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sat mar 07 12:56:08 cst 2015
“苏秋夏。”
午休教室里静悄悄的时候，温荛突然来到了教室，拍了拍把书盖在头上昏昏入睡的苏秋夏，低声招呼道，“你出来一下。”
“哦？”迷迷糊糊地被喊醒的苏秋夏，睡意朦胧地看了温荛一眼，然后含糊地应了一声。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跟着温荛走了出去。
今天天气阴沉沉的，乌云笼罩，不如前几天的阳光灿烂。
忽然走出教室，刚睡醒的苏秋夏觉得有些冷，不由自主地抱臂，打着哆嗦，不解地看着温荛，不知道突然找她是为了什么。
温荛倒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秋夏啊，老师问你个事儿。”
看着温荛，点头。
“你打算选文还是选理啊？”
突然抛出来的这个问题让苏秋夏有些不知所措。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选文还是选理，她之所以努力学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选科的时候有更大的选择。如果自己文理科都看得过去的话，那无论顾凯楠选哪科，她都可以和他选同样的。
但现在关键问题是，她并不知道顾凯楠会选哪科。
犹犹豫豫不知道自己到底说哪一科比较好，温荛似也看出了她的纠结，语气温和地向她解释。
“是这样的。顾凯楠你知道吧？他不是数学和化学都很好嘛，他自己也有意愿读理科。只是呢，他的物理太看不过去了。所以我和物理老师共同的意见呢就是，如果你选理科的话，就安排你当顾凯楠的同桌。”
“以后分班了，就算我不是你们班主任了，也会托其他老师照顾照顾你们，把你们两个弄成同桌的。你帮他物理，他帮你数学，我们觉得对你们彼此都不错。”
温荛一连串如糖衣炮弹的话大片大片地向苏秋夏扑来，弄得她傻乎乎的。
“你看行吗？”
这会儿苏秋夏哪还管行不行，只要能和顾凯楠坐同桌，啥都行。
思绪上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诚实地点头。
“那成。”温荛满意地笑了，瞬间又变回大姐姐形象，拍了拍她的肩。
你跟我走吧，去我的世界只有一人言语。
“那成。”温荛满意地笑了，瞬间又变回大姐姐形象，拍了拍她的肩，和蔼地说，“下午就安排杨森换位置。你这丫头可得加油啊，是棵好苗子。”
点头点头，除了点头，苏秋夏已经激动得无法做出其他动作了。
“进去吧。”
回到教室里，试着继续入睡，却发现翻来覆去都没法闭上眼了，因为一闭上眼就会想起温荛说的那番话。
故意装作在睡觉的样子，头往右偏，看向隔着一条过道的顾凯楠。
此刻他正认真地写着作业。也许那是道难题，顾凯楠的眼睛一直盯着没有放松过，眉头微蹙，轻咬下唇，手中的笔飞速转动。
顾凯楠的眉眼拆开来看真的很普通，但是合在一起，却有种别样的风情。苏秋夏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种感觉，嗯……也许就像是蓝得透彻的大海，混杂着淡淡的海腥味，微风撩过在海面荡起点点涟漪，水鸟调皮地在海面玩耍，还有蓝天白云椰子树，嗯，也许就像是看到这些画面的感觉。
干净得想让人靠近。
想得入神，却不料一回神就看见顾凯楠幽黑的瞳孔里映照着她的面容。
瞳孔迅速缩小，她清楚地看到顾凯楠眸子里面容平凡的她瞳孔缩到只有一点，惊惶恐慌的样子很狼狈。
局促地看着顾凯楠转过来的正脸，瘦削的下巴完完整整呈现在她面前，让她惊慌不知所措。
惴惴不安地想着借口，掩饰自己灼热如烧的目光。
顾凯楠却朝着她浅浅的笑了。
眼尾微微上扬，好看的桃花眼弯成一条月牙，挺拔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还有那令人心动的微笑。
这是高一下学期以来，她第一次收到顾凯楠的微笑。
脸迅速变得通红，慌张地转过头，把脸埋在胳膊里，像是个犯了错事的鸵鸟，不敢抬头。
顾凯楠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一连串急促的动作，又想起她平凡却很清新的眉眼。
她是一匹迅速崛起的黑马。
她是高一下连续两次的第一。
她是一个腼腆害羞的女生。
突然之间好似回到了高一开学第一天。
她恬淡地坐在教室里看着书，而他笑意盎然地站在教室外看她看书。
心情意外地很明媚。
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生，苏秋夏。
顾凯楠拥着怀里笑得灿烂的苏秋夏，攥着她衣袖的手指颤抖，他蓬松的黑发让他看起来像个可爱的小松鼠，他眉眼里不再见以往的疲倦，是深深的温柔，温柔到让人溺入其中无法摆脱。
“夏夏啊。”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轻柔的嗓音是记忆中熟悉的感觉，“我很想你，比任何时候都想。”
已经蓄了齐腰长发的苏秋夏乖顺地环着他的腰，头轻轻倚于他身，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让她微带青涩的脸庞染上淡淡红晕。
糯糯地说：“阿楠，我也很想你。”
在这一刻，他们的眼里别无他人。
顾凯楠眼里只有苏秋夏越发柔美的眉眼。
苏秋夏眼里只有顾凯楠越发坚毅的脸庞。
“夏夏，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走远。”
“阿楠，我会等你的，许上我的未来，等你回来。”
“苏秋夏和顾凯楠会不会在一起？”
一个肉嘟嘟的小孩眨巴着自己水灵灵的眼睛看着面色苍老的外婆，奶声奶气地问。
外婆满是皱纹的脸上拉出了一个苍老的笑容，她的声音嘎吱嘎吱，像是家里那台破烂的老钢琴。
“会在一起的，会在一起的。”
她说：“苏秋夏会和顾凯楠在一起的。”下午位置的大调动是除了苏秋夏以外，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
不仅仅调动了苏秋夏，还把杨森安置在了一个有“小太妹”之称的女生旁边，而他前面则是曾经的第一况珍心。
杨森和苏秋夏分别的时候没有她意料中的伤感，相反，戴着金丝眼镜的杨森一脸兴奋和期待地收拾着自己的文具，看他愉悦的样子，估计恨不得当场跳起摆摆舞。
“喂，森学霸，你为什么一点都不为你我的分别感到一丝丝的惆怅！”
虽然心里也如杨森一样澎湃万分的苏秋夏，却很是不满杨森面露的喜庆，搞得杨森好像恨不得跳离她一样。
口气是悠悠的，手上的动作却一下也没有缓，流畅自然没有一丝停顿，“得了，和你这种不要命学习的人坐一起，我觉得自己太堕落。”
刚刚拿起一本英语书准备塞进储物箱的苏秋夏一听此话，立刻炸毛。顺手抄起那本英语书，以无与伦比的野蛮姿势朝着杨森的脑袋敲了下去，说：“森学霸，别拿我当借口好吗。你有什么不良企图我还不知道？”
好歹也和他日夕相处了将近一年，哪里会轻易上了他的套。
杨森吃痛地摸了摸自己敲得有些晕乎乎的脑袋，抬起头不满地看着恶狠狠的苏秋夏，抱怨道：“你干嘛啊，怎么摇身一变女汉子啊。想当初第一见面的时候你多么害羞腼腆呢……”
实在忍不住了，塞着书的苏秋夏白了洋洋洒洒一篇演讲的杨森一样，了然地说：“森学霸，你的那点小心思可表现得特别明显啊。”
说着，不经意地看了前排浅笑着收拾着桌上东西的况珍心，再回头对着杨森说道：“很明显的，森学霸。”
也许真的是被苏秋夏戳中了痛处，杨森只是耳根微微泛红，也不想再和苏秋夏争论什么，干脆低头认真收拾自己的学习用品。
其实真的收拾不了多久，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一切打理完毕。
到了真正分道扬镳的时候，杨森才抬起头看向瘪着嘴一脸不开心的苏秋夏，语气无奈，“秋夏同学，虽然咱们此时缘分已尽，但是我们可以来世再续前缘。”
“去你的。”
被杨森一句话逗笑的苏秋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站起来，推自己硕大的箱子，背对着杨森真挚地说道：“森学霸，有空一起讨论题。咱们得多联系，同桌情才不会生疏。”
不需要回答，自然明了。
杨森本也不是矫情的人，推了推自己滑到鼻梁的眼睛，慢吞吞地对着已经慢慢走向另一边的苏秋夏说：“秋夏同学，好好和凯楠男神相处。”
末了，像是开玩笑般朝着苏秋夏做了个“fighting”，愣是把苏秋夏吓得手抖了三下。
“争取拿下他啊！”
全班都是一片闹哄哄的时候，唯独顾凯楠，像是不理凡间俗事的隐士，面色淡然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翻着物理书，不为所动。
当苏秋夏把箱子推到他旁边时，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椅子，撞得他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瞬间吓傻了的苏秋夏呆呆地看着顾凯楠抬头，然后皱眉的样子，心里那个后悔啊。即将成为同桌时的第一次见面，就惹得他不开心，以后不是难以相处吗！
哭丧着脸搓了搓手，一脸虔诚地低头道歉，“顾凯楠同学，实在对不起。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你的椅子，我下次会注意的！”
淡漠地瞧了一眼拘束得像是被禁锢的小鸟似的苏秋夏，清冷的嗓音一如既往，“没事。”说罢，低头继续翻书，纤长的手指轻轻翻页，宁静得让人心安的画面。
完蛋了，看来自己给他留下了一个粗鲁做事的不好印象了！苏秋夏虽然得到了那句“没事”，可是心里还是慎得慌，看看顾凯楠无视她的样子，心里更是惴惴不安，揣测万千。
要是他因此而不满自己怎么办呢？她的奢求也不高：只期望能和顾凯楠成为朋友，即使是一般朋友也行，只要能陪着他身旁渡过艰难险阻，她什么都愿意。
可如果一开始自己就留下了个这么印象，以后别谈朋友了，能不能做个普通的同学都很悬啊……
这事儿要是放在陈璨然身上，那她肯定不会有这么多想法。
因为不喜欢，所以不会揣测不安。
而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才卑微，卑微到战战兢兢。
泪流满面转身的苏秋夏，带着自己满腔的抑郁，回到原位置移桌子去了。
刚刚还认真看着书的顾凯楠慢慢抬起头，漫不经心地把视线放在吃力推着桌子的苏秋夏身上，目光闪烁，攥着书页的手忽松忽紧，像是在考虑一件十分纠结的事情。
另一边，苏秋夏仍然费力地拽着桌子。
刚刚拖个这么大的箱子，虽然距离蛮短，但是对于她这种长期不运动的人来说，仍然是累得气喘吁吁的境界。刚刚就已经推到手软，这会儿再拽这么大的庞然大物，不觉得吃力才怪呢。
正眯着眼，给自己鼓气加油的苏秋夏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不解地睁大眼，透过薄薄的汗珠，看到一张有着别扭表情的脸。
此刻，顾凯楠就站在她面前。
浓眉微蹙，眼神故意别开她的视线，红唇略嘟，白皙的脸庞上疑似有几抹淡淡的红晕。
完全没搞懂情况的苏秋夏只好直直地盯着顾凯楠，缓缓地咽了口水，想要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封紧了一般，沙哑得无法说话。
见到苏秋夏欲说还休的模样，低咳一声的顾凯楠不自然地解释道，清冷的语音完全没有了冷淡，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别扭和不好意思。
“我只是帮一下我同桌，别大惊小怪。”
“苏秋夏。”
午休教室里静悄悄的时候，温荛突然来到了教室，拍了拍把书盖在头上昏昏入睡的苏秋夏，低声招呼道，“你出来一下。”
“哦？”迷迷糊糊地被喊醒的苏秋夏，睡意朦胧地看了温荛一眼，然后含糊地应了一声。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跟着温荛走了出去。
今天天气阴沉沉的，乌云笼罩，不如前几天的阳光灿烂。
忽然走出教室，刚睡醒的苏秋夏觉得有些冷，不由自主地抱臂，打着哆嗦，不解地看着温荛，不知道突然找她是为了什么。
温荛倒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秋夏啊，老师问你个事儿。”
看着温荛，点头。
“你打算选文还是选理啊？”
突然抛出来的这个问题让苏秋夏有些不知所措。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选文还是选理，她之所以努力学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选科的时候有更大的选择。如果自己文理科都看得过去的话，那无论顾凯楠选哪科，她都可以和他选同样的。
但现在关键问题是，她并不知道顾凯楠会选哪科。
犹犹豫豫不知道自己到底说哪一科比较好，温荛似也看出了她的纠结，语气温和地向她解释。
“是这样的。顾凯楠你知道吧？他不是数学和化学都很好嘛，他自己也有意愿读理科。只是呢，他的物理太看不过去了。所以我和物理老师共同的意见呢就是，如果你选理科的话，就安排你当顾凯楠的同桌。”
“以后分班了，就算我不是你们班主任了，也会托其他老师照顾照顾你们，把你们两个弄成同桌的。你帮他物理，他帮你数学，我们觉得对你们彼此都不错。”
温荛一连串如糖衣炮弹的话大片大片地向苏秋夏扑来，弄得她傻乎乎的。
“你看行吗？”
这会儿苏秋夏哪还管行不行，只要能和顾凯楠坐同桌，啥都行。
思绪上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诚实地点头。
“那成。”温荛满意地笑了，瞬间又变回大姐姐形象，拍了拍她的肩。
你跟我走吧，去我的世界只有一人言语。
“那成。”温荛满意地笑了，瞬间又变回大姐姐形象，拍了拍她的肩，和蔼地说，“下午就安排杨森换位置。你这丫头可得加油啊，是棵好苗子。”
点头点头，除了点头，苏秋夏已经激动得无法做出其他动作了。
“进去吧。”
回到教室里，试着继续入睡，却发现翻来覆去都没法闭上眼了，因为一闭上眼就会想起温荛说的那番话。
故意装作在睡觉的样子，头往右偏，看向隔着一条过道的顾凯楠。
此刻他正认真地写着作业。也许那是道难题，顾凯楠的眼睛一直盯着没有放松过，眉头微蹙，轻咬下唇，手中的笔飞速转动。
顾凯楠的眉眼拆开来看真的很普通，但是合在一起，却有种别样的风情。苏秋夏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种感觉，嗯……也许就像是蓝得透彻的大海，混杂着淡淡的海腥味，微风撩过在海面荡起点点涟漪，水鸟调皮地在海面玩耍，还有蓝天白云椰子树，嗯，也许就像是看到这些画面的感觉。
干净得想让人靠近。
想得入神，却不料一回神就看见顾凯楠幽黑的瞳孔里映照着她的面容。
瞳孔迅速缩小，她清楚地看到顾凯楠眸子里面容平凡的她瞳孔缩到只有一点，惊惶恐慌的样子很狼狈。
局促地看着顾凯楠转过来的正脸，瘦削的下巴完完整整呈现在她面前，让她惊慌不知所措。
惴惴不安地想着借口，掩饰自己灼热如烧的目光。
顾凯楠却朝着她浅浅的笑了。
眼尾微微上扬，好看的桃花眼弯成一条月牙，挺拔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还有那令人心动的微笑。
这是高一下学期以来，她第一次收到顾凯楠的微笑。
脸迅速变得通红，慌张地转过头，把脸埋在胳膊里，像是个犯了错事的鸵鸟，不敢抬头。
顾凯楠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一连串急促的动作，又想起她平凡却很清新的眉眼。
她是一匹迅速崛起的黑马。
她是高一下连续两次的第一。
她是一个腼腆害羞的女生。
突然之间好似回到了高一开学第一天。
她恬淡地坐在教室里看着书，而他笑意盎然地站在教室外看她看书。
心情意外地很明媚。
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生，苏秋夏。
顾凯楠拥着怀里笑得灿烂的苏秋夏，攥着她衣袖的手指颤抖，他蓬松的黑发让他看起来像个可爱的小松鼠，他眉眼里不再见以往的疲倦，是深深的温柔，温柔到让人溺入其中无法摆脱。
“夏夏啊。”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轻柔的嗓音是记忆中熟悉的感觉，“我很想你，比任何时候都想。”
已经蓄了齐腰长发的苏秋夏乖顺地环着他的腰，头轻轻倚于他身，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让她微带青涩的脸庞染上淡淡红晕。
糯糯地说：“阿楠，我也很想你。”
在这一刻，他们的眼里别无他人。
顾凯楠眼里只有苏秋夏越发柔美的眉眼。
苏秋夏眼里只有顾凯楠越发坚毅的脸庞。
“夏夏，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走远。”
“阿楠，我会等你的，许上我的未来，等你回来。”
“苏秋夏和顾凯楠会不会在一起？”
一个肉嘟嘟的小孩眨巴着自己水灵灵的眼睛看着面色苍老的外婆，奶声奶气地问。
外婆满是皱纹的脸上拉出了一个苍老的笑容，她的声音嘎吱嘎吱，像是家里那台破烂的老钢琴。
“会在一起的，会在一起的。”
她说：“苏秋夏会和顾凯楠在一起的。”下午位置的大调动是除了苏秋夏以外，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
不仅仅调动了苏秋夏，还把杨森安置在了一个有“小太妹”之称的女生旁边，而他前面则是曾经的第一况珍心。
杨森和苏秋夏分别的时候没有她意料中的伤感，相反，戴着金丝眼镜的杨森一脸兴奋和期待地收拾着自己的文具，看他愉悦的样子，估计恨不得当场跳起摆摆舞。
“喂，森学霸，你为什么一点都不为你我的分别感到一丝丝的惆怅！”
虽然心里也如杨森一样澎湃万分的苏秋夏，却很是不满杨森面露的喜庆，搞得杨森好像恨不得跳离她一样。
口气是悠悠的，手上的动作却一下也没有缓，流畅自然没有一丝停顿，“得了，和你这种不要命学习的人坐一起，我觉得自己太堕落。”
刚刚拿起一本英语书准备塞进储物箱的苏秋夏一听此话，立刻炸毛。顺手抄起那本英语书，以无与伦比的野蛮姿势朝着杨森的脑袋敲了下去，说：“森学霸，别拿我当借口好吗。你有什么不良企图我还不知道？”
好歹也和他日夕相处了将近一年，哪里会轻易上了他的套。
杨森吃痛地摸了摸自己敲得有些晕乎乎的脑袋，抬起头不满地看着恶狠狠的苏秋夏，抱怨道：“你干嘛啊，怎么摇身一变女汉子啊。想当初第一见面的时候你多么害羞腼腆呢……”
实在忍不住了，塞着书的苏秋夏白了洋洋洒洒一篇演讲的杨森一样，了然地说：“森学霸，你的那点小心思可表现得特别明显啊。”
说着，不经意地看了前排浅笑着收拾着桌上东西的况珍心，再回头对着杨森说道：“很明显的，森学霸。”
也许真的是被苏秋夏戳中了痛处，杨森只是耳根微微泛红，也不想再和苏秋夏争论什么，干脆低头认真收拾自己的学习用品。
其实真的收拾不了多久，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一切打理完毕。
到了真正分道扬镳的时候，杨森才抬起头看向瘪着嘴一脸不开心的苏秋夏，语气无奈，“秋夏同学，虽然咱们此时缘分已尽，但是我们可以来世再续前缘。”
“去你的。”
被杨森一句话逗笑的苏秋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站起来，推自己硕大的箱子，背对着杨森真挚地说道：“森学霸，有空一起讨论题。咱们得多联系，同桌情才不会生疏。”
不需要回答，自然明了。
杨森本也不是矫情的人，推了推自己滑到鼻梁的眼睛，慢吞吞地对着已经慢慢走向另一边的苏秋夏说：“秋夏同学，好好和凯楠男神相处。”
末了，像是开玩笑般朝着苏秋夏做了个“fighting”，愣是把苏秋夏吓得手抖了三下。
“争取拿下他啊！”
全班都是一片闹哄哄的时候，唯独顾凯楠，像是不理凡间俗事的隐士，面色淡然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翻着物理书，不为所动。
当苏秋夏把箱子推到他旁边时，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椅子，撞得他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瞬间吓傻了的苏秋夏呆呆地看着顾凯楠抬头，然后皱眉的样子，心里那个后悔啊。即将成为同桌时的第一次见面，就惹得他不开心，以后不是难以相处吗！
哭丧着脸搓了搓手，一脸虔诚地低头道歉，“顾凯楠同学，实在对不起。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你的椅子，我下次会注意的！”
淡漠地瞧了一眼拘束得像是被禁锢的小鸟似的苏秋夏，清冷的嗓音一如既往，“没事。”说罢，低头继续翻书，纤长的手指轻轻翻页，宁静得让人心安的画面。
完蛋了，看来自己给他留下了一个粗鲁做事的不好印象了！苏秋夏虽然得到了那句“没事”，可是心里还是慎得慌，看看顾凯楠无视她的样子，心里更是惴惴不安，揣测万千。
要是他因此而不满自己怎么办呢？她的奢求也不高：只期望能和顾凯楠成为朋友，即使是一般朋友也行，只要能陪着他身旁渡过艰难险阻，她什么都愿意。
可如果一开始自己就留下了个这么印象，以后别谈朋友了，能不能做个普通的同学都很悬啊……
这事儿要是放在陈璨然身上，那她肯定不会有这么多想法。
因为不喜欢，所以不会揣测不安。
而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才卑微，卑微到战战兢兢。
泪流满面转身的苏秋夏，带着自己满腔的抑郁，回到原位置移桌子去了。
刚刚还认真看着书的顾凯楠慢慢抬起头，漫不经心地把视线放在吃力推着桌子的苏秋夏身上，目光闪烁，攥着书页的手忽松忽紧，像是在考虑一件十分纠结的事情。
另一边，苏秋夏仍然费力地拽着桌子。
刚刚拖个这么大的箱子，虽然距离蛮短，但是对于她这种长期不运动的人来说，仍然是累得气喘吁吁的境界。刚刚就已经推到手软，这会儿再拽这么大的庞然大物，不觉得吃力才怪呢。
正眯着眼，给自己鼓气加油的苏秋夏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不解地睁大眼，透过薄薄的汗珠，看到一张有着别扭表情的脸。
此刻，顾凯楠就站在她面前。
浓眉微蹙，眼神故意别开她的视线，红唇略嘟，白皙的脸庞上疑似有几抹淡淡的红晕。
完全没搞懂情况的苏秋夏只好直直地盯着顾凯楠，缓缓地咽了口水，想要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封紧了一般，沙哑得无法说话。
见到苏秋夏欲说还休的模样，低咳一声的顾凯楠不自然地解释道，清冷的语音完全没有了冷淡，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别扭和不好意思。
“我只是帮一下我同桌，别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