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十年代之痞极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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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红袖添香幸相伴(2)

    季冉佳抿着唇笑着点点头,望着湛蓝的天,水润的眸子里盛着细碎的阳光,荡漾出的波纹照亮了那素净绝美的脸。

    她的思绪有些飘远,自己是大病一场从鬼门关走过,不小心窥探了未来。不,应该可能是自己从未来死了,太过哀怨与不甘所以被阎罗王重新撵回到十年前自己二十岁的时候。

    季家日子很艰难,他们是外来户没有田地,只靠着季父打零工和季母给人洗衣服缝补度日。大哥季伟海早早地跟着季父做苦力,个子都被压得没长高。她懂事的早,带着弟妹做家务,上山挖野菜摸鸟蛋下水捕鱼,想着法地帮着父母分担。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的生活没有丝毫地起色,大哥到了结婚的年龄,没有谁家愿意将姑娘嫁过来受罪。正好宫里招新的一批宫女,季冉佳长得好被路过的官牙瞧中,她便不顾家人的不舍自卖其身。

    上一辈子的她长得好,即便家里贫困但心气还是很高,能够入宫见到站在最顶尖的贵族,她的心都带着微微颤意。

    到了宫里,她长得是不错但是常年饥寒交迫,身子骨并未张开,小脸也青涩得紧,在一众宫女里虽然略微拔尖,也顶多算是清丽。季冉佳外漏的性子温和谦恭,会来事,很快便趁着自己年龄小的时候跟着嬷嬷们学认字、学女红、学厨艺等等真本事。

    有了底蕴的积累,她的光彩渐渐绽放起来,很快她便调到了一个受宠的娘娘身边。赵冉佳吃过太多的苦,她像是个狩猎人,匍匐着耐住性子等候。因为她的安分,娘娘对她不错,直接提她为二等宫女,可待遇却跟一等宫女没有什么区别。

    她像是干涸的土壤,一点点贪婪地学习与精修着自己的本事,有二等宫女的身份,赵冉佳便经常往御绣房、御膳房里跑,借着娘娘的威风,可是学了不少更加精湛的技艺。她还自荐为娘娘抄写经书,练出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整个人因为书籍地熏陶也彻底脱离了村丫头的土气,娇嫩如同吐着蕊的花儿,吸引了不少来往后宫皇子的目光。

    赵冉佳依旧没有因为自己岁数增大而着急,细心地伺候着娘娘,也在一等宫女有了去处后,她被提了起来。她逐渐走入到权势的中央,表面平静地看着各宫娘娘和皇子们争来斗去,听着娘娘们说起外面后宅女人们的腌渍事,也曾替娘娘办了不少漂亮的事情,向往富贵的心激荡不已。

    权衡许久,她自认为看清了形式,也摸透了帝王之心,选择了娘娘生的三皇子。她想着三皇子娘家是战功赫赫的将军世家,娘娘几十年恩宠不衰,三皇子人长得俊逸不说才气和品性都是拔尖的。

    便是三皇子最后没有挤垮太子坐上那个位置,他也能够在帝王之争中有全身而退的本事。张开了的她清绝非凡,性子温和贤淑,在她不着痕迹地撩拨下,三皇子果然向娘娘讨要了她。

    皇子的妾室虽然是妾,那也不是普通人家正妻能够比的,不论封王还是称帝,她位置也会跟着水涨船高,被人恭恭敬敬喊娘娘的。赵冉佳打算的很好,她只要皇子的宠爱,要个能立住脚的孩子,并不会去肖想太多的东西。

    只是她一个没任何背景的女子,得到皇子的宠爱无异于将一把利刃悬于头顶,更何况她还拼命想要有个男娃,临死前她才知道在自己踏出宫门的那刻,伺候了七八年的娘娘给她灌了绝子汤,早绝了她过上安稳或者人上人的路子。

    华国最不缺貌美娇艳年轻的小姑娘,她所学的手段能同从小就淫浸权势的贵族女子和其后庞大的谋士们相比吗?赵冉佳连五年都没有撑住,就被皇子厌弃打入冷宫,过着青衣古灯的日子。即便这样,皇妃还惦记着她,等三皇子彻底遗忘了她这号人,便遣人灌了她一杯鸩酒,在冰冷的小院中悄然凋零了。

    赵冉佳还记得酒入口后那灼烧人的疼痛,此刻想起来嘴巴、肠子和胃都禁不住抽疼下。她抚了抚自己的嗓子,入手的是细腻滑嫩的肌肤,当真是年轻娇美的时候。

    原本她以为自己要进入地府魂归故里,没想到睁开眼回到了自己二十岁那场大病的时候。她因为要被升为一等宫女,被嫉妒眼热的人在雨天设计关在佛堂里,一个下午加整个晚上,足够让她较弱的身躯吸足了冷气。

    宫女再受宠,那也是奴婢,生了病挺过去是福气,挺不过去了草席一卷往荒凉的后山一扔,保管入了豺狼之口不留下丝毫的痕迹。毕竟娘娘们有时候还为没有御医争闹不休呢,更何况她一个小宫女?

    她睁开眼的时候,病其实已经好了大半,但是赵冉佳对这个皇宫对那些笑意盈盈挥手间就能葬送许多人性命的贵人们害怕,她仗着这些年的辛劳,赌上小命求得提前离宫的旨意。

    或许主子对她真的有些感情,或许看着她将要病逝起了点怜悯之心,又或者无所谓地搏个好主子的名声,更多的可能是很舒爽地送出去一个红颜祸水吧。赵冉佳还是得了几个主子的赏赐,一步三喘地收拾了这些年的积蓄,踉跄地走出吃人的宫门,见到了自己的大哥。

    在前世中,她被遗弃在冷院里,特别的想家,便向家人递了信,希望能够见上一见,了却一桩心事好继续青衣古灯。不知道传信人是如何说的,大哥带着全家人连着刚出嫁的季小叶一起来了。

    那时候的她瘦得已经脱形了,风一吹都要晃上一晃,衣服穿得也是磨了边洗得发白,并不比他们强到哪里去。

    他们穿得半旧却整洁的衣服,看见她后脸上带着心疼。

    她大哥更是直接跪倒在地,这个汉子哭得跟孩子似的,说他们什么都不要了,不要媳妇不要孩子也不要田地和房子,只想要妹子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地。他还说自己对不起爹娘的嘱托,当初就该在她年满二十五的时候不管不顾地带她离开,他们小老百姓怎有福气当皇子的妾。

    那真真切切的话说得她心很酸,又无可奈何,她已经没了回头路,连悔恨都没有力气去想。

    见了家人她心满意足了,笑着告诉他们自己不过是得了一场病,等好了皇子就会继续来宠她爱她,好日子很快就来了。

    只是她的傻哥哥竟然直接带着一家人拦截了皇子的马车,跪地求恩典,想让大妹回家。

    皇子是谁,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当时温和笑着应下来,让仆人带他们见了皇妃。三皇妃笑着领着季家人直奔她的小院,大门一关,就在巴掌大衰败的小院子里,让她目睹了至亲的惨死。

    “呵,季冉佳,你亲人跟你一样不知天高地厚,皇子的车架也敢拦,阿猫阿狗地都往爷跟前凑!要是本皇妃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皇家威严何在?爷的脸面何存?

    季冉佳,你不是很孤傲有本事吗?以为本皇妃奈何不了你?那本皇妃就瞧瞧你的哥哥嫂嫂弟弟妹妹和侄子们受罚,你会不会继续面不改色!”

    每人一百大板,那真的是将人活活打死!

    每个亲人充血痛苦的眼神她都记着,那血肉模糊的模样每次午夜梦回都让人不敢相信,以为这是场如何都挣脱不开的噩梦。

    望着眼前走路带风心满意足的汉子,她禁不住喊道:“大哥!”

    “哎,妹子,怎么了?是不是颠了?出了镇子路就没官路了,土路不好走还颠簸,你忍耐会哈,还有一个时辰就到家了!”汉子憨厚笑着回头,古铜色的脸被阳光映衬得满是暖意。

    “哥,你喝点水吧?车上被褥厚,我不颠。”季冉佳眨巴眨巴眼睛,将眼眶的泪压制回去,轻笑着从半旧的羊皮囊中倒了一竹杯的水递过去。

    季伟海接过来痛快地喝了,砸吧砸吧嘴,“妹子给的水就是香,就是甜。”

    季冉佳抿唇笑着,她从入宫开始就攒东西,都是些小巧价值高的,喜欢又不显眼的就留下几套,其余的都跟人兑换成了银子,银子又留出日用的,积攒起来换成金子。出宫前娘娘和几个娘娘生的皇子都赏给她不少好东西,无外乎也是些首饰和银两。

    她分给要好的小姐妹和小太监些,剩下的让他们给自己全部都兑换成金子。他们好歹是娘娘身边的人,在宫里呆了不少年,有很多兑换金银的渠道。主子赏赐的东西都不错,可她以后要回到村子里,根本用不着,也不敢用。

    所以出宫的时候她不过是穿着一身浅蓝色棉裙,拿着半旧的帷帽,垮着一个包袱。包袱里有六寸见方的锦盒和两套衣服鞋袜,自己做的胭脂,还有些她晒制的花茶,和娘娘用旧赏赐给她的羊皮囊。

    有相熟的侍卫领着,她以前是娘娘身边的红人,又贯会交接人,脾气好长得俊俏出手大方,所以从宫里走出来没有遇到一丁点的为难。更甚至还有的侍卫通红着脸上前询问她家在哪里,有谁来接,可有车马等等,其他人一边取笑一边还竖着耳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