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进派出所
thu jan 29 14:46:58 cst 2015
我考着试，心神不灵的，脑子里总是方雯的影子，我有些想她。
我也开始想起我的家庭来，这样的家庭，我如何去养活方雯。
真的，打有记忆，我妈就带着我，辛辛苦苦地操持我父亲留下来的家业——几间生产服装的工厂。
因此我唯一的理想就是读好书，将来能够把这份家业发展下去，不求大富大贵，找个媳妇，生个儿子，好好照顾我妈，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我经常想我亲爸长个什么鸟样，尽管我对他没有印象也特无好感。
因为我妈从未在我面前讲述过我亲爸的任何事情，就算只是提起，眼睛里也满是泪水。
七八岁时，我继父带着我“妹妹”走进了我的家庭。
半年前，我妈出了车祸，成为植物人躺进了医院，工厂交由我继父经营，而且效益也一落千丈。
……
心里很乱。
……
考完试，我向家走回。
到了门口，一群人正在从我们家里往外搬东西，冰箱、彩电、洗衣机、沙发等等的，都放上了院子里几个收旧家具的老头的破三轮上去了。
我想冲进屋里，质问那些光天化日之下抢劫的人：“为什么搬我家的东西？”
几个牛头马面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男子，一言不发地把我挡在了门外。
“傻逼，还你家的？你老子没有把你卖给我们家当狗养就很幸运了？”一个十五六岁和我一样年龄的黄毛少年，从里面走出来，一脚将我踹倒在地。
我捂着被黄毛踹痛的小腹，瘫在地上，表情应该很痛苦。
“少爷？”一个墨镜看着我，又看了看黄毛。
“妈的个逼，把他扔远点，免得脏了我的眼。”
就这样，我又被几个西装打领的马仔，抬着手脚拖出了院子。
在院子外，我躺了十几分钟，才慢慢地爬起来。
这时，几辆豪华的宝马驶进了院子，后面还跟着一辆警车，好像是维护秩序一样。
前后车里跳下来几个同样西装打领的男子，跑到中间那辆车门处，毕恭毕敬地开门。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搀扶着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从车里走出来。
“黄董，您慢点，就是这里了。”女人说道。
“喔，还很不错的。”老头不紧不慢地点头，看了看周围。
“是的，地面八百多平米，共两层，一楼装修过。”
“喔，喔。”老头又点了点头，“对了，胜峰呢？”
“少爷应该在里屋吧。”
女人回应道，又向警车那边示意，让大家进院子。
这一下，我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并且认出了她，全胜地产的总裁助理秦露。这个女人，在我妈住进医院后来过我们家三次，和我继父在客厅里聊过什么地产投资的事情。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股怒气涌出，我拼命冲进院子，扑向秦露。
“草你玛，秦露。”
我一拳招呼在了秦露的脸上，她“啊”的一声后，鼻血流出。
第二拳正要挥出的时候，我被一个墨镜一脚踹出，飞出了两三米，然后一群人疯了似的冲上来，往我的身上、头上就是猛打猛踹。
我护住头部，没有反抗的力量，身上跟散架似的，晕了过去。
……
我最后醒来，是在一间关押室里，三面软墙，我的右手还铐在前面钢筋焊接的墙架上，麻木渗血。
肚子很饿，全身虚脱。
“放我出去，狗日的，秦露。”
我疯狂地大喊，用手铐敲打着钢条，
“醒了，这逼崽子”
我看见几个警察走了过来，再往墙上看了看，一张写真上赫然写着“凉城市东城派出所”八个大字，我才知道这是派出所。
“你们，草你玛的，为什么把我关进来，有没有王法？”
“呵呵，还很猖狂。”一个三十来岁的胖协警骂道。
我看见他脱下帽子在手上敲了敲，一脸鄙夷，左胸上闪着瘪瘪的两个字“协警”。旁边两个是真的警察，有警号。
“叫秦露来，他妈的凭什么……”
协警一下子把帽子扇过来，从我眼前的钢条边沿划过：“妈的个逼的，你不想活了，秦总不要你死都便宜你了。”
另外两个警察也哈哈大笑起来。
“呸……”我向胖协警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有种有种，小刘，好长时间没有找个人玩了，这小子今晚拿来玩一下，哈哈。”
“哈哈，哈哈哈……”
几个人开门，把我的手铐得更高了，我只有脚尖落在了地上，全身无力，手腕剧痛。
“小崽，这下子看你还狂不狂，舒服不？还吐我。”
我感觉到腰间一阵刺骨的痛，“嗞嗞嗞嗞”的响动着电击声。
我咬牙尽量保持清醒，我想起我妈在医院里躺着，我不能死。
“秦胖子，算了，不要整出人命来，先放下来，弄到值班室问问情况再说，等郭所来了不好交代。”
我模糊地听到另一个警察说道。
之后，我被拖到了值班室，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双手被铐在了椅背上，有不少警察也坐在值班室里。
几分钟后，一个长相平和，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的四十来岁的警察从外面走进来，问道：“听说全胜那边送来的那个小孩醒了？”
“醒了。”有人应道。
“都六七个小时了，先弄点东西给他吃，然后再问问啥情况。”
我抬头看了一下这个人，想想这个人应该就是刚才年轻警察所说的郭所，东城派出所所长郭正义，我继父和我妈给我说过。
“妈的，吃个屌，精力旺盛得很，一直骂娘，郭所。”胖协警插话。
“毕竟是个孩子嘛。”
“……”
“怎么？怎么会受伤成这个样子？”郭正义看了我一下。
胖协警笑了一下：“秦总他们送来就这样了，这小子，刚才醒来还拿头撞墙呢，不要命了。”
我在心里骂道，草你玛，你妈逼才撞墙，胖子，还姓秦，妈的逼不应该叫秦胖子，因应该直接叫“禽兽”得了。
不过我没有说出来，也不想反抗了。我只想他妈的能够赶紧放我回去，我得去医院看看我妈，中考几天，我都没有见我妈了。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郭正义在旁边一张沙发椅上坐下来，开始问我。
我没有说话，真的不想说，我希望郭正义早点切入正题，是秦露他们打的我，把我送进来的，我没有犯什么法……
“你和全胜的人有什么仇气，犯得着整成这样，一个孩子。”
“仇大了，您去问问他们，郭叔叔。”
我希望早点出去，对郭正义客气地叫他一声叔叔。
“等等，等等，你喊我郭叔叔，你是谁家孩子？”
“郭叔叔，我不认识您，但我知道您是东城派出所所长，我真的想回去，我妈还在医院躺着，我还要去看他，都是权胜的马仔打我，现在我也不想咋的了，我想求您，让我先回去看我妈，再回到派出所来都行。”
我一口气说了几句话，有气无力的。
“你妈在医院躺着，怎么回事？你爸爸呢？”郭正义站起来问我，他有些迷惑。
“我爸？哼，别提仇兴旺那狗娘养的了。”
仇兴旺是我继父。
“仇兴旺是你爸？喔……你是……你叫……”
郭正义有些惊讶的感觉，然后坐回到沙发上看着我，有好几个警察也看着我，那个“禽兽”倒是有些发愣地看着其他人。
我没有说出我的名字，因为打小，我就随我妈姓，叫“罗姬智”，大概“姬”就是我亲爸的姓了。
几分钟后，郭正义站了起来：“秦水，赶紧给我把手铐打开，去外面弄点菜回来，人家一个孩子。”
哎，原来胖协警“禽兽”叫秦水。
秦水站了半天，没有动静，直直地看着我。
“没有听见，老子叫你干啥去？”郭正义看着秦水吼了一句。
“喔……”
“郭叔叔，不用麻烦这位秦叔叔了，我不想吃，我只想赶紧回去看我妈。”
我心里真的很迫切。
我实际上也不知道郭正义和我继父或者我妈有什么交情，不过，人要知恩必报，这个我懂。
“你妈妈的情况我知道，不过都九点了，吃好饭，等一下郭叔叔让人送你去医院……不，郭叔叔亲自送你去，罗欣啊，你，你家这孩子？”郭正义叹着气。
打开手铐后，我轻松了不少。
“郭叔叔，谢谢您，我走了，到医院看完我妈我再回来。”
“傻小子，回来？回来干什么？”郭正义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又对秦水说道，“秦水，给全胜那边打电话，说事情我处理好了。”
“郭所，这个……”
“妈的，没有听见？送一下他。”郭正义吼了起来。
我没有让人送，走出派出所，凉城的街灯很刺眼，我的全身散架似的痛，不过我想起我妈，还是小跑着向医院的方向跑去，东城派出所离市医院并不远。
我考着试，心神不灵的，脑子里总是方雯的影子，我有些想她。
我也开始想起我的家庭来，这样的家庭，我如何去养活方雯。
真的，打有记忆，我妈就带着我，辛辛苦苦地操持我父亲留下来的家业——几间生产服装的工厂。
因此我唯一的理想就是读好书，将来能够把这份家业发展下去，不求大富大贵，找个媳妇，生个儿子，好好照顾我妈，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我经常想我亲爸长个什么鸟样，尽管我对他没有印象也特无好感。
因为我妈从未在我面前讲述过我亲爸的任何事情，就算只是提起，眼睛里也满是泪水。
七八岁时，我继父带着我“妹妹”走进了我的家庭。
半年前，我妈出了车祸，成为植物人躺进了医院，工厂交由我继父经营，而且效益也一落千丈。
……
心里很乱。
……
考完试，我向家走回。
到了门口，一群人正在从我们家里往外搬东西，冰箱、彩电、洗衣机、沙发等等的，都放上了院子里几个收旧家具的老头的破三轮上去了。
我想冲进屋里，质问那些光天化日之下抢劫的人：“为什么搬我家的东西？”
几个牛头马面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男子，一言不发地把我挡在了门外。
“傻逼，还你家的？你老子没有把你卖给我们家当狗养就很幸运了？”一个十五六岁和我一样年龄的黄毛少年，从里面走出来，一脚将我踹倒在地。
我捂着被黄毛踹痛的小腹，瘫在地上，表情应该很痛苦。
“少爷？”一个墨镜看着我，又看了看黄毛。
“妈的个逼，把他扔远点，免得脏了我的眼。”
就这样，我又被几个西装打领的马仔，抬着手脚拖出了院子。
在院子外，我躺了十几分钟，才慢慢地爬起来。
这时，几辆豪华的宝马驶进了院子，后面还跟着一辆警车，好像是维护秩序一样。
前后车里跳下来几个同样西装打领的男子，跑到中间那辆车门处，毕恭毕敬地开门。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搀扶着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从车里走出来。
“黄董，您慢点，就是这里了。”女人说道。
“喔，还很不错的。”老头不紧不慢地点头，看了看周围。
“是的，地面八百多平米，共两层，一楼装修过。”
“喔，喔。”老头又点了点头，“对了，胜峰呢？”
“少爷应该在里屋吧。”
女人回应道，又向警车那边示意，让大家进院子。
这一下，我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并且认出了她，全胜地产的总裁助理秦露。这个女人，在我妈住进医院后来过我们家三次，和我继父在客厅里聊过什么地产投资的事情。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股怒气涌出，我拼命冲进院子，扑向秦露。
“草你玛，秦露。”
我一拳招呼在了秦露的脸上，她“啊”的一声后，鼻血流出。
第二拳正要挥出的时候，我被一个墨镜一脚踹出，飞出了两三米，然后一群人疯了似的冲上来，往我的身上、头上就是猛打猛踹。
我护住头部，没有反抗的力量，身上跟散架似的，晕了过去。
……
我最后醒来，是在一间关押室里，三面软墙，我的右手还铐在前面钢筋焊接的墙架上，麻木渗血。
肚子很饿，全身虚脱。
“放我出去，狗日的，秦露。”
我疯狂地大喊，用手铐敲打着钢条，
“醒了，这逼崽子”
我看见几个警察走了过来，再往墙上看了看，一张写真上赫然写着“凉城市东城派出所”八个大字，我才知道这是派出所。
“你们，草你玛的，为什么把我关进来，有没有王法？”
“呵呵，还很猖狂。”一个三十来岁的胖协警骂道。
我看见他脱下帽子在手上敲了敲，一脸鄙夷，左胸上闪着瘪瘪的两个字“协警”。旁边两个是真的警察，有警号。
“叫秦露来，他妈的凭什么……”
协警一下子把帽子扇过来，从我眼前的钢条边沿划过：“妈的个逼的，你不想活了，秦总不要你死都便宜你了。”
另外两个警察也哈哈大笑起来。
“呸……”我向胖协警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有种有种，小刘，好长时间没有找个人玩了，这小子今晚拿来玩一下，哈哈。”
“哈哈，哈哈哈……”
几个人开门，把我的手铐得更高了，我只有脚尖落在了地上，全身无力，手腕剧痛。
“小崽，这下子看你还狂不狂，舒服不？还吐我。”
我感觉到腰间一阵刺骨的痛，“嗞嗞嗞嗞”的响动着电击声。
我咬牙尽量保持清醒，我想起我妈在医院里躺着，我不能死。
“秦胖子，算了，不要整出人命来，先放下来，弄到值班室问问情况再说，等郭所来了不好交代。”
我模糊地听到另一个警察说道。
之后，我被拖到了值班室，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双手被铐在了椅背上，有不少警察也坐在值班室里。
几分钟后，一个长相平和，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的四十来岁的警察从外面走进来，问道：“听说全胜那边送来的那个小孩醒了？”
“醒了。”有人应道。
“都六七个小时了，先弄点东西给他吃，然后再问问啥情况。”
我抬头看了一下这个人，想想这个人应该就是刚才年轻警察所说的郭所，东城派出所所长郭正义，我继父和我妈给我说过。
“妈的，吃个屌，精力旺盛得很，一直骂娘，郭所。”胖协警插话。
“毕竟是个孩子嘛。”
“……”
“怎么？怎么会受伤成这个样子？”郭正义看了我一下。
胖协警笑了一下：“秦总他们送来就这样了，这小子，刚才醒来还拿头撞墙呢，不要命了。”
我在心里骂道，草你玛，你妈逼才撞墙，胖子，还姓秦，妈的逼不应该叫秦胖子，因应该直接叫“禽兽”得了。
不过我没有说出来，也不想反抗了。我只想他妈的能够赶紧放我回去，我得去医院看看我妈，中考几天，我都没有见我妈了。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郭正义在旁边一张沙发椅上坐下来，开始问我。
我没有说话，真的不想说，我希望郭正义早点切入正题，是秦露他们打的我，把我送进来的，我没有犯什么法……
“你和全胜的人有什么仇气，犯得着整成这样，一个孩子。”
“仇大了，您去问问他们，郭叔叔。”
我希望早点出去，对郭正义客气地叫他一声叔叔。
“等等，等等，你喊我郭叔叔，你是谁家孩子？”
“郭叔叔，我不认识您，但我知道您是东城派出所所长，我真的想回去，我妈还在医院躺着，我还要去看他，都是权胜的马仔打我，现在我也不想咋的了，我想求您，让我先回去看我妈，再回到派出所来都行。”
我一口气说了几句话，有气无力的。
“你妈在医院躺着，怎么回事？你爸爸呢？”郭正义站起来问我，他有些迷惑。
“我爸？哼，别提仇兴旺那狗娘养的了。”
仇兴旺是我继父。
“仇兴旺是你爸？喔……你是……你叫……”
郭正义有些惊讶的感觉，然后坐回到沙发上看着我，有好几个警察也看着我，那个“禽兽”倒是有些发愣地看着其他人。
我没有说出我的名字，因为打小，我就随我妈姓，叫“罗姬智”，大概“姬”就是我亲爸的姓了。
几分钟后，郭正义站了起来：“秦水，赶紧给我把手铐打开，去外面弄点菜回来，人家一个孩子。”
哎，原来胖协警“禽兽”叫秦水。
秦水站了半天，没有动静，直直地看着我。
“没有听见，老子叫你干啥去？”郭正义看着秦水吼了一句。
“喔……”
“郭叔叔，不用麻烦这位秦叔叔了，我不想吃，我只想赶紧回去看我妈。”
我心里真的很迫切。
我实际上也不知道郭正义和我继父或者我妈有什么交情，不过，人要知恩必报，这个我懂。
“你妈妈的情况我知道，不过都九点了，吃好饭，等一下郭叔叔让人送你去医院……不，郭叔叔亲自送你去，罗欣啊，你，你家这孩子？”郭正义叹着气。
打开手铐后，我轻松了不少。
“郭叔叔，谢谢您，我走了，到医院看完我妈我再回来。”
“傻小子，回来？回来干什么？”郭正义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又对秦水说道，“秦水，给全胜那边打电话，说事情我处理好了。”
“郭所，这个……”
“妈的，没有听见？送一下他。”郭正义吼了起来。
我没有让人送，走出派出所，凉城的街灯很刺眼，我的全身散架似的痛，不过我想起我妈，还是小跑着向医院的方向跑去，东城派出所离市医院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