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欲回天禹皇城
霍言回出门后，昭子玉自然不可能管她。想从他身边溜走，可比从霍离那里容易多了。
毕竟，从她有记忆那天开始，便知道自己与别人的不同。霍言回的耳疾，会让她时常听不到。甚至有一段时间里，她的四肢竟也不能动弹，形同一个残废。霍言回虽然年纪不大，但她不喜欢依赖，更不喜欢寄人篱下。
这些年村里人，十分不待见霍言回。其实外人怎么看她，这孩子是根本不在意。但是霍言回很清楚一点，这具身体并非是自己的，即便不知道自己是谁。胡乱一猜，可能是上辈子过奈何桥时，孟婆汤没喝干净。投胎到这么一个废物身上，不免让人感到有点难过。
霍言回尽量走巷子，就算是毫无目的乱穿，脚程还是很快。逃亡之际，女孩刚走进一个胡同，突然出现的生物，让霍言回觉得，简直堪比洪水猛兽。现在，女孩是大气都不敢出两口，慢慢的往后推，心中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硬生生的将她逼回到大街上，惊愕万分发现等着她的人竟然是霍离，还有他身后看上去气势汹汹的下属。
“哈哈——好巧啊！”霍言回简直想找个洞钻进去。
霍离吹了个哨子，刚才那只灰白毛色的老鹰，便落回了他的肩头，小老鹰呆萌的歪歪头盯着女孩。
男子微怒道：“许久未见，你倒是长胆子了，过来！”
“你先……先让它飞走……”看来霍言回被吓得不轻，只见她手足无措，就差给她个棒槌抱着了。
闹剧被霍离终结，霍言回也被赏了个百米禁制。
……
小柳镇今天出奇的热闹，街边年轻的姑娘们，兴致勃勃的探头讨论着，家家户户都像是过节一般张灯结彩的。
刚出宋府的霍离便听了一耳朵，姑娘们的叽叽歪歪。
“诶，天禹界的王州圣坛会要开了，这可是陛下第一次把圣坛会交给由皇子主办呀。”一个姑娘新奇道。
与之搭话的人满脸期待：“主办的可是大皇子，霍余笙殿下吗……”
“正是，不仅如此，这次大会五大世家是必定来的，还有各界名流，听说白鳞，姜深也会来。”
姑娘们齐声惊呼：“——哇哇哇。”
“不过，哪位皇太子会来吗？”
“疯魔啊，他不要坏了余笙殿下的事就行了，谁还管他来不来。”
心好的姑娘不忍心道：“你不要这么说嘛，他做的坏事不过是谣传，谁也没看见过啊。”
一旁的霍言回听的认真，望着霍离表达自己心中的不解。
霍离笑了笑意图混过去，含糊的转移话题：“什么玩意儿……那啥！我身边还差个书童，我看你就挺好……就你吧。”
程垣接上：“呵呵，就你那些破事，害怕谁知道啊。”
听完这两人说的话，作为局外人的女孩，更加疑惑了。
“不过，圣坛会上还有一件事是你值得关注的！”程垣回神，沉声道。
对方反问：“什么事？”
程垣大概是被疯吹着了，音量并不大：
“王州圣坛会，和往常的一样的是，各家修士学习交流，不一样的是，陛下决定宣布成立，由仙门世家任职的连魑殿、缚灵司和防爆组。等除教宗之外的新组织。所以啊，霍家绝不能在任职上没有一点势力，如今昭铭已经进了教宗，我知道你对权利没兴趣，但你不为陛下分忧就算了，那也想想余笙殿下啊，你哥不是太子，却帮你顶着太子该做的事，他挺累的。”
“谁说我不喜欢权利的……”霍离只是，不忍心打断刚刚说的投入的程垣，可程垣每次都会，擅自揣测霍离的心意。不得不承认的是，每次都很准，现在的霍离就是想给他使绊子。
程垣定声道：“你喜不喜欢不重要，反正我决定让言回，担任防爆组总管，总管比你的书童好很多吧——”心里却想着，我就不信你不来。
“啊？我——”言回觉得有些突如其来，一时语塞。
霍离立马变了脸，厉声威胁：“你敢动她！”
皇太子的第三忌，便是不准在她面前提颖川。一开始，大家都以为霍离是恨颖川才不准提，渐渐的才觉得好像不是恨，反而是一种念想。
程垣见状，微微缓声解释着：“防爆组，虽然要除妖除鬼，但是似个组织里最自由的，属于你哥管。连魑殿、缚灵司、教宗，第一个管鬼，第二个管妖，第三个管皇城，却都属于陛下直接任命。你不放心她的话，你护着她呗。”
霍离还是坚持道：“不行，她还小——”
“我十六了，真的。”霍言回知道，自己看上去不像十六岁的少女，因为营养不良，根本没办法和同龄的女孩相比。
霍离死盯着她，竟看出了霍言回眼中的渴望，于是只好转念妥协：“你可以加入，但只能以我的书童身份加入。”
霍言回收神喜道：“好，我会好好做殿下的书童的。谢谢殿下——”
女孩望着霍离一阵开心，见到她开心的样子，霍离也感到十分安心。
程垣更加欢喜道：“好好，你就担任防爆组的队长，防爆组就归你管了。”
好说歹说从来没有说动过他，如今终于是劝动了他一回，程垣感到空前的自我成就感。
程垣办完了头等大事后，便火急火燎要往回赶。听说，是他家那老爷子，给我们的程将军定了门亲事，老爷子年纪大了，自然想要程垣成家，但他毕竟是个将军，出身入死的，又那能顾得了儿女情长。程垣这次回去也是有他受的了。
走的
时候也不忘嘱咐霍离一句：“记得，去一趟圣坛会任职……记得啊。”
目送程垣后，霍离觉得轻松不少，他打量了霍言回全身，又看了看自己。这穷酸样，就算到了圣坛会，也怕只有被轰出来的份。于是，霍离准备带言回先回一趟离殿。
一进离殿，霍离便钻进了澡池子，把言回交给了女官。霍离其实挺洁癖的，要搁在以前连尸体都是不碰的，现在他还是忍不了，自己脏兮兮的，这趟下澜山也是不易呀。
洗干净后，霍离一身圆领红衣，手上戴着串红珊瑚珠，脚底踏着玄色泽龙靴，似火的红衣上暗印着银丝丹花，头顶的银风冠非常简洁，配上青年白皙的脸庞，却十分精致好看。
这银丝丹花袍，是分里外两件的，而外衫可穿可不穿。八成是，霍离以前穿惯两件式的白衣，自从他性情大变后，就十分爱穿红衣。并且不太爱穿外衫，那霍家的校袍他更是碰都没碰过，毕竟他身份特殊，是位堂堂正正的皇太子，便没人敢说什么。
随后霍言回也出来了，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穿的是一身黄白基调的衣衫，里面穿着鹅黄的内衬，中间长袍同外穿短衫一样为白色，但那短衫尤为精巧，上面绣的白菊竟像活的，皮质的腰封上多了一道红绳，红绳绕到腰后拴成了蝴蝶结。这正是霍家皇室的校袍。
霍离看着女孩愣是发神了好一会：“怎么没束发！”
女官慌张道：“奴婢……没有找到合适的发冠。”
“你去，把我小时候戴的银霜冠拿来。”说罢便帮霍言回束起了头发，银霜冠是没有笄的，但霍言回倒是戴的稳。
一双温暖的手抚着她的发丝，好像触动着她的心尖，温暖从他的手掌传到了霍言回了内心。虽然，她还不明白霍离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但是从这一刻起，她小小的心立了一个誓：我要永远保护霍离殿下。
“我们现在要去王州了吗？”霍言回还是尽量小心的问着。
霍离一脸宠笑道：“你干嘛这样提防我啊，我又不会把你给吃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自然要去。不过，要顺路看看是否能找到这玩意儿的身份。”
装鬼祟的罐子，被霍离拿着乱晃。罐子本应该在程垣那里，可程垣那小子说拿回家晦气，便塞回给了霍离。
霍言回拿着罐子，认真探了探道：“殿下，我觉得这不是鬼祟，是妖祟吧——”
可霍离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里，思索道：“等等，殿下这个不好，你叫声四哥哥听听。”
霍言回拒绝道：“啊——不行的，殿下、公子、老大，你选一个吧。”
“为什么不行，我有也个妹妹她都叫得，你为何不能叫，还是说你想叫我四郎啊——”霍离
凑近了些，心中暗自窃喜。
言回觉得很难说出口，可也没办法，硬着头皮叫出了口：“四……哥……哥。”说完，言回觉得像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似的，脸红的发烫。
霍离脸上带笑，挑逗道“让你叫一声四哥哥，这么委屈啊——”
言回忙慌道：“没……没有殿下……不四哥哥。”她慌张的样子如同受惊的小兔，脸蛋和鼻子都微微发红可爱至极，见她这般可爱霍离竟又想捏他的脸，但又怕捏疼了她，没敢伸手。
霍离心满意足道：“好了好了，我逗你呢，但是你还是得叫四哥哥。”
从澜山出发往南走，便是王州的方向，罐子中的灵祟往南一放便暴动异常，所以霍离才说顺路。可细想来，如果这罐子里真如言回所说是妖祟，那这三起案子就会和妖怪扯上联系，而这个千方百计模仿颖川杀人，制造颖川重归于世的假象，引起仙百家汇聚查案的意图，又究竟是什么——
两人御剑，很快来到了一处城镇，此镇名为榆城，这里的人，家家户户几乎都会木匠活，也凭借手艺养家糊口。
霍离本来是带着言回，想在这里歇歇脚，刚到客栈门口，老板就将人往外赶，说没房了。霍离也没多想就往下家走。
霍言回一把拉住霍离，转身进店道：“你说没房？刚刚背包袱离开的人，难道不是来退房的？”
那老板长着一身富人的肥肉，叼着管长烟袋，典型的奸商模样，说话带着刻薄气息：“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赶快走。”
哐啷一声碎响，霍离将一袋银子甩在老板面前，老板立即两眼放光，露出猥琐的笑容，为难道：“两位客官，不是钱的问题，是这屋子它不能住啊。”
霍言回道：“怎么说——”
老板回想着：
“不就是上个月，那天字房里发生了一起命案，我还被官府罚了三百两银子哟。不过你们要住的话，还剩一间地字房，二位将就将就如何！”
霍离道：“老板你能否细说，这命案是怎么回事。”
老板不耐烦的道：“这又不是我一家出了事。”
言回狐疑道：“还有别家也发生了命案。”
“那可不，不仅仅是客栈，就连李员外家也死了千金。死法都一样邪门，死在床上的，周身的血气都被吸干了似的，别提有多恐怖了。”老板说得很是起劲。
收在霍离纳戒里的罐子，突然暴动了起来。于是霍离甩下一句：“老板我们住下了。”
径直向楼上走去。
“好嘞，别去天字号。”老板喜笑颜开。
（本章完）
毕竟，从她有记忆那天开始，便知道自己与别人的不同。霍言回的耳疾，会让她时常听不到。甚至有一段时间里，她的四肢竟也不能动弹，形同一个残废。霍言回虽然年纪不大，但她不喜欢依赖，更不喜欢寄人篱下。
这些年村里人，十分不待见霍言回。其实外人怎么看她，这孩子是根本不在意。但是霍言回很清楚一点，这具身体并非是自己的，即便不知道自己是谁。胡乱一猜，可能是上辈子过奈何桥时，孟婆汤没喝干净。投胎到这么一个废物身上，不免让人感到有点难过。
霍言回尽量走巷子，就算是毫无目的乱穿，脚程还是很快。逃亡之际，女孩刚走进一个胡同，突然出现的生物，让霍言回觉得，简直堪比洪水猛兽。现在，女孩是大气都不敢出两口，慢慢的往后推，心中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硬生生的将她逼回到大街上，惊愕万分发现等着她的人竟然是霍离，还有他身后看上去气势汹汹的下属。
“哈哈——好巧啊！”霍言回简直想找个洞钻进去。
霍离吹了个哨子，刚才那只灰白毛色的老鹰，便落回了他的肩头，小老鹰呆萌的歪歪头盯着女孩。
男子微怒道：“许久未见，你倒是长胆子了，过来！”
“你先……先让它飞走……”看来霍言回被吓得不轻，只见她手足无措，就差给她个棒槌抱着了。
闹剧被霍离终结，霍言回也被赏了个百米禁制。
……
小柳镇今天出奇的热闹，街边年轻的姑娘们，兴致勃勃的探头讨论着，家家户户都像是过节一般张灯结彩的。
刚出宋府的霍离便听了一耳朵，姑娘们的叽叽歪歪。
“诶，天禹界的王州圣坛会要开了，这可是陛下第一次把圣坛会交给由皇子主办呀。”一个姑娘新奇道。
与之搭话的人满脸期待：“主办的可是大皇子，霍余笙殿下吗……”
“正是，不仅如此，这次大会五大世家是必定来的，还有各界名流，听说白鳞，姜深也会来。”
姑娘们齐声惊呼：“——哇哇哇。”
“不过，哪位皇太子会来吗？”
“疯魔啊，他不要坏了余笙殿下的事就行了，谁还管他来不来。”
心好的姑娘不忍心道：“你不要这么说嘛，他做的坏事不过是谣传，谁也没看见过啊。”
一旁的霍言回听的认真，望着霍离表达自己心中的不解。
霍离笑了笑意图混过去，含糊的转移话题：“什么玩意儿……那啥！我身边还差个书童，我看你就挺好……就你吧。”
程垣接上：“呵呵，就你那些破事，害怕谁知道啊。”
听完这两人说的话，作为局外人的女孩，更加疑惑了。
“不过，圣坛会上还有一件事是你值得关注的！”程垣回神，沉声道。
对方反问：“什么事？”
程垣大概是被疯吹着了，音量并不大：
“王州圣坛会，和往常的一样的是，各家修士学习交流，不一样的是，陛下决定宣布成立，由仙门世家任职的连魑殿、缚灵司和防爆组。等除教宗之外的新组织。所以啊，霍家绝不能在任职上没有一点势力，如今昭铭已经进了教宗，我知道你对权利没兴趣，但你不为陛下分忧就算了，那也想想余笙殿下啊，你哥不是太子，却帮你顶着太子该做的事，他挺累的。”
“谁说我不喜欢权利的……”霍离只是，不忍心打断刚刚说的投入的程垣，可程垣每次都会，擅自揣测霍离的心意。不得不承认的是，每次都很准，现在的霍离就是想给他使绊子。
程垣定声道：“你喜不喜欢不重要，反正我决定让言回，担任防爆组总管，总管比你的书童好很多吧——”心里却想着，我就不信你不来。
“啊？我——”言回觉得有些突如其来，一时语塞。
霍离立马变了脸，厉声威胁：“你敢动她！”
皇太子的第三忌，便是不准在她面前提颖川。一开始，大家都以为霍离是恨颖川才不准提，渐渐的才觉得好像不是恨，反而是一种念想。
程垣见状，微微缓声解释着：“防爆组，虽然要除妖除鬼，但是似个组织里最自由的，属于你哥管。连魑殿、缚灵司、教宗，第一个管鬼，第二个管妖，第三个管皇城，却都属于陛下直接任命。你不放心她的话，你护着她呗。”
霍离还是坚持道：“不行，她还小——”
“我十六了，真的。”霍言回知道，自己看上去不像十六岁的少女，因为营养不良，根本没办法和同龄的女孩相比。
霍离死盯着她，竟看出了霍言回眼中的渴望，于是只好转念妥协：“你可以加入，但只能以我的书童身份加入。”
霍言回收神喜道：“好，我会好好做殿下的书童的。谢谢殿下——”
女孩望着霍离一阵开心，见到她开心的样子，霍离也感到十分安心。
程垣更加欢喜道：“好好，你就担任防爆组的队长，防爆组就归你管了。”
好说歹说从来没有说动过他，如今终于是劝动了他一回，程垣感到空前的自我成就感。
程垣办完了头等大事后，便火急火燎要往回赶。听说，是他家那老爷子，给我们的程将军定了门亲事，老爷子年纪大了，自然想要程垣成家，但他毕竟是个将军，出身入死的，又那能顾得了儿女情长。程垣这次回去也是有他受的了。
走的
时候也不忘嘱咐霍离一句：“记得，去一趟圣坛会任职……记得啊。”
目送程垣后，霍离觉得轻松不少，他打量了霍言回全身，又看了看自己。这穷酸样，就算到了圣坛会，也怕只有被轰出来的份。于是，霍离准备带言回先回一趟离殿。
一进离殿，霍离便钻进了澡池子，把言回交给了女官。霍离其实挺洁癖的，要搁在以前连尸体都是不碰的，现在他还是忍不了，自己脏兮兮的，这趟下澜山也是不易呀。
洗干净后，霍离一身圆领红衣，手上戴着串红珊瑚珠，脚底踏着玄色泽龙靴，似火的红衣上暗印着银丝丹花，头顶的银风冠非常简洁，配上青年白皙的脸庞，却十分精致好看。
这银丝丹花袍，是分里外两件的，而外衫可穿可不穿。八成是，霍离以前穿惯两件式的白衣，自从他性情大变后，就十分爱穿红衣。并且不太爱穿外衫，那霍家的校袍他更是碰都没碰过，毕竟他身份特殊，是位堂堂正正的皇太子，便没人敢说什么。
随后霍言回也出来了，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穿的是一身黄白基调的衣衫，里面穿着鹅黄的内衬，中间长袍同外穿短衫一样为白色，但那短衫尤为精巧，上面绣的白菊竟像活的，皮质的腰封上多了一道红绳，红绳绕到腰后拴成了蝴蝶结。这正是霍家皇室的校袍。
霍离看着女孩愣是发神了好一会：“怎么没束发！”
女官慌张道：“奴婢……没有找到合适的发冠。”
“你去，把我小时候戴的银霜冠拿来。”说罢便帮霍言回束起了头发，银霜冠是没有笄的，但霍言回倒是戴的稳。
一双温暖的手抚着她的发丝，好像触动着她的心尖，温暖从他的手掌传到了霍言回了内心。虽然，她还不明白霍离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但是从这一刻起，她小小的心立了一个誓：我要永远保护霍离殿下。
“我们现在要去王州了吗？”霍言回还是尽量小心的问着。
霍离一脸宠笑道：“你干嘛这样提防我啊，我又不会把你给吃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自然要去。不过，要顺路看看是否能找到这玩意儿的身份。”
装鬼祟的罐子，被霍离拿着乱晃。罐子本应该在程垣那里，可程垣那小子说拿回家晦气，便塞回给了霍离。
霍言回拿着罐子，认真探了探道：“殿下，我觉得这不是鬼祟，是妖祟吧——”
可霍离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里，思索道：“等等，殿下这个不好，你叫声四哥哥听听。”
霍言回拒绝道：“啊——不行的，殿下、公子、老大，你选一个吧。”
“为什么不行，我有也个妹妹她都叫得，你为何不能叫，还是说你想叫我四郎啊——”霍离
凑近了些，心中暗自窃喜。
言回觉得很难说出口，可也没办法，硬着头皮叫出了口：“四……哥……哥。”说完，言回觉得像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似的，脸红的发烫。
霍离脸上带笑，挑逗道“让你叫一声四哥哥，这么委屈啊——”
言回忙慌道：“没……没有殿下……不四哥哥。”她慌张的样子如同受惊的小兔，脸蛋和鼻子都微微发红可爱至极，见她这般可爱霍离竟又想捏他的脸，但又怕捏疼了她，没敢伸手。
霍离心满意足道：“好了好了，我逗你呢，但是你还是得叫四哥哥。”
从澜山出发往南走，便是王州的方向，罐子中的灵祟往南一放便暴动异常，所以霍离才说顺路。可细想来，如果这罐子里真如言回所说是妖祟，那这三起案子就会和妖怪扯上联系，而这个千方百计模仿颖川杀人，制造颖川重归于世的假象，引起仙百家汇聚查案的意图，又究竟是什么——
两人御剑，很快来到了一处城镇，此镇名为榆城，这里的人，家家户户几乎都会木匠活，也凭借手艺养家糊口。
霍离本来是带着言回，想在这里歇歇脚，刚到客栈门口，老板就将人往外赶，说没房了。霍离也没多想就往下家走。
霍言回一把拉住霍离，转身进店道：“你说没房？刚刚背包袱离开的人，难道不是来退房的？”
那老板长着一身富人的肥肉，叼着管长烟袋，典型的奸商模样，说话带着刻薄气息：“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赶快走。”
哐啷一声碎响，霍离将一袋银子甩在老板面前，老板立即两眼放光，露出猥琐的笑容，为难道：“两位客官，不是钱的问题，是这屋子它不能住啊。”
霍言回道：“怎么说——”
老板回想着：
“不就是上个月，那天字房里发生了一起命案，我还被官府罚了三百两银子哟。不过你们要住的话，还剩一间地字房，二位将就将就如何！”
霍离道：“老板你能否细说，这命案是怎么回事。”
老板不耐烦的道：“这又不是我一家出了事。”
言回狐疑道：“还有别家也发生了命案。”
“那可不，不仅仅是客栈，就连李员外家也死了千金。死法都一样邪门，死在床上的，周身的血气都被吸干了似的，别提有多恐怖了。”老板说得很是起劲。
收在霍离纳戒里的罐子，突然暴动了起来。于是霍离甩下一句：“老板我们住下了。”
径直向楼上走去。
“好嘞，别去天字号。”老板喜笑颜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