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章 你们......不可能
“本座是在问你，二十年前，你们在哪？记住不要说谎，本座不会害你们的”
底下两人惊慌失措，男人咬了咬牙，终是下定决心说道：“你们是坏人对不对，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们，洛锦城已经没，为甚么还揪着我们普通百姓不放，若知道是你害了洛锦城，当初就算死也不会用你来救我”
“当家的，闭嘴”蒋棋儿忽然阻止道，神色闪烁，望着钥染，欲言又止。
而钥染看见的蒋棋儿的神色，就明白了，笑道：“你认出本座了？”
“没有，没有，你就是大人，是恩人小的没有认出你”蒋棋儿慌张的跪下，听在其余两人的耳朵里，便是胡言乱语。
钥染也是心里如同明镜，其实早就怀疑蒋棋儿是认出自己就是南毓兮，所以，在丈夫被隔离时，在所有人都怕自己时，只有她敢靠近自己。
“起来说话”钥染情绪并没有太大起伏。
蒋棋儿战战兢兢的起身，深知自己很有可能因为知道一个秘密而遭到灭口。
钥染如同鬼魅的声音再次响起：“浔阳城已经有人在到处找你们了，不是我的人”
蒋棋儿惊慌，“不是小的，大人你一定要相信小的，小人连夫君都没有说，怎么可能跟别人说啊！”
钥染缓缓颔首，看起来漫不经心，“本座知道你什么都没说，否则也不可能安然无恙，不过……你们现在确实不能再回去了”
“大人，小人浔阳城还有生意，不能…….”
男人说了一半，被妻子打断：“全凭大人安排”
白珠一直盯着柳静姝的动静，昨晚，便从学士府出来两个人，方向便是浔阳城，钥染不屑，柳静姝真是不死心。
“不过现在本座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可知晓二十年前，洛锦城前城主南冥枫与明琅谷的小师妹司洛馨是什么关系？”钥染问道。
“南冥枫？他不是你的……”蒋棋儿奇怪，。没想到竟是打听自己老子的风流史，不过还是回道：“司洛馨这个名字听到过，不过没有见过她的人，倒是见过司洛锦、明齐，还有其余的一些师兄弟，哦，还有南冥枫，他们会经常到我们的酒馆喝酒，那时候爹爹还在，还经常与他们聊天来着，他们性格比较随和，一来二去，关系还挺不错的，所以我的印象比较深，但是并未听过司洛馨与南冥枫有什么关系，倒是……南城主一直喜欢着司洛锦，也总喜欢跟在她的身后，爹爹还总是打趣他”
“没有见过司洛馨？”钥染有些奇怪，除了“司洛馨”这三个字娘亲连半点回忆都没有留下，仿佛从未出现过。
钥染蹙眉问道：“那南冥枫成亲的时候你们知道吗？”
蒋棋儿有些难为情，钥染冷冷的说道：“本座要听实话
，只要是实话，一律无罪”。
蒋棋儿被钥染这凝重的表情吓到了，吞吞吐吐，“说实话，根本就不知道南城主是什么时候成的亲，当时洛锦城被军队所占领，对百姓是大肆屠杀，当时的城主洛锦也失踪了，后来才知道，城主是给我们报仇了，赶走了那批当兵的，也就是那一次，爹爹被杀了。之后司洛锦和南冥枫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有一天，南冥枫回来了，而他身旁确实有一女子，这女子整日带着面纱，手里抱着一个男娃，在他俩人的帮助下，洛锦城才从百废待兴慢慢缓过精气神。”
钥染越听越慌，“那我呢？他们回来几年后才有的我？是…….七年后吗？”钥染的声音都没有了底气。
蒋棋儿在认真的回想，甚至伸出了手指，一遍一遍的计算，“时间太久了，不是六年，就是七年之后，当时已经是城主的南冥枫突然抱回了一个女娃，就是大人。”
钥染再次蹙眉：“突然？什么意思？”
“我们都不知道你的娘亲是谁，那个整日带着面纱的女子在跟着南冥枫回到洛锦城的第三年，就走了，但是再一次的出现便是你出生之后，有一日，我在集市买东西，她便匆匆忙忙从我旁边走过”
“那你为何就能认准了这个女子就是几年前跟着爹爹回来的那个蒙面女子”
蒋棋儿虽是不敢大喘气，但是也是十分肯定的说道：“不会认错的，大人自小便是神童过目不忘，小的可是能辨别人的眼睛，就算这人蒙着面，只要小的见过他的眼睛，下一次就算在人堆里小的也一眼就能认出”
钥染暗自心惊，没想到还有这种能力，“所以，你也是这么认出我的？”
“嗯”蒋棋儿不敢撒谎，点点头，“大人虽对容貌做了很多改变的，但是眼睛是变不了的”
钥染缓缓闭上双眸，似乎在清理着思路，再次睁眼，双眸便一片清澈，“本座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必须要如实回答”
钥染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结果，“那个蒙面女子，你一定认识她，告诉我，他的名字”
蒋棋儿在犹豫。
钥染适时的插嘴道：“你不想说是因为怕本座是歹人，会害她，你又想告诉本座，因为你也在怀疑我俩的关系，对吗？”
蒋棋儿震惊，自己的心思被钥染猜个透彻。
“说吧，本座只是想知道真相，不会去害她”钥染淡淡保证。
蒋棋儿在一番挣扎之后，终于出声：“那个蒙面的女子就是洛锦城的第一任城主，司洛锦！”
钥染忽然觉得头痛欲裂，倚在凳子上，不断地按揉自己的额头。许久，只轻声的吩咐一旁的白珠，“带他俩下去吧，好好安顿”。
“是”
………
“你没事
吧？”凤轻衣见钥染这个样子有些担心，“一切都只是你的怀疑，并不能就此肯定”。
钥染露出一抹疲惫的笑容，淡淡的嘲讽：“爹爹和师傅拼了老命都不让我嫁与他,我就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屋内再次安静，钥染放下一直按着额头的手，但依旧十分疲惫的倚在凳子上，“司洛锦没有死，可她为何不曾出现，连陆渐离她都不曾再见。”钥染疑惑道。
凤轻衣摇摇头：“或许她有自己的原因吧！”
忽然钥染想到了百毒园那消失的画卷，消失的爹爹的尸体，钥染忽然间不敢继续想下去了，紧紧地抱住了脑袋，趴在了桌子上，屏蔽外界的一切声音，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害怕，是真的在害怕，害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都是可笑的，也怕，再次失去那个人……
此时，丽轩苑顶层的逍遥阁里，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檀木大床上红绡罗帐，风起撩动，如梦如幻，如旖如旎。
明明是美好的如同仙境，可就是因为里面坐了两个如同冰山的男子，让人望而却步。
陆渐离显然是刚下朝并未来得及换掉朝服，一身绛紫官服，头戴宝紫金冠，眉如墨画，面若润玉，可此刻，一向是温润的面庞竟是挂满了二月的寒霜，冷凝如同深渊最底层的寒冰，再加上莫名的萧索与凄厉，竟比那鬼厉更让人生畏。
而另一个男人则是很久没出现的明齐，明齐的表情则是相当复杂，更多的是悲戚与怜悯。
时间仿佛定格，许久，陆渐离开口，冷冷地，一字一句，“你所说的，本王凭什么相信？”
“孩子，老夫所说之事凭你的本事用不了多久就能查的到的，今日之所以跟你吐露真相，就是为了阻止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老夫是你们母亲的师兄，已经答应她们了要好好照顾你们的，不能连这点事情就做不好，有愧、有愧啊！”明齐越说越激动，眼眶微红。
陆渐离却是安静的出奇，微微颔首，却是一抹讥笑，呢喃道；“不该发生的事情？是本王突然间住到了提督府让你们措手不及吧，要不然还不会说实话的，只想着阻止……愚蠢”。
明齐抿了抿唇角，看着陆渐离的目光也尽是心痛，“放下吧，这样就不会这么辛苦，你们两个终是不可能。”
陆渐离依旧没有抬头，有些颓废的声音，“她知道吗？”
“他不知道，三年前你们定亲，冥枫就要告诉她真相，可是随着墨廷的屠城，报仇是她唯一活下去的理由，我不敢告诉她，我怕她产生寻死的念头，宁肯让她恨下去，而我没想到的是……”
“三年后，我俩又会纠缠在一起对吧？”陆渐离忍不住讥笑。
“她一定是非常喜欢你的
，毓儿好不容易从三年前的阴影中走出来，她开始真心的在笑，她开始认真的为自己筹划未来了，甚至墨廷究竟是死是活她也不再揪着不放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若在这个时候告诉她真相……我真的怕她一下子回到三年前的样子。”
“你让我怎么办？”淡淡的又带有惆怅。
许久，随着明齐的一声叹息，“让她离开吧，她不适合宫廷，我会带着她回明琅谷，在江湖上她或许会开心。”
“难道就因为本王的一道旨意她就会乖乖的离开？不会的，她很有自己的主意的”
“你若娶了琉璃的公主，她自会离开的”明齐虽然不忍心，但很多事情，必须的去面对。
闻言，一直低着头的陆渐离忽然抬头，目光犀利的直视着明齐，泯紧双唇，手里紧紧撰着那杯酒盏，瞬间酒盏迸裂，陆渐离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依旧不肯松手，尽管鲜血成流，顺着手臂渐渐流淌下来，浸红了月白里衣的袖口。
许久，忽然却笑了，有自嘲，有苦涩，也有数不尽的无奈与落寞。
“琉璃公主？哪有什么琉璃公主，所谓的琉璃公主只不过是本王用了十座城池跟琉觞换的一个身份罢了，我跟她承诺过的，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娶她，我登基之日，便是娶她之时，承诺过的……”声音渐渐微弱，最后化为一缕青烟，缥缈于人世。
陆渐离椅身在这柔软的榻上，双目空洞的盯着这带有美丽女子裸身画像的顶棚，许久，不语。
明齐十分担心，“孩子，你……没事吧？”
陆渐离摆了摆手，“以后，换我来守护她，你先走吧，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随着明齐的离开，陆渐离那双凤眸的终是忍不住落了一滴晶莹泪珠，虽只有一滴，但足以让所有的空气都为他悲伤。
（本章完）
底下两人惊慌失措，男人咬了咬牙，终是下定决心说道：“你们是坏人对不对，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们，洛锦城已经没，为甚么还揪着我们普通百姓不放，若知道是你害了洛锦城，当初就算死也不会用你来救我”
“当家的，闭嘴”蒋棋儿忽然阻止道，神色闪烁，望着钥染，欲言又止。
而钥染看见的蒋棋儿的神色，就明白了，笑道：“你认出本座了？”
“没有，没有，你就是大人，是恩人小的没有认出你”蒋棋儿慌张的跪下，听在其余两人的耳朵里，便是胡言乱语。
钥染也是心里如同明镜，其实早就怀疑蒋棋儿是认出自己就是南毓兮，所以，在丈夫被隔离时，在所有人都怕自己时，只有她敢靠近自己。
“起来说话”钥染情绪并没有太大起伏。
蒋棋儿战战兢兢的起身，深知自己很有可能因为知道一个秘密而遭到灭口。
钥染如同鬼魅的声音再次响起：“浔阳城已经有人在到处找你们了，不是我的人”
蒋棋儿惊慌，“不是小的，大人你一定要相信小的，小人连夫君都没有说，怎么可能跟别人说啊！”
钥染缓缓颔首，看起来漫不经心，“本座知道你什么都没说，否则也不可能安然无恙，不过……你们现在确实不能再回去了”
“大人，小人浔阳城还有生意，不能…….”
男人说了一半，被妻子打断：“全凭大人安排”
白珠一直盯着柳静姝的动静，昨晚，便从学士府出来两个人，方向便是浔阳城，钥染不屑，柳静姝真是不死心。
“不过现在本座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可知晓二十年前，洛锦城前城主南冥枫与明琅谷的小师妹司洛馨是什么关系？”钥染问道。
“南冥枫？他不是你的……”蒋棋儿奇怪，。没想到竟是打听自己老子的风流史，不过还是回道：“司洛馨这个名字听到过，不过没有见过她的人，倒是见过司洛锦、明齐，还有其余的一些师兄弟，哦，还有南冥枫，他们会经常到我们的酒馆喝酒，那时候爹爹还在，还经常与他们聊天来着，他们性格比较随和，一来二去，关系还挺不错的，所以我的印象比较深，但是并未听过司洛馨与南冥枫有什么关系，倒是……南城主一直喜欢着司洛锦，也总喜欢跟在她的身后，爹爹还总是打趣他”
“没有见过司洛馨？”钥染有些奇怪，除了“司洛馨”这三个字娘亲连半点回忆都没有留下，仿佛从未出现过。
钥染蹙眉问道：“那南冥枫成亲的时候你们知道吗？”
蒋棋儿有些难为情，钥染冷冷的说道：“本座要听实话
，只要是实话，一律无罪”。
蒋棋儿被钥染这凝重的表情吓到了，吞吞吐吐，“说实话，根本就不知道南城主是什么时候成的亲，当时洛锦城被军队所占领，对百姓是大肆屠杀，当时的城主洛锦也失踪了，后来才知道，城主是给我们报仇了，赶走了那批当兵的，也就是那一次，爹爹被杀了。之后司洛锦和南冥枫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有一天，南冥枫回来了，而他身旁确实有一女子，这女子整日带着面纱，手里抱着一个男娃，在他俩人的帮助下，洛锦城才从百废待兴慢慢缓过精气神。”
钥染越听越慌，“那我呢？他们回来几年后才有的我？是…….七年后吗？”钥染的声音都没有了底气。
蒋棋儿在认真的回想，甚至伸出了手指，一遍一遍的计算，“时间太久了，不是六年，就是七年之后，当时已经是城主的南冥枫突然抱回了一个女娃，就是大人。”
钥染再次蹙眉：“突然？什么意思？”
“我们都不知道你的娘亲是谁，那个整日带着面纱的女子在跟着南冥枫回到洛锦城的第三年，就走了，但是再一次的出现便是你出生之后，有一日，我在集市买东西，她便匆匆忙忙从我旁边走过”
“那你为何就能认准了这个女子就是几年前跟着爹爹回来的那个蒙面女子”
蒋棋儿虽是不敢大喘气，但是也是十分肯定的说道：“不会认错的，大人自小便是神童过目不忘，小的可是能辨别人的眼睛，就算这人蒙着面，只要小的见过他的眼睛，下一次就算在人堆里小的也一眼就能认出”
钥染暗自心惊，没想到还有这种能力，“所以，你也是这么认出我的？”
“嗯”蒋棋儿不敢撒谎，点点头，“大人虽对容貌做了很多改变的，但是眼睛是变不了的”
钥染缓缓闭上双眸，似乎在清理着思路，再次睁眼，双眸便一片清澈，“本座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必须要如实回答”
钥染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结果，“那个蒙面女子，你一定认识她，告诉我，他的名字”
蒋棋儿在犹豫。
钥染适时的插嘴道：“你不想说是因为怕本座是歹人，会害她，你又想告诉本座，因为你也在怀疑我俩的关系，对吗？”
蒋棋儿震惊，自己的心思被钥染猜个透彻。
“说吧，本座只是想知道真相，不会去害她”钥染淡淡保证。
蒋棋儿在一番挣扎之后，终于出声：“那个蒙面的女子就是洛锦城的第一任城主，司洛锦！”
钥染忽然觉得头痛欲裂，倚在凳子上，不断地按揉自己的额头。许久，只轻声的吩咐一旁的白珠，“带他俩下去吧，好好安顿”。
“是”
………
“你没事
吧？”凤轻衣见钥染这个样子有些担心，“一切都只是你的怀疑，并不能就此肯定”。
钥染露出一抹疲惫的笑容，淡淡的嘲讽：“爹爹和师傅拼了老命都不让我嫁与他,我就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屋内再次安静，钥染放下一直按着额头的手，但依旧十分疲惫的倚在凳子上，“司洛锦没有死，可她为何不曾出现，连陆渐离她都不曾再见。”钥染疑惑道。
凤轻衣摇摇头：“或许她有自己的原因吧！”
忽然钥染想到了百毒园那消失的画卷，消失的爹爹的尸体，钥染忽然间不敢继续想下去了，紧紧地抱住了脑袋，趴在了桌子上，屏蔽外界的一切声音，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害怕，是真的在害怕，害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都是可笑的，也怕，再次失去那个人……
此时，丽轩苑顶层的逍遥阁里，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檀木大床上红绡罗帐，风起撩动，如梦如幻，如旖如旎。
明明是美好的如同仙境，可就是因为里面坐了两个如同冰山的男子，让人望而却步。
陆渐离显然是刚下朝并未来得及换掉朝服，一身绛紫官服，头戴宝紫金冠，眉如墨画，面若润玉，可此刻，一向是温润的面庞竟是挂满了二月的寒霜，冷凝如同深渊最底层的寒冰，再加上莫名的萧索与凄厉，竟比那鬼厉更让人生畏。
而另一个男人则是很久没出现的明齐，明齐的表情则是相当复杂，更多的是悲戚与怜悯。
时间仿佛定格，许久，陆渐离开口，冷冷地，一字一句，“你所说的，本王凭什么相信？”
“孩子，老夫所说之事凭你的本事用不了多久就能查的到的，今日之所以跟你吐露真相，就是为了阻止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老夫是你们母亲的师兄，已经答应她们了要好好照顾你们的，不能连这点事情就做不好，有愧、有愧啊！”明齐越说越激动，眼眶微红。
陆渐离却是安静的出奇，微微颔首，却是一抹讥笑，呢喃道；“不该发生的事情？是本王突然间住到了提督府让你们措手不及吧，要不然还不会说实话的，只想着阻止……愚蠢”。
明齐抿了抿唇角，看着陆渐离的目光也尽是心痛，“放下吧，这样就不会这么辛苦，你们两个终是不可能。”
陆渐离依旧没有抬头，有些颓废的声音，“她知道吗？”
“他不知道，三年前你们定亲，冥枫就要告诉她真相，可是随着墨廷的屠城，报仇是她唯一活下去的理由，我不敢告诉她，我怕她产生寻死的念头，宁肯让她恨下去，而我没想到的是……”
“三年后，我俩又会纠缠在一起对吧？”陆渐离忍不住讥笑。
“她一定是非常喜欢你的
，毓儿好不容易从三年前的阴影中走出来，她开始真心的在笑，她开始认真的为自己筹划未来了，甚至墨廷究竟是死是活她也不再揪着不放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若在这个时候告诉她真相……我真的怕她一下子回到三年前的样子。”
“你让我怎么办？”淡淡的又带有惆怅。
许久，随着明齐的一声叹息，“让她离开吧，她不适合宫廷，我会带着她回明琅谷，在江湖上她或许会开心。”
“难道就因为本王的一道旨意她就会乖乖的离开？不会的，她很有自己的主意的”
“你若娶了琉璃的公主，她自会离开的”明齐虽然不忍心，但很多事情，必须的去面对。
闻言，一直低着头的陆渐离忽然抬头，目光犀利的直视着明齐，泯紧双唇，手里紧紧撰着那杯酒盏，瞬间酒盏迸裂，陆渐离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依旧不肯松手，尽管鲜血成流，顺着手臂渐渐流淌下来，浸红了月白里衣的袖口。
许久，忽然却笑了，有自嘲，有苦涩，也有数不尽的无奈与落寞。
“琉璃公主？哪有什么琉璃公主，所谓的琉璃公主只不过是本王用了十座城池跟琉觞换的一个身份罢了，我跟她承诺过的，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娶她，我登基之日，便是娶她之时，承诺过的……”声音渐渐微弱，最后化为一缕青烟，缥缈于人世。
陆渐离椅身在这柔软的榻上，双目空洞的盯着这带有美丽女子裸身画像的顶棚，许久，不语。
明齐十分担心，“孩子，你……没事吧？”
陆渐离摆了摆手，“以后，换我来守护她，你先走吧，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随着明齐的离开，陆渐离那双凤眸的终是忍不住落了一滴晶莹泪珠，虽只有一滴，但足以让所有的空气都为他悲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