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间幕：帝国的夜
188年，冷季三时，索菲娅落月第二日·夜
普拉尼并不是一个早睡的人，他有着轻微的酒瘾——虽说就因为喜好喝酒而丢掉了自己的恋人，不过却从未因喝酒而失职——所以他每天晚上都会选择去家旁边的酒吧里喝上两杯。不论是小麦酒、葡萄酒还是香槟都可，但是……蓝姆酒？
嗯……也许尝一尝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他顺理成章的要来了一瓶朗姆酒和一个木杯子，他把朗姆酒的木塞子取下，然后塞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舒舒服服的顺着船舱里的楼梯就来到了上层甲板。
“普拉尼警官？”当他刚刚脱离有些闷热的船舱，而因为有些寒意的空气激的浑身一抖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舵台的方向传来。
“呃……”普拉尼回过身，想要看看是谁在叫他，但是却因为光线暗淡的原因而没有收获。
“劳瑞恩。警官应该还不适应海上的生活吧。”原来是劳瑞恩船长，不过看起来他似乎并没有因为光线暗淡的原因而分辨不清谁是谁？
“呃，船长你没有去休息么？”普拉尼挠了挠头发，“要来一杯么？”
“我每天负责船上夜晚的第一班岗哨，所以职责所在不能饮酒。”劳瑞恩的声音似似乎透着笑意，“不过警官你也没休息？”
“啊，是的，有些烦心事，上来吹吹风……对了，要抽烟么？”普拉尼从另一侧的取出一包香烟和火柴，然后故意的晃了晃发出来一阵响声。
“不抽烟，而且舰上夜晚实行灯火管制。这地方海盗很多，不管是鼻子还是眼睛都很尖。他们白天一看到我们是军舰大多都会绕着走，但是到了晚上……他们一旦发现你们，就会偷偷摸摸上来咬你两口。”劳瑞恩拒绝了警官的好意，“不过警官你愿意的话，等到了港口我请你小喝一杯南方特产的苦咖啡？”
再听到有规定不能抽烟后，普拉尼只好悻悻的把烟卷收了起来。
“如果你找哈林顿长官的话，你可以去船头。我同他打过招呼后，他就去了船头。”
“谢谢，伙计！”普拉尼被勾起好奇心后，向船长道了谢，就慢悠悠，摇摇晃晃的走向船头。
“普拉尼，没有人告诉过你在上甲板行动的时候要稳，而且不能一边喝酒一边走，万一你不小心摔过栏杆，掉进水里就麻烦了。”当普拉尼经过第一门甲板炮后，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他的耳旁，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哈林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普拉尼的身边，他一把拽住普拉尼的胳膊，然后向船体中间拉去，同时伸出另一只手夺下了普拉尼手里的蓝姆酒。
“我还没喝呢，你可别扔了！”普拉尼赶紧说道，“我听船长说你在船头，我就过来看看。”
“……有什么事情么？”哈林顿看了看没有戴标志性小皮帽的普拉尼。
“没什么，就是睡不着。”与衣冠有些不整的普拉尼相对的，是穿着整齐的哈林顿，黑色的长袍在海风中有时会露出一些不自然的‘折痕’——这是哈林顿隐藏在袍子内的武器。
“我们的警官大人晚上也会睡不着？”哈林顿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船头的栏杆。
普拉尼就像一个‘懒汉’一般，靠在了栏杆上，他说：“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也可能是因为在船上？你们应该能查到，我在首都出生以及长大，一辈子没有出过海，这次我没有晕船算是我的运气。”
哈林顿听着普拉尼的‘抱怨’，心里却明白了后者睡不着的原因——至今仍未找到的科学官维多利亚和异族特使卡洛琳……小姐？
“你呢，哈林顿？”
“…我们？”哈林顿刚刚似乎是出了神，他眨了眨眼睛，然后不确定的问。
“是，你为什么也睡不着？”
“……算是一种职业病吧。”哈林顿苦笑了一下，“我是一个刽子手，所以我更习惯在清晨时睡去，上午醒来。以及黄昏时睡去，入夜醒来的习惯。”
“……这么算的话……中午还有晚上……？”
“白天负责协助主教们处理事物，至于晚上……”
“晚上怎么了？”
“总有些人不老实，比如作恶的异教徒，黑暗崇拜者，兽化病散播者。这些东西就是我们要处理的。他们喜欢在夜间出现，清晨时分藏匿。所以……”
“我懂了……”
“看看这个。”哈林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从黑色长袍内取出个小瓶子递给了普拉尼。后者接过瓶子，然后好奇的拧开，却发现里面不过是装着几枚浸泡在水里，似乎隐约散发着些许光芒的弹丸。
“用‘圣水’侵泡的弹丸，上面有我亲手刻的双月标志。”哈林顿的呼吸很慢，就好像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纯银打造。和蒸汽剑、温切斯特一同算是我们的标准配置。”
“好家伙……纯银？那得值多少钱？”普拉尼望着小瓶子里的弹丸看了好久后，把这个瓶子递回给了哈林顿：“我猜很危险？”
“还行吧，异教徒虽然喜欢行凶，但终究还是人——他们只有心变成了怪物。但是兽化病传播者和黑暗崇拜者就要危险许多，因为对抗这两个玩意，我们需要严密的计划。至于人手……如果顺的话，当然不会减员了，对吧？”
“那你们人……我是说，你看，就像我们警察一样，我们是从学校里出来然后进到警局……”
“一样，我们也是通过教会的学校选人，不过我们优先找的是父母死在异类手里的孩子，这样可以确保他们的忠诚。”哈林顿微微曲起一条腿，“每一个决定要加入到这项事业的人，在第一天都会听到一句话，‘我们是黑暗的守望者，怪物的送葬者，城市的清道夫，太阳神的利剑’。”
“好吧，听起来真残酷。”普拉尼批了撇嘴，“还好我只是个小小的警官。”
“小小的？”哈林顿望向站在自己右边的普拉尼。
“是啊，小小的……”普拉尼感叹一声，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抽烟么？”
“灯火管制。”
“啧，一个两个的都这样。那……喝两口？”
“可以，但是我们两个人最多半瓶。”
“……事实上我喝一杯就足够了。”
哈林顿望着‘智慧泉’所在的小岛‘索菲娅’消失在黑暗迷雾中的方向，抬起头将有些火辣的朗姆酒一口饮下。
……
或许普拉尼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若是他此时选择滑亮火柴，美美的抽上一口香烟的话，会引来什么样的麻烦——
塞壬。
就像故事里有智慧泉一样，塞壬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份子：她们或者它们往往作为海上宝藏的守护者，三五一队或是铺天盖地的出现都是有可能的。这种邪恶的生物会用‘美妙’的歌声来掩盖它们丑陋的身躯，但同时它们也会用不亚于兽化病人的力量来撕碎船帆，扯裂身躯。然后像暗夜崇拜者一样痛饮倒霉蛋的鲜血……
不过传说，终究只是荒诞的传说罢了。
(本章完)
普拉尼并不是一个早睡的人，他有着轻微的酒瘾——虽说就因为喜好喝酒而丢掉了自己的恋人，不过却从未因喝酒而失职——所以他每天晚上都会选择去家旁边的酒吧里喝上两杯。不论是小麦酒、葡萄酒还是香槟都可，但是……蓝姆酒？
嗯……也许尝一尝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他顺理成章的要来了一瓶朗姆酒和一个木杯子，他把朗姆酒的木塞子取下，然后塞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舒舒服服的顺着船舱里的楼梯就来到了上层甲板。
“普拉尼警官？”当他刚刚脱离有些闷热的船舱，而因为有些寒意的空气激的浑身一抖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舵台的方向传来。
“呃……”普拉尼回过身，想要看看是谁在叫他，但是却因为光线暗淡的原因而没有收获。
“劳瑞恩。警官应该还不适应海上的生活吧。”原来是劳瑞恩船长，不过看起来他似乎并没有因为光线暗淡的原因而分辨不清谁是谁？
“呃，船长你没有去休息么？”普拉尼挠了挠头发，“要来一杯么？”
“我每天负责船上夜晚的第一班岗哨，所以职责所在不能饮酒。”劳瑞恩的声音似似乎透着笑意，“不过警官你也没休息？”
“啊，是的，有些烦心事，上来吹吹风……对了，要抽烟么？”普拉尼从另一侧的取出一包香烟和火柴，然后故意的晃了晃发出来一阵响声。
“不抽烟，而且舰上夜晚实行灯火管制。这地方海盗很多，不管是鼻子还是眼睛都很尖。他们白天一看到我们是军舰大多都会绕着走，但是到了晚上……他们一旦发现你们，就会偷偷摸摸上来咬你两口。”劳瑞恩拒绝了警官的好意，“不过警官你愿意的话，等到了港口我请你小喝一杯南方特产的苦咖啡？”
再听到有规定不能抽烟后，普拉尼只好悻悻的把烟卷收了起来。
“如果你找哈林顿长官的话，你可以去船头。我同他打过招呼后，他就去了船头。”
“谢谢，伙计！”普拉尼被勾起好奇心后，向船长道了谢，就慢悠悠，摇摇晃晃的走向船头。
“普拉尼，没有人告诉过你在上甲板行动的时候要稳，而且不能一边喝酒一边走，万一你不小心摔过栏杆，掉进水里就麻烦了。”当普拉尼经过第一门甲板炮后，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他的耳旁，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哈林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普拉尼的身边，他一把拽住普拉尼的胳膊，然后向船体中间拉去，同时伸出另一只手夺下了普拉尼手里的蓝姆酒。
“我还没喝呢，你可别扔了！”普拉尼赶紧说道，“我听船长说你在船头，我就过来看看。”
“……有什么事情么？”哈林顿看了看没有戴标志性小皮帽的普拉尼。
“没什么，就是睡不着。”与衣冠有些不整的普拉尼相对的，是穿着整齐的哈林顿，黑色的长袍在海风中有时会露出一些不自然的‘折痕’——这是哈林顿隐藏在袍子内的武器。
“我们的警官大人晚上也会睡不着？”哈林顿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船头的栏杆。
普拉尼就像一个‘懒汉’一般，靠在了栏杆上，他说：“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也可能是因为在船上？你们应该能查到，我在首都出生以及长大，一辈子没有出过海，这次我没有晕船算是我的运气。”
哈林顿听着普拉尼的‘抱怨’，心里却明白了后者睡不着的原因——至今仍未找到的科学官维多利亚和异族特使卡洛琳……小姐？
“你呢，哈林顿？”
“…我们？”哈林顿刚刚似乎是出了神，他眨了眨眼睛，然后不确定的问。
“是，你为什么也睡不着？”
“……算是一种职业病吧。”哈林顿苦笑了一下，“我是一个刽子手，所以我更习惯在清晨时睡去，上午醒来。以及黄昏时睡去，入夜醒来的习惯。”
“……这么算的话……中午还有晚上……？”
“白天负责协助主教们处理事物，至于晚上……”
“晚上怎么了？”
“总有些人不老实，比如作恶的异教徒，黑暗崇拜者，兽化病散播者。这些东西就是我们要处理的。他们喜欢在夜间出现，清晨时分藏匿。所以……”
“我懂了……”
“看看这个。”哈林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从黑色长袍内取出个小瓶子递给了普拉尼。后者接过瓶子，然后好奇的拧开，却发现里面不过是装着几枚浸泡在水里，似乎隐约散发着些许光芒的弹丸。
“用‘圣水’侵泡的弹丸，上面有我亲手刻的双月标志。”哈林顿的呼吸很慢，就好像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纯银打造。和蒸汽剑、温切斯特一同算是我们的标准配置。”
“好家伙……纯银？那得值多少钱？”普拉尼望着小瓶子里的弹丸看了好久后，把这个瓶子递回给了哈林顿：“我猜很危险？”
“还行吧，异教徒虽然喜欢行凶，但终究还是人——他们只有心变成了怪物。但是兽化病传播者和黑暗崇拜者就要危险许多，因为对抗这两个玩意，我们需要严密的计划。至于人手……如果顺的话，当然不会减员了，对吧？”
“那你们人……我是说，你看，就像我们警察一样，我们是从学校里出来然后进到警局……”
“一样，我们也是通过教会的学校选人，不过我们优先找的是父母死在异类手里的孩子，这样可以确保他们的忠诚。”哈林顿微微曲起一条腿，“每一个决定要加入到这项事业的人，在第一天都会听到一句话，‘我们是黑暗的守望者，怪物的送葬者，城市的清道夫，太阳神的利剑’。”
“好吧，听起来真残酷。”普拉尼批了撇嘴，“还好我只是个小小的警官。”
“小小的？”哈林顿望向站在自己右边的普拉尼。
“是啊，小小的……”普拉尼感叹一声，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抽烟么？”
“灯火管制。”
“啧，一个两个的都这样。那……喝两口？”
“可以，但是我们两个人最多半瓶。”
“……事实上我喝一杯就足够了。”
哈林顿望着‘智慧泉’所在的小岛‘索菲娅’消失在黑暗迷雾中的方向，抬起头将有些火辣的朗姆酒一口饮下。
……
或许普拉尼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若是他此时选择滑亮火柴，美美的抽上一口香烟的话，会引来什么样的麻烦——
塞壬。
就像故事里有智慧泉一样，塞壬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份子：她们或者它们往往作为海上宝藏的守护者，三五一队或是铺天盖地的出现都是有可能的。这种邪恶的生物会用‘美妙’的歌声来掩盖它们丑陋的身躯，但同时它们也会用不亚于兽化病人的力量来撕碎船帆，扯裂身躯。然后像暗夜崇拜者一样痛饮倒霉蛋的鲜血……
不过传说，终究只是荒诞的传说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