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是空调人，死是空调魂
“那个可恶的老太婆！”
漫无目的地在夜晚的街道闲晃，拿起路边石子丢进喷泉的人正是黑冥。
在酒吧喝酒吹牛的兴致全被红辉搅和了，还被硬塞了白血糕，他现在的心情可谓是非常糟糕。
衣服上的血迹依然没清理掉，还多了一股浓郁的酒味，显然黑冥刚刚又喝了不少。
“给我站住！”
正想着要不要去岩浆湖捉龙，好好发泄一下，身后就传来一声清脆的冷喝。
黑冥扭头看去，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金发小鬼怒气冲冲地指着他。他非常矮，个头才到黑冥的腰，似乎只有七八岁的样子，眼睛是纯金色竖瞳，再加上近乎实质化的威压……
哟呵，刚想捉龙，这就来了一条最顶级的。
“好久不见，尊敬的治安官太乾大人~~”黑冥瞬间心情大好，兴奋地冲过去想要给这个小鬼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好想你哦，你有没有想我呀？”
啪！
太乾弹起一脚踹在黑冥要害，痛得他满地打滚。
毫无慈悲，太乾又冷漠地踢了一脚，然后踩在他脸上。
“你给我自重！”军装小鬼蔑视的眼神仿佛在看垃圾，“根据最新的法律规定，同性之间的******也要被制裁！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你这个恶心的正太控给我记住了！”
黑冥无所畏惧，努力扭头看了一眼，然后表情愉快得要升天一般。
“好棒的腿，这个军装设计，我给满分！”
啪！
砰！
咚！
乓！
……
“乱丢垃圾，罚款五十；轻度******，罚款三百；冒犯治安官，罚款一万。总计一万零三百五十，十个工作日内必须亲自交到局里，不接受代交和网络转账。”
太乾熟练地开了张罚单给黑冥。他知道黑冥只是在开玩笑，但不给点教训，这小子总是不长记性。
回想刚认识那段时间，黑冥可是很有礼貌的，张口闭口太乾哥哥，怎么长大了就这么喜欢调戏他呢？果然是那混蛋的错！太乾想不通，干脆埋怨起黑冥那个性格奇葩的母亲。
前两年，开张罚单能让黑冥消停好长一段时间，那时候他实力弱又要强，生活费都宁愿问太乾或红辉借都不肯向母亲开口。现在不行了，有点本事了，罚单已经阻止不了他调戏太乾。
“不要这么无情嘛～～”黑冥恬不知耻地挠着后脑勺，“怎么能说是******呢？你感觉不到我对你满满的爱意吗？”
太乾无奈地看着他：“从你的眼中，我只能看到满满的欲望。”
“诶——太乾你什么时候思想这么龌蹉了？被粉红区的大姐姐们教坏了？”黑冥窃笑道。
“才没有！！！”太乾跳起来，一把扯住黑冥的衣襟，脸微微泛红，“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不喜欢粉红区吗！”
“哎呀……这个嘛……”黑冥思索了片刻，决定出卖某个可恶的老太婆，“红辉她老是包全区的名牌开派对，时不时就因为钱不够被扣下，让我去赎。一来二去，我跟那里的大姐姐也就熟络了。”
说着，他摸了摸太乾的头：“你还小，不能老去那种地方啊，对身体发育不好。大姐姐们也说了，总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还要我有空敦促你好好锻炼身体……”
啪！
满分膝撞，正中要害！
“我这就去让她们明白谁才是老牛，谁才是嫩草！”冷哼一声，太乾的小脸蛋上满是怒气，显然被一群总年龄还不及自己零头的小姑娘轻视让他很不爽。
太乾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小本子，随手扔给在地上滚来滚去的黑冥，然后掉头走了。
“就你喝酒那会，人类游畜的头头已经决定下血本给你们游荡者一个教训，特意声明一定要弄死你，这是作战计划大纲，我手下全程旁听记下来的，你记得看看。”
黑冥忍着痛，拿起来翻了两页，大叫道：“都跑到最高机密会议了，你手下就不能顺便做掉那些混球吗？非得让我们游荡者来干？还特意多此一举……”
太乾默默回头，表情犹如在看智障：“动脑子好好想想，不让你们去打，恶魔怎么开赌局？《游荡者vs游畜》栏目怎么维持收视率？你们怎么赚佣金和分红？”
“听栏目组说，为了戏剧效果，这次我也得跑个龙套。真是的，一个两个都看不起我，这些恶魔当我是谁啊？我可是五爪金龙！”
越想越气，太乾猛地一脚踹在路边垃圾桶上，然而仇阳全城的公共设施所用金属都是超精炼神血钢?改二，不但丝毫未损，内部机器还发出了刺耳的警报。
“……罚款。”
“踹你哦。”
……
时间往回拨几个小时。
“资料被劫了。”
人类文明废墟深处建立的城市——湖卫，整个岩海世界最大最强的人类反抗军据点，一名早生白发、目光如炬的中年男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对鱼缸开口说话。
“我知道。”
像是鱼在回答男人的问题，但事实上，发出平淡女声的是鱼缸中的水。
“丢就丢了吧，我早跟你说了，那只是张画出来的饼而已。”看了眼窗外还在用手挖岩石的同胞，男人叹息道，“奴隶的买家，我会让他们闭嘴的，但那些技师可全是我们重要的人才啊。”
“我知道。”
是无话可说，还是真的不在乎？女人的声音毫无起伏。
“最要紧的是粮食。”
男人拿起属下给他的报告书，一把丢到水中，报告书冒出大量泡沫，在泡沫中消失不见。
“这两个月，湖卫只得到过一次补给，本地的粮食还要大半年才能收获，我们的存粮不多了。”
女人的声音沉默了，但男人需要她现在就表态。
“十万人。”
“不行！”
水冻结了，鱼被凝固于其中，鱼缸玻璃布满了裂痕，房间里刮起凛冽的寒风。
男人知道这是她的愤怒，她的愤怒在城市守卫最牢固之处化作寒气，像利刃一般划破空间，直达此处。
“我们别无选择。”男人顶着寒风，不顾风梢在他身上的割划，心中没有丝毫动摇，“不这么处理，等饥荒爆发，到时只会死更多。”
“你觉得我会同意？”女声嗤笑道，再无一丝平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反击，反击，这些年你脑子就只剩这两个字了？你也不想想，即便我脑子一抽同意了，区区十万人能干什么？就算我脑子又被门夹了，同意你带上全军最后一批完好的武器，你又能干什么？根本没有区别！连恶魔城市的自动防卫系统都突破不了！”
“吃死人肉都行，我一定会让大家都活下去！要他们为你注定失败的理想陪葬，绝无可能！”
数道寒光闪过，房间里的家具尽被寒风切碎，挺过冥界劫掠与世界拆解两大灾难的古董级吊灯也咣当一声砸在男人身后。
寒气散去，冻结的水顷刻间恢复原状，从裂缝不断往外漏，鱼依然活着，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游动着。
“温和派，呵呵，温和派，你们什么时候能对自己人也温和一点？”男人叹息一声，想拿起掉地的咖啡杯擦擦，但一拿起来才发现这东西也被切碎了，碎片顺着光滑的“剑”痕滑落。
他皱着眉头，把杯子碎片扔进垃圾桶，又看了看窗外，那是失去希望的人们与只能看到黑暗的未来。
“这样下去，反抗的意义何在？意义何在？还不如向恶魔投降，继续当奴隶，那样好歹不会有人饿死。”男人说着在反抗军属于绝对禁忌的话语。
“吃死人肉，说得倒是轻巧，就算把墓地里腐烂的尸体全挖出来，够全军一人吃一口吗？到时，怕是会有不少人死于‘意外’。”
“再说了，同胞相食可是禁忌啊！本来精神就疲惫到极限的人们会做出什么，我也不敢预测啊……”
男人低头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左袖，缺了一根手指的右手紧紧攥拳，这些都是荣耀的勋章，他失去的是血肉，握住的是人类的尊严。
他知道女人的意识已经离开此处，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没有你的寒水圣卫，我也不会改变决定，我才是人类的领导者，有资格为大家负责、有责任被大家唾骂的人是我，不是你——自以为是的宗教狂！”
“不满的话，愤怒的话，就派寒水圣卫来要我的命吧！”
咚咚！
话音刚落便传来了敲门声。
“什么事？”
“元帅，圣卫长大人求见。”
男人面部肌肉微动。
这就来了？！
“她带着拉尔大人的遗体一起来的，看上去……”门外侍卫迟疑了片刻，“愤怒到了极点。”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大主教，看来你的神这回跟我站一边。
“快请她进来……不，我亲自去见她，你去把还没饿昏的将军都叫到会议室！”
(本章完)
漫无目的地在夜晚的街道闲晃，拿起路边石子丢进喷泉的人正是黑冥。
在酒吧喝酒吹牛的兴致全被红辉搅和了，还被硬塞了白血糕，他现在的心情可谓是非常糟糕。
衣服上的血迹依然没清理掉，还多了一股浓郁的酒味，显然黑冥刚刚又喝了不少。
“给我站住！”
正想着要不要去岩浆湖捉龙，好好发泄一下，身后就传来一声清脆的冷喝。
黑冥扭头看去，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金发小鬼怒气冲冲地指着他。他非常矮，个头才到黑冥的腰，似乎只有七八岁的样子，眼睛是纯金色竖瞳，再加上近乎实质化的威压……
哟呵，刚想捉龙，这就来了一条最顶级的。
“好久不见，尊敬的治安官太乾大人~~”黑冥瞬间心情大好，兴奋地冲过去想要给这个小鬼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好想你哦，你有没有想我呀？”
啪！
太乾弹起一脚踹在黑冥要害，痛得他满地打滚。
毫无慈悲，太乾又冷漠地踢了一脚，然后踩在他脸上。
“你给我自重！”军装小鬼蔑视的眼神仿佛在看垃圾，“根据最新的法律规定，同性之间的******也要被制裁！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你这个恶心的正太控给我记住了！”
黑冥无所畏惧，努力扭头看了一眼，然后表情愉快得要升天一般。
“好棒的腿，这个军装设计，我给满分！”
啪！
砰！
咚！
乓！
……
“乱丢垃圾，罚款五十；轻度******，罚款三百；冒犯治安官，罚款一万。总计一万零三百五十，十个工作日内必须亲自交到局里，不接受代交和网络转账。”
太乾熟练地开了张罚单给黑冥。他知道黑冥只是在开玩笑，但不给点教训，这小子总是不长记性。
回想刚认识那段时间，黑冥可是很有礼貌的，张口闭口太乾哥哥，怎么长大了就这么喜欢调戏他呢？果然是那混蛋的错！太乾想不通，干脆埋怨起黑冥那个性格奇葩的母亲。
前两年，开张罚单能让黑冥消停好长一段时间，那时候他实力弱又要强，生活费都宁愿问太乾或红辉借都不肯向母亲开口。现在不行了，有点本事了，罚单已经阻止不了他调戏太乾。
“不要这么无情嘛～～”黑冥恬不知耻地挠着后脑勺，“怎么能说是******呢？你感觉不到我对你满满的爱意吗？”
太乾无奈地看着他：“从你的眼中，我只能看到满满的欲望。”
“诶——太乾你什么时候思想这么龌蹉了？被粉红区的大姐姐们教坏了？”黑冥窃笑道。
“才没有！！！”太乾跳起来，一把扯住黑冥的衣襟，脸微微泛红，“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不喜欢粉红区吗！”
“哎呀……这个嘛……”黑冥思索了片刻，决定出卖某个可恶的老太婆，“红辉她老是包全区的名牌开派对，时不时就因为钱不够被扣下，让我去赎。一来二去，我跟那里的大姐姐也就熟络了。”
说着，他摸了摸太乾的头：“你还小，不能老去那种地方啊，对身体发育不好。大姐姐们也说了，总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还要我有空敦促你好好锻炼身体……”
啪！
满分膝撞，正中要害！
“我这就去让她们明白谁才是老牛，谁才是嫩草！”冷哼一声，太乾的小脸蛋上满是怒气，显然被一群总年龄还不及自己零头的小姑娘轻视让他很不爽。
太乾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小本子，随手扔给在地上滚来滚去的黑冥，然后掉头走了。
“就你喝酒那会，人类游畜的头头已经决定下血本给你们游荡者一个教训，特意声明一定要弄死你，这是作战计划大纲，我手下全程旁听记下来的，你记得看看。”
黑冥忍着痛，拿起来翻了两页，大叫道：“都跑到最高机密会议了，你手下就不能顺便做掉那些混球吗？非得让我们游荡者来干？还特意多此一举……”
太乾默默回头，表情犹如在看智障：“动脑子好好想想，不让你们去打，恶魔怎么开赌局？《游荡者vs游畜》栏目怎么维持收视率？你们怎么赚佣金和分红？”
“听栏目组说，为了戏剧效果，这次我也得跑个龙套。真是的，一个两个都看不起我，这些恶魔当我是谁啊？我可是五爪金龙！”
越想越气，太乾猛地一脚踹在路边垃圾桶上，然而仇阳全城的公共设施所用金属都是超精炼神血钢?改二，不但丝毫未损，内部机器还发出了刺耳的警报。
“……罚款。”
“踹你哦。”
……
时间往回拨几个小时。
“资料被劫了。”
人类文明废墟深处建立的城市——湖卫，整个岩海世界最大最强的人类反抗军据点，一名早生白发、目光如炬的中年男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对鱼缸开口说话。
“我知道。”
像是鱼在回答男人的问题，但事实上，发出平淡女声的是鱼缸中的水。
“丢就丢了吧，我早跟你说了，那只是张画出来的饼而已。”看了眼窗外还在用手挖岩石的同胞，男人叹息道，“奴隶的买家，我会让他们闭嘴的，但那些技师可全是我们重要的人才啊。”
“我知道。”
是无话可说，还是真的不在乎？女人的声音毫无起伏。
“最要紧的是粮食。”
男人拿起属下给他的报告书，一把丢到水中，报告书冒出大量泡沫，在泡沫中消失不见。
“这两个月，湖卫只得到过一次补给，本地的粮食还要大半年才能收获，我们的存粮不多了。”
女人的声音沉默了，但男人需要她现在就表态。
“十万人。”
“不行！”
水冻结了，鱼被凝固于其中，鱼缸玻璃布满了裂痕，房间里刮起凛冽的寒风。
男人知道这是她的愤怒，她的愤怒在城市守卫最牢固之处化作寒气，像利刃一般划破空间，直达此处。
“我们别无选择。”男人顶着寒风，不顾风梢在他身上的割划，心中没有丝毫动摇，“不这么处理，等饥荒爆发，到时只会死更多。”
“你觉得我会同意？”女声嗤笑道，再无一丝平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反击，反击，这些年你脑子就只剩这两个字了？你也不想想，即便我脑子一抽同意了，区区十万人能干什么？就算我脑子又被门夹了，同意你带上全军最后一批完好的武器，你又能干什么？根本没有区别！连恶魔城市的自动防卫系统都突破不了！”
“吃死人肉都行，我一定会让大家都活下去！要他们为你注定失败的理想陪葬，绝无可能！”
数道寒光闪过，房间里的家具尽被寒风切碎，挺过冥界劫掠与世界拆解两大灾难的古董级吊灯也咣当一声砸在男人身后。
寒气散去，冻结的水顷刻间恢复原状，从裂缝不断往外漏，鱼依然活着，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游动着。
“温和派，呵呵，温和派，你们什么时候能对自己人也温和一点？”男人叹息一声，想拿起掉地的咖啡杯擦擦，但一拿起来才发现这东西也被切碎了，碎片顺着光滑的“剑”痕滑落。
他皱着眉头，把杯子碎片扔进垃圾桶，又看了看窗外，那是失去希望的人们与只能看到黑暗的未来。
“这样下去，反抗的意义何在？意义何在？还不如向恶魔投降，继续当奴隶，那样好歹不会有人饿死。”男人说着在反抗军属于绝对禁忌的话语。
“吃死人肉，说得倒是轻巧，就算把墓地里腐烂的尸体全挖出来，够全军一人吃一口吗？到时，怕是会有不少人死于‘意外’。”
“再说了，同胞相食可是禁忌啊！本来精神就疲惫到极限的人们会做出什么，我也不敢预测啊……”
男人低头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左袖，缺了一根手指的右手紧紧攥拳，这些都是荣耀的勋章，他失去的是血肉，握住的是人类的尊严。
他知道女人的意识已经离开此处，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没有你的寒水圣卫，我也不会改变决定，我才是人类的领导者，有资格为大家负责、有责任被大家唾骂的人是我，不是你——自以为是的宗教狂！”
“不满的话，愤怒的话，就派寒水圣卫来要我的命吧！”
咚咚！
话音刚落便传来了敲门声。
“什么事？”
“元帅，圣卫长大人求见。”
男人面部肌肉微动。
这就来了？！
“她带着拉尔大人的遗体一起来的，看上去……”门外侍卫迟疑了片刻，“愤怒到了极点。”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大主教，看来你的神这回跟我站一边。
“快请她进来……不，我亲自去见她，你去把还没饿昏的将军都叫到会议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