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1章望书记大怒（2）
thu feb 19 04:00:00 cst 2015
“柳海鸣报请了柳科长刚批示了一个，叫月仙客。这两天相亲去了！”杨圣德说。
一提月仙客，望天柳刚舒展的眉头又皱起来，很严肃地说：“听说他是一个阴阳先生。除了他，大浴河就没了人选？”
“其实，村民并没有选举他。不知道县里却批准了他？”杨圣德等于在望天柳面前告了柳海鸣一状。
“月仙客这人，你们觉得如何？你们都是党的干部，要实事求是。”望天柳说。
“我觉得他不怎样？”望天柳先陈述自己的观点，“就是前天，他作为一个新教师跑到大街上骂街，还跟中年妇女骂上了。他哪里是教师？简直是泼妇不如！”
“什么是德？月仙客是贫农出身，父母在战斗中牺牲；什么是才？他掐掐算算，说明他有文化。”柳海鸣的陈述让大家耻笑。
望天柳看来不大支持擎天杨的看法，倒好像支持柳海鸣的说法，他说：“对人要学会宽容大度，尤其我们党的干部。月仙客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月仙客属于人民，是我们自己队伍里的人。如果连这样参加社会主义建设的人都拒之门外，还有谁去担当起农村教育的重担？一个近4万的柳泉镇找不出几个教书的先生。我们农村80%以上的人是文盲，靠什么？”
杨圣德说：“望书记，要普及农村教育，我认为一个要稳，万不可急于冒进；一个是办平民教育，弘扬杨柳公精神，从群众中选教师，比如夜兆龙就是民意选取的，不应该落选，而应该大张旗鼓地使用，走官方与民方共同办学的路子。”
望天柳极力控制说：“你提及的杨柳公精神与中国的武圣精神如出一辙。杨柳公不是乞丐，而是大地主，大流氓。至于那个夜兆龙，听说是个地主。”
“是地主出身不假，可他对国学颇有研究和实践经验啊！以前在城里教过书。”
“据群众反映，他和花静杨还没结婚，定亲就睡在一起了。”望天柳问道。
杨圣德说：“这都因为月仙梦的安排。”
“那男人鞭长在月仙梦身上啊！你看看灵魂出窍了，怎么叫国学啊？群众不会满意的！”
望天柳说到这份上了，作为一个中学校长理应当知道厉害，然而杨圣德的性格决定了他未来被批斗的命运。他说：“群众非常满意，他得票和擎天杨最多。”
“群众的眼睛最亮的吗。月仙客是革命的后代，听说他还不想当这个教师，拼命荐举一个叫夜兆龙的青年。夜兆龙也是可以改造的嘛！但擎天杨的书要继续教得嘛！你们要在一、二年内，让每个村有一处学校，三五年内扫除农村青壮年文盲。你们身上的担子不轻啊！”望天柳先上了马。
“请允许我提个建议：现在别说农村，就是工厂企业中，甚至你们机关中都有文盲。扫盲的工作任重而道远。昨日，我推荐擎天杨进城当教师合适，因为像柳科长这样的人才！今天，擎天杨不当这个老师，因为有月仙客这样的人才。如果硬逼我办速成班，我只能求您另选贤能。”杨圣德站在马前。
“那我望天柳也辞了！我和你年龄相仿，我也遇到了很多困难，我也辞了？”望天柳抓着缰绳说，“我知道擎天杨没有当上公办教师，委屈了是吧。我是说过擎天杨是个人才，要重用。什么时候也没说过一个骡背先生进城的事！一切要从最基层来，以后他们这些青年都有的机会嘛！好好干，别说国家教师，就是将来我这县委书记人家还不赖干呢！给你三天的时间，擎天杨在杨树泉还开不了课，我找你柳海鸣！”
红骡子恢恢直叫，擎天杨驾着红骡子来到他们面前，说道：“望书记，柳科长，爸今天发烧，又喝了点酒，说话太直，但心想着教育，别太在乎他说什么。”见杨圣德还要说什么，就弯腰将父亲抄起放在骡背上，双手一拱，说：“有您书记的大力支持，我决定给您满意的答卷。告辞了！”
望天柳见他们一走也上了马。柳海鸣跨上骏马靠着望天柳的后背向杨圣德使眼色，让杨圣德马上回去。
谁料望天柳临走的时候，突然改变了主意：“海鸣啊！我们回家乡一趟不容易啊！我们转转吧。”
“河水猛涨，再不走来今晚回不去了。”柳海鸣说。
“驾！”望天柳拍着骏马。骏马似乎明白主任的心情，调转马头向北行走。
“书记，您这是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望天柳嫌马儿走得太慢又拍了两下，但骏马无动于衷，懒洋洋地不远北上。
柳海鸣明白了知道他去的地方，就有意狠狠耗马的后臀，骏马感觉了痛疼也跑不起来。
“这马是你柳家的马，懂你的。”望天柳将马儿停下，想让柳海鸣驾驭，又犹豫了：今天这柳海鸣不知怎么啦，吞吞吐吐不想回柳泉镇。
“我来吧。”柳海鸣当初知道望天柳把骡子送给了擎天杨，知道他来回城镇需要交通工具，就哭着让母亲把家里的唯一一匹骏马要下，就为了和县委书记接触。现在忠于派上用场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只是你不要扯马的后腿！”
“书记，你这么急又想找花灵杨吧。我们都是一个柳泉镇的，我和你年纪差不着，我们都还青春正旺，嫂子那样了……”
“怎么样了？她是提着木屐，可是她是为了革命队伍，为了大浴河人民。”望天柳回到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那年冬天，占据在杨树泉的敌人为了控制地盘，击毁了河面上的大桥，每天用炮弹击碎河面的冰块。要取得杨树泉战斗的胜利，过河成了问题。一个风高雪大的夜晚，解放军攻打杨树泉的时候，敌人炸毁了冰面，后面的部队来了。情况危机之中，花灵杨带着村姑、村嫂、村婶组成的女子队，迅速从家里搬来了门板、桌子……一个个跳进了冰冷的河水里，用自己的身子支撑起门板、桌子……架起了人桥。我们的队伍踏着这“桥”冒着枪林弹雨冲进了杨树泉。杨树泉解放了，花灵杨因为当初来例假，经不得寒水浸泡，就瘫痪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伟大的女性，我们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望天柳想起来就觉得愧疚。
“可是解放后，您派柳泉大哥多次来这儿调查过，很多群众说她牺牲了，或者没在大浴河里永远没有出来。因为这件事，您和大哥吵了不止一次。大哥和花灵杨曾在望天杨树下的三圣公祠以夫妻掩护搞党的地下工作。为了珍惜您们的感情，他至今未娶。望书记，我想，这花灵杨应该还我大哥！”
“花灵杨因为我成了残疾，我怎么交给你大哥啊！再说你大哥会要吗？”
“如果您找了一个年轻的、健康的女人，我想也就成全了我大哥，我代表我大哥，整个柳家人感谢您，书记！”
“她的心灵、智慧都是最健康的！”
“可她的身子，书记，你是官我是民，有些话不应该说，我闷在心里很久了。我们都是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男人啊！”
“难道你想让我跟一些狗屁英雄娶那些崇拜英雄和西方自由的女学生吧。”
“望书记，您终于明白我的意思。那样的女学生不易碰上，但没文化的女孩我身边碰上一个……”柳海鸣看着望天柳沉思，以为他可以接受，就一不做二不休说了，“您看我家柳燕妹妹如何？”
“谁？柳燕！她才多大啊！就是合适，不行！”
“现在多少干部不是把老伴丢在农村到城市找啊！只要您答应，柳燕包在我做三哥的身上。”
“屁话！你明明知道花灵杨是我的女人，这个时候让我再续少女，落我个对妻不忠；你明明知道我娘活着的时候，最喜欢花灵杨，告诫我不要再爱第二个女人，尤其柳家的女人，你这是落我个不孝；让我你明明知道她喜欢我家擎天杨，你这是落我个不仁；让柳泉看我的笑话，把一个残疾女人托付给他，落我个不义！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知廉耻，还算什么！”
“书记，这可是你自己封的，我可没那意思啊！”
“你没那意思？谁找柳老太给柳燕说媒啊？那城里的大官是谁？”
“都是我家那个月仙梦看着你们般配才……”
“你以后管好你那娘们！领着你多走正道！”
“不行就不行吧。生这么大的气！我知道您不好女人，有本事连花灵杨也不见！”
“你以为我你啊，一天不见你那婆娘静乱说。我是去看看卧佛岗学校。水这么大，别淹了学校。”
“要不是花嫂子在，你才不去呢。”
“人民群众给你的权利，你拿来干什么了？我下次来的时候，擎天杨再不能安心来教书，望天杨树下没有像样的学校，你这国家教师别干了，还想当什么科长？”望书记将怒火发在马的身上，啪啪拍着马身子挺响。
“柳海鸣报请了柳科长刚批示了一个，叫月仙客。这两天相亲去了！”杨圣德说。
一提月仙客，望天柳刚舒展的眉头又皱起来，很严肃地说：“听说他是一个阴阳先生。除了他，大浴河就没了人选？”
“其实，村民并没有选举他。不知道县里却批准了他？”杨圣德等于在望天柳面前告了柳海鸣一状。
“月仙客这人，你们觉得如何？你们都是党的干部，要实事求是。”望天柳说。
“我觉得他不怎样？”望天柳先陈述自己的观点，“就是前天，他作为一个新教师跑到大街上骂街，还跟中年妇女骂上了。他哪里是教师？简直是泼妇不如！”
“什么是德？月仙客是贫农出身，父母在战斗中牺牲；什么是才？他掐掐算算，说明他有文化。”柳海鸣的陈述让大家耻笑。
望天柳看来不大支持擎天杨的看法，倒好像支持柳海鸣的说法，他说：“对人要学会宽容大度，尤其我们党的干部。月仙客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月仙客属于人民，是我们自己队伍里的人。如果连这样参加社会主义建设的人都拒之门外，还有谁去担当起农村教育的重担？一个近4万的柳泉镇找不出几个教书的先生。我们农村80%以上的人是文盲，靠什么？”
杨圣德说：“望书记，要普及农村教育，我认为一个要稳，万不可急于冒进；一个是办平民教育，弘扬杨柳公精神，从群众中选教师，比如夜兆龙就是民意选取的，不应该落选，而应该大张旗鼓地使用，走官方与民方共同办学的路子。”
望天柳极力控制说：“你提及的杨柳公精神与中国的武圣精神如出一辙。杨柳公不是乞丐，而是大地主，大流氓。至于那个夜兆龙，听说是个地主。”
“是地主出身不假，可他对国学颇有研究和实践经验啊！以前在城里教过书。”
“据群众反映，他和花静杨还没结婚，定亲就睡在一起了。”望天柳问道。
杨圣德说：“这都因为月仙梦的安排。”
“那男人鞭长在月仙梦身上啊！你看看灵魂出窍了，怎么叫国学啊？群众不会满意的！”
望天柳说到这份上了，作为一个中学校长理应当知道厉害，然而杨圣德的性格决定了他未来被批斗的命运。他说：“群众非常满意，他得票和擎天杨最多。”
“群众的眼睛最亮的吗。月仙客是革命的后代，听说他还不想当这个教师，拼命荐举一个叫夜兆龙的青年。夜兆龙也是可以改造的嘛！但擎天杨的书要继续教得嘛！你们要在一、二年内，让每个村有一处学校，三五年内扫除农村青壮年文盲。你们身上的担子不轻啊！”望天柳先上了马。
“请允许我提个建议：现在别说农村，就是工厂企业中，甚至你们机关中都有文盲。扫盲的工作任重而道远。昨日，我推荐擎天杨进城当教师合适，因为像柳科长这样的人才！今天，擎天杨不当这个老师，因为有月仙客这样的人才。如果硬逼我办速成班，我只能求您另选贤能。”杨圣德站在马前。
“那我望天柳也辞了！我和你年龄相仿，我也遇到了很多困难，我也辞了？”望天柳抓着缰绳说，“我知道擎天杨没有当上公办教师，委屈了是吧。我是说过擎天杨是个人才，要重用。什么时候也没说过一个骡背先生进城的事！一切要从最基层来，以后他们这些青年都有的机会嘛！好好干，别说国家教师，就是将来我这县委书记人家还不赖干呢！给你三天的时间，擎天杨在杨树泉还开不了课，我找你柳海鸣！”
红骡子恢恢直叫，擎天杨驾着红骡子来到他们面前，说道：“望书记，柳科长，爸今天发烧，又喝了点酒，说话太直，但心想着教育，别太在乎他说什么。”见杨圣德还要说什么，就弯腰将父亲抄起放在骡背上，双手一拱，说：“有您书记的大力支持，我决定给您满意的答卷。告辞了！”
望天柳见他们一走也上了马。柳海鸣跨上骏马靠着望天柳的后背向杨圣德使眼色，让杨圣德马上回去。
谁料望天柳临走的时候，突然改变了主意：“海鸣啊！我们回家乡一趟不容易啊！我们转转吧。”
“河水猛涨，再不走来今晚回不去了。”柳海鸣说。
“驾！”望天柳拍着骏马。骏马似乎明白主任的心情，调转马头向北行走。
“书记，您这是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望天柳嫌马儿走得太慢又拍了两下，但骏马无动于衷，懒洋洋地不远北上。
柳海鸣明白了知道他去的地方，就有意狠狠耗马的后臀，骏马感觉了痛疼也跑不起来。
“这马是你柳家的马，懂你的。”望天柳将马儿停下，想让柳海鸣驾驭，又犹豫了：今天这柳海鸣不知怎么啦，吞吞吐吐不想回柳泉镇。
“我来吧。”柳海鸣当初知道望天柳把骡子送给了擎天杨，知道他来回城镇需要交通工具，就哭着让母亲把家里的唯一一匹骏马要下，就为了和县委书记接触。现在忠于派上用场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只是你不要扯马的后腿！”
“书记，你这么急又想找花灵杨吧。我们都是一个柳泉镇的，我和你年纪差不着，我们都还青春正旺，嫂子那样了……”
“怎么样了？她是提着木屐，可是她是为了革命队伍，为了大浴河人民。”望天柳回到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那年冬天，占据在杨树泉的敌人为了控制地盘，击毁了河面上的大桥，每天用炮弹击碎河面的冰块。要取得杨树泉战斗的胜利，过河成了问题。一个风高雪大的夜晚，解放军攻打杨树泉的时候，敌人炸毁了冰面，后面的部队来了。情况危机之中，花灵杨带着村姑、村嫂、村婶组成的女子队，迅速从家里搬来了门板、桌子……一个个跳进了冰冷的河水里，用自己的身子支撑起门板、桌子……架起了人桥。我们的队伍踏着这“桥”冒着枪林弹雨冲进了杨树泉。杨树泉解放了，花灵杨因为当初来例假，经不得寒水浸泡，就瘫痪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伟大的女性，我们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望天柳想起来就觉得愧疚。
“可是解放后，您派柳泉大哥多次来这儿调查过，很多群众说她牺牲了，或者没在大浴河里永远没有出来。因为这件事，您和大哥吵了不止一次。大哥和花灵杨曾在望天杨树下的三圣公祠以夫妻掩护搞党的地下工作。为了珍惜您们的感情，他至今未娶。望书记，我想，这花灵杨应该还我大哥！”
“花灵杨因为我成了残疾，我怎么交给你大哥啊！再说你大哥会要吗？”
“如果您找了一个年轻的、健康的女人，我想也就成全了我大哥，我代表我大哥，整个柳家人感谢您，书记！”
“她的心灵、智慧都是最健康的！”
“可她的身子，书记，你是官我是民，有些话不应该说，我闷在心里很久了。我们都是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男人啊！”
“难道你想让我跟一些狗屁英雄娶那些崇拜英雄和西方自由的女学生吧。”
“望书记，您终于明白我的意思。那样的女学生不易碰上，但没文化的女孩我身边碰上一个……”柳海鸣看着望天柳沉思，以为他可以接受，就一不做二不休说了，“您看我家柳燕妹妹如何？”
“谁？柳燕！她才多大啊！就是合适，不行！”
“现在多少干部不是把老伴丢在农村到城市找啊！只要您答应，柳燕包在我做三哥的身上。”
“屁话！你明明知道花灵杨是我的女人，这个时候让我再续少女，落我个对妻不忠；你明明知道我娘活着的时候，最喜欢花灵杨，告诫我不要再爱第二个女人，尤其柳家的女人，你这是落我个不孝；让我你明明知道她喜欢我家擎天杨，你这是落我个不仁；让柳泉看我的笑话，把一个残疾女人托付给他，落我个不义！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知廉耻，还算什么！”
“书记，这可是你自己封的，我可没那意思啊！”
“你没那意思？谁找柳老太给柳燕说媒啊？那城里的大官是谁？”
“都是我家那个月仙梦看着你们般配才……”
“你以后管好你那娘们！领着你多走正道！”
“不行就不行吧。生这么大的气！我知道您不好女人，有本事连花灵杨也不见！”
“你以为我你啊，一天不见你那婆娘静乱说。我是去看看卧佛岗学校。水这么大，别淹了学校。”
“要不是花嫂子在，你才不去呢。”
“人民群众给你的权利，你拿来干什么了？我下次来的时候，擎天杨再不能安心来教书，望天杨树下没有像样的学校，你这国家教师别干了，还想当什么科长？”望书记将怒火发在马的身上，啪啪拍着马身子挺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