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想起和方雯的那夜
sat feb 07 22:34:31 cst 2015
“罗姬智，你说，假如哪天你生了个儿子，是该姓罗、姓姬，还是姓仇啊？”
仇笑笑很天真地问我。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陷入了沉思：我妈姓罗，死去的亲爸姓姬，现在的继父姓仇，那么……
仇笑笑是我妹妹，和我既不同父也不同母，我继父的女儿，十三岁。
“你说啊，哥，求你了。”
仇笑笑死缠烂打的样子，我起身从客厅向卧室走去，她依然坚持不懈，一双小手紧紧的拽着我的衣服。
“笑笑啊，哥马上要去考试了，再说，哥从哪里去生个儿子呢，别烦哥了。”
我抠开仇笑笑的十指，她有些生气了，撅着小嘴：“这不是我问的，是以前方雯姐姐问的，哼！”
方雯？方雯问的……
我推开仇笑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哥现在还不知道，等哥想好了再回答你，好不？”
“不嘛，你考试都还早，九点，可是我马上就要回学校了，你就现在说嘛，哥。”
仇笑笑说的学校，在省城丰阳，是一所贵族子弟学校，她在那里读六年级了。
“你爸不送你了，今天？”我有点没有好气。
“他，很忙，已经和秦阿姨她们谈事情去了……你就说嘛，哥，就现在。”
“等方雯姐姐回来再告诉你，好吗？”
……
我想起了方雯，那个去了省城读中职学校的同年级校友，三年的初中，我几乎是没有朋友的，很孤僻，就一个外班的漂漂亮亮的女孩，方雯，很文静的那种，对我很好，就是我妈住进医院的这段日子，她还陪我去医院看了几次，我们好像谈恋爱了……
现在，仇笑笑这样说，我更想起一周前方雯离开凉城的那个夜晚。
“阿智，你快来吧，我真的好害怕。”方雯是在半夜打电话给我的。
“你在哪里？”
“不知道，这里有好多好多的人，他们在找我追我。”
方雯的声音有些焦急，电话那边喘着粗气。
“你看看你的周围，有什么标记没有？”
我想说的是她周围如果有什么明显的建筑物之类的，然后我好去找她。
“没有，没有，你等等……”许久，又才听到方雯回答，“没有什么明显的标记，就是对面，对面有‘凉城站’三个字，很大的，我在……”
“你等着我，不要关机，我马上就来。”
我知道她应该在火车站附近，因为她说对面有“凉城站”三个字。
我打了个车，很快就到了火车站，我站在火车站前面的小广场上，环顾四周。
广场上很安静，连候车室的门都没有人守了，我给方雯打电话，可是没有人接。
几个男人也在广场上来来回回地跑着，好像在找人，而且还骂骂咧咧的。
“妈的，其她几个都很乖的，这小妮子，怎么就跑了？”
“有点影子没有？”
“没有。”
“没有。”
“找到之后几个人先把她给做了，再交给黄公子，看她还敢不敢跑。”
“狗日的，先别想这好事，你收了人家黄公子一万块了，黄公子要的是没出过血的，快点，分头找。”
几个人分开朝广场几边闪去，有两个走进了候车室。
我觉得事情有些严重，这些人，应该说的是方雯，我心里焦急万分，继续打电话。
这时一个影子从对面的地下通道窜出，后面几个人紧追不舍。
应该是方雯，她长长的头发在夜风中向后飘洒着。
“方雯，我在这里，快。”
我喊着并冲向通道口，拉住了她的手，往候车室方向跑。
远远地，候车室又冲出刚才进去的那两人，迎面追击，甚至几面都有人包围了过来。
“怎么办，阿智。”
方雯捶着胸口，无奈地问。
“来不及了，快跟着我。”
我拉着方雯，冲向了售票大楼旁边的那道出口铁门，先把她推上去。
尽管方雯并不灵活，竖着的铁杆也很滑，但她在我的推力下，还是很快翻了过去，重重地摔在那边的地上。
后面的人越来越近。
“阿智，快点，快点。”
方雯大喊，并伸手从铁栏缝隙里推了我一下，我总算到了铁门的顶部，向下一滑，可背后的衣服挂在了一根铁杆的顶尖，我悬在了半空。
方雯拽住我的腿，用力拉，铁门大晃：“快点啊。”
“方雯，你先跑。”
“不，我要和你一起，要和你一起的……”
一只脚从铁栏缝隙里重重地踹在了方雯的身上，她“啊”的一声，倒在地上。
我也感觉有拳头砸在我的背上腿上，并且有几只手攥住了我的腿，还有人开始爬门。
我看到方雯爬起，从地上捡起几块木板，疯了似的砸向爬门的人，“啊啊”的大叫，我反手抓住一根铁栏，奋力一纵，衣服碎烂，上身落地，很痛。
方雯的木板用完，有两个人已经开始爬上了铁门。
“走。”
我爬起，又抓住方雯的手，冲向远处的铁路。
后面有人已经翻过铁门，影影绰绰的追来。
“不要跑，抓住你们，老子让你们死。”
“狗日的，你们跑不掉的。”
车站的站台有三道天桥，上面连通，分道有两边均可下到站台，我拉着方雯跑上第一道天桥，后面追来了三四个人，他们也分散围堵。
我们跑上第一道天桥时，看到三个男子从底下已经穿过第一道铁路，还在往前跑，只有一个男子紧随我和方雯，我看了情形，不再往第二道第三道天桥的上直通处跑，直接从右侧跑下站台。
方雯的脚步明显慢了，后面那人紧随，很快就贴住了我们，我在前面一点，方雯侧后些，那男子伸手拉住了方雯的短裙，方雯用手向后紧紧地攥着裙子。
“阿智，我……”
我回过头，停了一下，一脚飞起，踢在了那男子的腰上，他瞬间倒地，不过他攥着方雯的裙子，加上我也有些用力，重心不稳，三人一起倒地，还好，我倒在一边，方雯趴在了我的身上。
那男子从地上抬起脚，向方雯和我的方向踢来，我顺势推了方雯一下，脚尖顶在了男子向下砸来的小腿部，他“啊”的一声，腿伸回抱住大叫，我的脚尖也有些抽筋。
刚才倒下时我的手臂磨破了皮，辣辣的痛。
我迅疾爬起，向那男子的头部补了一脚。
“阿智，阿智，那边……”
我看了一下，第三道铁路那边，三人正跨过铁路，向我们跑跑来。
我把方雯拉起，她的裙子已经滑到膝盖处，只有红色的内裤护住下身，我一边跑一边帮她拉上。
我和方雯又返回第一个天桥，从上面的直道跑向第三道天桥处，我边跑边从侧栏往下看，那三个男子还在第一个天桥底下往上看，没有上来，也没有发现我们。
到第三个天桥上时，方雯已经跑不动了，双手抱住了我的腰，气息不匀，我也坐下来，喘一口气，方雯则全身瘫软在我的腿上。
几分钟后，我听到有火车的鸣笛声，远远传来，我拉着方雯，迅速穿过第四道铁路，三个男子也发现了我们，从第一道铁路那边追来。
我回头看去，那辆三十多节车厢的货运火车正在从第三道铁轨“咣当咣当”地驶过，那几个男子的身影，被挡在了那边。
谢天谢地你来啦，火车哥。
我拉着方雯，从一处破旧围栏处跑下，侧面就是公路，我们打了车，回到我家。
我家里是没有人在家的，这是后话。
回到家，方雯倒是没有大碍，只是身上的衣服有些灰土，我的衣服，后背分叉挂破不成样子，左手手臂，被磨破成十几公分的毛细血口，在渗血。
我们洗了把脸，回到客厅，我本来想问问发生什么事情的，但我们什么话都没有说。
方雯依然和平时那样文静，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腿上的裙褶处。
天气很热，我进了卧室，把破衣服扔到了床上，正要找衣服换换，我卧室的灯被灭了，一双柔柔的手抱住了我。
不知怎的，方雯和我就睡到了我的床上。
后来我们也都睡着了。
快天亮的时候，我醒来，看着床单上的血迹，我有些内疚。
方雯有些眼泪，她穿好衣服，说道：“阿智，我都想好了，我要对得起你，如果我怀孕了，而且你娶我，我就留下孩子，如果你不要我，我就把孩子打掉，和你没关系的。”
这是几年来我听到方雯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我沉默着。
至于晚上发生在火车站的事情，我只问了她一句。
“雯雯，你认识黄公子吗？”
“不认识，就听说是全胜集团的黄公子，怎么啦？”
方雯还是很短的一句话。
“没有，全胜集团的总裁助理，这段时间经常来我家，就一个狐狸精……”
“哦。”
……
我回忆着，妹妹仇笑笑什么时候走的，我已经记不起来了。
我收拾好考试工具，去了考场，我有些六神无主，方雯的影子闪动在脑子里。
“罗姬智，你说，假如哪天你生了个儿子，是该姓罗、姓姬，还是姓仇啊？”
仇笑笑很天真地问我。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陷入了沉思：我妈姓罗，死去的亲爸姓姬，现在的继父姓仇，那么……
仇笑笑是我妹妹，和我既不同父也不同母，我继父的女儿，十三岁。
“你说啊，哥，求你了。”
仇笑笑死缠烂打的样子，我起身从客厅向卧室走去，她依然坚持不懈，一双小手紧紧的拽着我的衣服。
“笑笑啊，哥马上要去考试了，再说，哥从哪里去生个儿子呢，别烦哥了。”
我抠开仇笑笑的十指，她有些生气了，撅着小嘴：“这不是我问的，是以前方雯姐姐问的，哼！”
方雯？方雯问的……
我推开仇笑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哥现在还不知道，等哥想好了再回答你，好不？”
“不嘛，你考试都还早，九点，可是我马上就要回学校了，你就现在说嘛，哥。”
仇笑笑说的学校，在省城丰阳，是一所贵族子弟学校，她在那里读六年级了。
“你爸不送你了，今天？”我有点没有好气。
“他，很忙，已经和秦阿姨她们谈事情去了……你就说嘛，哥，就现在。”
“等方雯姐姐回来再告诉你，好吗？”
……
我想起了方雯，那个去了省城读中职学校的同年级校友，三年的初中，我几乎是没有朋友的，很孤僻，就一个外班的漂漂亮亮的女孩，方雯，很文静的那种，对我很好，就是我妈住进医院的这段日子，她还陪我去医院看了几次，我们好像谈恋爱了……
现在，仇笑笑这样说，我更想起一周前方雯离开凉城的那个夜晚。
“阿智，你快来吧，我真的好害怕。”方雯是在半夜打电话给我的。
“你在哪里？”
“不知道，这里有好多好多的人，他们在找我追我。”
方雯的声音有些焦急，电话那边喘着粗气。
“你看看你的周围，有什么标记没有？”
我想说的是她周围如果有什么明显的建筑物之类的，然后我好去找她。
“没有，没有，你等等……”许久，又才听到方雯回答，“没有什么明显的标记，就是对面，对面有‘凉城站’三个字，很大的，我在……”
“你等着我，不要关机，我马上就来。”
我知道她应该在火车站附近，因为她说对面有“凉城站”三个字。
我打了个车，很快就到了火车站，我站在火车站前面的小广场上，环顾四周。
广场上很安静，连候车室的门都没有人守了，我给方雯打电话，可是没有人接。
几个男人也在广场上来来回回地跑着，好像在找人，而且还骂骂咧咧的。
“妈的，其她几个都很乖的，这小妮子，怎么就跑了？”
“有点影子没有？”
“没有。”
“没有。”
“找到之后几个人先把她给做了，再交给黄公子，看她还敢不敢跑。”
“狗日的，先别想这好事，你收了人家黄公子一万块了，黄公子要的是没出过血的，快点，分头找。”
几个人分开朝广场几边闪去，有两个走进了候车室。
我觉得事情有些严重，这些人，应该说的是方雯，我心里焦急万分，继续打电话。
这时一个影子从对面的地下通道窜出，后面几个人紧追不舍。
应该是方雯，她长长的头发在夜风中向后飘洒着。
“方雯，我在这里，快。”
我喊着并冲向通道口，拉住了她的手，往候车室方向跑。
远远地，候车室又冲出刚才进去的那两人，迎面追击，甚至几面都有人包围了过来。
“怎么办，阿智。”
方雯捶着胸口，无奈地问。
“来不及了，快跟着我。”
我拉着方雯，冲向了售票大楼旁边的那道出口铁门，先把她推上去。
尽管方雯并不灵活，竖着的铁杆也很滑，但她在我的推力下，还是很快翻了过去，重重地摔在那边的地上。
后面的人越来越近。
“阿智，快点，快点。”
方雯大喊，并伸手从铁栏缝隙里推了我一下，我总算到了铁门的顶部，向下一滑，可背后的衣服挂在了一根铁杆的顶尖，我悬在了半空。
方雯拽住我的腿，用力拉，铁门大晃：“快点啊。”
“方雯，你先跑。”
“不，我要和你一起，要和你一起的……”
一只脚从铁栏缝隙里重重地踹在了方雯的身上，她“啊”的一声，倒在地上。
我也感觉有拳头砸在我的背上腿上，并且有几只手攥住了我的腿，还有人开始爬门。
我看到方雯爬起，从地上捡起几块木板，疯了似的砸向爬门的人，“啊啊”的大叫，我反手抓住一根铁栏，奋力一纵，衣服碎烂，上身落地，很痛。
方雯的木板用完，有两个人已经开始爬上了铁门。
“走。”
我爬起，又抓住方雯的手，冲向远处的铁路。
后面有人已经翻过铁门，影影绰绰的追来。
“不要跑，抓住你们，老子让你们死。”
“狗日的，你们跑不掉的。”
车站的站台有三道天桥，上面连通，分道有两边均可下到站台，我拉着方雯跑上第一道天桥，后面追来了三四个人，他们也分散围堵。
我们跑上第一道天桥时，看到三个男子从底下已经穿过第一道铁路，还在往前跑，只有一个男子紧随我和方雯，我看了情形，不再往第二道第三道天桥的上直通处跑，直接从右侧跑下站台。
方雯的脚步明显慢了，后面那人紧随，很快就贴住了我们，我在前面一点，方雯侧后些，那男子伸手拉住了方雯的短裙，方雯用手向后紧紧地攥着裙子。
“阿智，我……”
我回过头，停了一下，一脚飞起，踢在了那男子的腰上，他瞬间倒地，不过他攥着方雯的裙子，加上我也有些用力，重心不稳，三人一起倒地，还好，我倒在一边，方雯趴在了我的身上。
那男子从地上抬起脚，向方雯和我的方向踢来，我顺势推了方雯一下，脚尖顶在了男子向下砸来的小腿部，他“啊”的一声，腿伸回抱住大叫，我的脚尖也有些抽筋。
刚才倒下时我的手臂磨破了皮，辣辣的痛。
我迅疾爬起，向那男子的头部补了一脚。
“阿智，阿智，那边……”
我看了一下，第三道铁路那边，三人正跨过铁路，向我们跑跑来。
我把方雯拉起，她的裙子已经滑到膝盖处，只有红色的内裤护住下身，我一边跑一边帮她拉上。
我和方雯又返回第一个天桥，从上面的直道跑向第三道天桥处，我边跑边从侧栏往下看，那三个男子还在第一个天桥底下往上看，没有上来，也没有发现我们。
到第三个天桥上时，方雯已经跑不动了，双手抱住了我的腰，气息不匀，我也坐下来，喘一口气，方雯则全身瘫软在我的腿上。
几分钟后，我听到有火车的鸣笛声，远远传来，我拉着方雯，迅速穿过第四道铁路，三个男子也发现了我们，从第一道铁路那边追来。
我回头看去，那辆三十多节车厢的货运火车正在从第三道铁轨“咣当咣当”地驶过，那几个男子的身影，被挡在了那边。
谢天谢地你来啦，火车哥。
我拉着方雯，从一处破旧围栏处跑下，侧面就是公路，我们打了车，回到我家。
我家里是没有人在家的，这是后话。
回到家，方雯倒是没有大碍，只是身上的衣服有些灰土，我的衣服，后背分叉挂破不成样子，左手手臂，被磨破成十几公分的毛细血口，在渗血。
我们洗了把脸，回到客厅，我本来想问问发生什么事情的，但我们什么话都没有说。
方雯依然和平时那样文静，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腿上的裙褶处。
天气很热，我进了卧室，把破衣服扔到了床上，正要找衣服换换，我卧室的灯被灭了，一双柔柔的手抱住了我。
不知怎的，方雯和我就睡到了我的床上。
后来我们也都睡着了。
快天亮的时候，我醒来，看着床单上的血迹，我有些内疚。
方雯有些眼泪，她穿好衣服，说道：“阿智，我都想好了，我要对得起你，如果我怀孕了，而且你娶我，我就留下孩子，如果你不要我，我就把孩子打掉，和你没关系的。”
这是几年来我听到方雯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我沉默着。
至于晚上发生在火车站的事情，我只问了她一句。
“雯雯，你认识黄公子吗？”
“不认识，就听说是全胜集团的黄公子，怎么啦？”
方雯还是很短的一句话。
“没有，全胜集团的总裁助理，这段时间经常来我家，就一个狐狸精……”
“哦。”
……
我回忆着，妹妹仇笑笑什么时候走的，我已经记不起来了。
我收拾好考试工具，去了考场，我有些六神无主，方雯的影子闪动在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