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荷月二十一的夜
黎子附看向季烨，似客气又似质问般，清冷的道：“六王爷，皇上还在这，九公主若犯下什么错，是不是该由皇上处置？其次，就算皇上不管，九公主也是跟本王有婚约之人，那么你想教训她，是不是得寻求一下本王的意见？”
“她还没入你的门，你少嚣张！”季烨嚷着。
老实说，对于黎子附，季烨算不上客气，因为黎子附是敌国的王爷。他本就做不到一点隔阂都没有的接纳他当自己的妹夫。结果，他现在还嚣张的在这说这些？
季烨火冒三丈，看着他的眸子都凌厉了起来，冷冷的，似有杀气？
白芷站在黎子附身后，刚好与季烨也是面对面，季烨眸子里的杀意，让她一览无遗。深怕季烨真会冲动，白芷不由分说从黎子附身后站出，自己立到季烨对面。
她道：“黎国王爷不是你能碰的，你别把你自己气傻了！”
若可以，白芷一点都不想提醒他，因为她也很不喜欢这个六哥。但是这人有要伤害黎子附的意图。她不得不管。
旁边看了好久的季清儿与季胤，怕是也看出了季烨的不对劲。料想不好，季胤出声喊季烨：“六弟，你先回去休息！”
“哼！”季烨还在生气，奈何皇上已经开口，他不得不退，只能回头瞪了瞪白芷，之后怒气冲冲的先行了。
季胤见此，松了口气，可这个事情解决了，那头白芷的愤怒还没平息。
他看向白芷，白芷不是个冲动的人，但白芷看着季清儿的那双眸子里透出的讯息，让人有点不明觉厉！似担心什么，吩咐道：“不早了，九儿也回寝殿休息去吧！”。
白芷没有理他，狠狠的盯着季清儿，冷冷地道：“我曾以为你是真心疼我，如今我才明白，何为皇家无情！”
说完，掉头就走，完全忘记了来东銮殿的用意。
黎子附看着满腔怨恨的白芷离去，再看季皇与季清儿，他两脸上似乎都挂着愧疚之色？
黎子附沉眸，纵是看出什么。这也不是他能插手管的事，故，恭敬作礼，二话不说，追着白芷而去。
夜空总是那么美，圆缺的明月，点点密布的繁星，将黑夜照明。
白芷怨气冲天，但不至于冲动到失去理智。
她知道，季清儿会这么做就是吃定了她这个身份，不会乱来，所以为了保季国，季清儿先前才刻意跟她分析过目前季国的局势，以及她的重要性。
她懂，她能理解季清儿，可理解不代表能接受，特别是这种耍阴招的举止，更是觉得可耻！
可是那又如何？
季清儿提出让徐麽麽送嫁，太后应允了，她心中那丁点希望是指望不了，这场婚礼也势必会举行到底，而老头说的，完婚，相恋到借缘。
完婚怕是没法阻止了，那后面呢？是不是也会跟老头说的一样，完婚后相恋，最后借缘？
不！
绝不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
哪怕这次被逼无奈嫁了过去，结了婚，她也绝不会让相恋出现。更不会放任事情演变到最后的借缘。
所以，一定还要想办法！
以现在的处境来看，季国这边的兄弟姊妹为了国已经没人帮自己了，重点是，不帮也就算了，还反设计。既如此，说不定嫁过去反而更方便行事？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么在拆姻缘的事上，说不定会出现帮手呢？
只要黎国还有想除掉黎子附的心思，那么就算真跟黎子附回去了，那边也肯定会有人来做些什么。
而黎子附，一旦回去，每天跟那些牛鬼蛇神斗得天昏地暗，估计也分不出精力在跟自己斗。
如此………
想着想着，白芷似乎又有了什么鬼主意，怨气消散不少，刚好黎子附也追了过来。
星空照耀芳华殿的小池塘，池塘的桥上，白芷一身着湖蓝色华裙，手上把玩着垂挂细小银铃的白玉响铃簪，站在桥上，低头垂眸看着池里游来游去的鱼儿，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在生气还是已经气消了！
黎子附悄悄走近，怕打扰到她，她却早发现了黎子附的靠近。不等他走到自己身侧，她将手上的白玉响铃簪别入发髻。然后率先开口，道：“你追过来干嘛？”
语气还算可以，至少不是愤怒的语气。
黎子附心里斟酌，听她这般语气说话，应该是没有太生气了吧？轻抿嘴，边走进她，边道：“芳华殿的夜色还真是别树一帜，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还有美人伫立，倒是叫我开了眼见！”
“你少在这里花言巧语，说吧，追上来干嘛！”白芷鄙视他，此刻就是把她说成天仙，她也高兴不起来。
“我追上来，自然是想看你哭鼻子！”黎子附谑笑。
白芷翻了个白眼，道：“神经病！”
黎子附抬头看了眼天，繁星点缀的天空很漂亮，只可惜白芷无心赏，明白她也是受了点打击，似有意无意的安慰，道：“生在皇家的无奈，并不是只有你才有。而你，已算是幸福了！”
“幸福？”白芷回头看他。
若是他说别的，她或许会不理，但说她幸福？她就不知道哪里幸福了？
她道：“生母生下我便去世了，而我出生没多久又生了一场大病，太后说，我是不幸之人，不能留在宫中。父皇无奈，于是将我扔给了奶娘，让奶娘带着我上了洛山。那时候，我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儿。后来，因为我体子弱，师傅说，必须让我学武强身健体，否则我活不过二十。我无奈，又开始跟着师傅学武，那会我才五岁。好在那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勉强还能算幸福，可是，幸福根本没持续太久。十岁那年，奶娘突患疾病，一病不起，临终前将一切告诉我，并嘱咐我，让我回宫寻父皇，自此，我才知道，原来我是这季国九公主。可是，等我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回宫来，却是没到一个月，父皇仙逝了，从此以后，太后越发认定我是个灾星，要赶我走。幸好当时二皇兄继位，再加上他执意要把我留在宫中，所以太后闹归闹，我还是留了下来，可我没想到的是，二皇兄留下我却又安排我和亲！”
这是季焉儿的事情，也是她从季焉儿记忆中得知的事，可从这些事情来看，她不知道季焉儿这个九公主身份何来的幸福之说？
或者恰恰相反，如果季嫣儿不是公主，说不定她还真能活得幸福些。
黎子附并不清楚她有这段遭遇，只是刚刚在离开东銮殿时，他看到季皇与八公主脸上的那一抹愧疚时，他便是挺羡慕她。
不管怎么说，季国的皇室，起码没有同室操戈，光这点就足够让黎子附觉得幸福了。
然而现在，白芷这番话出来，黎子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伸出手来，想握住她的小手，却又在空中迟疑住，伫立在原地，借着清冷的月色凝视她。半响，正色道：“嫁给我，我保证，此生定不负你！”
有那么一刻，白芷沦陷了，特别是黎子附顶着那帅死人的容颜，深情并茂的说着“嫁给他”的时候，白芷的心里顿时“砰”的一下，少女心瞬间炸开。只恨不得立马点头说“我答应你”
可是……
缭绕的月色纵是容易让人意乱情迷，但对她而言，意乱情迷只会误她一世！
不着痕迹的凝了凝眸，退后两步道：“黎子附，放过我吧！”
黎子附微愣，他都这样了，她还是不愿意嫁。
“为什么？”他问。
“我不适合你！”她回。
“适不适合，只有自己知道！”他执着。
“可是……”可是什么，她压根没想好，索性低头认真思考。
凉风过，池塘蛙声阵阵。头上铃儿铃铃响。
脆铃声惊醒白芷，她疑似想到什么，突然画风一转，抬眸看着黎子附，道：“黎子附，我老实跟你说吧，其实我这个人就是个灾星，之所以告诉你我的身世，也是想说，你要真娶了我，别说你黎王爷倒霉，搞不好你整个黎国都会倒霉！”
“既如此，对你季国而言，岂不是正好？”黎子附回。
“………”
白芷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
黎子附打断她：“不用说了，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娶定了！”
白芷扶额：“你这个人怎么，怎么说都不听呢？”
黎子附反问：“那你这个人又为什么怎么劝都不嫁呢？”
“………”
白芷语塞，朝天翻白眼，再看黎子附，笑的贼兮兮，真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池塘里去。
不过这都是想想而已！
瞧着黎子附一副铁了心要娶她的模样，她实在无奈，想着反正最坏的打算也有了。也不怕放狠话了。
她直言不讳道：“我告诉你啊，你可想好了，要真娶了我，你别后悔就是！”
“本王绝不后悔！”黎子附道。
白芷掐笑，眯着眼睛看着他，心道：你还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就敢大言不惭说不后悔？呵呵！等着瞧吧！
“我最后奉劝你一次，其实我这个人可毒了，所以你最好别娶我！”
此‘毒’非彼‘毒’
黎子附却误会，脱口就道：“不怕你毒，就怕你不毒！”
“哦？”白芷长哦一声，话里有话：“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我说过，绝不后悔！”黎子附肯定道。
白芷饶有意味的笑了，她笑的很诡异，就像是黎子附又掉进了她的某个圈套似的，看着黎子附，笑的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月光挥洒，照耀芳华殿，院桥上，两人相互对望，四目相对，不含情，含的只有阴谋诡计。
这会正是荷月二十一的夜。
“她还没入你的门，你少嚣张！”季烨嚷着。
老实说，对于黎子附，季烨算不上客气，因为黎子附是敌国的王爷。他本就做不到一点隔阂都没有的接纳他当自己的妹夫。结果，他现在还嚣张的在这说这些？
季烨火冒三丈，看着他的眸子都凌厉了起来，冷冷的，似有杀气？
白芷站在黎子附身后，刚好与季烨也是面对面，季烨眸子里的杀意，让她一览无遗。深怕季烨真会冲动，白芷不由分说从黎子附身后站出，自己立到季烨对面。
她道：“黎国王爷不是你能碰的，你别把你自己气傻了！”
若可以，白芷一点都不想提醒他，因为她也很不喜欢这个六哥。但是这人有要伤害黎子附的意图。她不得不管。
旁边看了好久的季清儿与季胤，怕是也看出了季烨的不对劲。料想不好，季胤出声喊季烨：“六弟，你先回去休息！”
“哼！”季烨还在生气，奈何皇上已经开口，他不得不退，只能回头瞪了瞪白芷，之后怒气冲冲的先行了。
季胤见此，松了口气，可这个事情解决了，那头白芷的愤怒还没平息。
他看向白芷，白芷不是个冲动的人，但白芷看着季清儿的那双眸子里透出的讯息，让人有点不明觉厉！似担心什么，吩咐道：“不早了，九儿也回寝殿休息去吧！”。
白芷没有理他，狠狠的盯着季清儿，冷冷地道：“我曾以为你是真心疼我，如今我才明白，何为皇家无情！”
说完，掉头就走，完全忘记了来东銮殿的用意。
黎子附看着满腔怨恨的白芷离去，再看季皇与季清儿，他两脸上似乎都挂着愧疚之色？
黎子附沉眸，纵是看出什么。这也不是他能插手管的事，故，恭敬作礼，二话不说，追着白芷而去。
夜空总是那么美，圆缺的明月，点点密布的繁星，将黑夜照明。
白芷怨气冲天，但不至于冲动到失去理智。
她知道，季清儿会这么做就是吃定了她这个身份，不会乱来，所以为了保季国，季清儿先前才刻意跟她分析过目前季国的局势，以及她的重要性。
她懂，她能理解季清儿，可理解不代表能接受，特别是这种耍阴招的举止，更是觉得可耻！
可是那又如何？
季清儿提出让徐麽麽送嫁，太后应允了，她心中那丁点希望是指望不了，这场婚礼也势必会举行到底，而老头说的，完婚，相恋到借缘。
完婚怕是没法阻止了，那后面呢？是不是也会跟老头说的一样，完婚后相恋，最后借缘？
不！
绝不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
哪怕这次被逼无奈嫁了过去，结了婚，她也绝不会让相恋出现。更不会放任事情演变到最后的借缘。
所以，一定还要想办法！
以现在的处境来看，季国这边的兄弟姊妹为了国已经没人帮自己了，重点是，不帮也就算了，还反设计。既如此，说不定嫁过去反而更方便行事？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么在拆姻缘的事上，说不定会出现帮手呢？
只要黎国还有想除掉黎子附的心思，那么就算真跟黎子附回去了，那边也肯定会有人来做些什么。
而黎子附，一旦回去，每天跟那些牛鬼蛇神斗得天昏地暗，估计也分不出精力在跟自己斗。
如此………
想着想着，白芷似乎又有了什么鬼主意，怨气消散不少，刚好黎子附也追了过来。
星空照耀芳华殿的小池塘，池塘的桥上，白芷一身着湖蓝色华裙，手上把玩着垂挂细小银铃的白玉响铃簪，站在桥上，低头垂眸看着池里游来游去的鱼儿，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在生气还是已经气消了！
黎子附悄悄走近，怕打扰到她，她却早发现了黎子附的靠近。不等他走到自己身侧，她将手上的白玉响铃簪别入发髻。然后率先开口，道：“你追过来干嘛？”
语气还算可以，至少不是愤怒的语气。
黎子附心里斟酌，听她这般语气说话，应该是没有太生气了吧？轻抿嘴，边走进她，边道：“芳华殿的夜色还真是别树一帜，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还有美人伫立，倒是叫我开了眼见！”
“你少在这里花言巧语，说吧，追上来干嘛！”白芷鄙视他，此刻就是把她说成天仙，她也高兴不起来。
“我追上来，自然是想看你哭鼻子！”黎子附谑笑。
白芷翻了个白眼，道：“神经病！”
黎子附抬头看了眼天，繁星点缀的天空很漂亮，只可惜白芷无心赏，明白她也是受了点打击，似有意无意的安慰，道：“生在皇家的无奈，并不是只有你才有。而你，已算是幸福了！”
“幸福？”白芷回头看他。
若是他说别的，她或许会不理，但说她幸福？她就不知道哪里幸福了？
她道：“生母生下我便去世了，而我出生没多久又生了一场大病，太后说，我是不幸之人，不能留在宫中。父皇无奈，于是将我扔给了奶娘，让奶娘带着我上了洛山。那时候，我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儿。后来，因为我体子弱，师傅说，必须让我学武强身健体，否则我活不过二十。我无奈，又开始跟着师傅学武，那会我才五岁。好在那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勉强还能算幸福，可是，幸福根本没持续太久。十岁那年，奶娘突患疾病，一病不起，临终前将一切告诉我，并嘱咐我，让我回宫寻父皇，自此，我才知道，原来我是这季国九公主。可是，等我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回宫来，却是没到一个月，父皇仙逝了，从此以后，太后越发认定我是个灾星，要赶我走。幸好当时二皇兄继位，再加上他执意要把我留在宫中，所以太后闹归闹，我还是留了下来，可我没想到的是，二皇兄留下我却又安排我和亲！”
这是季焉儿的事情，也是她从季焉儿记忆中得知的事，可从这些事情来看，她不知道季焉儿这个九公主身份何来的幸福之说？
或者恰恰相反，如果季嫣儿不是公主，说不定她还真能活得幸福些。
黎子附并不清楚她有这段遭遇，只是刚刚在离开东銮殿时，他看到季皇与八公主脸上的那一抹愧疚时，他便是挺羡慕她。
不管怎么说，季国的皇室，起码没有同室操戈，光这点就足够让黎子附觉得幸福了。
然而现在，白芷这番话出来，黎子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伸出手来，想握住她的小手，却又在空中迟疑住，伫立在原地，借着清冷的月色凝视她。半响，正色道：“嫁给我，我保证，此生定不负你！”
有那么一刻，白芷沦陷了，特别是黎子附顶着那帅死人的容颜，深情并茂的说着“嫁给他”的时候，白芷的心里顿时“砰”的一下，少女心瞬间炸开。只恨不得立马点头说“我答应你”
可是……
缭绕的月色纵是容易让人意乱情迷，但对她而言，意乱情迷只会误她一世！
不着痕迹的凝了凝眸，退后两步道：“黎子附，放过我吧！”
黎子附微愣，他都这样了，她还是不愿意嫁。
“为什么？”他问。
“我不适合你！”她回。
“适不适合，只有自己知道！”他执着。
“可是……”可是什么，她压根没想好，索性低头认真思考。
凉风过，池塘蛙声阵阵。头上铃儿铃铃响。
脆铃声惊醒白芷，她疑似想到什么，突然画风一转，抬眸看着黎子附，道：“黎子附，我老实跟你说吧，其实我这个人就是个灾星，之所以告诉你我的身世，也是想说，你要真娶了我，别说你黎王爷倒霉，搞不好你整个黎国都会倒霉！”
“既如此，对你季国而言，岂不是正好？”黎子附回。
“………”
白芷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
黎子附打断她：“不用说了，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娶定了！”
白芷扶额：“你这个人怎么，怎么说都不听呢？”
黎子附反问：“那你这个人又为什么怎么劝都不嫁呢？”
“………”
白芷语塞，朝天翻白眼，再看黎子附，笑的贼兮兮，真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池塘里去。
不过这都是想想而已！
瞧着黎子附一副铁了心要娶她的模样，她实在无奈，想着反正最坏的打算也有了。也不怕放狠话了。
她直言不讳道：“我告诉你啊，你可想好了，要真娶了我，你别后悔就是！”
“本王绝不后悔！”黎子附道。
白芷掐笑，眯着眼睛看着他，心道：你还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就敢大言不惭说不后悔？呵呵！等着瞧吧！
“我最后奉劝你一次，其实我这个人可毒了，所以你最好别娶我！”
此‘毒’非彼‘毒’
黎子附却误会，脱口就道：“不怕你毒，就怕你不毒！”
“哦？”白芷长哦一声，话里有话：“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我说过，绝不后悔！”黎子附肯定道。
白芷饶有意味的笑了，她笑的很诡异，就像是黎子附又掉进了她的某个圈套似的，看着黎子附，笑的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月光挥洒，照耀芳华殿，院桥上，两人相互对望，四目相对，不含情，含的只有阴谋诡计。
这会正是荷月二十一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