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公主女儿
“卫将军，这就是父皇要护着的儿子！你可看清了？！他就这般指使王妃羞辱于我！”四皇子步淮蹭掉唇边鲜血，他还想多说些脏话气秦笙，然而秦笙如今模样，倒是他说一句便敢杀人，于是四皇子步淮只好扭头朝着卫将军诉苦。
四皇子步淮心中想着，步晴公主和自己关系好，又嫁给了卫家的卫平，这个卫家将军一定会巴结自己。然而卫将军面无表情，拱手行礼道：“卑职谨遵陛下之命，若是殿下蓄意伤害小王爷，卑职格杀勿论！至于王妃做什么，王爷做什么，卑职一概不知！一概不管！”
“好啊！好！很好！”四皇子步淮盯在卫将军黑黝黝的脸上，瞧着对方一脸冷漠，心道，等我回国城，我叫步晴多在你家折腾折腾，看你还敢不敢对我无礼！
四皇子步淮却想不到对方就是因为步晴这个人，连带着他也讨厌了。想也知道，卫家因为步晴公主闹过多少场笑话，卫家将军是卫家长子，眼见弟妹仗势欺人已然反胃至极，现在面对四皇子步淮，他除了熟悉的恶心并无其他感觉，反倒对敢于对抗四皇子步淮的小王妃心生好感。
四皇子步淮气愤地拂袖离去，尚且不明白等待他的归途到底有多么可怕。
秦笙冷漠地看着四皇子步淮离去，转头看到柳城安安静静地躺在那，身边空无一人，眼圈一红，扑在步渊怀中悲痛的哭了起来。
“柳妖精……柳妖精……”她口中不住喊着，然而天地之大，再无人应她。
卫家大丧，姜国皇帝带着五公主步晴同去吊唁，卫家众人瞧着五公主步晴穿了一身大丧跪在卫君灵前，众人都是一怒，碍着皇帝在场，人们敢怒不敢言。
五公主步晴浑身颤抖地跪在灵前，怯生生地看着卫家众人，往日她颐指气使，从来不将这里任何一人放在眼中，却未想自己突然一日，落地这般下场。
“父皇，女儿真的没做，是别人要害我的！父皇！求您相信女儿，父皇，您就只我一个女儿，您忍心让女儿受苦么？父皇！女儿再嚣张无知，也万万不敢做那等见不得人的事啊父皇！”五公主步晴恐惧哀求道，瞧着卫家人一个个地对她冷眼相待，她虽有父皇在旁，仍怕的要死。
“在你入狱的这些日子，朕又有了女儿，你不再是朕唯一的女儿。步晴，你举止不端，丧尽天良，残害重臣，父皇救你不得。卫君灵前，你一死谢罪罢！”姜国皇帝道，说完朝着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色，自己拂袖便走。
“恭送圣上！”卫家女眷拜倒。
两个太监手持白绫走上前去，分立步晴两边，步晴向后扑过去，用尽全力抱住姜国皇帝大腿，撕心裂肺哭倒，“父皇！当初，是您要儿臣嫁卫家！是您毁了儿臣的一生！父皇！步晴是您唯一的女儿啊！父皇！就算您要儿臣死，儿臣恳求父皇别走！父皇，儿臣害怕，儿臣一直害怕！”
姜国皇帝一脸冷漠，用力往前一迈，挣开步晴双臂，身后太监眼疾手快，将白绫兜在步晴脖颈，白绫慢慢收紧，步晴双手紧紧抓着白绫，双腿撑在地上奋力挣扎！
她双目几欲爆裂，看着姜国皇帝身影远去，腾出一只手来抓空中的虚影，恨道：“父皇……父……父皇……儿臣……儿臣过的不……好……是父皇……父皇！”
她一声比之另一声凄厉，待得一盏茶时间，她双腿不再挣扎，捕捉虚影的手骤然落下，两个太监抹了抹脸上的汗收了白绫追随陛下车驾而去，五公主步晴躺倒在卫君灵前，死不瞑目。
“谢陛下帮卫家伸冤！谢陛下！”
卫家女眷死命叩头，看着步晴窒息在卫君灵前，人人心头一片大爽。
卫平穿着丧衣跪在父亲灵前，他毫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步晴穿这身丧衣竟是此生最美，比心爱的瑶碧更为美丽。她睁着双眼看向屋顶，脸上僵住的表情竟然是哀求可怜。
他皱了皱眉，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步晴，伸出手来想要帮她闭好眼睛，手上力道千斤，他空有一身武艺，却无法达成此事。
有下人走上前来，用一双布满老茧的手用力将步晴眼睛合拢，他看到步晴闭上眼睛以后的容颜，并不似往日那般大奸大恶，狰狞可怖。
卫平记起，十多年前，他很小的时候有一日碰到步晴，她穿了一身月牙白的宫装，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坐在皇帝下朝的那条路上哭的厉害。
“晴儿，你是父皇唯一的女儿，要有公主的样子，不论碰到什么事，你要想着有父皇给你撑腰，谁也不能欺负了你。”
“恩，我是父皇唯一的女儿，谁也不能欺负我，我是公主，他们不敢欺负我，因为父皇会给步晴撑腰。可是步晴害怕一些东西，父皇，如果儿臣害怕一些东西怎么办？！”
“你贵为公主，天之娇女，要是连你都害怕，就证明那些东西对你不尊，你便毁了他们就好了。你是公主，除了兄弟姐妹和父皇母妃之外，其他人都是你的奴才。”
“恩，晴儿要是害怕，晴儿就摆公主的架子，让他们先怕了我，再也不敢欺负我！”
幼女稚嫩的声音在卫平耳旁响起，他看着面前死透了的步晴，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这眼泪是为父亲而流，抑或是为了步晴而流，卫平不想分辨。
“平儿，给你父亲上柱香，一定要他晓得，这贱人给他抵罪了！”卫老夫人两鬓斑白，一夕之间老了十岁，此刻由大儿媳董氏搀着，看着步晴的尸体恨道。
卫平应下，跪着给父亲上了香，别人后来再说什么他也听不清了。
“陛下还是心疼女儿，竟不叫卫家悔婚，干下这种有辱门楣的事情，应该赶出宗族！”
“你看不出来么？陛下才不心疼这贱人，陛下不叫卫家写休书，那是因为陛下自己不想皇室宗族收录这种不肖子孙！”
“对，说的是呢，陛下圣明，陛下圣明啊！”
……
瑶碧在卫府外偷偷地望了一眼，只见纸钱漫天，里面有人不停出来，带出步晴在卫家自缢身亡的消息。
丫头小红悠悠道：“步晴公主不是自缢，是陛下下令活活勒死的。给全了她一个公主应有的体面，娘娘放心。”
瑶碧红肿着眼睛瞧着面无表情的小红，心道真是皇后巫柔调教出来的好丫头，她笑了笑，道：“我放心，自然放心。她以为她是天之娇女，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中。我当她是姐妹，但她最开始的想法一直都是把我往外推，利用我，成全她，天底下怎么就那么多好事，既能让她得到一切，又不叫她有任何失去？”
“娘娘发病了，皇后娘娘要您回府，卫平服丧期间，不要来主动找卫平。”小红接着冷道。
瑶碧久久地看着小红，半晌道：“你回去告诉圣坤宫娘娘，是卫平主动来找我的，是他来主动招惹我！”
“圣坤宫娘娘让我告诉你，不要以为自己当时没有反抗，就能撇清一切关系。你和卫平对不起步晴公主，已是铁打的事实，若是给卫家人知道，给四皇子殿下知道，娘娘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小红说完，便向后一退，双手做个请的姿势，恭请瑶碧上马车回府。
瑶碧苦笑不得地看着小红，半晌狠狠地扇了小红两个耳光，看到对方满脸血痕，瑶碧道：“纵然我自身难保，也轮不到你在这里说笑！”
春日温暖，秦笙在柳城坟前坐着，旁边放了一壶酒，她看着面前的墓碑，拔开酒塞将酒在地上倒了一圈，道：“柳妖精，你放心，等事情全部了结了，我就一把火把你烧了，带着你的骨灰回梁国。”
她笑了笑，扬头喝了一口烈酒，道：“别看你英年早逝，但你有多幸福你知道么？你猜猜我想做什么？猜不出来也好，我打算把你烧成灰，把你和楚不凡、碧荷公主，还有以前的我，骨灰都放在一起。”
“呵，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多幸福了吧。虽然我占过楚不凡和碧荷公主的身子，但那也是她们。我让她们都跟你在一起，然后……你看，我多没出息，一想起你便总是哭，你还说我没良心，我可是……”
秦笙用袖子擦着眼泪，抽噎道：“你可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她捂着眼睛哭了半晌，道：“然后，好多年前的秦笙也死了，那是以前的我，货真价实。我把她们一把火都烧了，把自己也烧了，都跟你作伴。你看，我们死的时候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多有福气，死了以后三女相伴。你愿意爱哪个就爱哪个，愿意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快快活活做你的柳妖精，无拘无束地做春秋大梦，谁也叫你不醒。”
“至于那个相阁，有我和阿钰给你报仇。我不管他是周国还是什么狗屁国的驸马，太子咱们都杀得，一个驸马又何足挂齿？！柳妖精，你开心么？你若是开心，给我托个梦好不好？我终于明白一件事，为什么你看到我重生回来，眼神竟那样心酸疲累。我也很累，和你一样的满怀期待，等着你有朝一日能再回来。”
秦笙笑着，将手放在柳城的墓碑上，从袖子里掏出那玉坠，道：“等我带你回梁国那一日，一定会将这个坠子还你，但……你有……你有那么多人陪着了，可不可以让它陪我？毕竟你都没有听完我喊你最后一句，我也当你最后一句是放屁了。”
秦笙话音落下，突然起了风，树木摇动发出哗哗声响，一片紫色的花瓣落在柳城墓前，在地上定了定，半晌又极快被风吹走。
秦笙望向随风飘走的紫色花瓣，握紧手上的玉坠子，咬着唇慢慢道：“原来你也承认自己最后一句话是放屁，柳妖精……”
四皇子步淮心中想着，步晴公主和自己关系好，又嫁给了卫家的卫平，这个卫家将军一定会巴结自己。然而卫将军面无表情，拱手行礼道：“卑职谨遵陛下之命，若是殿下蓄意伤害小王爷，卑职格杀勿论！至于王妃做什么，王爷做什么，卑职一概不知！一概不管！”
“好啊！好！很好！”四皇子步淮盯在卫将军黑黝黝的脸上，瞧着对方一脸冷漠，心道，等我回国城，我叫步晴多在你家折腾折腾，看你还敢不敢对我无礼！
四皇子步淮却想不到对方就是因为步晴这个人，连带着他也讨厌了。想也知道，卫家因为步晴公主闹过多少场笑话，卫家将军是卫家长子，眼见弟妹仗势欺人已然反胃至极，现在面对四皇子步淮，他除了熟悉的恶心并无其他感觉，反倒对敢于对抗四皇子步淮的小王妃心生好感。
四皇子步淮气愤地拂袖离去，尚且不明白等待他的归途到底有多么可怕。
秦笙冷漠地看着四皇子步淮离去，转头看到柳城安安静静地躺在那，身边空无一人，眼圈一红，扑在步渊怀中悲痛的哭了起来。
“柳妖精……柳妖精……”她口中不住喊着，然而天地之大，再无人应她。
卫家大丧，姜国皇帝带着五公主步晴同去吊唁，卫家众人瞧着五公主步晴穿了一身大丧跪在卫君灵前，众人都是一怒，碍着皇帝在场，人们敢怒不敢言。
五公主步晴浑身颤抖地跪在灵前，怯生生地看着卫家众人，往日她颐指气使，从来不将这里任何一人放在眼中，却未想自己突然一日，落地这般下场。
“父皇，女儿真的没做，是别人要害我的！父皇！求您相信女儿，父皇，您就只我一个女儿，您忍心让女儿受苦么？父皇！女儿再嚣张无知，也万万不敢做那等见不得人的事啊父皇！”五公主步晴恐惧哀求道，瞧着卫家人一个个地对她冷眼相待，她虽有父皇在旁，仍怕的要死。
“在你入狱的这些日子，朕又有了女儿，你不再是朕唯一的女儿。步晴，你举止不端，丧尽天良，残害重臣，父皇救你不得。卫君灵前，你一死谢罪罢！”姜国皇帝道，说完朝着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色，自己拂袖便走。
“恭送圣上！”卫家女眷拜倒。
两个太监手持白绫走上前去，分立步晴两边，步晴向后扑过去，用尽全力抱住姜国皇帝大腿，撕心裂肺哭倒，“父皇！当初，是您要儿臣嫁卫家！是您毁了儿臣的一生！父皇！步晴是您唯一的女儿啊！父皇！就算您要儿臣死，儿臣恳求父皇别走！父皇，儿臣害怕，儿臣一直害怕！”
姜国皇帝一脸冷漠，用力往前一迈，挣开步晴双臂，身后太监眼疾手快，将白绫兜在步晴脖颈，白绫慢慢收紧，步晴双手紧紧抓着白绫，双腿撑在地上奋力挣扎！
她双目几欲爆裂，看着姜国皇帝身影远去，腾出一只手来抓空中的虚影，恨道：“父皇……父……父皇……儿臣……儿臣过的不……好……是父皇……父皇！”
她一声比之另一声凄厉，待得一盏茶时间，她双腿不再挣扎，捕捉虚影的手骤然落下，两个太监抹了抹脸上的汗收了白绫追随陛下车驾而去，五公主步晴躺倒在卫君灵前，死不瞑目。
“谢陛下帮卫家伸冤！谢陛下！”
卫家女眷死命叩头，看着步晴窒息在卫君灵前，人人心头一片大爽。
卫平穿着丧衣跪在父亲灵前，他毫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步晴穿这身丧衣竟是此生最美，比心爱的瑶碧更为美丽。她睁着双眼看向屋顶，脸上僵住的表情竟然是哀求可怜。
他皱了皱眉，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步晴，伸出手来想要帮她闭好眼睛，手上力道千斤，他空有一身武艺，却无法达成此事。
有下人走上前来，用一双布满老茧的手用力将步晴眼睛合拢，他看到步晴闭上眼睛以后的容颜，并不似往日那般大奸大恶，狰狞可怖。
卫平记起，十多年前，他很小的时候有一日碰到步晴，她穿了一身月牙白的宫装，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坐在皇帝下朝的那条路上哭的厉害。
“晴儿，你是父皇唯一的女儿，要有公主的样子，不论碰到什么事，你要想着有父皇给你撑腰，谁也不能欺负了你。”
“恩，我是父皇唯一的女儿，谁也不能欺负我，我是公主，他们不敢欺负我，因为父皇会给步晴撑腰。可是步晴害怕一些东西，父皇，如果儿臣害怕一些东西怎么办？！”
“你贵为公主，天之娇女，要是连你都害怕，就证明那些东西对你不尊，你便毁了他们就好了。你是公主，除了兄弟姐妹和父皇母妃之外，其他人都是你的奴才。”
“恩，晴儿要是害怕，晴儿就摆公主的架子，让他们先怕了我，再也不敢欺负我！”
幼女稚嫩的声音在卫平耳旁响起，他看着面前死透了的步晴，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这眼泪是为父亲而流，抑或是为了步晴而流，卫平不想分辨。
“平儿，给你父亲上柱香，一定要他晓得，这贱人给他抵罪了！”卫老夫人两鬓斑白，一夕之间老了十岁，此刻由大儿媳董氏搀着，看着步晴的尸体恨道。
卫平应下，跪着给父亲上了香，别人后来再说什么他也听不清了。
“陛下还是心疼女儿，竟不叫卫家悔婚，干下这种有辱门楣的事情，应该赶出宗族！”
“你看不出来么？陛下才不心疼这贱人，陛下不叫卫家写休书，那是因为陛下自己不想皇室宗族收录这种不肖子孙！”
“对，说的是呢，陛下圣明，陛下圣明啊！”
……
瑶碧在卫府外偷偷地望了一眼，只见纸钱漫天，里面有人不停出来，带出步晴在卫家自缢身亡的消息。
丫头小红悠悠道：“步晴公主不是自缢，是陛下下令活活勒死的。给全了她一个公主应有的体面，娘娘放心。”
瑶碧红肿着眼睛瞧着面无表情的小红，心道真是皇后巫柔调教出来的好丫头，她笑了笑，道：“我放心，自然放心。她以为她是天之娇女，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中。我当她是姐妹，但她最开始的想法一直都是把我往外推，利用我，成全她，天底下怎么就那么多好事，既能让她得到一切，又不叫她有任何失去？”
“娘娘发病了，皇后娘娘要您回府，卫平服丧期间，不要来主动找卫平。”小红接着冷道。
瑶碧久久地看着小红，半晌道：“你回去告诉圣坤宫娘娘，是卫平主动来找我的，是他来主动招惹我！”
“圣坤宫娘娘让我告诉你，不要以为自己当时没有反抗，就能撇清一切关系。你和卫平对不起步晴公主，已是铁打的事实，若是给卫家人知道，给四皇子殿下知道，娘娘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小红说完，便向后一退，双手做个请的姿势，恭请瑶碧上马车回府。
瑶碧苦笑不得地看着小红，半晌狠狠地扇了小红两个耳光，看到对方满脸血痕，瑶碧道：“纵然我自身难保，也轮不到你在这里说笑！”
春日温暖，秦笙在柳城坟前坐着，旁边放了一壶酒，她看着面前的墓碑，拔开酒塞将酒在地上倒了一圈，道：“柳妖精，你放心，等事情全部了结了，我就一把火把你烧了，带着你的骨灰回梁国。”
她笑了笑，扬头喝了一口烈酒，道：“别看你英年早逝，但你有多幸福你知道么？你猜猜我想做什么？猜不出来也好，我打算把你烧成灰，把你和楚不凡、碧荷公主，还有以前的我，骨灰都放在一起。”
“呵，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多幸福了吧。虽然我占过楚不凡和碧荷公主的身子，但那也是她们。我让她们都跟你在一起，然后……你看，我多没出息，一想起你便总是哭，你还说我没良心，我可是……”
秦笙用袖子擦着眼泪，抽噎道：“你可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她捂着眼睛哭了半晌，道：“然后，好多年前的秦笙也死了，那是以前的我，货真价实。我把她们一把火都烧了，把自己也烧了，都跟你作伴。你看，我们死的时候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多有福气，死了以后三女相伴。你愿意爱哪个就爱哪个，愿意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快快活活做你的柳妖精，无拘无束地做春秋大梦，谁也叫你不醒。”
“至于那个相阁，有我和阿钰给你报仇。我不管他是周国还是什么狗屁国的驸马，太子咱们都杀得，一个驸马又何足挂齿？！柳妖精，你开心么？你若是开心，给我托个梦好不好？我终于明白一件事，为什么你看到我重生回来，眼神竟那样心酸疲累。我也很累，和你一样的满怀期待，等着你有朝一日能再回来。”
秦笙笑着，将手放在柳城的墓碑上，从袖子里掏出那玉坠，道：“等我带你回梁国那一日，一定会将这个坠子还你，但……你有……你有那么多人陪着了，可不可以让它陪我？毕竟你都没有听完我喊你最后一句，我也当你最后一句是放屁了。”
秦笙话音落下，突然起了风，树木摇动发出哗哗声响，一片紫色的花瓣落在柳城墓前，在地上定了定，半晌又极快被风吹走。
秦笙望向随风飘走的紫色花瓣，握紧手上的玉坠子，咬着唇慢慢道：“原来你也承认自己最后一句话是放屁，柳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