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旧人落幕
秦笙逃走之后，罪过自然落在了云舒头上。她因为破坏云旗郡王的大婚，不但削去了贵族之女的身份，还被下在大狱当中。
云旗在山庄上歇着，突然想起秦笙逃走那日，对方脸上的歉然，笑道：“哈哈，秦笙，你骗人，飞语才不会跟柳城在一起。她一定在北疆待的好好的，等我再找机会出去，你可拦不住我见飞语。”
“郡王殿下，飞语……是谁？”夏松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她实在忍不住，因为云旗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她都担心云旗大婚被毁，对方疯了。
云旗转头看向是从小跟着他的夏松，笑道：“飞语是本郡王的心上人，她长得特别好看，比那个叫秦笙的好看一万倍，你等着服侍她同我大婚罢！”
夏松点点头，一脸懵懂，但她瞧着云旗郡王这个不正常的状态，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向周国皇帝报告一下，半晌笑嘻嘻地服侍着云旗用饭，便差了人出庄子给周国皇帝送信。
红霞满天，群鸟齐飞，北疆风光大好。
秦笙和陈钰路途艰险终于到达北疆，还未回去，听到身后马蹄声响，陈钰飞快地转过头，瞧见柳城穿了一身紫衣高坐马上，正朝着她抿嘴微笑，陈钰感觉一阵欢喜，忙推了推秦笙道：“你瞧多巧，柳妖精回来了！”
秦笙连忙去看，看到柳城无事之后，笑道：“这一路可吓坏我了，柳妖精，你最厉害，我秦笙从未服过人，最钦佩你。”
柳城笑了笑，他看着秦笙嘴角边的浅涡怎么也看不够，他突然说道：“阿笙，你真好看。”
秦笙怔住，骂道：“大庭广众之下你又作妖，我可是步渊的王妃，好看与否，日后不许你说了。”
“我这是最后一遍。”柳城无奈道。
“最后一遍也不成。”秦笙嘴快答了，呼吸一滞抬头望着柳城，忐忑道：“柳妖精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长得好看。”柳城赖皮道。
秦笙久久地注视着柳城，半晌瞧他只是打趣，便催道：“咱们快回去，别让步渊和飞语担心。”
“我想慢点回去。”柳城道，眼神突然暗淡下来。
“柳城，你怎么了？”陈钰看着柳城不对劲，抢过来拉着他马上缰绳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啪嗒！啪嗒！”
两滴血落在陈钰握着缰绳的双手虎口，她脸色一白，抬头看向柳城。
他此生从未有这样平和的一笑，夕阳西下，漫天红霞，他一身紫衣，轻轻地克制笑着，然后下一刻，柳城身子一侧，从马上急摔而下！
“柳妖精！柳妖精你别吓我！”秦笙上前一步扶住柳城，他嘴角汩汩流血，兀自不停。秦笙眼眶瞬间通红，声音沙哑道：“你这是怎么了啊！你不是能打我和阿钰两个人么？！你被相阁打伤了哪里？我回去杀他，万倍给你报仇！”
“阿笙，有件事没告诉你，梁国城破的那天我中了剧毒，你那个避毒丸如同清水一般，没有效用。”柳城笑着，一边说一边喘气，仿佛在嘲笑秦笙终于没办成一件事。
“老大夫分明说你没事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秦笙惊慌失措地拿袖子替柳城擦嘴角的鲜血，忍不住掉了一滴泪在他脸上。
“相阁用毒极为厉害，那日我便是遭他毒手。老大夫？他帮我骗你罢了。”柳城道，握住秦笙替他擦血的手，道：“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也能让你为我哭一场。阿笙，你是我见过的最好……最好的姑娘。”
“我不是，我不是。”秦笙抱着柳城哭道，“我真的不是，我只是一个被人骗杀多次，被人利用多次的蠢女人！我不仅让人骗，让人杀，我还杀别人，骗别人。我是全天下最坏最坏的人，你说的不对，我说的……才对，你快起来和我争啊！”
秦笙抽噎道：“阿春，你想想阿春，你在武州山抢了他两年的屋子睡，你对不起阿春，你说过给阿春娶媳妇买大屋的，柳城，别死，你别死！”
柳城给秦笙哭的头疼，拍了拍她手背苦笑道：“阿笙，我是……旧人，楚不凡死去的那一刻，我便成为了……旧人。你一定不要哭，我得谢谢你的，我从前利用了你，我觉得你身上有不凡的东西，我……对你不起。我这一生，荒唐的很，复杂，艰辛的很，不像不凡那么简单。”
“到这一刻，我才明白，我一生当中何时最痛。便是入宫求药前那一晚，不凡拽着我的袖子哭痛。阿笙，余下的别再多说了，你再叫我一声柳妖精好不好？那个你带在身边的玉坠子，我给你的那个玉坠子，请你让我……带在身边……”
“柳妖精！柳妖精！”秦笙惊恐地看着柳城的手从自己手背落下，叫了他两声，又晃动了他两下，终于明白，他竟是不等自己再叫他一句便去了！
“柳妖精！柳妖精！你醒醒，你等等我，等我喊你一句！”秦笙抱着柳城渐渐冷却的尸身，只觉天下间最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阿娘死的那一年，也不过如此。
“阿笙，你别哭，你看他还在笑着呢。”陈钰笑道，却泪流满面。
秦笙低头去看柳城的脸，只见他眉目清秀，失却了妖冶之气，唇边那抹平和的笑容衬托的他像佛。
“他到死都没提过我一句，阿笙，他还真是送佛送到西了。”陈钰道，眼泪一滴滴落在手心，冲淡了柳城落在她手上的血。
“柳妖精是个……他是个……极可怜的人，父母宗族于他是拖累，他从小……被迂腐的父亲打，被心术不正的妹妹坑害，他……”秦笙再也说不下去，她想替柳城向陈钰解释，她想回顾柳城的一生，然而每个字都是刺，刺的心间满是红血。
“阿笙，我跟你说过一件事你记不记得？陈安和陈畅一直要从我这抢走的东西，没错，就是这个钥匙，你替我收着行不行？”陈钰突然道。
秦笙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忙道：“我不替你收，要收你自己收着。”
陈钰凄然一笑，将钥匙放在柳城怀中，看着柳城睡熟的脸，道：“他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明明放下了他，可瞧见他这么可怜的去了，心里恐惧他孤零零地走上黄泉。我陪陪他，阿笙，你成全我……”
话还没说完，陈钰横剑在胸便要自刎，秦笙大急伸手去拦，但怀中抱着柳城，她对陈钰无能为力！
只听得当一声震破耳膜的利响，灵辰气喘吁吁地赶来，放下手中长弓，拉起跌倒在地的陈钰道：“没出息！人家到死都看不上你！你不要脸非跟着人家死，你以为人家会呈你的情么？柳城多半要恶心，说自己死了也不安生！陈钰，你给我清醒一些！”
陈钰愣怔地看着死去很久的柳城，听着灵辰骂她的那些话，半晌突然嚎啕大哭，不管不顾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只是……我舍不得……我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我舍不得……很舍不得……”
“人死不能复生，他去了个好地方不再受苦。你也放过自己吧……”步渊慢慢走过来道，他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身子已然无恙。
秦笙突然看到步渊走来，只觉失去柳城更加忧伤，见到步渊站在自己面前，想到若是有朝一日，连步渊都死了……她很少见到有人死亡，一般大都是她离开人们，现在她送柳城走，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
步渊走到秦笙面前，半蹲下身子摸了摸她头顶，柔声道：“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夕阳落下，大地一片昏暗，秦笙看着面前那人眼神发着柔和的亮光，突然觉得剧痛之中突然有人伸手拉她离开深渊当中。
“哟，怎么了这是？谁惹了王妃娘娘哭的这样凶？！”四皇子步淮刚到北疆便看到这样一幕，他好笑地瞧着步渊，只见他脸色虽差，却不至死。心中失望半晌，看到秦笙抱着别的男子哭泣，便死也不放弃这个把柄。
“我来看看，这男子认不认识。莫不是王妃娘娘趁着六弟昏迷不醒，红杏出墙了吧？！”四皇子步淮想起灵在悲惨死去的一幕冷冷道。
秦笙抬起头来瞪视着他，恨不得拔刀将他一刀一刀剐了，柳城已死，秦笙不许任何人再来欺侮他。
“不劳四哥费心，王妃挚友不幸中毒死去，王妃正处悲痛当中，若是一会儿言语不当，抑或行为有失，还请四哥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步渊道，挡在秦笙面前同四皇子步淮久久相对，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陈钰还以为红杏出墙这种事只有四皇子殿下做的来，阿笙性子软，人又要强，从来做不出这等恶心人的烂事！”陈钰双眼血红，她最看不起的便是国家大事面前，四皇子还同兄弟争你我，当下忍不住骂道。
四皇子步淮看到陈钰眼前一亮，道：“好熟悉的一张脸，只是不知这位咄咄逼人的姑娘是谁？我认识么？！”
“是你妈！”陈钰恨道，她向来对自己讨厌的人硬碰硬，听四皇子步淮阴阳怪气发问，便接了他的话茬，“我是北疆陈安的女儿，四皇子以前的丰功伟绩，我一件件记得清楚。今日挚友身死，四皇子殿下若是找茬，请等明日，陈钰必当奉陪！”
四皇子步淮面对陈钰咒骂脸色一变，但看到陈钰恼羞成怒，他又笑道：“姑娘说什么，步淮不晓得。看你这么激动，这个死去的挚友莫不是你的姘头？”
“我杀了你！”陈钰喝道，秦笙拉着陈钰胳膊，将玉坠放在柳城手心，半晌站起身来，走到四皇子步淮面前，看着对方冷笑，半晌她扬起右手狠狠地将四皇子步淮的脸打向一侧！
步淮怔住，扭过头来血红着眼瞪视着秦笙，秦笙歪歪嘴冷笑一声，又是起手一掌，半晌笑道：“我夫君方才说的话，四殿下没听清？秦笙悲痛欲绝，言语有失，行为不当，四皇子千万担待！”
云旗在山庄上歇着，突然想起秦笙逃走那日，对方脸上的歉然，笑道：“哈哈，秦笙，你骗人，飞语才不会跟柳城在一起。她一定在北疆待的好好的，等我再找机会出去，你可拦不住我见飞语。”
“郡王殿下，飞语……是谁？”夏松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她实在忍不住，因为云旗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她都担心云旗大婚被毁，对方疯了。
云旗转头看向是从小跟着他的夏松，笑道：“飞语是本郡王的心上人，她长得特别好看，比那个叫秦笙的好看一万倍，你等着服侍她同我大婚罢！”
夏松点点头，一脸懵懂，但她瞧着云旗郡王这个不正常的状态，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向周国皇帝报告一下，半晌笑嘻嘻地服侍着云旗用饭，便差了人出庄子给周国皇帝送信。
红霞满天，群鸟齐飞，北疆风光大好。
秦笙和陈钰路途艰险终于到达北疆，还未回去，听到身后马蹄声响，陈钰飞快地转过头，瞧见柳城穿了一身紫衣高坐马上，正朝着她抿嘴微笑，陈钰感觉一阵欢喜，忙推了推秦笙道：“你瞧多巧，柳妖精回来了！”
秦笙连忙去看，看到柳城无事之后，笑道：“这一路可吓坏我了，柳妖精，你最厉害，我秦笙从未服过人，最钦佩你。”
柳城笑了笑，他看着秦笙嘴角边的浅涡怎么也看不够，他突然说道：“阿笙，你真好看。”
秦笙怔住，骂道：“大庭广众之下你又作妖，我可是步渊的王妃，好看与否，日后不许你说了。”
“我这是最后一遍。”柳城无奈道。
“最后一遍也不成。”秦笙嘴快答了，呼吸一滞抬头望着柳城，忐忑道：“柳妖精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长得好看。”柳城赖皮道。
秦笙久久地注视着柳城，半晌瞧他只是打趣，便催道：“咱们快回去，别让步渊和飞语担心。”
“我想慢点回去。”柳城道，眼神突然暗淡下来。
“柳城，你怎么了？”陈钰看着柳城不对劲，抢过来拉着他马上缰绳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啪嗒！啪嗒！”
两滴血落在陈钰握着缰绳的双手虎口，她脸色一白，抬头看向柳城。
他此生从未有这样平和的一笑，夕阳西下，漫天红霞，他一身紫衣，轻轻地克制笑着，然后下一刻，柳城身子一侧，从马上急摔而下！
“柳妖精！柳妖精你别吓我！”秦笙上前一步扶住柳城，他嘴角汩汩流血，兀自不停。秦笙眼眶瞬间通红，声音沙哑道：“你这是怎么了啊！你不是能打我和阿钰两个人么？！你被相阁打伤了哪里？我回去杀他，万倍给你报仇！”
“阿笙，有件事没告诉你，梁国城破的那天我中了剧毒，你那个避毒丸如同清水一般，没有效用。”柳城笑着，一边说一边喘气，仿佛在嘲笑秦笙终于没办成一件事。
“老大夫分明说你没事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秦笙惊慌失措地拿袖子替柳城擦嘴角的鲜血，忍不住掉了一滴泪在他脸上。
“相阁用毒极为厉害，那日我便是遭他毒手。老大夫？他帮我骗你罢了。”柳城道，握住秦笙替他擦血的手，道：“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也能让你为我哭一场。阿笙，你是我见过的最好……最好的姑娘。”
“我不是，我不是。”秦笙抱着柳城哭道，“我真的不是，我只是一个被人骗杀多次，被人利用多次的蠢女人！我不仅让人骗，让人杀，我还杀别人，骗别人。我是全天下最坏最坏的人，你说的不对，我说的……才对，你快起来和我争啊！”
秦笙抽噎道：“阿春，你想想阿春，你在武州山抢了他两年的屋子睡，你对不起阿春，你说过给阿春娶媳妇买大屋的，柳城，别死，你别死！”
柳城给秦笙哭的头疼，拍了拍她手背苦笑道：“阿笙，我是……旧人，楚不凡死去的那一刻，我便成为了……旧人。你一定不要哭，我得谢谢你的，我从前利用了你，我觉得你身上有不凡的东西，我……对你不起。我这一生，荒唐的很，复杂，艰辛的很，不像不凡那么简单。”
“到这一刻，我才明白，我一生当中何时最痛。便是入宫求药前那一晚，不凡拽着我的袖子哭痛。阿笙，余下的别再多说了，你再叫我一声柳妖精好不好？那个你带在身边的玉坠子，我给你的那个玉坠子，请你让我……带在身边……”
“柳妖精！柳妖精！”秦笙惊恐地看着柳城的手从自己手背落下，叫了他两声，又晃动了他两下，终于明白，他竟是不等自己再叫他一句便去了！
“柳妖精！柳妖精！你醒醒，你等等我，等我喊你一句！”秦笙抱着柳城渐渐冷却的尸身，只觉天下间最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阿娘死的那一年，也不过如此。
“阿笙，你别哭，你看他还在笑着呢。”陈钰笑道，却泪流满面。
秦笙低头去看柳城的脸，只见他眉目清秀，失却了妖冶之气，唇边那抹平和的笑容衬托的他像佛。
“他到死都没提过我一句，阿笙，他还真是送佛送到西了。”陈钰道，眼泪一滴滴落在手心，冲淡了柳城落在她手上的血。
“柳妖精是个……他是个……极可怜的人，父母宗族于他是拖累，他从小……被迂腐的父亲打，被心术不正的妹妹坑害，他……”秦笙再也说不下去，她想替柳城向陈钰解释，她想回顾柳城的一生，然而每个字都是刺，刺的心间满是红血。
“阿笙，我跟你说过一件事你记不记得？陈安和陈畅一直要从我这抢走的东西，没错，就是这个钥匙，你替我收着行不行？”陈钰突然道。
秦笙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忙道：“我不替你收，要收你自己收着。”
陈钰凄然一笑，将钥匙放在柳城怀中，看着柳城睡熟的脸，道：“他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明明放下了他，可瞧见他这么可怜的去了，心里恐惧他孤零零地走上黄泉。我陪陪他，阿笙，你成全我……”
话还没说完，陈钰横剑在胸便要自刎，秦笙大急伸手去拦，但怀中抱着柳城，她对陈钰无能为力！
只听得当一声震破耳膜的利响，灵辰气喘吁吁地赶来，放下手中长弓，拉起跌倒在地的陈钰道：“没出息！人家到死都看不上你！你不要脸非跟着人家死，你以为人家会呈你的情么？柳城多半要恶心，说自己死了也不安生！陈钰，你给我清醒一些！”
陈钰愣怔地看着死去很久的柳城，听着灵辰骂她的那些话，半晌突然嚎啕大哭，不管不顾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只是……我舍不得……我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我舍不得……很舍不得……”
“人死不能复生，他去了个好地方不再受苦。你也放过自己吧……”步渊慢慢走过来道，他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身子已然无恙。
秦笙突然看到步渊走来，只觉失去柳城更加忧伤，见到步渊站在自己面前，想到若是有朝一日，连步渊都死了……她很少见到有人死亡，一般大都是她离开人们，现在她送柳城走，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
步渊走到秦笙面前，半蹲下身子摸了摸她头顶，柔声道：“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夕阳落下，大地一片昏暗，秦笙看着面前那人眼神发着柔和的亮光，突然觉得剧痛之中突然有人伸手拉她离开深渊当中。
“哟，怎么了这是？谁惹了王妃娘娘哭的这样凶？！”四皇子步淮刚到北疆便看到这样一幕，他好笑地瞧着步渊，只见他脸色虽差，却不至死。心中失望半晌，看到秦笙抱着别的男子哭泣，便死也不放弃这个把柄。
“我来看看，这男子认不认识。莫不是王妃娘娘趁着六弟昏迷不醒，红杏出墙了吧？！”四皇子步淮想起灵在悲惨死去的一幕冷冷道。
秦笙抬起头来瞪视着他，恨不得拔刀将他一刀一刀剐了，柳城已死，秦笙不许任何人再来欺侮他。
“不劳四哥费心，王妃挚友不幸中毒死去，王妃正处悲痛当中，若是一会儿言语不当，抑或行为有失，还请四哥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步渊道，挡在秦笙面前同四皇子步淮久久相对，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陈钰还以为红杏出墙这种事只有四皇子殿下做的来，阿笙性子软，人又要强，从来做不出这等恶心人的烂事！”陈钰双眼血红，她最看不起的便是国家大事面前，四皇子还同兄弟争你我，当下忍不住骂道。
四皇子步淮看到陈钰眼前一亮，道：“好熟悉的一张脸，只是不知这位咄咄逼人的姑娘是谁？我认识么？！”
“是你妈！”陈钰恨道，她向来对自己讨厌的人硬碰硬，听四皇子步淮阴阳怪气发问，便接了他的话茬，“我是北疆陈安的女儿，四皇子以前的丰功伟绩，我一件件记得清楚。今日挚友身死，四皇子殿下若是找茬，请等明日，陈钰必当奉陪！”
四皇子步淮面对陈钰咒骂脸色一变，但看到陈钰恼羞成怒，他又笑道：“姑娘说什么，步淮不晓得。看你这么激动，这个死去的挚友莫不是你的姘头？”
“我杀了你！”陈钰喝道，秦笙拉着陈钰胳膊，将玉坠放在柳城手心，半晌站起身来，走到四皇子步淮面前，看着对方冷笑，半晌她扬起右手狠狠地将四皇子步淮的脸打向一侧！
步淮怔住，扭过头来血红着眼瞪视着秦笙，秦笙歪歪嘴冷笑一声，又是起手一掌，半晌笑道：“我夫君方才说的话，四殿下没听清？秦笙悲痛欲绝，言语有失，行为不当，四皇子千万担待！”