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未做的事
wed feb 18 11:38:41 cst 2015
“这些天老觉得你怪怪的？”胡城放下手中的鱼食，回头盯着卓云想找出可疑的地方。
卓云把他的脑袋按回去让他把鱼缸的水赶紧换了，一边说：“废话，我晕了整整一晚上小命都差点没了，还能和以前一样吗。”
胡城想起那一幕还是心有余悸：“当时吓得我腿都软了，差点走不动道呢。”
“哎，说起来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呢，上次在宴席上话都让我爸我妈说光了。”卓云拍了拍他的肩。
“滚蛋，我们是好兄弟。换我掉下去了，你也一样拼命。”胡城打开他的手，他要捞鱼，卓云一拍他肩膀，他差点把鱼抖了出去。
鱼缸里养着五尾金鱼，是胡城爷爷的战友送给他的。自从鱼缸买回来，胡城每天就多了一份任务，给金鱼换水喂食。
胡城的爷爷喜欢花花草草，他住在胡城家里朝南那个房间。房间外面是个小阳台，里面被各种植物填满了。站在小阳台里，感觉就像进了原始森林。卓云很喜欢这片小天地。
给这些花草浇水也是胡城的任务，他爷爷专门把他叫到身前很严肃的告诉他，这个阳台就是他的阵地。自从有一次胡城因为看电视忘了给金鱼喂食被爷爷臭骂一顿以后，他就定了闹钟每天完成自己任务。
胡城父亲胡永浩的火爆脾气大概遗传自胡城的爷爷。他的爷爷是打过越南自卫反击战和抗美援朝的老功臣，在战场上说一不二，虽然已经退下来了，但是威严仍在。胡城忘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他爸爸和爷爷顶嘴，还被他爷爷一巴掌扇回去。自从诊断出来爷爷有高血压，全家都小心翼翼，胡城也不敢惹他爷爷生气。
胡城换完水，就拉卓云到自己房间，给他显摆自己刚收集的一套富坚俊也的漫画。胡城很喜欢漫画书，卓云刚去日本的时候，给他寄了一整套渡边彦的原版漫画书，让胡城开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两人无聊的在家里等买菜去的赵欣瑜回家，她回来之后两个人才能出去。
胡城新买的漫画都整理进书柜，拉着卓云神神秘秘说：“记得高我们两级的黎平吗？”
卓云摇摇头，他已经忘掉了大部分属于这个年龄的短暂记忆。
“就是和余夏那个什么什么的那个啊。！”
卓云哦了一声才点点头，余夏算是他记得比较清楚的一个女孩。她是两人六年级的同学，长着一副水汪汪的大眼睛柳叶眉，一张俏脸老是盯着教室外，让少年难以捉摸她在想什么。她的父母都在市文化局里面工作。那时的小学女生胸部还都是一马平川，唯独余夏的小荷已露尖尖角，所以总会让周围少年认不住多看几眼。黎平那时候上初中，每天放学，总是会在小学门口等她。情犊初开的少年们一个个猥琐的在校内校外对两人的关系各种猜测，各种描述。到了后来，传言竟然像现场直播一样把每个细节都讲的活灵活现，让大家真假难辨。
“听说他们两个上个月在黎平他老子的办公室里那啥被抓住了。”胡城压低声音对卓云说。这种香艳情节让他们这些没有性启蒙的少年觉得无比刺激。
卓云是记得这件事的。初一开学以后，余夏旷课了一个多月。后来去学校没几天又消失了，听说是转到了另一个城市的初中就学。直到卓云高中毕业上了大学，一次同学聚会上和一位曾经六年级同班的男生说起了这个女孩。那个男生苦笑着对他说，余夏去年的冬天自杀身亡了。卓云吃惊的听到了这个故事的完整版本。
事实上黎平和余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夸张。他们的年纪还让他们对性茫然无知。只是对彼此有好感，喜欢整天玩在一起而已。黎平初中以后想一个人住，他表哥从县城过来在他家里寄读。黎平便有了理由搬到父亲的办公室住。黎志远的办公室里面是个小卧室，正好够他一个人住。
那天黎平带着余夏他父亲不在去宿舍聊天，两个人打打闹闹，黎平一不注意扯裂了余夏的小体恤衫，让余夏大片肌肤露了出来。谁知道正好这时候黎平他妈心血来潮做了鸡汤给儿子晚上补身体，然后就看到了这对少男少女在房间里衣衫不整。黎平他妈农村出身，本来就蛮横泼辣，一看到余夏衣服都被撕裂了大片，以为两人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舍得骂儿子，拉着余夏就在办公室外面又掐又骂，黎平从小怕他妈，在一旁屁都不敢放一个。这被晚上值班的几个一中老师看到，事情没多久就传遍了一中。
黎志远见他老婆已经撕破了脸闹得没法收场，怕自己声誉和儿子前途受影响。*着余夏父亲余文斌把余夏转到其他城市，来平息这场风波。
余夏虽然转了校，那些传闻却一直如影随形。她本来开朗活泼的性格逐渐变得封闭沉默寡言。虽然长得越发艳丽动人，可因为那些传言，别人都对她敬而远之。到后来，整天有社会上的人去骚扰她，更让大家远远的躲着她。这种状况，直到她高中毕业，考入了遥远的一所大学里面才有所好转。好多男同学都对这个有些冷冰冰的新生女孩发起了攻势，终于有一个男孩感动了余夏。余夏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从阴影里走出来过上和普通人一样的恋爱生活时候，那个传闻又一次如同附骨之疽跟上了她。那个男孩也从众人口中得知了这个传闻。刚开始的时候，余夏的解释还让他对这些并不在意。可是没过多久以后，铺天盖地的传闻就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叫出余夏说出了分手。余夏很平静，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一天的到来。几天后，一个女生在教室里因为一点小摩擦和余夏吵了起来。那个女生嘴不择言的骂余夏“贱货。”下课以后，余夏到教学楼天台上，看着这个失望的世界，没有留下任何遗言的纵身一跳。
胡城推了推默默不语的卓云问：“想什么呢？”
卓云盯着胡城看了半天说：“给我们找点事情做。”拉着他就出去，胡城看着他一脸严肃也再没多问。两个人正要出门，真好撞上从外面买菜回来的赵欣瑜。卓云对迎面来的赵欣瑜说：“赵姨我们出去有些事情。”
没等赵欣瑜反应过来，就拉着胡城出门。赵欣瑜在后面喊：“你们去哪呢？我马上就做饭了。”
胡城回头忙说：“学校的事情，弄完就回来。”
卓云拉着胡城坐公交到一中附属的教工家属院。胡城站在家属院外看着上面的牌匾愣愣的问一脸平静的卓云说：“你不会是去找余夏吧？”
卓云没说话，顺着记忆的方位找到一个单元前。抬头看三楼的阳台，见上面养着几盆水仙花，只是叶子已经失去水分枯萎掉了。他记得余文斌的妻子喜欢养水仙。
两人上到三楼，胡城一脸茫然，不知道卓云要干嘛。
余文斌家的家门紧闭，门两侧和门顶还贴着已经完全掉色的春联。他伸手敲了敲门。房间半天没人应声，但卓云听得见房内有响动。他又敲了敲门喊道：“余老师在吗。”
过了半响，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小缝，露出余夏那张小家碧玉的脸说：“我爸不在。”然后看清楚两人面孔以后，才惊讶的说：“是你们俩，有什么事？”
余夏对卓云胡城的印象很模糊。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普遍智力身体都发育的比较早，总觉得同龄的男孩还很幼稚。而且他们两个在学校身份低调，没人看得出来是市长和公安局局长家的公子。所以余夏也只记得他们两人的样子，名字什么的根本不知道。
卓云看着她那张精致的脸蛋，忍不住就想到那个一跃而下的身影。
“黎平家住在哪一栋？”卓云没回答她。他高中以后虽然打篮球认识了黎平，但是和他并不太熟悉。
余夏听到黎平的名字，脸色就有点发白。卓平后来听说了黎平他妈上余夏家撒泼的事，看来应该是真的。余夏听卓云这么问，以为他们都过来羞辱她，忍不住泪水就涌了出来。看得身后的胡城心里一紧砸了卓云一拳。卓云猛地推开门，抓住余夏的手就往楼下走。余夏被拉着下楼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这两个还低她半头的少年到底想要做什么。一时间倒是忘了反抗。
胡城紧跟在后面要拉卓云：“干嘛呢这是，你得给我说要干什么啊。”
卓云没头没脑的说：“做曾经想做却没做的事！”
到了楼下，余夏才反应上来想挣脱卓云的手，谁知道他的手和铁钳一样紧，掰半天都掰不开。胡城跟在后面手足无措。
余夏一脸红晕，见挣脱不开心里发急，低头就咬向卓云的肩膀。卓云倒是没想到她会来这招，还没入秋，卓云穿的是短衫。余夏这一口直接咬到肉上，疼的他直冒冷气，呲着牙说：“你属狗啊？”
余夏红着脸瞪他：“你才属狗，你干嘛拉着我。”
卓云撇撇嘴，也没再作声，手还是紧抓着她往前走。余夏没法子只好生着闷气任由他拉着。
两人身后的胡城看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之前和女生说话都脸红半天的卓云突然会变得这么生猛。
三人一路走到大院花园旁边，见两个中年人坐在树下椅子上聊天。卓云张口就问：“黎志远家在哪里？”
那两个中年人见两个少年拉着余夏，不知道他们要干嘛。余夏他们都认识，也都听到些风言风语，知道黎志远为了儿子，不会让这个小姑娘好过。
卓云见两人不言语，皱了皱眉不客气的说：“问你们话呢，黎志远家在哪栋？”
两个中年人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这么横。其中一个给卓云指了指紧挨着花园旁边的那一栋，他挺好奇卓云找一中校长要干嘛，而且还拉着余夏，大概有好戏看了。
余夏和胡城被卓云的气势镇住了，胡城倒是不在乎会出什么事情。他虽然年纪小，但是见识不少。想着就算出什么事情，最多也就是让他爸训一顿完事。余夏心里却开始惊惶起来，她还清楚记得黎平他妈上她家门前撒泼，骂她小狐狸精的场景，记得当时周围那些人一副看好戏的冷漠目光。她的手被卓云紧紧拉着，心里却没来由的生出一丝心安。就好像小时候在拥挤的人群中，被父亲紧紧拉住的感觉。
卓云拉着余夏走过花园，来到黎志远家下面，吸足了一口气，朝着家属楼气势汹汹的高喊：“黎志远，你给我滚出来。”
“这些天老觉得你怪怪的？”胡城放下手中的鱼食，回头盯着卓云想找出可疑的地方。
卓云把他的脑袋按回去让他把鱼缸的水赶紧换了，一边说：“废话，我晕了整整一晚上小命都差点没了，还能和以前一样吗。”
胡城想起那一幕还是心有余悸：“当时吓得我腿都软了，差点走不动道呢。”
“哎，说起来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呢，上次在宴席上话都让我爸我妈说光了。”卓云拍了拍他的肩。
“滚蛋，我们是好兄弟。换我掉下去了，你也一样拼命。”胡城打开他的手，他要捞鱼，卓云一拍他肩膀，他差点把鱼抖了出去。
鱼缸里养着五尾金鱼，是胡城爷爷的战友送给他的。自从鱼缸买回来，胡城每天就多了一份任务，给金鱼换水喂食。
胡城的爷爷喜欢花花草草，他住在胡城家里朝南那个房间。房间外面是个小阳台，里面被各种植物填满了。站在小阳台里，感觉就像进了原始森林。卓云很喜欢这片小天地。
给这些花草浇水也是胡城的任务，他爷爷专门把他叫到身前很严肃的告诉他，这个阳台就是他的阵地。自从有一次胡城因为看电视忘了给金鱼喂食被爷爷臭骂一顿以后，他就定了闹钟每天完成自己任务。
胡城父亲胡永浩的火爆脾气大概遗传自胡城的爷爷。他的爷爷是打过越南自卫反击战和抗美援朝的老功臣，在战场上说一不二，虽然已经退下来了，但是威严仍在。胡城忘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他爸爸和爷爷顶嘴，还被他爷爷一巴掌扇回去。自从诊断出来爷爷有高血压，全家都小心翼翼，胡城也不敢惹他爷爷生气。
胡城换完水，就拉卓云到自己房间，给他显摆自己刚收集的一套富坚俊也的漫画。胡城很喜欢漫画书，卓云刚去日本的时候，给他寄了一整套渡边彦的原版漫画书，让胡城开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两人无聊的在家里等买菜去的赵欣瑜回家，她回来之后两个人才能出去。
胡城新买的漫画都整理进书柜，拉着卓云神神秘秘说：“记得高我们两级的黎平吗？”
卓云摇摇头，他已经忘掉了大部分属于这个年龄的短暂记忆。
“就是和余夏那个什么什么的那个啊。！”
卓云哦了一声才点点头，余夏算是他记得比较清楚的一个女孩。她是两人六年级的同学，长着一副水汪汪的大眼睛柳叶眉，一张俏脸老是盯着教室外，让少年难以捉摸她在想什么。她的父母都在市文化局里面工作。那时的小学女生胸部还都是一马平川，唯独余夏的小荷已露尖尖角，所以总会让周围少年认不住多看几眼。黎平那时候上初中，每天放学，总是会在小学门口等她。情犊初开的少年们一个个猥琐的在校内校外对两人的关系各种猜测，各种描述。到了后来，传言竟然像现场直播一样把每个细节都讲的活灵活现，让大家真假难辨。
“听说他们两个上个月在黎平他老子的办公室里那啥被抓住了。”胡城压低声音对卓云说。这种香艳情节让他们这些没有性启蒙的少年觉得无比刺激。
卓云是记得这件事的。初一开学以后，余夏旷课了一个多月。后来去学校没几天又消失了，听说是转到了另一个城市的初中就学。直到卓云高中毕业上了大学，一次同学聚会上和一位曾经六年级同班的男生说起了这个女孩。那个男生苦笑着对他说，余夏去年的冬天自杀身亡了。卓云吃惊的听到了这个故事的完整版本。
事实上黎平和余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夸张。他们的年纪还让他们对性茫然无知。只是对彼此有好感，喜欢整天玩在一起而已。黎平初中以后想一个人住，他表哥从县城过来在他家里寄读。黎平便有了理由搬到父亲的办公室住。黎志远的办公室里面是个小卧室，正好够他一个人住。
那天黎平带着余夏他父亲不在去宿舍聊天，两个人打打闹闹，黎平一不注意扯裂了余夏的小体恤衫，让余夏大片肌肤露了出来。谁知道正好这时候黎平他妈心血来潮做了鸡汤给儿子晚上补身体，然后就看到了这对少男少女在房间里衣衫不整。黎平他妈农村出身，本来就蛮横泼辣，一看到余夏衣服都被撕裂了大片，以为两人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舍得骂儿子，拉着余夏就在办公室外面又掐又骂，黎平从小怕他妈，在一旁屁都不敢放一个。这被晚上值班的几个一中老师看到，事情没多久就传遍了一中。
黎志远见他老婆已经撕破了脸闹得没法收场，怕自己声誉和儿子前途受影响。*着余夏父亲余文斌把余夏转到其他城市，来平息这场风波。
余夏虽然转了校，那些传闻却一直如影随形。她本来开朗活泼的性格逐渐变得封闭沉默寡言。虽然长得越发艳丽动人，可因为那些传言，别人都对她敬而远之。到后来，整天有社会上的人去骚扰她，更让大家远远的躲着她。这种状况，直到她高中毕业，考入了遥远的一所大学里面才有所好转。好多男同学都对这个有些冷冰冰的新生女孩发起了攻势，终于有一个男孩感动了余夏。余夏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从阴影里走出来过上和普通人一样的恋爱生活时候，那个传闻又一次如同附骨之疽跟上了她。那个男孩也从众人口中得知了这个传闻。刚开始的时候，余夏的解释还让他对这些并不在意。可是没过多久以后，铺天盖地的传闻就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叫出余夏说出了分手。余夏很平静，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一天的到来。几天后，一个女生在教室里因为一点小摩擦和余夏吵了起来。那个女生嘴不择言的骂余夏“贱货。”下课以后，余夏到教学楼天台上，看着这个失望的世界，没有留下任何遗言的纵身一跳。
胡城推了推默默不语的卓云问：“想什么呢？”
卓云盯着胡城看了半天说：“给我们找点事情做。”拉着他就出去，胡城看着他一脸严肃也再没多问。两个人正要出门，真好撞上从外面买菜回来的赵欣瑜。卓云对迎面来的赵欣瑜说：“赵姨我们出去有些事情。”
没等赵欣瑜反应过来，就拉着胡城出门。赵欣瑜在后面喊：“你们去哪呢？我马上就做饭了。”
胡城回头忙说：“学校的事情，弄完就回来。”
卓云拉着胡城坐公交到一中附属的教工家属院。胡城站在家属院外看着上面的牌匾愣愣的问一脸平静的卓云说：“你不会是去找余夏吧？”
卓云没说话，顺着记忆的方位找到一个单元前。抬头看三楼的阳台，见上面养着几盆水仙花，只是叶子已经失去水分枯萎掉了。他记得余文斌的妻子喜欢养水仙。
两人上到三楼，胡城一脸茫然，不知道卓云要干嘛。
余文斌家的家门紧闭，门两侧和门顶还贴着已经完全掉色的春联。他伸手敲了敲门。房间半天没人应声，但卓云听得见房内有响动。他又敲了敲门喊道：“余老师在吗。”
过了半响，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小缝，露出余夏那张小家碧玉的脸说：“我爸不在。”然后看清楚两人面孔以后，才惊讶的说：“是你们俩，有什么事？”
余夏对卓云胡城的印象很模糊。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普遍智力身体都发育的比较早，总觉得同龄的男孩还很幼稚。而且他们两个在学校身份低调，没人看得出来是市长和公安局局长家的公子。所以余夏也只记得他们两人的样子，名字什么的根本不知道。
卓云看着她那张精致的脸蛋，忍不住就想到那个一跃而下的身影。
“黎平家住在哪一栋？”卓云没回答她。他高中以后虽然打篮球认识了黎平，但是和他并不太熟悉。
余夏听到黎平的名字，脸色就有点发白。卓平后来听说了黎平他妈上余夏家撒泼的事，看来应该是真的。余夏听卓云这么问，以为他们都过来羞辱她，忍不住泪水就涌了出来。看得身后的胡城心里一紧砸了卓云一拳。卓云猛地推开门，抓住余夏的手就往楼下走。余夏被拉着下楼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这两个还低她半头的少年到底想要做什么。一时间倒是忘了反抗。
胡城紧跟在后面要拉卓云：“干嘛呢这是，你得给我说要干什么啊。”
卓云没头没脑的说：“做曾经想做却没做的事！”
到了楼下，余夏才反应上来想挣脱卓云的手，谁知道他的手和铁钳一样紧，掰半天都掰不开。胡城跟在后面手足无措。
余夏一脸红晕，见挣脱不开心里发急，低头就咬向卓云的肩膀。卓云倒是没想到她会来这招，还没入秋，卓云穿的是短衫。余夏这一口直接咬到肉上，疼的他直冒冷气，呲着牙说：“你属狗啊？”
余夏红着脸瞪他：“你才属狗，你干嘛拉着我。”
卓云撇撇嘴，也没再作声，手还是紧抓着她往前走。余夏没法子只好生着闷气任由他拉着。
两人身后的胡城看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之前和女生说话都脸红半天的卓云突然会变得这么生猛。
三人一路走到大院花园旁边，见两个中年人坐在树下椅子上聊天。卓云张口就问：“黎志远家在哪里？”
那两个中年人见两个少年拉着余夏，不知道他们要干嘛。余夏他们都认识，也都听到些风言风语，知道黎志远为了儿子，不会让这个小姑娘好过。
卓云见两人不言语，皱了皱眉不客气的说：“问你们话呢，黎志远家在哪栋？”
两个中年人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这么横。其中一个给卓云指了指紧挨着花园旁边的那一栋，他挺好奇卓云找一中校长要干嘛，而且还拉着余夏，大概有好戏看了。
余夏和胡城被卓云的气势镇住了，胡城倒是不在乎会出什么事情。他虽然年纪小，但是见识不少。想着就算出什么事情，最多也就是让他爸训一顿完事。余夏心里却开始惊惶起来，她还清楚记得黎平他妈上她家门前撒泼，骂她小狐狸精的场景，记得当时周围那些人一副看好戏的冷漠目光。她的手被卓云紧紧拉着，心里却没来由的生出一丝心安。就好像小时候在拥挤的人群中，被父亲紧紧拉住的感觉。
卓云拉着余夏走过花园，来到黎志远家下面，吸足了一口气，朝着家属楼气势汹汹的高喊：“黎志远，你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