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择手段
夜晚，赵涵在自己的出租屋内，正在观看电影《不后悔》，忽然门铃响了，他首先想到是隔壁小刘电脑又坏了，来找他修下电脑，他已经想好了数落的话。
打开门，一个陌生男子映在他眼前。
这人白衬衫打领带，拎着个箱子，身高一米八左右，样子很秀气，嘴角仿佛永远带着笑意。
他正是秦天。
秦天面带微笑：“是赵先生吗？我是翠玉阁石老板的朋友，我姓秦。”
赵涵很诧异：“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不会是为了那颗红石头吧？”
秦天点头：“是，它对我很重要，我找了它很多年，可以先进屋里谈吗？”
他轻声细语，态度诚恳，没有人会对这样的人心存防备。
赵涵叹了口气：“进来吧。”
秦天进屋后，立刻扫视了一下房间里可能存放赤焰石的地方，放下了箱子道：“可以把它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吗？麻烦你了。”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的，还有，这颗红石到底是什么？”赵涵很想知道红石是什么，不着急告诉他红石已经寄走了。
“我去过石老板那里，他的店里安装的有监控，我调出录像，拍了张你的照片，我还有一些朋友，他们特别擅长找人，我把你的照片发给他们，半个小时后就查到你住在这里，至于是什么石头，你没必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它能给你带来很多钱。”
秦天目光真诚，打开了箱子，里面装满了红红的钞票。
他接着说：“这里是一百万，把石头拿给我看一下，如果真是我要找的，你得到这些钱，我得到石头。”
赵涵愣住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感觉像在做梦，而秦天这么迫切想要得到红石的态度和手段，又让他感到不安，他却强作镇定，笑道：“哇哦，这么多钱！早知道我就把石头留下了，唉，可惜石头被我送人了。”
他瞥了一眼秦天，看到秦天斯文的脸庞突然变得狰狞恶毒，又迅速恢复了平静，这让他心里发毛。
“送给谁了？他住在哪？”秦天收起了微笑。
赵涵想到了周云，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用狰狞的面目面对周云时的画面，不由得愤怒起来，这种愤怒的情绪占据了原本在秦天强大气场笼罩下的懦弱，赵涵找回了自我。
“对不起，我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很晚了，我要休息了，请你离开。”赵涵态度非常坚决。
秦天双眼死死地盯着赵涵，一字字地说：“请你告诉我石头现在在哪，这颗石头对我真的很重要。”
赵涵火了：“你赶快离开，要不然我报警了！”
话音未落，秦天已经迅速伸手抓住了赵涵的喉咙，狠狠地说：“快告诉我赤焰石在哪！不然我就要你的命！”
赵涵拼命挣扎，但是秦天的手像钳子一样死死地抓着他的喉咙，使他挣脱不得，他渐渐感到头晕、呼吸困难。
他只是在不停挣扎，不回答秦天，他连“救命”都没喊，也许他没把这这件事当成是会出人命的大事，也许他认为这个人会停下来。
“快说！赤焰石在哪？”秦天已经失去理智，怒吼着。
正常人要是压抑久了，在爆发的那一刻也会变得很可怕，何况秦天本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到了这种时刻，即使他心里不想杀人，但是他的手也会产生习惯性动作。
赵涵这时明亮的眼睛已开始翻白，他想起很多往事，想到小时候他爸爸总是因为妹妹打他，他想到了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字时的声音，又想到周云帮他出头而被打住院，想到周云搭着他的肩膀在街上瞎逛......
但他没想到求饶，他直到身体安静了下来都没说出一个字。
发现赵涵死亡后，秦天非常懊恼，发起疯来，把赵涵的房间掀了个底朝天，最终还是没能找到赤焰石。他拎着箱子，消失在夜色。
两日后。
舒宜市一座青山下，碧湖边，周云戴着太阳眼镜，撑着钓伞，坐钓椅上，正在悠闲地钓着鱼。
台钓是他最喜爱的休闲活动，在现代化都市生活间隙，享受着青山绿水间的那一份宁静，还有对未知的鱼儿上钩时的刺激。
他是在金岭市读的高中，期间有三个关系非常好的同学，其中一个就是赵涵，另外两个分别叫韩青蓝和李跃文。
韩青蓝是位女生，很美的女生。
高二时，有个不良学生叫张彬，追了韩青蓝很久，除了得到韩青蓝的白眼，就是“呵呵”，可也奇怪，韩青蓝越是对他冷淡，他对韩青蓝就越痴迷。
有一次张彬不知听谁说李跃文在和韩青蓝交往，可能是李跃文那放荡公子哥气质引起的误会。放学时，因爱生妒的张彬带着一群五颜六色的朋友，堵了李跃文，当时赵涵和李跃文在一起，他们俩都被张彬那帮人打得鼻青脸肿。
周云知道后，一个人跑到张彬那间烟雾缭绕的宿舍，说是替韩青蓝传个话。
张彬很好奇，想听听是什么话，他缓缓抽了一口烟，等着周云说下去，但烟还没吐出来，他就被周云一拳撂倒，在他往下倒的过程中，他才明白说话的原来不是嘴巴。他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血和烟一起从他鼻孔冒出。等到他醒来时，周云已经被他的朋友打得片体鳞伤。
周云住了一个多月的院，这件事之后张彬就再也没骚扰过韩青蓝。
大一时，周云看了军绿题材电视剧《士兵突击》，一腔热血无法冷却，恰逢部队正在校招兵，他也没跟家人过多商量，一头热就报名参军了。
他身高体长，体格健壮，五官标志，眉宇之间有一股英气，再加上成绩优异，顺利通过了海军和武警两家部队面试。
家乡舒宜市群山环绕，他一直没见过大海，心中对海有更多的憧憬，于是决定参加海军。
临出发时，武警招兵士官还想“拦路打劫”，以伙食更好为诱，询问他要不要去武警部队，他妈妈以武警比海军更苦为由，拒绝了，他不由得感慨竞争无处不在。
进到部队以后，他傻眼了，原来是海军航空兵后勤。
这种后勤兵，不像那些作战部队有各种格斗和器械的训练，更不可能参加实战演习，遇到抗洪抢险这种在和平年代体现军人价值的任务，也只是往车上或者飞机上搬运送往前线的救灾物资。
他当兵两年，只打靶两次，直到从海军部队退伍，都没见过海。
但，是金子总会发光。
一天，存放部队油库的山上着火，部队派兵配合消防官兵一起上山灭火。
火势猛烈，灭火方案是砍伐树木，截断大火蔓延的路线。在砍伐树木的过程中，一名消防官兵被倒下的树砸晕，并被压在下面，当时没人发现。等到集合收队清点人数时，才发现少了一人。
消防大队和周云所在的海军部队立刻组织上山找人，分成五人一组，层层扩散着搜寻。
周云那一小组一直搜到树林截断的缺口处，都没有任何发现，等到往回走时，周云听到消防官兵的五人小组在争吵，他经过一番询问，了解到原来是一名消防官兵听到缺口对岸有人呼救，想让其他四个同组战友一起过去救人，但他们四人则表示没听到，他们就一直边走边争吵。
周云看那名消防官兵说得非常肯定，就让他带着去他听到呼救的位置。
果然周云也听到有人呼救。眼看火势逼近，十分危急，他也动员自己的战友去救人，但他们和那四个消防兵一样，都说没听到。
周云在那一刻感受到了恐惧，不是来自大火，而是人心，他看着平常一起嬉笑打闹的战友，发现他们变得很陌生。他没有退缩，继续带着那名消防兵一起穿越缺口，到对面救人。最终人被救下，他获得个人二等功和连队集体三等功，那名救人的消防官兵也获得个人二等功。
退伍后，周云被分配到一个相对轻松的工作岗位，虽然没有丰厚的收入，倒也落得自在，只是不甘庸庸碌碌的心，时长躁动不安。
忽然，手机响了。
“喂，快递！”快递派件员响亮的声音传来。
“什么快递？我没买东西啊，从哪寄来的？”一个顶漂，周云提起刺鱼。
“金岭那边寄来的，寄件人叫赵涵。”快递员有点不耐烦。
“这小子，又寄了什么东西。”周云嘀嘀咕咕，“我不在家，你帮我签收一下，就放在我家门口吧。”
“丢了我可不负责！”快递员的语气很负责。
周云挂断电话，重新换饵，这时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是韩青蓝打来的，他赶紧把鱼竿放一边，清一清嗓子，接通电话，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韩青蓝哭泣的声音传来。
周云头一次听到韩青蓝哭，不由得紧张起来，他知道一定是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他认识的韩青蓝坚强得甚至有些冰冷，高中时期韩青蓝的外号之一就是冰美人。
周云急问：“青蓝你怎么了？先别哭，到底是怎么了？”
“周云，小涵他、他死了。”韩青蓝的声音已经哭到沙哑。
周云心中一震，猛地一起身，顶翻了钓伞，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沉默片刻后他连着问：“小涵怎么死的？他怎么会死？到底怎么回事？”
韩青蓝把赵涵同事在赵涵家中发现他尸体的经过细说了一遍。
原来赵涵的同事连续两天都联系不上他，便到赵涵的住处找寻，敲门没人回应，但打赵涵手机可以听到手机铃声从房间里传来，同事觉得不对劲，可是门打不开，这种房门关上以后自动上锁，里面能开，外面不能。
同事向赵涵的邻居小刘了解情况，小刘说他这两天经常敲门找赵涵，但都没人回应，以为赵涵出差去了。
他们越想越不对劲，于是联系物业，找到赵涵的房东，房东有赵涵家的钥匙，打开门后，就发现了赵涵的尸体，同事立刻报了警，正调查公路杀人案还没有一点头绪的韩正康，也跟着赶到现场。
韩正康是韩青蓝的爸爸，他认识赵涵。
周云一路面如死灰，回到家，看到门口的包裹，心中更是伤痛。
他打开包裹，发现一颗红色圆石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道：“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以前一直没送什么好礼物给你，这颗石头老贵了，据说是很名贵的鸡血石，值五十万，不信你到我这边玉石市场翠玉阁问一下老板，他给五十万我都没卖，这次便宜你了，生日快乐！”
他已泪如雨下，收起了红石，进屋收拾了些东西，给家人和单位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事宜，便迅速驱车往金岭行驶。
一路上，高中时期的画面在他脑海里翻江倒海，他想到和赵涵、李跃文、韩青蓝一起经历过的欢乐时光，是那么的温馨又充满阳光，而当回过神来面对着残酷的现实，那种温馨又迅速转换为无尽的悲痛。
他放着凌乱的音乐，狠狠压着油门，一路飞驰北上。
打开门，一个陌生男子映在他眼前。
这人白衬衫打领带，拎着个箱子，身高一米八左右，样子很秀气，嘴角仿佛永远带着笑意。
他正是秦天。
秦天面带微笑：“是赵先生吗？我是翠玉阁石老板的朋友，我姓秦。”
赵涵很诧异：“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不会是为了那颗红石头吧？”
秦天点头：“是，它对我很重要，我找了它很多年，可以先进屋里谈吗？”
他轻声细语，态度诚恳，没有人会对这样的人心存防备。
赵涵叹了口气：“进来吧。”
秦天进屋后，立刻扫视了一下房间里可能存放赤焰石的地方，放下了箱子道：“可以把它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吗？麻烦你了。”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的，还有，这颗红石到底是什么？”赵涵很想知道红石是什么，不着急告诉他红石已经寄走了。
“我去过石老板那里，他的店里安装的有监控，我调出录像，拍了张你的照片，我还有一些朋友，他们特别擅长找人，我把你的照片发给他们，半个小时后就查到你住在这里，至于是什么石头，你没必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它能给你带来很多钱。”
秦天目光真诚，打开了箱子，里面装满了红红的钞票。
他接着说：“这里是一百万，把石头拿给我看一下，如果真是我要找的，你得到这些钱，我得到石头。”
赵涵愣住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感觉像在做梦，而秦天这么迫切想要得到红石的态度和手段，又让他感到不安，他却强作镇定，笑道：“哇哦，这么多钱！早知道我就把石头留下了，唉，可惜石头被我送人了。”
他瞥了一眼秦天，看到秦天斯文的脸庞突然变得狰狞恶毒，又迅速恢复了平静，这让他心里发毛。
“送给谁了？他住在哪？”秦天收起了微笑。
赵涵想到了周云，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用狰狞的面目面对周云时的画面，不由得愤怒起来，这种愤怒的情绪占据了原本在秦天强大气场笼罩下的懦弱，赵涵找回了自我。
“对不起，我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很晚了，我要休息了，请你离开。”赵涵态度非常坚决。
秦天双眼死死地盯着赵涵，一字字地说：“请你告诉我石头现在在哪，这颗石头对我真的很重要。”
赵涵火了：“你赶快离开，要不然我报警了！”
话音未落，秦天已经迅速伸手抓住了赵涵的喉咙，狠狠地说：“快告诉我赤焰石在哪！不然我就要你的命！”
赵涵拼命挣扎，但是秦天的手像钳子一样死死地抓着他的喉咙，使他挣脱不得，他渐渐感到头晕、呼吸困难。
他只是在不停挣扎，不回答秦天，他连“救命”都没喊，也许他没把这这件事当成是会出人命的大事，也许他认为这个人会停下来。
“快说！赤焰石在哪？”秦天已经失去理智，怒吼着。
正常人要是压抑久了，在爆发的那一刻也会变得很可怕，何况秦天本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到了这种时刻，即使他心里不想杀人，但是他的手也会产生习惯性动作。
赵涵这时明亮的眼睛已开始翻白，他想起很多往事，想到小时候他爸爸总是因为妹妹打他，他想到了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字时的声音，又想到周云帮他出头而被打住院，想到周云搭着他的肩膀在街上瞎逛......
但他没想到求饶，他直到身体安静了下来都没说出一个字。
发现赵涵死亡后，秦天非常懊恼，发起疯来，把赵涵的房间掀了个底朝天，最终还是没能找到赤焰石。他拎着箱子，消失在夜色。
两日后。
舒宜市一座青山下，碧湖边，周云戴着太阳眼镜，撑着钓伞，坐钓椅上，正在悠闲地钓着鱼。
台钓是他最喜爱的休闲活动，在现代化都市生活间隙，享受着青山绿水间的那一份宁静，还有对未知的鱼儿上钩时的刺激。
他是在金岭市读的高中，期间有三个关系非常好的同学，其中一个就是赵涵，另外两个分别叫韩青蓝和李跃文。
韩青蓝是位女生，很美的女生。
高二时，有个不良学生叫张彬，追了韩青蓝很久，除了得到韩青蓝的白眼，就是“呵呵”，可也奇怪，韩青蓝越是对他冷淡，他对韩青蓝就越痴迷。
有一次张彬不知听谁说李跃文在和韩青蓝交往，可能是李跃文那放荡公子哥气质引起的误会。放学时，因爱生妒的张彬带着一群五颜六色的朋友，堵了李跃文，当时赵涵和李跃文在一起，他们俩都被张彬那帮人打得鼻青脸肿。
周云知道后，一个人跑到张彬那间烟雾缭绕的宿舍，说是替韩青蓝传个话。
张彬很好奇，想听听是什么话，他缓缓抽了一口烟，等着周云说下去，但烟还没吐出来，他就被周云一拳撂倒，在他往下倒的过程中，他才明白说话的原来不是嘴巴。他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血和烟一起从他鼻孔冒出。等到他醒来时，周云已经被他的朋友打得片体鳞伤。
周云住了一个多月的院，这件事之后张彬就再也没骚扰过韩青蓝。
大一时，周云看了军绿题材电视剧《士兵突击》，一腔热血无法冷却，恰逢部队正在校招兵，他也没跟家人过多商量，一头热就报名参军了。
他身高体长，体格健壮，五官标志，眉宇之间有一股英气，再加上成绩优异，顺利通过了海军和武警两家部队面试。
家乡舒宜市群山环绕，他一直没见过大海，心中对海有更多的憧憬，于是决定参加海军。
临出发时，武警招兵士官还想“拦路打劫”，以伙食更好为诱，询问他要不要去武警部队，他妈妈以武警比海军更苦为由，拒绝了，他不由得感慨竞争无处不在。
进到部队以后，他傻眼了，原来是海军航空兵后勤。
这种后勤兵，不像那些作战部队有各种格斗和器械的训练，更不可能参加实战演习，遇到抗洪抢险这种在和平年代体现军人价值的任务，也只是往车上或者飞机上搬运送往前线的救灾物资。
他当兵两年，只打靶两次，直到从海军部队退伍，都没见过海。
但，是金子总会发光。
一天，存放部队油库的山上着火，部队派兵配合消防官兵一起上山灭火。
火势猛烈，灭火方案是砍伐树木，截断大火蔓延的路线。在砍伐树木的过程中，一名消防官兵被倒下的树砸晕，并被压在下面，当时没人发现。等到集合收队清点人数时，才发现少了一人。
消防大队和周云所在的海军部队立刻组织上山找人，分成五人一组，层层扩散着搜寻。
周云那一小组一直搜到树林截断的缺口处，都没有任何发现，等到往回走时，周云听到消防官兵的五人小组在争吵，他经过一番询问，了解到原来是一名消防官兵听到缺口对岸有人呼救，想让其他四个同组战友一起过去救人，但他们四人则表示没听到，他们就一直边走边争吵。
周云看那名消防官兵说得非常肯定，就让他带着去他听到呼救的位置。
果然周云也听到有人呼救。眼看火势逼近，十分危急，他也动员自己的战友去救人，但他们和那四个消防兵一样，都说没听到。
周云在那一刻感受到了恐惧，不是来自大火，而是人心，他看着平常一起嬉笑打闹的战友，发现他们变得很陌生。他没有退缩，继续带着那名消防兵一起穿越缺口，到对面救人。最终人被救下，他获得个人二等功和连队集体三等功，那名救人的消防官兵也获得个人二等功。
退伍后，周云被分配到一个相对轻松的工作岗位，虽然没有丰厚的收入，倒也落得自在，只是不甘庸庸碌碌的心，时长躁动不安。
忽然，手机响了。
“喂，快递！”快递派件员响亮的声音传来。
“什么快递？我没买东西啊，从哪寄来的？”一个顶漂，周云提起刺鱼。
“金岭那边寄来的，寄件人叫赵涵。”快递员有点不耐烦。
“这小子，又寄了什么东西。”周云嘀嘀咕咕，“我不在家，你帮我签收一下，就放在我家门口吧。”
“丢了我可不负责！”快递员的语气很负责。
周云挂断电话，重新换饵，这时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是韩青蓝打来的，他赶紧把鱼竿放一边，清一清嗓子，接通电话，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韩青蓝哭泣的声音传来。
周云头一次听到韩青蓝哭，不由得紧张起来，他知道一定是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他认识的韩青蓝坚强得甚至有些冰冷，高中时期韩青蓝的外号之一就是冰美人。
周云急问：“青蓝你怎么了？先别哭，到底是怎么了？”
“周云，小涵他、他死了。”韩青蓝的声音已经哭到沙哑。
周云心中一震，猛地一起身，顶翻了钓伞，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沉默片刻后他连着问：“小涵怎么死的？他怎么会死？到底怎么回事？”
韩青蓝把赵涵同事在赵涵家中发现他尸体的经过细说了一遍。
原来赵涵的同事连续两天都联系不上他，便到赵涵的住处找寻，敲门没人回应，但打赵涵手机可以听到手机铃声从房间里传来，同事觉得不对劲，可是门打不开，这种房门关上以后自动上锁，里面能开，外面不能。
同事向赵涵的邻居小刘了解情况，小刘说他这两天经常敲门找赵涵，但都没人回应，以为赵涵出差去了。
他们越想越不对劲，于是联系物业，找到赵涵的房东，房东有赵涵家的钥匙，打开门后，就发现了赵涵的尸体，同事立刻报了警，正调查公路杀人案还没有一点头绪的韩正康，也跟着赶到现场。
韩正康是韩青蓝的爸爸，他认识赵涵。
周云一路面如死灰，回到家，看到门口的包裹，心中更是伤痛。
他打开包裹，发现一颗红色圆石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道：“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以前一直没送什么好礼物给你，这颗石头老贵了，据说是很名贵的鸡血石，值五十万，不信你到我这边玉石市场翠玉阁问一下老板，他给五十万我都没卖，这次便宜你了，生日快乐！”
他已泪如雨下，收起了红石，进屋收拾了些东西，给家人和单位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事宜，便迅速驱车往金岭行驶。
一路上，高中时期的画面在他脑海里翻江倒海，他想到和赵涵、李跃文、韩青蓝一起经历过的欢乐时光，是那么的温馨又充满阳光，而当回过神来面对着残酷的现实，那种温馨又迅速转换为无尽的悲痛。
他放着凌乱的音乐，狠狠压着油门，一路飞驰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