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十年代之痞极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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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被禁锢的爱(3)

    “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他微眯着眼睛,循声立即俯身上去,香嫩温软,果然妙不可言,想起上一辈子女人为了逃离自己,嫁给个老头子当妾,心里的怒火瞬间燃烧尽理智,带着股狠意啃噬着她。

    女人无助地呜呜着,她细胳膊细腿撼动不了他分毫,温热的泪水滑入口腔中,苦涩的味道混杂着铁锈的腥味,终于让他粗喘着气松开她。

    “冉佳,我警告你,你既然应下了这门婚事,就不许再动歪脑筋。否则我拼了这条小命,也会搅了你的好事。”他说的颇为咬牙切齿。

    冉佳浑身都觉得冷,这男人果然如同以往无赖得让人无法欢喜。

    她透过沾湿了泪的睫毛,男子脸上比往日多了层阴郁和冷漠,往常他脸上表情很匮乏,总是木着表情,即便对她的心思路人皆知,冉佳也未曾见他笑过。

    一个连笑都吝啬,眸子里永远盛满着无波古潭的人,冉佳没法相信他真的对她生出深浓的情感,起码不会是旁人以为的那样,大抵是,男人的劣根性吧。毕竟她知道自己长得有多么的好,而他是侯府里除了主子外最得脸的人,估摸着他觉得只有她这样的人,才配得起他吧?

    她于他也不过是一时得不到心心想念的玩意,如今她逃脱不掉,所以他终于耐不住扯下面具,露出那霸道阴冷的性格来。

    她习惯性低垂下眼睑遮挡住眸子里的情绪,哪怕眼前的人看不见,她轻声说:“应侍卫长,你放心,我既然应下来,那就不会生出旁的心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虽身为女子,也不是喜欢打诳语的人。”

    应钥怔了下,他手上的力道稍微松了些,怀中女人立即站起身戒备地退后几步。

    他紧绷着下颌,寻着撒着阳光的窗口,淡淡地道:“好,我且信你。你回去安心待嫁,府外的院子已经在收拾了,十天后便是你我成亲的日子。”

    十天太赶了,府里婚嫁的丫头小子们不少,哪一个不都是按照流程不紧不慢地进行着?没有一年两载,那也得三五个月。她紧抿着唇轻轻应了声,将摆好的果盘放到他手边的桌子上,放置的时候故意敲出声响,“夫人让我给侍卫长送来了草莓和橙子,草莓是洗好了的,橙子我也切成了瓣。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她也不等他应声,便拎着桌子上的篮子走了。

    应钥屏住心神,眸子似有所感跟随着声音动着,着实不像失明的人。他手准确无误地伸到盘子中,入手的一阵温凉,捏起一颗草莓放在手里把玩了下。

    草莓是去掉梗的,他放入口中,微眯着眼想,她一贯做事仔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女人乖顺漂亮的表象下是一颗冷硬攀权附贵的心。

    上一世她也是这般表面上屈从了主子们的安排,他虽然暂时失明看不见、失意非常,听到这个消息,便尽心又狂喜地将结婚的适宜一一仔细地安排,想给她一个人人艳羡的婚礼。

    可是她却在侯爷寿辰的时候被人发现跟一个朝中年过半百的官员衣衫不整地躺在小憩间中,那官员是侯爷死对头的亲家老爷,在朝中也是个正二品。当晚她便迫不及待地跟着那老头子离开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心是滴血的,四五年的时间就是喂条狗都能养熟了,她却以这种难看的方式来抵抗同他成亲。

    他的眼睛本来是修养一年两载便能好,被这么一气,硬生生拖到第三年才能勉强能看见。他跌跌撞撞摸索着去那官员家里,竟然听到的是她暴病而亡的事情。

    所有的愤怒与仇恨在这一刻堵在嗓子眼里无处宣泄,他撒哑着嗓子扯着人硬声询问。

    那人身子颤抖着身子,磕磕巴巴地说:“冉姨娘,她耐不住寂寞跟一个马夫厮混,被老爷和夫人当场捉住,主子们气的很,便直接杖毙了冉姨娘。”

    应钥不想相信,但是他捉了好几个下人,得到的是同一个答案,人都没了,再追究下去有什么意义?他回家后大醉一场,等醒来便积极配合大夫医治眼睛,为侯爷继续效力。

    后来侯爷所支持的皇子继位成为了新皇,其余的派系被彻底清理一遍,他亲自去那个官员家里手刃了那对心思不正的夫妻俩。再后来,他辞别了侯爷扛着剑携着酒四处飘荡,见过那么多的人和事,他的心一直都是孤寂着,只有羡慕别人的份,却没再升起一次娶妻的冲动。

    没想到本该赴黄泉的他睁开眼,一片漆黑,竟是回到了二十年前,沧桑的一切都随着冉佳的出现复苏。他其实已经记不清她当年美成何物,他也曾经以为年少的执着不过是被无情抛弃,可当娇人靠近他,那种刻入骨髓难以控制的激荡澎湃而来。

    她,是他一辈子都没能跨过去的劫。

    这一次他哪怕不跟上一世那么宠她爱她由着她,也不再允许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应钥又往嘴里塞了颗草莓,果子汁多香甜,却不及她半分。

    他微微叹口气,自己一个大男人,在情爱上未免忒没出息了些。

    从应钥家里离开,冉佳几乎是挎着篮子一路小跑回到主院的,她依靠着墙根喘了好大一会气,才跟主子汇报了声。

    “冉琪,你拿着钥匙去库房给冉佳挑些颜色鲜亮的布匹、尤其是记得加上大红色的锦缎。她跟应钥的婚期应该很近,怕是没空绣太精致的喜服,只能依靠好些的缎花来找补。”秦侯夫人从袖袋中掏出一串钥匙,递给身后的大丫头,笑着说:“时间赶了些,但是该有的东西咱可不能缺太多,省的人家笑话我这当人主子的苛待你们。”

    冉佳连忙跪倒在地,规规矩矩地谢过。

    “起来吧,你性子惯来沉稳,只要你们小两口日子过好了,就算是对我和主子爷最大的感谢了。”

    她是捧着好几匹布在一院子丫头小厮婆子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走回自己的屋子,将布匹放好,冉佳瘫坐在床上,紧紧环抱着自己埋头于膝间。

    之前她从许许多多方面说服自己接受这场婚姻,可见到变化极大的应钥,本就勉强的心立马又缩了回去。她并不是嫌弃他看不见了,而是害怕他的孟浪与撕破脸皮的冷嘲热讽。

    冉佳一直都有自知之明的,她除了长相太惹眼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今他瞧不见了,所以更该比她清楚自己不过是个普通女子。等韶华逝去,谁还能对褶子遍布的老太太有过多喜恶呢?

    “主子赏赐了这么多布?你想好要做些什么了吗?日期定了没?需不需要我帮忙?”刚忙活完回来的冉雨推门而入,瞧见那被窗外阳光照射的闪烁着光辉的布匹,满是欢喜地问着。

    冉佳收敛所有的情绪,轻笑着一一回答:“应该是十天后,时间太紧了,只够我做两身喜服的,其余的等以后慢慢添置吧。反正我们俩边都没有老人,不需要太讲究。”

    “这么赶吗?”冉雨有些吃惊,她洗了手擦拭干净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布匹,惆怅地叹口气:“也对,应侍卫长惦记你那么久了,可不是急着要娶你进门?只是等你嫁人了,我就没说心里话的人了。这屋子不知道又有谁住进来,万一是个碎嘴和心思多的,我往后的日子有得闹心了。”

    冉佳扯扯唇角,人只要过日子哪里能事事顺心?

    她宽慰冉雨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咱主子人好,嬷嬷也是个厉害的,哪里会允许那等人来院子里兴风作浪?而且过上一两年,你也要许配人家的。”

    冉雨脸带着粉意,羞恼地哼了她声,“果然是要当新娘的,见谁都得调侃上两句。你若是真为我着想,不如等你嫁过去住在新家,帮姐妹我打听打听左邻右舍可有适婚男儿,我呀搬过去跟你作伴如何?”

    “好是好,就是不知道主子舍不舍得放人了,”冉佳被她一闹,心情略微好些,便将针线筐拉出来,跟冉雨坐在床上把红色的锦缎扯出来先剪裁。

    冉雨手一顿,“其实我在府里呆惯了,以后不论配个小管事或者管事儿子的,只要人品好肯上进,又对我喜欢,我便知足了。咱当人奴婢的,真的没法要求太多。”

    “会的,主子不是个苛待人的。”

    “嗯呢!”

    俩人是做惯针线活的,如何剪裁,尺寸几何,她们比裁缝还要眼厉三分,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冉佳便已经将自己和应钥的喜服给剪好了,脑海里也有了衣服初步的模样。

    第二天侯府大管家亲自来跟冉佳说了九天后举办婚礼的事情,还带来了不少侯爷的赏赐,惹得院里院外的下人满脸暧昧与艳羡。

    他们并没有因为婚期太赶而对冉佳生出旁的轻视,同冉雨一样觉得是应侍卫长等不及了,毕竟一波又一波的赏赐如流水般入了冉佳的屋子,这哪里有一点被人怠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