发着俗气的脂粉味,怎么还能吃下东西?”

    “切”钥染回以最不屑的笑意。

    ………

    钥染让人

    送了些茶饭上来,满满一桌,看的陆渐离直皱眉头,怎么越看越像散伙饭。

    忽然空气中传来钥染幽幽的声音:“多吃点,以后你便没这个机会享受这种人间美味了,因为…我已经跟玄胤说了,要是再看见你,一律轰出去!”

    “咳,咳”刚喝进一口茶水的陆渐离却是稳稳的呛住了,但却没有附议。

    用膳期间,难得陆渐离出声,“今夜之后,我要搬回相府了”

    “嗯”钥染点点头,却没有再说别的。

    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浓稠,神秘,无论悲欢离合,还是阴晴圆缺,都会为那牵肠挂肚的人谋尽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