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麒麟路76号
thu jan 29 18:50:56 cst 2015
我抬头看了一下，几个霓虹灯大字闪烁着：“全胜集团医院”，我心里有些忌惮了起来，不会是郭正义他们演的一出双簧戏吧，直接把老子姬智送如虎口。
罗宇笑了笑：“小智，不用怕了，到这里来，才是最安全的，黄胜峰那逼崽想都想不到你会在这里的，郭所这招高啊，你宇哥都没有想到。”
我这时心里面也才踏实了一些。
“对了，宇哥，在收费站和你说话那人叫什么名？”
罗宇看了我一眼：“你问这干啥？”
“随便而已。”我说。
“叫秦川，一个小中学生而已。”
“是秦川？怪不得，怪不得那声音特熟。”我有些激动和愤怒。
“小智，你们认识？”
“岂止是认识？秦川是我同学，同桌，没想到啊，宇哥。”
我咬了咬牙，一拳打在罗宇的警车上。
“你发财了，小智，在凉城，黄家秦家的关系你还不知道？全胜的总裁黄正全的小老婆，叫秦霜，这个秦川，是秦霜的堂弟，她还有个堂弟你见过，就是我们东城派出所的秦水……”
“小宇，小智。”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往门口望去，一个优雅的中年女人穿着白大褂，站在不远处叫我们，那应该就是余娟余阿姨。
“好了，不吹这牛逼了，你赶紧和老太太去，回头再联系你。”
我顿了一下，问罗宇：“谁啊？”
“我妈啊，你念的那个电话号码，是我妈的，我熟得不能再熟了，这郭所，搞得神秘莫测的。”
罗宇拉着我过去：“小智就交给您老人家了，余娟女士，对了，加油费，500。”
余娟阿姨笑了笑，递给罗宇钱，看了一下我：“小智，快进来。”
罗宇推了我一下，又对余娟阿姨笑笑：“一切就交给你们了，筒子们辛苦，一定要完成党交给你们的光荣任务，再见。”
“别贫嘴了，我们走了。”余娟阿姨把我拉进医院。
罗宇很快开着警车，离开了。
608房间，这是一间特殊病房，很豪华，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
余娟阿姨给我拿了一些衣服，让我去洗一洗换一换：“小智，这些都是你宇哥穿的，应该不大，基本上合身的吧。”
“余阿姨，这不太好吧。”
“小孩子家的，你看看你，全身都湿透，怎么回事？”余阿姨很怜悯地上上下下看了我一遍。
“他们追我，没有办法了，就跳进护城河里去了。”
“这些人也是？怪猖獗的，你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们了？”
“不知道。”
的确，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全胜的人为什么追我。
太困了，也太累了，甚至我感觉到我全身在痛，我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凌晨四点十五。
“快到洗澡间冲洗一下，余阿姨给你去弄点吃的。”
“好。”
我脱下那些又脏又臭的衣服，在镜前看了一下自己，手臂胸前大腿四处都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在没有破损的地方，我忍了痛，开始冲洗。
我出来的时候，余阿姨已经给我冲了一碗鸡蛋羹，摆放在茶几上。
我狼吞虎咽地把鸡蛋羹解决了，觉得全身上下舒服了许多。
“余阿姨，谢谢您！”我找不到说的，只能这样说了，实际上也是发自内心的。
“谢什么啊，这么多年了，一晃你就都变成大小伙子了。”余娟阿姨笑道。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余阿姨还认识我？
“哎，都十三四年了，我和你妈都没有好好联系了，我们搬到麒麟这边，也有些年头了。”
“您认识我妈，余阿姨？”
“岂止是认识，小的时候，一起玩长大的，后来你妈生你的时候，还是在这个医院生的呢，你还是余阿姨亲自接生的。”
余阿姨边收拾碗筷边说。
“喔。”
我若有所思起来。
“再后来，我们搬到麒麟这边，属于西城，你妈还在东城那边；当年让你妈把房子买到这边来，说大家一起相互照顾，可是你妈舍不得丢下你爸的产业，就没有过来。”
余阿姨坐了下来，看着我，继续说下去。
“东城这十几年来，的确发展得不错，高楼崛起，大多数楼盘都是黄氏企业开发的。”
“在凉城，表面上西城区的麒麟成了富人区，其实不然。”
“麒麟原来是个郊区，很多原来的麒麟居民，有房子住有小片地种，后来全胜地产大肆开发，强占强拆强建，给当地居民就补贴了一小套迁居房，人家虽然有个地方住，但是也成了无业居民了。”
“表面上，住在富人区，就成了富人，但实际上不是，很多人，白天要跑东城那边去打工，挣钱养家糊口，要么在东城，为全胜地产做工地活，搞建筑，还说是全胜帮助他们解决了就业问题，这是哪里跟哪里。”
“就拿这个76号来讲，全胜集团医院，表面上是一个职工医院，其实是个全胜集团赚钱的机器，那些为全胜做工的人，生个病受个伤必须到这里住院，到其它地方去是没有报销的，在这里，收费昂贵，表面上跟你报销了百分之六七十，但实际上剩下的部分就够职工们承受的了，生个孩子五六万，打个吊瓶三四百，不是全胜的职工，到这里住院，也都照样是被宰的主。”
“这六楼，是全胜的大佬们休养生息的地方，有病没病的还来住院……”
“你罗叔叔和我，都是当年的全胜地产的老员工，全胜的前身是凉城矿务集团，改制后被全胜并购，你罗叔叔后来进了全胜集团的工程部做主管，我干老本行，在这里当医生。”
“你罗叔叔现在身体不好，就在隔壁休养，这段时间，全胜往东城发展，高层人员都在东城那边搞土地整合、拆迁去了，很少有人到六楼来了……”
“对了，你妈情况如何？”
余阿姨说着说着最后把话题转了过来。
“我妈住在市医院。”我说。
“住在市医院，怎么回事？”
余阿姨有些惊讶的样子。
“半年了。”我说，“半年前我妈在新桥遭遇一次车祸，肇事者也没有查到，我妈也成了植物人，一直在医院躺着。”
“喔。”
余阿姨叹息了一下，站了起来，去给我倒了一杯热开水。
“这个罗欣，这命咋个就这么苦呢。”
余娟阿姨叹息了起来。
“你经常去看她是吧？”
“是的，每天都要去看一次，就是今晚没有看到。”
“新桥车祸，有好几起了，到现在还没有一点线索。”
“有好几起吗，余阿姨。”我有些惊讶。
“是啊，这半年来，是有好几起，我听你小宇哥说了，连公安机关都有压力，新桥属于你小宇哥他们派出所管辖的片区，到现在还没有破案。”
这是我听余阿姨第一次说新桥有几起车祸……
“我……余阿姨……这些车祸，会不会有阴谋？”
“小孩子家的，你想得多了，小智，对了，为什么今晚没有见到你妈？”
我有些火气，不过没有发出来。
“全胜集团的人，一直在追杀我。”
“又是全胜？你郭叔没有给我提啊？”余娟阿姨又叹息起来。
“我见过郭叔，是他让我找你的，余阿姨，这样，我等一下走，不会连累您的。”
我站起来，作出要走的样子。
“小孩子家，你以为余阿姨是赶你走？余阿姨是告诉你，你郭叔应该告诉我实情，然后刚才到门口接你的时候就不要那样草率，全胜的人，很毒的，到处都是眼睛。”
“喔。”
看来我是错怪余阿姨了。
“不过还好，今晚医院值班的那些保安，都是你罗叔的人，我们进来的时候，没有人仔细看，他们以为是我的亲戚吧。”
余阿姨自责也有些安慰我起来。
“这样吧，小智，你郭叔安排你到这里来，应该有他的考虑，这是麒麟路76号，全胜的人一般不会到这里来，应该是很安全的。”
我点了点头。
“你就在这里休息，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吧，记住不要出去，有事余阿姨会找你的，知道吗？”
余阿姨说完出去了，她把门反锁上了。
我躺在床上，全身散架似的痛，根本无法睡着。
“全胜……黄胜峰，哪一天，我姬智也让你躲一个我姬哥建的76号一下。”我想。
我抬头看了一下，几个霓虹灯大字闪烁着：“全胜集团医院”，我心里有些忌惮了起来，不会是郭正义他们演的一出双簧戏吧，直接把老子姬智送如虎口。
罗宇笑了笑：“小智，不用怕了，到这里来，才是最安全的，黄胜峰那逼崽想都想不到你会在这里的，郭所这招高啊，你宇哥都没有想到。”
我这时心里面也才踏实了一些。
“对了，宇哥，在收费站和你说话那人叫什么名？”
罗宇看了我一眼：“你问这干啥？”
“随便而已。”我说。
“叫秦川，一个小中学生而已。”
“是秦川？怪不得，怪不得那声音特熟。”我有些激动和愤怒。
“小智，你们认识？”
“岂止是认识？秦川是我同学，同桌，没想到啊，宇哥。”
我咬了咬牙，一拳打在罗宇的警车上。
“你发财了，小智，在凉城，黄家秦家的关系你还不知道？全胜的总裁黄正全的小老婆，叫秦霜，这个秦川，是秦霜的堂弟，她还有个堂弟你见过，就是我们东城派出所的秦水……”
“小宇，小智。”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往门口望去，一个优雅的中年女人穿着白大褂，站在不远处叫我们，那应该就是余娟余阿姨。
“好了，不吹这牛逼了，你赶紧和老太太去，回头再联系你。”
我顿了一下，问罗宇：“谁啊？”
“我妈啊，你念的那个电话号码，是我妈的，我熟得不能再熟了，这郭所，搞得神秘莫测的。”
罗宇拉着我过去：“小智就交给您老人家了，余娟女士，对了，加油费，500。”
余娟阿姨笑了笑，递给罗宇钱，看了一下我：“小智，快进来。”
罗宇推了我一下，又对余娟阿姨笑笑：“一切就交给你们了，筒子们辛苦，一定要完成党交给你们的光荣任务，再见。”
“别贫嘴了，我们走了。”余娟阿姨把我拉进医院。
罗宇很快开着警车，离开了。
608房间，这是一间特殊病房，很豪华，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
余娟阿姨给我拿了一些衣服，让我去洗一洗换一换：“小智，这些都是你宇哥穿的，应该不大，基本上合身的吧。”
“余阿姨，这不太好吧。”
“小孩子家的，你看看你，全身都湿透，怎么回事？”余阿姨很怜悯地上上下下看了我一遍。
“他们追我，没有办法了，就跳进护城河里去了。”
“这些人也是？怪猖獗的，你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们了？”
“不知道。”
的确，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全胜的人为什么追我。
太困了，也太累了，甚至我感觉到我全身在痛，我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凌晨四点十五。
“快到洗澡间冲洗一下，余阿姨给你去弄点吃的。”
“好。”
我脱下那些又脏又臭的衣服，在镜前看了一下自己，手臂胸前大腿四处都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在没有破损的地方，我忍了痛，开始冲洗。
我出来的时候，余阿姨已经给我冲了一碗鸡蛋羹，摆放在茶几上。
我狼吞虎咽地把鸡蛋羹解决了，觉得全身上下舒服了许多。
“余阿姨，谢谢您！”我找不到说的，只能这样说了，实际上也是发自内心的。
“谢什么啊，这么多年了，一晃你就都变成大小伙子了。”余娟阿姨笑道。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余阿姨还认识我？
“哎，都十三四年了，我和你妈都没有好好联系了，我们搬到麒麟这边，也有些年头了。”
“您认识我妈，余阿姨？”
“岂止是认识，小的时候，一起玩长大的，后来你妈生你的时候，还是在这个医院生的呢，你还是余阿姨亲自接生的。”
余阿姨边收拾碗筷边说。
“喔。”
我若有所思起来。
“再后来，我们搬到麒麟这边，属于西城，你妈还在东城那边；当年让你妈把房子买到这边来，说大家一起相互照顾，可是你妈舍不得丢下你爸的产业，就没有过来。”
余阿姨坐了下来，看着我，继续说下去。
“东城这十几年来，的确发展得不错，高楼崛起，大多数楼盘都是黄氏企业开发的。”
“在凉城，表面上西城区的麒麟成了富人区，其实不然。”
“麒麟原来是个郊区，很多原来的麒麟居民，有房子住有小片地种，后来全胜地产大肆开发，强占强拆强建，给当地居民就补贴了一小套迁居房，人家虽然有个地方住，但是也成了无业居民了。”
“表面上，住在富人区，就成了富人，但实际上不是，很多人，白天要跑东城那边去打工，挣钱养家糊口，要么在东城，为全胜地产做工地活，搞建筑，还说是全胜帮助他们解决了就业问题，这是哪里跟哪里。”
“就拿这个76号来讲，全胜集团医院，表面上是一个职工医院，其实是个全胜集团赚钱的机器，那些为全胜做工的人，生个病受个伤必须到这里住院，到其它地方去是没有报销的，在这里，收费昂贵，表面上跟你报销了百分之六七十，但实际上剩下的部分就够职工们承受的了，生个孩子五六万，打个吊瓶三四百，不是全胜的职工，到这里住院，也都照样是被宰的主。”
“这六楼，是全胜的大佬们休养生息的地方，有病没病的还来住院……”
“你罗叔叔和我，都是当年的全胜地产的老员工，全胜的前身是凉城矿务集团，改制后被全胜并购，你罗叔叔后来进了全胜集团的工程部做主管，我干老本行，在这里当医生。”
“你罗叔叔现在身体不好，就在隔壁休养，这段时间，全胜往东城发展，高层人员都在东城那边搞土地整合、拆迁去了，很少有人到六楼来了……”
“对了，你妈情况如何？”
余阿姨说着说着最后把话题转了过来。
“我妈住在市医院。”我说。
“住在市医院，怎么回事？”
余阿姨有些惊讶的样子。
“半年了。”我说，“半年前我妈在新桥遭遇一次车祸，肇事者也没有查到，我妈也成了植物人，一直在医院躺着。”
“喔。”
余阿姨叹息了一下，站了起来，去给我倒了一杯热开水。
“这个罗欣，这命咋个就这么苦呢。”
余娟阿姨叹息了起来。
“你经常去看她是吧？”
“是的，每天都要去看一次，就是今晚没有看到。”
“新桥车祸，有好几起了，到现在还没有一点线索。”
“有好几起吗，余阿姨。”我有些惊讶。
“是啊，这半年来，是有好几起，我听你小宇哥说了，连公安机关都有压力，新桥属于你小宇哥他们派出所管辖的片区，到现在还没有破案。”
这是我听余阿姨第一次说新桥有几起车祸……
“我……余阿姨……这些车祸，会不会有阴谋？”
“小孩子家的，你想得多了，小智，对了，为什么今晚没有见到你妈？”
我有些火气，不过没有发出来。
“全胜集团的人，一直在追杀我。”
“又是全胜？你郭叔没有给我提啊？”余娟阿姨又叹息起来。
“我见过郭叔，是他让我找你的，余阿姨，这样，我等一下走，不会连累您的。”
我站起来，作出要走的样子。
“小孩子家，你以为余阿姨是赶你走？余阿姨是告诉你，你郭叔应该告诉我实情，然后刚才到门口接你的时候就不要那样草率，全胜的人，很毒的，到处都是眼睛。”
“喔。”
看来我是错怪余阿姨了。
“不过还好，今晚医院值班的那些保安，都是你罗叔的人，我们进来的时候，没有人仔细看，他们以为是我的亲戚吧。”
余阿姨自责也有些安慰我起来。
“这样吧，小智，你郭叔安排你到这里来，应该有他的考虑，这是麒麟路76号，全胜的人一般不会到这里来，应该是很安全的。”
我点了点头。
“你就在这里休息，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吧，记住不要出去，有事余阿姨会找你的，知道吗？”
余阿姨说完出去了，她把门反锁上了。
我躺在床上，全身散架似的痛，根本无法睡着。
“全胜……黄胜峰，哪一天，我姬智也让你躲一个我姬哥建的76号一下。”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