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便利店
深秋的白昼总是那样匆忙，阳光也似乎变得吝啬了起来。才不过下午四点多钟，太阳就着急着要落下山头去。
韩起出去已经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如果这附近有药店的话，应该早就回来了。除非他是遇上了麻烦，说不定已经……
穆岩不敢再想下去，她能做的就只有祈祷。虽然和这个叫韩起的男人才认识了不过几个小时，但穆岩此刻却像盼望亲人一样盼望着他能早点平安的回来，当然也希望他能带回她想要的东西。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也在一点一点的变暗。如果真像韩起所说的那样，那些会跑会跳速度更快的变异丧尸就有可能在天黑了以后出现，也就是在差不多一两个小时之后。
在穆岩的印象中，她所看见的那些丧尸，走起路拖拖拉拉速度很慢，只有在盯上了猎物后，它们才会加快步伐，但那绝对称不上是奔跑。正是因为它们行动缓慢，穆岩才活到了现在，才有机会杀死躺在柜台里的那个丧尸。如果它们变得像狼一样灵敏……穆岩不敢想象。
时间仿佛只有在等待的过程中才会显得很慢，就像穆岩这一个多月等待救援等待灾难结束一样。
他会不会已经走了？在末日般的日子里，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对他来说的确是个累赘。如果他真的是走了而不是被丧尸吃了，那穆岩的心里除了遗憾也会感到欣慰。
伴随着穆岩的胡思乱想，时间又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天色已近黄昏。虽然穆岩心中还留着那一丝希望，但她必须做好心理以及防御上的准备。
那面破碎了的玻璃墙上，现在只是用货架挡着，如果是丧尸想进来那也是轻而易举就能推开，所以还必须要进行加固。
穆岩正准备去把整箱的东西搬过来，而这时，那挡着的货架突然被推开了一道口子，一个硕大的塑料袋先被扔了进来，然后是一把沾着血渍的斧头，最后韩起瘦高的身影才挤了进来。
穆岩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仿佛看见了天使一般，不过她也很快发现了韩起身上的血渍。
“你遇上它们了？”她问。
“嗯！”
“没有受伤吧？”她警惕的问。
他微微一笑，说：“放心，没有伤到。”
穆岩松了一口气。
“天快黑了。”韩起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仓库里还有许多不能吃的东西，像整箱的大豆油、酱油、啤酒、饮料等等。它们都被一箱箱的搬到了货架上，等货架上放满了，就继续堆在货架的后面。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那些意图闯入的“东西”，不能轻易的进入。
这只是第一道防线，他们的栖身之所，那间小仓库才是最后的防线。
小仓库的门外面也被一排货架挡住了，而门的里面则是乱七八糟一切能用得上的东西。比如托盘、椅子、大米……
今晚，似乎要如临大敌。
微弱的烛光了照亮了穆岩眼前这一方空间，他们蜷缩在烛光的周围。穆岩唤醒了童童给他喂了退烧药和抗生素。小家伙在躺下继续睡觉前看了看眼前的陌生人，但似乎没有力气去问妈妈这人是谁，便又倒头睡去了。
穆岩这才有时间开口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附近的那家药店，周围有好几个丧尸，我不想去招惹它们，所以去了别的地方找。”韩起解释道。
“但还是遇上了？”
“是啊！在另一家药店里，我正找着药，一个穿着大褂的丧尸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我就用这把家伙结果了它。”韩起摸了摸身旁的那把消防斧说道。
“谢谢你，韩……起。”穆岩似乎还不太确定他的名字。
“呵呵，穆岩？”韩起笑道，“要谢我就快点拿东西出来吃吧！饿死了。”
“奥！”穆岩恍然，急忙从以这个纸箱里拿出了几个罐头、火腿肠还有牛奶。这些都是她收集着给童童留的。
“哇！有肉吃，太好了。”韩起垂涎欲滴，赶紧从穆岩手里接过，两只眼睛就像那些见到活人的丧尸一样闪着亮光。
“你真的……没有受伤？”穆岩吞吞吐吐的小声问道。
韩起正狼吞虎咽着从罐头里扒出肉来吃，似乎都没有听见穆岩的话，等他心满意足的放下已经空了的罐头时，才抬起头来像猫一样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这是我一个多月来吃的最好的一次，简直太美味了！”
“这还有。”穆岩又递过去一罐。
“不用了，太咸了，我得喝点……牛奶就算了，我喝了会拉肚子。”韩起找来了一瓶可乐大口的喝了起来。
“我刚才问你……”
没等穆岩说完，韩起突然站了起来，接着开始脱起了衣服来。
穆岩一愣，愠色道：“你想干嘛？”
韩起衣服脱了一半，笑道：“我来证明没有被丧尸咬伤啊！”
穆岩尴尬的扭过了头，羞怯的说：“不用证明了，我信你。”
韩起得意的穿上了衣服，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急着说道：“对了，我给你和孩子找了几件衣服，那个袋子在哪？不会没拿进来吧！”
“是这个吗？”穆岩捡起地上的一个塑料袋子。
“对，就是这个，我也就随便拿了几件，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穆岩从袋子里拿出了几件女式的秋装和童装，虽然不是现在穿的冬衣，但这正是目前她最需要的。
“谢谢你。”穆岩的语气和眼神都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感激。
此刻的温暖不仅源自那小小的烛火，也源于穆岩的心底。她太需要得到别人的帮助了。
“你就没想过要带孩子离开这里吗？”韩起问。
“想啊！可我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能去哪里？”穆岩叹气道，“我是打算有一天等这场灾难过去了，会有警察和军队来救我们。这只是一场流行病对吗？总有一天会结束的。”
韩起摇了摇头，语气平坦的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但我知道现在仅仅是开始。”
穆岩用惊恐的眼神望着韩起，许久才说道：“你是说你看见的那些已经变异了的丧尸？”
“它们就像蜂窝里的蜜蜂，密密麻麻的躲在黑暗的地下车库里，要不是我要去开车，我也不会看见它们。”他顿了顿，继续说：“除非你亲眼看见，否则你很难想象它们变得有多么可怕。”
“但它们害怕阳光，对吗？”
“那个变异的丧尸扑向我的时候，暴露在了阳光下，瞬间它就像触电了一般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韩起回忆道。
“那是它们的弱点。”
“是的，所以我们只能等到明天太阳出来后，离开。”
“去哪？”
“大约在一个星期前，我躲在公寓的时候看到了一架飞机，确切的说是看到了飞机留下的痕迹，一道长长的尾气。”
“那么说，他们在找我们？”穆岩仿佛看到了希望。
“不知道。”韩起说，“至少证明外面应该还有别的人存在吧！”
“你认为这是世界末日了吗？”
“你不这样认为吗？”
“我只希望回到以前的生活……”穆岩静静的回答。
“把蜡烛灭了我们再聊！我怕它们会看到亮光。”韩起提议。
“嗯！”穆岩应了声，吹灭了蜡烛。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夜，静的几乎有些可怕。
“只有你一个人从公寓里出来吗？”黑暗中，穆岩首先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从小到大。”韩起回答，“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穆岩显然有些吃惊，她没想到韩起会是个孤儿。但是现在，没有亲人的牵挂或许就是上天最大的仁慈了。
“那至少你不用再为你的亲人担忧牵挂了。”
穆岩很久没有等到他的接话，黑暗中她也无法看清他的神情。但她知道自己勾起了韩起心中的痛楚，这毫无疑问。
“对不起，我……”穆岩不知该说什么好。
“在这样的日子里，谁没有点伤心的故事呢！”韩起的语气出人意料变得轻松起来。
“能说给我听吗？”穆岩小心的问道。
大约十秒过后，黑暗中响起了韩起的声音。
“在一个寒冷的清晨，有人在车站捡到了装在篮子里的我，从此我在福利院度过了我的童年。后来我什么都干过，监牢也待过几天，呵呵”韩起停下笑了笑，“直到我遇上了安真，她让我读夜校，帮我找工作，就像我老妈一样。”
说到这，他又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她的父母对我很好，还凑钱给我们付首付……我一直以为我是个不幸的人，生我的父母抛弃了我，但后来我觉得其实我很幸运，因为能够让我遇到安真还有她的父母。但是现在……我又成了不幸的人，不过这次几乎所有的人的很不幸。”
穆岩不想再多问安真的事，正如韩起所说的，这年头，谁的心底没有几个伤心的故事。关于安真，穆岩相信这么善良的姑娘肯定是上了天堂。
穆岩也准备好了自己的故事来说给韩起听，但外面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让她和韩起都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却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来。
那是金属卷帘门被撞击的声音，就像是一面被敲打的锣，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就像白天韩起用斧子敲碎玻璃时一样，不过这次的力量似乎更大，声音更响亮，几乎所有的玻璃都碎了，那道临街的玻璃墙应该已经不复存在了。
凌乱的脚步声和粗犷的呼吸声闯了进来，它们推倒了货架，货架上面的东西纷纷摔落在地上发出一片杂乱的声音，一股酱油和辣椒酱还有白酒的味道开始弥漫开来。
穆岩感到全身在发抖，这些难道就是韩起所说的变异了的丧尸吗？黑暗中她无法看清韩起现在的脸，也不敢开口和他说话。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安静和镇定不让自己因为过度的恐惧而奔溃。
黑暗中她感觉自己颤抖的双手突然被一双冰凉的手紧紧的握住，他声如细丝的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们会没事的。”
他把她搂进了怀里，穆岩似乎找到了依靠。
“我们一定会没事的。”穆岩在心里默念道。
(本章完)
韩起出去已经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如果这附近有药店的话，应该早就回来了。除非他是遇上了麻烦，说不定已经……
穆岩不敢再想下去，她能做的就只有祈祷。虽然和这个叫韩起的男人才认识了不过几个小时，但穆岩此刻却像盼望亲人一样盼望着他能早点平安的回来，当然也希望他能带回她想要的东西。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也在一点一点的变暗。如果真像韩起所说的那样，那些会跑会跳速度更快的变异丧尸就有可能在天黑了以后出现，也就是在差不多一两个小时之后。
在穆岩的印象中，她所看见的那些丧尸，走起路拖拖拉拉速度很慢，只有在盯上了猎物后，它们才会加快步伐，但那绝对称不上是奔跑。正是因为它们行动缓慢，穆岩才活到了现在，才有机会杀死躺在柜台里的那个丧尸。如果它们变得像狼一样灵敏……穆岩不敢想象。
时间仿佛只有在等待的过程中才会显得很慢，就像穆岩这一个多月等待救援等待灾难结束一样。
他会不会已经走了？在末日般的日子里，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对他来说的确是个累赘。如果他真的是走了而不是被丧尸吃了，那穆岩的心里除了遗憾也会感到欣慰。
伴随着穆岩的胡思乱想，时间又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天色已近黄昏。虽然穆岩心中还留着那一丝希望，但她必须做好心理以及防御上的准备。
那面破碎了的玻璃墙上，现在只是用货架挡着，如果是丧尸想进来那也是轻而易举就能推开，所以还必须要进行加固。
穆岩正准备去把整箱的东西搬过来，而这时，那挡着的货架突然被推开了一道口子，一个硕大的塑料袋先被扔了进来，然后是一把沾着血渍的斧头，最后韩起瘦高的身影才挤了进来。
穆岩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仿佛看见了天使一般，不过她也很快发现了韩起身上的血渍。
“你遇上它们了？”她问。
“嗯！”
“没有受伤吧？”她警惕的问。
他微微一笑，说：“放心，没有伤到。”
穆岩松了一口气。
“天快黑了。”韩起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仓库里还有许多不能吃的东西，像整箱的大豆油、酱油、啤酒、饮料等等。它们都被一箱箱的搬到了货架上，等货架上放满了，就继续堆在货架的后面。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那些意图闯入的“东西”，不能轻易的进入。
这只是第一道防线，他们的栖身之所，那间小仓库才是最后的防线。
小仓库的门外面也被一排货架挡住了，而门的里面则是乱七八糟一切能用得上的东西。比如托盘、椅子、大米……
今晚，似乎要如临大敌。
微弱的烛光了照亮了穆岩眼前这一方空间，他们蜷缩在烛光的周围。穆岩唤醒了童童给他喂了退烧药和抗生素。小家伙在躺下继续睡觉前看了看眼前的陌生人，但似乎没有力气去问妈妈这人是谁，便又倒头睡去了。
穆岩这才有时间开口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附近的那家药店，周围有好几个丧尸，我不想去招惹它们，所以去了别的地方找。”韩起解释道。
“但还是遇上了？”
“是啊！在另一家药店里，我正找着药，一个穿着大褂的丧尸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我就用这把家伙结果了它。”韩起摸了摸身旁的那把消防斧说道。
“谢谢你，韩……起。”穆岩似乎还不太确定他的名字。
“呵呵，穆岩？”韩起笑道，“要谢我就快点拿东西出来吃吧！饿死了。”
“奥！”穆岩恍然，急忙从以这个纸箱里拿出了几个罐头、火腿肠还有牛奶。这些都是她收集着给童童留的。
“哇！有肉吃，太好了。”韩起垂涎欲滴，赶紧从穆岩手里接过，两只眼睛就像那些见到活人的丧尸一样闪着亮光。
“你真的……没有受伤？”穆岩吞吞吐吐的小声问道。
韩起正狼吞虎咽着从罐头里扒出肉来吃，似乎都没有听见穆岩的话，等他心满意足的放下已经空了的罐头时，才抬起头来像猫一样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这是我一个多月来吃的最好的一次，简直太美味了！”
“这还有。”穆岩又递过去一罐。
“不用了，太咸了，我得喝点……牛奶就算了，我喝了会拉肚子。”韩起找来了一瓶可乐大口的喝了起来。
“我刚才问你……”
没等穆岩说完，韩起突然站了起来，接着开始脱起了衣服来。
穆岩一愣，愠色道：“你想干嘛？”
韩起衣服脱了一半，笑道：“我来证明没有被丧尸咬伤啊！”
穆岩尴尬的扭过了头，羞怯的说：“不用证明了，我信你。”
韩起得意的穿上了衣服，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急着说道：“对了，我给你和孩子找了几件衣服，那个袋子在哪？不会没拿进来吧！”
“是这个吗？”穆岩捡起地上的一个塑料袋子。
“对，就是这个，我也就随便拿了几件，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穆岩从袋子里拿出了几件女式的秋装和童装，虽然不是现在穿的冬衣，但这正是目前她最需要的。
“谢谢你。”穆岩的语气和眼神都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感激。
此刻的温暖不仅源自那小小的烛火，也源于穆岩的心底。她太需要得到别人的帮助了。
“你就没想过要带孩子离开这里吗？”韩起问。
“想啊！可我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能去哪里？”穆岩叹气道，“我是打算有一天等这场灾难过去了，会有警察和军队来救我们。这只是一场流行病对吗？总有一天会结束的。”
韩起摇了摇头，语气平坦的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但我知道现在仅仅是开始。”
穆岩用惊恐的眼神望着韩起，许久才说道：“你是说你看见的那些已经变异了的丧尸？”
“它们就像蜂窝里的蜜蜂，密密麻麻的躲在黑暗的地下车库里，要不是我要去开车，我也不会看见它们。”他顿了顿，继续说：“除非你亲眼看见，否则你很难想象它们变得有多么可怕。”
“但它们害怕阳光，对吗？”
“那个变异的丧尸扑向我的时候，暴露在了阳光下，瞬间它就像触电了一般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韩起回忆道。
“那是它们的弱点。”
“是的，所以我们只能等到明天太阳出来后，离开。”
“去哪？”
“大约在一个星期前，我躲在公寓的时候看到了一架飞机，确切的说是看到了飞机留下的痕迹，一道长长的尾气。”
“那么说，他们在找我们？”穆岩仿佛看到了希望。
“不知道。”韩起说，“至少证明外面应该还有别的人存在吧！”
“你认为这是世界末日了吗？”
“你不这样认为吗？”
“我只希望回到以前的生活……”穆岩静静的回答。
“把蜡烛灭了我们再聊！我怕它们会看到亮光。”韩起提议。
“嗯！”穆岩应了声，吹灭了蜡烛。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夜，静的几乎有些可怕。
“只有你一个人从公寓里出来吗？”黑暗中，穆岩首先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从小到大。”韩起回答，“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穆岩显然有些吃惊，她没想到韩起会是个孤儿。但是现在，没有亲人的牵挂或许就是上天最大的仁慈了。
“那至少你不用再为你的亲人担忧牵挂了。”
穆岩很久没有等到他的接话，黑暗中她也无法看清他的神情。但她知道自己勾起了韩起心中的痛楚，这毫无疑问。
“对不起，我……”穆岩不知该说什么好。
“在这样的日子里，谁没有点伤心的故事呢！”韩起的语气出人意料变得轻松起来。
“能说给我听吗？”穆岩小心的问道。
大约十秒过后，黑暗中响起了韩起的声音。
“在一个寒冷的清晨，有人在车站捡到了装在篮子里的我，从此我在福利院度过了我的童年。后来我什么都干过，监牢也待过几天，呵呵”韩起停下笑了笑，“直到我遇上了安真，她让我读夜校，帮我找工作，就像我老妈一样。”
说到这，他又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她的父母对我很好，还凑钱给我们付首付……我一直以为我是个不幸的人，生我的父母抛弃了我，但后来我觉得其实我很幸运，因为能够让我遇到安真还有她的父母。但是现在……我又成了不幸的人，不过这次几乎所有的人的很不幸。”
穆岩不想再多问安真的事，正如韩起所说的，这年头，谁的心底没有几个伤心的故事。关于安真，穆岩相信这么善良的姑娘肯定是上了天堂。
穆岩也准备好了自己的故事来说给韩起听，但外面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让她和韩起都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却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来。
那是金属卷帘门被撞击的声音，就像是一面被敲打的锣，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就像白天韩起用斧子敲碎玻璃时一样，不过这次的力量似乎更大，声音更响亮，几乎所有的玻璃都碎了，那道临街的玻璃墙应该已经不复存在了。
凌乱的脚步声和粗犷的呼吸声闯了进来，它们推倒了货架，货架上面的东西纷纷摔落在地上发出一片杂乱的声音，一股酱油和辣椒酱还有白酒的味道开始弥漫开来。
穆岩感到全身在发抖，这些难道就是韩起所说的变异了的丧尸吗？黑暗中她无法看清韩起现在的脸，也不敢开口和他说话。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安静和镇定不让自己因为过度的恐惧而奔溃。
黑暗中她感觉自己颤抖的双手突然被一双冰凉的手紧紧的握住，他声如细丝的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们会没事的。”
他把她搂进了怀里，穆岩似乎找到了依靠。
“我们一定会没事的。”穆岩在心里默念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