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少的失忆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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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要抓的人,现在却在城郊的一间废旧仓库里。

    被蒙着眼睛,听着脚步声慢慢的近了,一个人绕过他,脚步声又远了。在身后的一处停下来。

    “石彪,你做事可不厚道。”

    一听到这个声音,被绑住的男人一时愣住了。随即又懊恼的叹气,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是狡猾至极的狐狸。

    严越挥了挥手,一旁的浅白立马会意,上前拿掉了蒙着石彪脑袋的黑布。

    “有本事来一个正面的较量,你这样算什么做派。呸,不入流!”他大大方方的就吐了口口水,浅白眉头一皱,就给了他一脚。

    石彪被踢的翻到在地,嘴里还骂骂咧咧。

    严越也不怒,就那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嘴角勾起,邪邪的笑道:“现在是法治社会,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

    有话好好说,我们打个商量,你帮我一个忙,我也帮你一个忙。如何?”

    他话说的这样平和,又带着些戏谑。让石彪不由得再看了一眼,这还是当初的那个阴冷的青年吗?

    他心里疑惑,随即,这疑惑又被憎恶所取代。

    “和我谈条件,严越,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还是你脑子不好使忘了,当初朔先生是怎么死的?杂种就是杂种,入不得台面!”

    只这一句,严越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他起身,甚至是动作极为儒雅的整理了一下衣物。慢慢的走到石彪的身边,低头看着他。

    长相凶狠的石彪,也被他毒蛇一样的眼神震撼到了。他不由自主的紧张,吞了口口水。却又不怕死不求饶般的直视了回去,但紧握的手,却暴露了他此刻的紧张。

    “杂种?”严越问。

    问完,不给他任何回答的时间,极重的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那我这个杂种,不还是比你那高贵的朔先生命长吗?”

    他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男人被打脸,疼倒是小事。主要就是屈辱,石彪咬着牙,跟发了疯的狗一样。正欲起来,却又被浅白一脚踢翻。

    严越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刚才打石彪的手,然后随意的丢在地上。他嫌恶心。

    这个动作更是侮辱至极,不过现在形势就是这样,成王败寇。石彪设了局,想要严越的命,替已经死去的严朔报仇,结果却被严越抓来了这里。

    他愿赌服输,却万万没有想到,败给的竟还是当初的那个女人。

    石彪吐出嘴里的血,倒是认真说了一句:“但凡是条汉子,就不会还和那千刀万剐的娘们儿混在一起,所以,我这声杂种,叫错了吗?

    严越,我败就败在,高估了你的血性。”

    严越却对他这话充耳不闻,只是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啧啧了几声,他现在可没有闲情逸致来和石彪叙旧,谈论谁更有血性。

    “我这是帮了你,要知道你那帮兄弟,现在可在警局被好好招待着。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好好谈谈?”

    他又坐下来,胳膊撑在膝盖上,看着石彪气的胡子都在抖。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可石彪仍是不死心,他冷笑道:“他们进了那里,你觉得你的身份瞒的住吗?就算瞒的住,那那个女人呢?”

    他要死,也要来个鱼死网破,下地狱也会拉个垫背的。

    严少直起了身,已经完全丧失了耐心。不想要再和这个不是好歹的东西谈下去,真想一刀下去一了百了。

    可还是忍了忍,“我什么身份?不是你说的杂种吗?这么多年来,我可是什么事都没犯。

    至于那女人,你确定你的那些曾经和处在十八级以后的小喽啰,知道她的身份?”他说完,石彪立即泄下气来。

    确实也只有黄毛知道她的身份,而正如严越所说,他确实也什么事都没有犯。

    这,真的是一只狐狸。可是,又能怎样。石彪不怕死的开口:“其他人不知道,但我知道啊。黄毛也知道,只要我出任何事情,黄毛立马全部交代。”

    严越很确定,他这次是完全失去耐心了。

    “我在青州投资了个产业,好像在昭阳区。那里,离你的家应该不远吧?

    多年兄弟一场,又承蒙你当初明枪暗箭的照顾,我也好好照顾你的妻儿。”严越看着石彪有些愣神的反应。

    又语重心长的说:“也不是我说你,你说说,这么多年你潇洒在外,美酒美人,怎么就让妻儿受苦呢?这可不地道!”

    石彪已经完全沉默下来,他看着严越,目光似乎都要将他盯个洞。

    却已经泄了气,本来就对家中有愧,饶是良心再坏的人,终究还是会有一些牵挂。他低了低头“别动他们,我听你的。”

    “早这样多好。”严越中肯的点评了一句。

    “既然不承认我是严家的后代,那我就不是。

    我,只是严越,现在是一个商人,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当年的女人,早就被大火烧的尸骨无存。当然,如果无人问起,她就是你从不认识的人。”

    严越认认真真的重复了一遍,石彪嫌烦,来了一句“我知道。”

    严越手插进口袋里,瞥了他一眼,慢慢悠悠道:

    “我怕你脑子不好使!你以为我想啰嗦?”

    一旁的浅白忍不住低笑出声,被严越一眼瞪了回去。

    石彪再没有任何言语,这次他是败的一塌糊涂,也没有为严朔报仇,却折了那么多兄弟。但也认命了,这两年躲也躲够了,逃也逃够了。

    “想办法把他送到警局。”严越到仓库门口,就要出门。倒地的石彪却又突然爬起来,摇晃着身体。

    浅白以为,他又要耍什么花样,立马上前制止。

    却只听他大声质问:“你有没有一点后悔,对于当初的事?!对于你的家族,你大哥有没有一点愧疚?!”

    他很期待这个答案,为什么还要把那人好好的带在身边?心里极度的愤恨和不平服。

    严越停下了步子,微微低了头。又抬起头来,脸上又换上了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颇有些好笑的看着石彪,“不是说我是杂种吗?一个不被承认的杂种,还想让我有什么家族仇恨观,荣辱感?”

    说完,他径直走出去。

    身后,是曾经。

    向前,是要偿还或祭奠他的曾经。他的步伐沉稳有力,现在每走一步,都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

    回到公寓,言商正窝在沙发里。门打开的瞬间,她就朝门口看了过去。

    见他走进来,立马起身,有些焦急的问:“你朋友没事吧?”

    严越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答了一句没事,说是他们找错地方了,约的是旁边的酒馆。他们却直接去了地下室那里,遇到这样的事,只能自认倒霉。

    言商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见严越抬步上楼。他拐进了书房里,又关上了书房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言商觉得严越今晚,格外的不快。浑身的戾气很重,她有些担忧,可又不好上楼去打扰他。

    更何况,他的书房门从不让浅白以外的人进。

    抱着抱枕,又窝进了沙发,手拿着遥控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按些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地下室酒吧,她坐在那里的时候,有几个人的脸色明显的不对。

    何况到后面,他们都是冲着她过来的。

    如果不是严越及时出现,那帮人吃了她的可能性都有。可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呢?为什么严越又说,是他们去错了地方?直觉和严越的话,都让她想不明白,脑袋发昏。

    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没回到沙发那里,就响起了门铃声。

    门外站着浅白,见到她恭敬的打招呼。然后就问:“先生呢?”

    言商指了指楼上,说在书房,浅白就不再和她多言一句,直接上楼。步子有些急,甚至是一步两个台阶。

    她看他着急的样子,也跟着上楼,浅白走的急,并没有发现跟在身后的她。连书房的门都没有敲,直接推开,身体还没有完全进去,就是一句“越哥……”

    “越……哥?”什么时候严越多了一个这么的称呼,还是浅白叫的。他不是一直称他为先生吗?言商对他这个称呼颇为好奇,正在思索间,书房内却传来严越的声音。

    “你去换件衣服,等会出去吃饭。”他走了出来,看见言商身上的睡衣,嘱咐道。

    浅白这才注意到身后的言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去看严越的脸色。他脸上表情淡淡的,只盯着面前的言商。

    言商被盯的有些困窘,她刚回来就换下了那件被脏掉的裙子,洗了个澡。身上就套了件睡裙,更关键的是,并没有穿内衣。面前有严越也就罢了,偏偏浅白也在。

    她让自己镇定下来,不着痕迹的转过身,进了房间。

    刚回书房里,浅白又迫不及待的开口“越哥,已经照你的吩咐,送石彪进去了。现在,漏网之鱼已经全部被管控抓捕,最轻的没个三年五载也出不来。”

    严越沉思了片刻,“交代好里面的人,一旦他们轻举妄动,就彻底让他们闭嘴。”

    语气,满是寒意。

    “您不相信石彪?”浅白有些疑惑,不是都已经达成协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