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依偎而睡
thu feb 05 01:54:02 cst 2015
我劝了郭小雨十多分钟，她也没有止住哭泣，直到一个小女服务员跑进来，有些责问地告诉我们锅已经烧糊了，并且告诉我们老板不是很高兴，要不是看在郭正义过去的面子上，人家早赶我们走了，郭小雨这时才止住哭泣。
的确，在人家做生意的地方哭泣，是很忌讳的。
从包间里出来，我看到陈二宏在收银台买单，并且在和收银台内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道歉，说对不起老板我妹妹不懂事希望老板体谅之类的话，我从心里感到陈二宏这人还是够义气的，并不是从真的很势利。
从福满楼出来，上了车，郭小雨还有些抽泣，我给他递纸巾，她接过也没有说任何话。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心里乱得一塌糊涂，乱得被郭正义的那个故事搞得又痛又恨，但我理不出任何思路来。
车里的空气也很浑浊，大概陈二宏一直在车里关窗抽烟，现在车窗也还关着。
我掏出郭小雨给我买的中华，递给陈二宏一支，自己也点上了一支，大口地吸着，车里的烟雾更浓了。
郭小雨咳嗽了几下，她被熏得不轻，陈二宏把窗玻璃摇下来一半，我把烟头狠狠地向车窗扔出，烫得一只小哈巴狗“呱呱呱”的窜跑，根本叫不出“汪汪”的真实的狗声。
“对不起，小雨，陈哥都忘记开窗了。”
陈二宏向郭小雨道歉，口气也很真诚。
郭小雨摇头，仍然没有说话。
“去哪里呢？小智。”
陈二宏回过头，问了我，我看到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有种纠结的意味。
我想了半天，才回答：“不知道，陈哥，我没有家，也没有居住的地方，医院也去不了了，我妈……”
我的心很痛，很恨，也很无助，真的。
“阿智，先去我家吧，陈哥，西城和苑小区。”
郭小雨这时抹了泪，哽咽着说。
到了郭小雨家楼下，陈二宏什么也没有说，下车敲了一下我和郭小雨的肩膀，直接就走了。
进了郭小雨家，我们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坐到了客厅里的沙发上，郭小雨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沉默，两个人；死寂，整个客厅里。
很长的时间，应该是三四个小时，或者是五六个小时，因为天色开始暗淡，小区的广播开始播放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联播》。
我低头问郭小雨：“小雨，饿不饿？我出去帮你买。”
郭小雨抬起头来，摇了摇头。
“这样，你家里有没有面条，我先给你煮碗面条吧。”
郭小雨勉强笑了一下，说道：“没有，我二叔整天上班，不分白天夜晚的，我最近大多数都在医院吃或者在外面吃，家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开锅了。”
“那……”
“如果你饿了，你下到小区侧边的粉馆里去吃一碗粉吧，我不想吃，但我陪你去。”
“那就不去了，我也不饿。”
真的，没有饿的感觉。
我看了看客厅里挂着的五六张照片，很大的，十五六寸，但都没有郭小雨，全部是郭正义的照片，每一张都穿着警服，很英俊也很孤独。
郭小雨看了我一下，顺着我的目光也看起了照片，他慢慢站起来，把客厅里的灯打开，站在墙边看了一下那几张照片，然后很忧郁地走了回来，坐到了沙发上，我的左边。
“这些照片是你拍的，对不对？”
郭小雨点头，笑着，双手拉住了我的左臂，盯着那些照片。
“我很爱他的，我二叔，真的。”
“能看得出来。”
“我二叔从来就没有一张照片，这几张照片，都是我用手机拍的，洗了装起来挂在墙上，有时候我回到这个家里，能够看到他，会很温暖……”
她的笑，明显的还带着忧伤。
“因为他是你爸爸。”我说。
郭小雨看着我，又是点头，不过她的眼眸里闪动着眼泪。
“可是，可是现在……我二叔……我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的，阿智……”
我没有说话，我想起我从来也没有叫过我继父仇兴旺一声“爸”，不过我不知道郭小雨和我的情况是不是一样，要是一样，我真不希望她告诉我，那样会更加心痛，她和我……
“他是我亲爸，阿智。”
郭小雨小声说道，擦拭了泪水，淡淡的骄傲的笑浮现。
我听到这话，心里好受了一点，就好像我还有我妈一样。
“小雨，我妈和你爸到底什么样的交情，今天……而且我妈姓罗，叫罗欣，为什么你爸今天说我妈万呢？”
“不知道，今天我也才知道。”
“那我妈到底叫什么名？”
“不知道。”
“算了，太乱，小雨，说说你爸爸和你。”
郭小雨沉默了一下，说道：“阿智，其实我从小就没有在凉城生活过，十六岁之前都是在昌水乡下度过的，和我爸爸妈妈一起，不，应该是我伯父和伯母。”
“小的时候，逢年过节他都回昌水看我，对我特别好，买礼物买好吃的。”
郭小雨看了看墙上的照片，有些专注的感觉。
“我还记得，回去的还有我二婶和我堂姐，实际上就是我妈和我姐，那时候，我就感觉他是我爸，但是没有人告诉我，家人也不让我叫，特别是我伯父伯母。”
“读初中那会，我终于从很多人的话里，在猜测中感觉到了真实的情况，原来我是计划生育超生的，听说我爸那时候在东城区派出所当所长，我妈在东城区当妇联主任，双职工，为了保住他们的工作，我出生后他们就把我送到乡下我伯父伯母那里去了。”
“不过初中我就没有见过我妈和我姐了，十年前我爸和我妈离婚了，我姐跟我妈，我妈后来又成立了新家，嫁给凉城市政协一位姓刘的主席，我没有见过，我爸后来就一直一个人过。”
“三年前，我在昌水一中初中毕业，那年我十六岁，成绩也不是很好，本来是要读高中的，但是进高中要交三万六的借读费和择校费，那时我伯父伯母身体不好，家庭条件跟不上，所以老师就推荐到凉城卫校读职校了，听说老师还拿了什么回扣……哎，高中中职都挺乱的。”
“到了凉城卫校，学什么呀，乱得很，基本上不上课的，还好有我爸在凉城，我就搬过来到这个家里住，有课去上，没课在家，不过我爸忙，很少和他有相处一整天的时候。”
“我爸很好的，工资卡都给我，叮嘱我该花就花，该买就买，虽然他也从来不叫我女儿，但我知道他心里有我，挺疼我的，他工资每月就让我取五百给她，其它的都我用。”
“我心里也有时候也不舒服，记得读卫校的第二年，我还和他吵过架，叛逆吧，把他工资卡里的钱全部花光，还逼他给我借钱用，他也没有过怨气，从来没有。”
“阿智，真的，有时候好想叫他一声爸爸的，可是就是叫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
“今年，我爸安排我到市医院去实习，我感觉他也老了许多，我也不敢乱花钱了，这几张照片，是在三个月前我有空的时候跑去派出所帮他拍的，在医院上班，想他的时候就看看，回到家，可以随时看看。”
“可是现在……”
郭小雨哽咽起来，把头埋进了我的胸里。
“阿智，今天就是我爸的生日，还有好几张照片，我做成了影集，本来想给他个惊喜，但现在不行了。”
“阿智，真的，真的，好想叫他一声爸爸，让他不要太辛苦的，他怎么，我怎么办……”
郭小雨哭了起来，眼泪已经浸透了我的衣服。
“没事，小雨，至少你有个家，我姬智……”
我的声音也哽咽着，心里一股酸酸的东西涌出，很难受，我把头埋在了郭小雨的长发上。
郭小雨喃喃地说：“嗯，小智，我爸说的，叫你照顾我……”
之后，就没有听到郭小雨说话，她在抽泣的哽咽声中睡着了。
我打了一个哈欠，在沙发上顺手拉了一件衣服，盖着她的上身，抱着她打起了瞌睡。
……
我和郭小雨几乎是同时醒来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亮，我和郭小雨依偎而睡，有些狼狈，但很温馨，我有些局促不安，郭小雨却说：“没事的，让我在你的腿上，再靠半小时吧，等一下叫我，我今天上白班。”
我点点头……
（各位读者大大，支持《终极雪仇》就给阿井一些鼓励，小鲜花什么的，给朋友推荐什么的……心里也踏实一些……哈哈……下一章《嗜血……》，请大大们等等。第一卷《从一件命案开始说起》我们放六十章左右，二十万字左右，第二卷《极地联盟》可能多一些……）
我劝了郭小雨十多分钟，她也没有止住哭泣，直到一个小女服务员跑进来，有些责问地告诉我们锅已经烧糊了，并且告诉我们老板不是很高兴，要不是看在郭正义过去的面子上，人家早赶我们走了，郭小雨这时才止住哭泣。
的确，在人家做生意的地方哭泣，是很忌讳的。
从包间里出来，我看到陈二宏在收银台买单，并且在和收银台内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道歉，说对不起老板我妹妹不懂事希望老板体谅之类的话，我从心里感到陈二宏这人还是够义气的，并不是从真的很势利。
从福满楼出来，上了车，郭小雨还有些抽泣，我给他递纸巾，她接过也没有说任何话。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心里乱得一塌糊涂，乱得被郭正义的那个故事搞得又痛又恨，但我理不出任何思路来。
车里的空气也很浑浊，大概陈二宏一直在车里关窗抽烟，现在车窗也还关着。
我掏出郭小雨给我买的中华，递给陈二宏一支，自己也点上了一支，大口地吸着，车里的烟雾更浓了。
郭小雨咳嗽了几下，她被熏得不轻，陈二宏把窗玻璃摇下来一半，我把烟头狠狠地向车窗扔出，烫得一只小哈巴狗“呱呱呱”的窜跑，根本叫不出“汪汪”的真实的狗声。
“对不起，小雨，陈哥都忘记开窗了。”
陈二宏向郭小雨道歉，口气也很真诚。
郭小雨摇头，仍然没有说话。
“去哪里呢？小智。”
陈二宏回过头，问了我，我看到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有种纠结的意味。
我想了半天，才回答：“不知道，陈哥，我没有家，也没有居住的地方，医院也去不了了，我妈……”
我的心很痛，很恨，也很无助，真的。
“阿智，先去我家吧，陈哥，西城和苑小区。”
郭小雨这时抹了泪，哽咽着说。
到了郭小雨家楼下，陈二宏什么也没有说，下车敲了一下我和郭小雨的肩膀，直接就走了。
进了郭小雨家，我们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坐到了客厅里的沙发上，郭小雨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沉默，两个人；死寂，整个客厅里。
很长的时间，应该是三四个小时，或者是五六个小时，因为天色开始暗淡，小区的广播开始播放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联播》。
我低头问郭小雨：“小雨，饿不饿？我出去帮你买。”
郭小雨抬起头来，摇了摇头。
“这样，你家里有没有面条，我先给你煮碗面条吧。”
郭小雨勉强笑了一下，说道：“没有，我二叔整天上班，不分白天夜晚的，我最近大多数都在医院吃或者在外面吃，家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开锅了。”
“那……”
“如果你饿了，你下到小区侧边的粉馆里去吃一碗粉吧，我不想吃，但我陪你去。”
“那就不去了，我也不饿。”
真的，没有饿的感觉。
我看了看客厅里挂着的五六张照片，很大的，十五六寸，但都没有郭小雨，全部是郭正义的照片，每一张都穿着警服，很英俊也很孤独。
郭小雨看了我一下，顺着我的目光也看起了照片，他慢慢站起来，把客厅里的灯打开，站在墙边看了一下那几张照片，然后很忧郁地走了回来，坐到了沙发上，我的左边。
“这些照片是你拍的，对不对？”
郭小雨点头，笑着，双手拉住了我的左臂，盯着那些照片。
“我很爱他的，我二叔，真的。”
“能看得出来。”
“我二叔从来就没有一张照片，这几张照片，都是我用手机拍的，洗了装起来挂在墙上，有时候我回到这个家里，能够看到他，会很温暖……”
她的笑，明显的还带着忧伤。
“因为他是你爸爸。”我说。
郭小雨看着我，又是点头，不过她的眼眸里闪动着眼泪。
“可是，可是现在……我二叔……我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的，阿智……”
我没有说话，我想起我从来也没有叫过我继父仇兴旺一声“爸”，不过我不知道郭小雨和我的情况是不是一样，要是一样，我真不希望她告诉我，那样会更加心痛，她和我……
“他是我亲爸，阿智。”
郭小雨小声说道，擦拭了泪水，淡淡的骄傲的笑浮现。
我听到这话，心里好受了一点，就好像我还有我妈一样。
“小雨，我妈和你爸到底什么样的交情，今天……而且我妈姓罗，叫罗欣，为什么你爸今天说我妈万呢？”
“不知道，今天我也才知道。”
“那我妈到底叫什么名？”
“不知道。”
“算了，太乱，小雨，说说你爸爸和你。”
郭小雨沉默了一下，说道：“阿智，其实我从小就没有在凉城生活过，十六岁之前都是在昌水乡下度过的，和我爸爸妈妈一起，不，应该是我伯父和伯母。”
“小的时候，逢年过节他都回昌水看我，对我特别好，买礼物买好吃的。”
郭小雨看了看墙上的照片，有些专注的感觉。
“我还记得，回去的还有我二婶和我堂姐，实际上就是我妈和我姐，那时候，我就感觉他是我爸，但是没有人告诉我，家人也不让我叫，特别是我伯父伯母。”
“读初中那会，我终于从很多人的话里，在猜测中感觉到了真实的情况，原来我是计划生育超生的，听说我爸那时候在东城区派出所当所长，我妈在东城区当妇联主任，双职工，为了保住他们的工作，我出生后他们就把我送到乡下我伯父伯母那里去了。”
“不过初中我就没有见过我妈和我姐了，十年前我爸和我妈离婚了，我姐跟我妈，我妈后来又成立了新家，嫁给凉城市政协一位姓刘的主席，我没有见过，我爸后来就一直一个人过。”
“三年前，我在昌水一中初中毕业，那年我十六岁，成绩也不是很好，本来是要读高中的，但是进高中要交三万六的借读费和择校费，那时我伯父伯母身体不好，家庭条件跟不上，所以老师就推荐到凉城卫校读职校了，听说老师还拿了什么回扣……哎，高中中职都挺乱的。”
“到了凉城卫校，学什么呀，乱得很，基本上不上课的，还好有我爸在凉城，我就搬过来到这个家里住，有课去上，没课在家，不过我爸忙，很少和他有相处一整天的时候。”
“我爸很好的，工资卡都给我，叮嘱我该花就花，该买就买，虽然他也从来不叫我女儿，但我知道他心里有我，挺疼我的，他工资每月就让我取五百给她，其它的都我用。”
“我心里也有时候也不舒服，记得读卫校的第二年，我还和他吵过架，叛逆吧，把他工资卡里的钱全部花光，还逼他给我借钱用，他也没有过怨气，从来没有。”
“阿智，真的，有时候好想叫他一声爸爸的，可是就是叫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
“今年，我爸安排我到市医院去实习，我感觉他也老了许多，我也不敢乱花钱了，这几张照片，是在三个月前我有空的时候跑去派出所帮他拍的，在医院上班，想他的时候就看看，回到家，可以随时看看。”
“可是现在……”
郭小雨哽咽起来，把头埋进了我的胸里。
“阿智，今天就是我爸的生日，还有好几张照片，我做成了影集，本来想给他个惊喜，但现在不行了。”
“阿智，真的，真的，好想叫他一声爸爸，让他不要太辛苦的，他怎么，我怎么办……”
郭小雨哭了起来，眼泪已经浸透了我的衣服。
“没事，小雨，至少你有个家，我姬智……”
我的声音也哽咽着，心里一股酸酸的东西涌出，很难受，我把头埋在了郭小雨的长发上。
郭小雨喃喃地说：“嗯，小智，我爸说的，叫你照顾我……”
之后，就没有听到郭小雨说话，她在抽泣的哽咽声中睡着了。
我打了一个哈欠，在沙发上顺手拉了一件衣服，盖着她的上身，抱着她打起了瞌睡。
……
我和郭小雨几乎是同时醒来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亮，我和郭小雨依偎而睡，有些狼狈，但很温馨，我有些局促不安，郭小雨却说：“没事的，让我在你的腿上，再靠半小时吧，等一下叫我，我今天上白班。”
我点点头……
（各位读者大大，支持《终极雪仇》就给阿井一些鼓励，小鲜花什么的，给朋友推荐什么的……心里也踏实一些……哈哈……下一章《嗜血……》，请大大们等等。第一卷《从一件命案开始说起》我们放六十章左右，二十万字左右，第二卷《极地联盟》可能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