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鉴定
金岭市玉石交易市场是栋环形商场，商场外围和内圈被一条宽约三米的走道隔开，从天空俯视，就像是有两个环的靶子。
赵涵正握着一颗红色圆石，在商场里穿梭，他面容清秀，有一双让女人看了都嫉妒的眼睛，穿着活力四射的夏装，显得格外精神。
他走进了一间名为“翠玉阁”的玉石店，看到一个穿着黄色短袖褂，身材肥胖的秃顶中年人，正拿着放大镜，低着头，趴在桌上，查看一块白玉。
他微笑着说：“老石，看看我这颗是什么石，值多少钱？”
老石头也没抬，慢吞吞地说：“你稍等一下，我忙着呢，你也看到了我在忙着，事情总要一件一件地做，不能这一件没做好，就跳过去做下一件，你...”
“打住，我知道了。”
赵涵见识过老石的啰嗦，连忙打断他的话，在店里观赏起来。
店铺两边货架上摆放着多种名贵原石，中间办公桌后面的货架装了透明玻璃门，橱窗里放的是一些成品。赵涵绕过办公桌，走近看，有色泽柔润的玛瑙手链、翡翠手镯，雕工精致的鸡血石佛像、寿山石印章等。
他正观赏，忽然看见下方一扇橱窗里有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张大手托着一颗红色圆状物体，跟他手中的红石一模一样。
“咦？他还专门放了张照片在这，看样子我这颗石头应该是值钱的。”赵涵揣摩着，回头看老石还在低着头忙活，又看到他那在灯光下比黄玉还要晶莹剔透的头顶，赵涵忍不住坏笑一声。
坏笑声总能引起别人的注意，笑得够坏的时候甚至能吸引别人跟着笑，跟着坏。
老石放下放大镜，笑道：“你小子，今天又拿什么垃圾过来了，你长这么帅，不去玩女人，玩什么石头，拿来我看一下。”
赵涵把红石递了过去。
老石看到红石说：“你从哪个台球室偷来的？这不就是那个斯诺克红球嘛！”
赵涵鄙视一笑：“你先拿着试试。”
老石接过红石，立刻感到不对，这石头就像是铅的一样，比普通石头重太多，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石头虽然颜色和形状大小乍看很像斯诺克红球，但它色更深，而且表面无光泽，较粗糙，比斯诺克红球更大一些。
他想了想，表情突然变得又高兴又紧张，就像是离家一年的丈夫，突然听到老婆有喜了一样。
他严肃地问：“这东西你从哪弄的？”
赵涵一看老石变得这么严肃，认为这石头肯定是很值钱了，他忍不住要给这石头按上一个有价值的来历，干咳一声道：“小时候我常常听我爷爷说我们家有祖传的宝石，但我一直不知道在哪，直到前两天我回老家想种棵树，就在我爷爷老房子东南五米处挖地，挖着玩着就发现了一个箱子，我打开箱子，就发现了这颗宝石，这一定就是我爷爷埋下的祖传宝石。”
老石是老江湖，一听到这么浮夸的谎话就立马反应出职业的镇定，反倒缓过了神来，露出了狡黠的目光，讥诮道：“别来这一套，这哪是宝石。”
他很干脆地把红石还给了赵涵，接着说：“这一看就是人工制造的，估计就是个铁球上了点颜色。”
他开始自顾自地玩电脑，好像他的世界已经跟赵涵没有一点关系了。
赵涵很尴尬，尴尬地笑了笑，拿着红石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老石突然喊道：“小赵！听说你是搞it的？来来来帮我看看这电脑是怎么会事，怎么桌面上什么都没了？”
赵涵走过去看了看，握着鼠标，右击电脑桌面，再点查看，把“显示桌面图标”打上勾，桌面上的东西都出来了。
老石喜道：“谢谢啊！你可真厉害！这样吧，你这石头我就收下了，回家给孩子当个玩具，来，给你一百块钱，就当请你吃个饭，我一向不欠人情的。”
赵涵淡淡道：“小事，不用客气，这东西又不值钱，怎么能让你破费，我自己留着吧。”他扭头继续又要往外走。
“等一下！”老石突然起身，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伸手把红石拿过来，仔细看了看，一拍大腿：“你瞧我什么记性，你这石头可能是某种鸡血石原石，我有个客户正要找我买这种石头呢，你先坐着，我好好看看是不是。”
赵涵有点激动了，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如果这时候店里有个花季少女，看到他这迷人的笑容，恐怕会心神荡漾，产生一种恋爱的感觉。
赵涵其实对石头没多大兴趣，他这么开心，完全是因为他的一个好朋友，他那好朋友有收藏石头的爱好，赵涵很早就想送给他一颗有价值的石头，作为他的生日礼物。
赵涵前段时间搞了一些怪模怪样的石头来找老石鉴定，但是结果都不如人意，现在这颗红石当然不是他在老家刨出来的，是他偶然得到的，他看石头的样子还不错，于是就又来鉴定，虽然他对石头了解不多，但鸡血石他还是知道的。
这么大这么重的鸡血石原石当礼物送好友，当然是有心意的。
赵涵笑盈盈地说：“老石，你说这石头要真是鸡血石，那值多少钱？”
老石的脸几乎贴着红石，歪着嘴道：“少说也得三五千块。”
赵涵有点失望，叹了口气：“那也没多少钱啊！”
“也不少了。”老石看了一会儿，正色道：“这石头五千块钱我收了，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到其它店里问问，我敢说他们都不会要，因为他们不识货，市场上也很少人有人购买这种石头，我是正好有客户要这个，所以我才收。”
赵涵点了点头：“值钱就行，谢谢了老石，这石头我不卖。”
老石的脸一下拉了下来，眼中充满疑问，问道：“为什么？嫌价格低？那你说你想要多少钱？”
“真的不卖，我就是好奇这东西到底值不值钱，来找你鉴定一下。”赵涵嬉皮笑脸，看了看手机。
老石很不悦，但还是不动声色道：“这样吧，那客户对我挺重要的，我给你再加一千，六千块。”
他摇摇头，接着说：“你经常来我这找我帮你鉴定石头，我没收过你一分钱的鉴定费吧？这次算是帮你老哥一个忙，你留着这石头也没用。”
听到这番话，赵涵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老石，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其实这石头不是我的，我是替别人来鉴定的，回头我帮你问问他要不要卖？”
老石瞪眼看向赵涵，凝视良久，突然哈哈一笑，道：“你小子真有一套，我还是瞒不过你，这石头一万块放我这吧，我也不打算赚钱了。”
赵涵一惊，只是惊讶，并没有因为价格的提升而多添几分兴奋，他突然感觉这颗红色石头绝对不简单，又想了想老石之前的举动，发现老石这个人更不简单。
他反倒平静了，不着急走，想看看这颗石头到底值多少钱，于是他故意委婉拒绝老石的报价，而又不把话说死。
老石开始焦躁了。
老石名叫石流水，五年前还是个一无所有的流浪汉，他睡过天桥下，捡过烟头抽，当然也要过饭，但他是个智力健全的人，他没有家人，没有身份证，所以找不到工作，他甚至当过小偷。
他偷东西的技术十分高明，如果真的“天生我才必有用”，那天生下他就是为了偷东西，他偷完一个手机，手机的主人往往是在用手机听音乐的时候突然惊呼“我手机被偷了！”但却看不到是谁偷的。
他偷完一个钱包，往往会把里面的钱取出来再把钱包放回到失主身上，失主还恍恍惚惚的认为钱是自己花了。
他几乎没失过手，唯一失手的一次是他拉开了一个年轻人的包，只在里面找到一张写满字的纸，其它什么都没有，当他把那张纸还回去的时候，却被发现了，他很吃惊，他此前从没失过手，他对自己的动作绝对相信，完全想不到那年轻是怎么发现的。
但那年轻人却更吃惊，他吃惊的是居然有人能偷到他的东西，他不但没报警，反而还要交石流水这个朋友。他后来教了石流水鉴定石材的本事，又出资给石流水开店，他也就成了石流水的贵人，也是石流水的上级。
石流水对这个上级充满感恩，但他后来发现这个上级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威慑力，这让他感到畏惧，甚至他的畏惧已经超过了感恩。
半个月前，上级给他一个任务——留意一种石头，遇到的话务必弄到手。并告诉他石头的特征：血红色，圆形，直径大概六公分，坚硬无比，很重，是天然形成，还给了他一张照片。
上级言谈中透露这种石头非常少见，也许世界上没有第二颗，他不太可能碰到，他也一直没放在心上。今天赵涵拿来的这颗，条件都符合。他有能力知道这红石是天然形成，尽管他不能百分百确定就是上级要的，他还是决定赌一把。
而赵涵是一门心思要把石头送人，高昂的报价虽然在他内心掀起波澜，但还不至于淹没他的执着。
最后石流水竟报价五十万，这是他目前可周转资金的一半。
石流水黑着脸：“做人不要太贪，做事不能做绝，五十万是我能开出的最高价，也只有我会给你开出这么高的价格。”
赵涵万万没有想到这颗石头这么值钱，他不是富人，五十万够他买一辆心仪的轿车了，他有些犹豫，心想：“我五十万卖掉，再买颗其它值钱的石头送给他？可是，我是有缘才能得到这颗石头，买的不一样，而且我到这只是鉴定石头值不值钱，值钱才送给他，要是我贪钱把它卖掉，他知道了会看不起我的，只是，五十万...”
店铺里变得很安静，石流水坐在办公椅上，握着红石，一动不动，注视着赵涵。
赵涵思忖半饷，表情慢慢变得坚定，并露出洒脱的笑容，走到石流水跟前，拿过红石道：“嘿嘿，对不起，真的不卖，我先走了，麻烦您了石老板。”
出了玉石交易市场，已经是下午四点。炽热的夏日此时稍显温和，清爽的花香伴随微风飘过。赵涵心情大好，想立刻就把红石送给他朋友，并告诉他有人出价五十万我都没卖。
想到朋友将要出现的笑容，赵涵情不自禁先笑了起来。
赵涵正握着一颗红色圆石，在商场里穿梭，他面容清秀，有一双让女人看了都嫉妒的眼睛，穿着活力四射的夏装，显得格外精神。
他走进了一间名为“翠玉阁”的玉石店，看到一个穿着黄色短袖褂，身材肥胖的秃顶中年人，正拿着放大镜，低着头，趴在桌上，查看一块白玉。
他微笑着说：“老石，看看我这颗是什么石，值多少钱？”
老石头也没抬，慢吞吞地说：“你稍等一下，我忙着呢，你也看到了我在忙着，事情总要一件一件地做，不能这一件没做好，就跳过去做下一件，你...”
“打住，我知道了。”
赵涵见识过老石的啰嗦，连忙打断他的话，在店里观赏起来。
店铺两边货架上摆放着多种名贵原石，中间办公桌后面的货架装了透明玻璃门，橱窗里放的是一些成品。赵涵绕过办公桌，走近看，有色泽柔润的玛瑙手链、翡翠手镯，雕工精致的鸡血石佛像、寿山石印章等。
他正观赏，忽然看见下方一扇橱窗里有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张大手托着一颗红色圆状物体，跟他手中的红石一模一样。
“咦？他还专门放了张照片在这，看样子我这颗石头应该是值钱的。”赵涵揣摩着，回头看老石还在低着头忙活，又看到他那在灯光下比黄玉还要晶莹剔透的头顶，赵涵忍不住坏笑一声。
坏笑声总能引起别人的注意，笑得够坏的时候甚至能吸引别人跟着笑，跟着坏。
老石放下放大镜，笑道：“你小子，今天又拿什么垃圾过来了，你长这么帅，不去玩女人，玩什么石头，拿来我看一下。”
赵涵把红石递了过去。
老石看到红石说：“你从哪个台球室偷来的？这不就是那个斯诺克红球嘛！”
赵涵鄙视一笑：“你先拿着试试。”
老石接过红石，立刻感到不对，这石头就像是铅的一样，比普通石头重太多，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石头虽然颜色和形状大小乍看很像斯诺克红球，但它色更深，而且表面无光泽，较粗糙，比斯诺克红球更大一些。
他想了想，表情突然变得又高兴又紧张，就像是离家一年的丈夫，突然听到老婆有喜了一样。
他严肃地问：“这东西你从哪弄的？”
赵涵一看老石变得这么严肃，认为这石头肯定是很值钱了，他忍不住要给这石头按上一个有价值的来历，干咳一声道：“小时候我常常听我爷爷说我们家有祖传的宝石，但我一直不知道在哪，直到前两天我回老家想种棵树，就在我爷爷老房子东南五米处挖地，挖着玩着就发现了一个箱子，我打开箱子，就发现了这颗宝石，这一定就是我爷爷埋下的祖传宝石。”
老石是老江湖，一听到这么浮夸的谎话就立马反应出职业的镇定，反倒缓过了神来，露出了狡黠的目光，讥诮道：“别来这一套，这哪是宝石。”
他很干脆地把红石还给了赵涵，接着说：“这一看就是人工制造的，估计就是个铁球上了点颜色。”
他开始自顾自地玩电脑，好像他的世界已经跟赵涵没有一点关系了。
赵涵很尴尬，尴尬地笑了笑，拿着红石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老石突然喊道：“小赵！听说你是搞it的？来来来帮我看看这电脑是怎么会事，怎么桌面上什么都没了？”
赵涵走过去看了看，握着鼠标，右击电脑桌面，再点查看，把“显示桌面图标”打上勾，桌面上的东西都出来了。
老石喜道：“谢谢啊！你可真厉害！这样吧，你这石头我就收下了，回家给孩子当个玩具，来，给你一百块钱，就当请你吃个饭，我一向不欠人情的。”
赵涵淡淡道：“小事，不用客气，这东西又不值钱，怎么能让你破费，我自己留着吧。”他扭头继续又要往外走。
“等一下！”老石突然起身，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伸手把红石拿过来，仔细看了看，一拍大腿：“你瞧我什么记性，你这石头可能是某种鸡血石原石，我有个客户正要找我买这种石头呢，你先坐着，我好好看看是不是。”
赵涵有点激动了，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如果这时候店里有个花季少女，看到他这迷人的笑容，恐怕会心神荡漾，产生一种恋爱的感觉。
赵涵其实对石头没多大兴趣，他这么开心，完全是因为他的一个好朋友，他那好朋友有收藏石头的爱好，赵涵很早就想送给他一颗有价值的石头，作为他的生日礼物。
赵涵前段时间搞了一些怪模怪样的石头来找老石鉴定，但是结果都不如人意，现在这颗红石当然不是他在老家刨出来的，是他偶然得到的，他看石头的样子还不错，于是就又来鉴定，虽然他对石头了解不多，但鸡血石他还是知道的。
这么大这么重的鸡血石原石当礼物送好友，当然是有心意的。
赵涵笑盈盈地说：“老石，你说这石头要真是鸡血石，那值多少钱？”
老石的脸几乎贴着红石，歪着嘴道：“少说也得三五千块。”
赵涵有点失望，叹了口气：“那也没多少钱啊！”
“也不少了。”老石看了一会儿，正色道：“这石头五千块钱我收了，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到其它店里问问，我敢说他们都不会要，因为他们不识货，市场上也很少人有人购买这种石头，我是正好有客户要这个，所以我才收。”
赵涵点了点头：“值钱就行，谢谢了老石，这石头我不卖。”
老石的脸一下拉了下来，眼中充满疑问，问道：“为什么？嫌价格低？那你说你想要多少钱？”
“真的不卖，我就是好奇这东西到底值不值钱，来找你鉴定一下。”赵涵嬉皮笑脸，看了看手机。
老石很不悦，但还是不动声色道：“这样吧，那客户对我挺重要的，我给你再加一千，六千块。”
他摇摇头，接着说：“你经常来我这找我帮你鉴定石头，我没收过你一分钱的鉴定费吧？这次算是帮你老哥一个忙，你留着这石头也没用。”
听到这番话，赵涵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老石，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其实这石头不是我的，我是替别人来鉴定的，回头我帮你问问他要不要卖？”
老石瞪眼看向赵涵，凝视良久，突然哈哈一笑，道：“你小子真有一套，我还是瞒不过你，这石头一万块放我这吧，我也不打算赚钱了。”
赵涵一惊，只是惊讶，并没有因为价格的提升而多添几分兴奋，他突然感觉这颗红色石头绝对不简单，又想了想老石之前的举动，发现老石这个人更不简单。
他反倒平静了，不着急走，想看看这颗石头到底值多少钱，于是他故意委婉拒绝老石的报价，而又不把话说死。
老石开始焦躁了。
老石名叫石流水，五年前还是个一无所有的流浪汉，他睡过天桥下，捡过烟头抽，当然也要过饭，但他是个智力健全的人，他没有家人，没有身份证，所以找不到工作，他甚至当过小偷。
他偷东西的技术十分高明，如果真的“天生我才必有用”，那天生下他就是为了偷东西，他偷完一个手机，手机的主人往往是在用手机听音乐的时候突然惊呼“我手机被偷了！”但却看不到是谁偷的。
他偷完一个钱包，往往会把里面的钱取出来再把钱包放回到失主身上，失主还恍恍惚惚的认为钱是自己花了。
他几乎没失过手，唯一失手的一次是他拉开了一个年轻人的包，只在里面找到一张写满字的纸，其它什么都没有，当他把那张纸还回去的时候，却被发现了，他很吃惊，他此前从没失过手，他对自己的动作绝对相信，完全想不到那年轻是怎么发现的。
但那年轻人却更吃惊，他吃惊的是居然有人能偷到他的东西，他不但没报警，反而还要交石流水这个朋友。他后来教了石流水鉴定石材的本事，又出资给石流水开店，他也就成了石流水的贵人，也是石流水的上级。
石流水对这个上级充满感恩，但他后来发现这个上级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威慑力，这让他感到畏惧，甚至他的畏惧已经超过了感恩。
半个月前，上级给他一个任务——留意一种石头，遇到的话务必弄到手。并告诉他石头的特征：血红色，圆形，直径大概六公分，坚硬无比，很重，是天然形成，还给了他一张照片。
上级言谈中透露这种石头非常少见，也许世界上没有第二颗，他不太可能碰到，他也一直没放在心上。今天赵涵拿来的这颗，条件都符合。他有能力知道这红石是天然形成，尽管他不能百分百确定就是上级要的，他还是决定赌一把。
而赵涵是一门心思要把石头送人，高昂的报价虽然在他内心掀起波澜，但还不至于淹没他的执着。
最后石流水竟报价五十万，这是他目前可周转资金的一半。
石流水黑着脸：“做人不要太贪，做事不能做绝，五十万是我能开出的最高价，也只有我会给你开出这么高的价格。”
赵涵万万没有想到这颗石头这么值钱，他不是富人，五十万够他买一辆心仪的轿车了，他有些犹豫，心想：“我五十万卖掉，再买颗其它值钱的石头送给他？可是，我是有缘才能得到这颗石头，买的不一样，而且我到这只是鉴定石头值不值钱，值钱才送给他，要是我贪钱把它卖掉，他知道了会看不起我的，只是，五十万...”
店铺里变得很安静，石流水坐在办公椅上，握着红石，一动不动，注视着赵涵。
赵涵思忖半饷，表情慢慢变得坚定，并露出洒脱的笑容，走到石流水跟前，拿过红石道：“嘿嘿，对不起，真的不卖，我先走了，麻烦您了石老板。”
出了玉石交易市场，已经是下午四点。炽热的夏日此时稍显温和，清爽的花香伴随微风飘过。赵涵心情大好，想立刻就把红石送给他朋友，并告诉他有人出价五十万我都没卖。
想到朋友将要出现的笑容，赵涵情不自禁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